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献公子说得没错,方才推搡时无暇留意,险些遗失了信物。”再三郑重地谢过,匐勒小心地将玉佩收好。
石生仔细打理匐勒神色,还剩余些微的不甘,少许的烦躁,若干怒意,就是不见事过的后怕惧色,不禁心中大奇。
“匐兄,那些外地来的木材商,还是底细不明吧。”尹毅忽然想到,“他们和上寺众人搅到一起,不知做什么勾当?”
匐勒也把自己的猜测告知众人,很为秦柏岭上的古树忧心,想到去老张头处打问的郭敬,忙答:“我家敬公子也许会有点眉目,我回头问了他尽快告知各位。”
“别等回头了,”石生认为应该当机立断,“咱们尽快去县衙一趟,报上逃犯行迹,等来等去祸害更大,又如何是好?”
子献一击掌:“对,石兄说得有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县衙多派人手蹲守巡视,若有风吹草动,定可一网打尽。”
“我也去!”尹毅气鼓鼓跟上,边走边撸起袖子,“这帮祸害既然露了马脚出来,那就等着吃瘪吧!”
石生又交待匐勒:“匐兄便不用同往了,你还是回去找郭敬公子问问,有什么能用的消息,托人捎来书馆即可。”
说定之后,大家便分头行动了。
等县衙做好部署,一切尘埃落定,尹毅又带着骐骐回到了演武场。
这里仿佛给清了场似的,偌大的地方空无一人。
一人一鹿悠哉游哉地兜了一转,各处方位尹毅了然于胸。
他从架子上摸了张大弓下来。
骐骐一蹄当先,跑到箭靶处充当“获者”,它用以报获的旌旗就是颈项下随动而响的铃铛。
尹毅运气,引弓上箭,倏地,飞矢疾出,留下风驰电掣的一道影子,稳稳地射穿过靶心。
演武场里上演的热闹戏码,少姝得过后几天才得会知。
当天,她一直在家里,也是忙活得不可开交。
母女俩人早早起身,煮好一壶槐花茶,又备下了时令水果与糕点。
“少姝姐姐等急了吧?”少嫆的声音从院门传来,她身后跟着子默,两人一下学就来帮忙,为了干活时不拖泥带水,都特地穿上了方便利落的衣裳,系上了襻膊不说,一手是抹布,一手是鸡毛掸子,器具带的还挺全乎,
小弟小妹这般模样算是少见的,少姝喜欢极了,脱口而出:“哎呀呀,你们俩真是乖巧惹人爱。”
思霓闻声,迎至院中:“不急收拾,来,孩子们,先坐下享用茶点,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
“等活计利索了再吃吧,三伯母,”子默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住正往食案蹭去的少嫆,“少姝姐姐,咱们这便开工好了!”
思霓只好由着他们,她先走到山水斋门前,从腰间取下一把铜撬,没人看见,她插入锁孔时,手指微微轻抖。
铜锁发出quot咔哒quot一声轻响,对于思霓而言,像是打开了通往旧日时光的闸门。
自从丈夫离世后,这间书房就像被遗了,安静地沉睡在院落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