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权是以她控制的公司持股的,薛锐走继承获得了汤金凤公司的控制权,然后转让给李渊,相当于让李渊作为控股人加入了这个公司,责任有限公司的股权变更需要经经过半数以上的股东同意……李渊这一步,走得太快了。” 李渊拿走股权是不可能支付市价的兑价的,这对于现存股东来说十分不公平,而一旦有股东不同意股权转让,李渊就得跟不同意的股东竞价,到时候这成本可就高了。 即使坐下来开股东会的人都同意李渊持股,他在会上全票通过,但是还有一个人肯定没来参与这个会,就是薛源。 薛源现在逃亡在外,哪怕他对汤金凤的公司改姓李这件事气得咬碎一口牙,也只能吞进肚子里。公开露面、表明态度,对于目前的他来说和自首也没什么区别。 按照标准流程,薛源的那份表决权会在30天的时效期届满后被默认为同意李渊接替他妈成为公司控股人。 也就是说,现在李渊作为一个外人要成为汤金凤公司股东,必须要经过至少30天。 但是,汤金凤头七刚烧没多久,李渊怎么就公示了呢。 排除掉不可能因素,剩下的就是答案。 李渊能突破表决期限成为控股人,说明他早就是汤金凤公司的股东之一了。 这些年薛家继承权里的明争暗斗中,李渊一直站队薛锐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可这个与薛锐血浓于水的人,在支持薛锐的同时,与薛锐的对手汤金凤合伙开公司。 这算是……风险对冲? 那么,李渊实际上支持的人,到底是薛锐还是汤金凤,他是曾经在两人中间摇摆过吗? 又或者,他是在饲狼驱虎,实际他目标中掌控启辰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 狄正春分析消息只能基于公开后的信息,薛锐肯定早先一步知道了这些,他早就看出李渊的目的是架空自己,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放任这一切发生了。 别说李渊是他舅舅,就算李渊是他亲爹,这样的手笔,都太大方了一些。 他,太过自信能与虎谋皮全身而退,还是,另有所求。 “薛锐这是在做什么?”狄正春沉思了一会,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那个年轻人了,甚至他有点庆幸,自己跟的人不是这样一个难以琢磨的……谋者。 想到这,狄正春扭头去看薛里昂,只见那金毛傻逼扶着树疯狂漱口,手里还捏着半个柿子舍不得扔。 狄正春再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认识这人,摇着轮椅跑得飞快,边跑边在心里庆幸,还好自己当时碍于面子没跟人要这玩意儿吃。 这边薛里昂造完了一整瓶的水,还没缓过劲儿来,涩得舌头在嘴里都拖不动,一回头就找不见狄正春了。 启辰大会议室。 每月例行的决议会,各个控股子公司及分公司的一号人员和二号会带着他们须有经过审议的项目上会,启辰总部各个部门的副总及以上职务也会列会,从前除了实际业务有会签需要,无事者不必上朝的。 这次不同,除了国内集团的高管悉数到场,连派驻国外的负责人也尽可能赶了过来,再加上启辰直接间接持股的关联公司代表一干人等,会议室塞了几百人。 薛伯坤的追悼会上,可能都凑不齐这些人。 亓飞部门的小姑娘捅了捅她胳膊肘,掩耳盗铃立起记录本挡住自己半张脸,小声交头接耳:“亓助,这些人是因为汤总没了来的吗?” 亓飞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冷冷扫视一圈熙熙攘攘的人群,似笑非笑掀起眼皮:“汤总要是泉下有感,肯定得顺手接走几个,这地方确实挤不开。” 说这话的时候,她毫不掩饰把目光钉在斜前方戴着红领带的矮胖子脸上,可能因为脂肪层厚太不利于散热,这人头顶都在冒汗,不时用手帕擦拭。亓飞对他印象深刻倒不是因为外形,而是这个人所作所为实在恶心。 当年他管启辰承包的矿山,为了赖掉农民工的工钱,到期后没通知任何工人直接锁门跑了,十几个井下工被活活困死在矿井,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后保下他的是李渊。 亓飞有时候也恨自己记性太好,除了这个,她还能点出一锅杂碎:第四排左边那两个,强迫幼女性贿赂,一个失手掐死两个十三岁女孩,一个酒后施暴致人失聪。第七排中间的短发女人,以启辰名义集资洗钱,关了三年刚放出来。还有做高利贷的、开“灵修”馆的…… 薛锐后来严查此类事件,这些个底细不干净的人都躲得远远的,甚至几年都不来启辰露面一次,如今齐刷刷蛄蛹出来,看肯定是闻着不好的味道了。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ω?e?n?????????5??????ò?M?则?为?山?寨?站?点 说曹操曹操到,李渊刚一进门,宾至如归。 他今天刻意低调,黑色西装里是黑色衬衣,同色不同质感,得体干练,但是身份特殊,低调不起来。 除了亓飞等几个薛锐亲信,半数多的人都站了起来,离得近的先凑近寒暄,没抢到身边的隔着老远就把手伸了过去等着握手。一群精明的逐利主义者,很快在汤总和薛总的选择题过时之后,接受了李总的王者归来。 亓飞失笑,不知道老薛总能不能看到这一幕,当年看好李家发展前景带进来的蛇,今天这烂摊子还得自己儿子们收拾。 哦,没有“们”了,老二下落不明,老三自立门户,只剩下薛锐。 可薛锐到底想做什么呢…… 亓飞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启辰像是被诅咒了似的,什么糟烂事都能遇上。薛锐,真的不需要找地方拜拜么? 会议室里热络交谈声止息,亓飞抬头看去,果然,薛锐到了。 随着薛锐的落座,聚拢在李渊身边的新朋旧友们不约而同散开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逆着他们的方向,亓飞穿着白色西装套装走向首席位置,把标注过的议程表摊开放在薛锐面前。动作间她注意到薛锐无名指上的戒指,从前到没见过他戴这类首饰。 家里着火不妨碍谈恋爱? 好像和程越分手之后,薛锐真的没再谈过了,有新欢也正常,希望这次的不要太疯。 亓飞快速跟薛锐过了一遍会前临时调整的议程,退下的时候李渊与她擦身而过,依稀间她听到李渊低声跟薛锐说话。 “……送你的戒指……喜欢……” 寒意从后背窜上上来,亓飞脑子里过了一遍刺激的剧情,然后很快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薛锐的处境,可能比看起来更被动。 想到未来要和老狐狸李渊过招,她突然开始想念薛里昂,两害相较,薛里昂至少不会真的伤害薛锐。 不知为何,亓飞觉得自己对薛里昂的信任好像有点盲目。 薛锐养的狗,再坏也顶多拆家罢了。 第61章 地下车库。 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