果然他们好像是彼此命的中煞星,再怎么伪装热乎也不成,见面不多会儿就得剑拔弩张,为了压倒对方在所不计。
对阵的两边都从身后摆满剑戟勾叉的架上顺手抄取一件,要不是上人来抱住拦下,就要在对方身上戳好几个窟窿出来。
动静实在太大,正往门外去的子献往这边瞄了一眼,指给石生:“怎么回事,有点不对劲儿哈。”
石生注目观察,也道:“怪了,匐兄还没走掉,给些什么人围住了。”
“是么?不如过去问问。”尹毅支棱起耳朵,不免担心,听来情况相当不妙。
大汉正抱着力壮如牛拼命挣扎的匐勒,累得气喘吁吁,一歪头,就见尹毅他们加疾赶来。
太原商人也都吓到失色,齐声示警。
见事态越来越严重,大汉暴喝一声,斥退那两名喽啰,再简单交待两句,准备引了手下脚底开溜。
临走前,大汉留下凶相的一瞥,自牙缝中恶狠狠地迸出一句:“胡儿,咱们走着瞧!”
“随时恭候!”匐勒不客气地回敬道,双目充血,衣服给拧拽得歪七扭八,露出了上下起伏的肩头。
上寺一行再没二话,仓猝间结队奔走。
等子献他们赶到时,滋事的一伙儿已经撤出了演武场,再度逃逸无踪。
隔了一会儿,子献弄通了前因后果,差点气炸。
尹毓川的伤情他还记得,起初相信了尹家的说辞——那原也是不想让主家一齐为他们担心——后来得知实情,寻衅滋事的上寺众人还敢在林中向尹毅他们使坏,差点儿危害到少姝,最后竟然还脱逃了,想起来时时觉得窝囊。
“遇见不平事,索性闹将开来,终归邪不压正!”子献舞动拳头,这方面,匐勒的脾气倒挺合他胃口。
石生给他一个“你算了吧”的表情,转头问询匐勒:“匐兄,刚才没让那伙人给伤着吧?”
“多谢石公子,实在话说,我也不想因为芝麻绿豆就发作起来,但他们欺人太甚,是可忍熟不可忍。”匐勒笑答,活动活动腮帮子。
子献将方才拾起的玉佩交还,匐勒这才发现掉了随身之物。
一眼即明,这种东西不会是匐勒这种身份能拥有的,自然而然地,子献想起了兄长子猷跟他说过的事,顺势问道:“听家兄提起过,先前刘渊公子给了你一件信物,就是它了吧?”
“子献公子说得没错,方才推搡时无暇留意,险些遗失了信物。”再三郑重地谢过,匐勒小心地将玉佩收好。
石生仔细打理匐勒神色,还剩余些微的不甘,少许的烦躁,若干怒意,就是不见事过的后怕惧色,不禁心中大奇。
“匐兄,那些外地来的木材商,还是底细不明吧。”尹毅忽然想到,“他们和上寺众人搅到一起,不知做什么勾当?”
匐勒也把自己的猜测告知众人,很为秦柏岭上的古树忧心,想到去老张头处打问的郭敬,忙答:“我家敬公子也许会有点眉目,我回头问了他尽快告知各位。”
“别等回头了,”石生认为应该当机立断,“咱们尽快去县衙一趟,报上逃犯行迹,等来等去,祸害更大怎么办。”
子献一击掌:“对,石兄说得有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县衙多派人手蹲守巡视,若有风吹草动,定可一网打尽。”
“我也去!”尹毅气鼓鼓跟上,边走边撸起袖子,“这帮祸害既然露了马脚出来,这下就等着吃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