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就是这样一个利益至上的人。 许柔筝若是透露秘密,她该死。 可,若是她有希望成为平王侧妃,那么,她的存在就有了价值。 许靖央知道,今晚,许柔筝的命算是保住了。 威国公扔掉家法棍:“还愣着干什么!把柔筝抬回去,叫府邸里的郎中来给她看看!” 最后,他指着许夫人:“下次再敢瞒着我这些事,我非休了你不可!” 家丁把流着血的许柔筝抬走了,许夫人跟在旁边,嘴里一直在心疼地喊—— “筝儿,我的筝儿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她们走了,轮到威国公慌了。 “靖央,”他来回踱步,“你说我要不要去试探平王的态度?” 他认为平王喜欢许柔筝,打伤许柔筝,必定会触怒平王。 许靖央知道他向来眼光不够高远,更不够聪明。 于是,她淡淡道:“父亲,柔筝妹妹是你名义上的养女,她夜半出府,你不知内情,怎么教训她都是对的。” “即便让外人知道了,也会夸你家法严明,这不是好事么?” 被她这么安慰,威国公顿时松了口气。 “你说的没错,就算是王爷,也没道理半夜约咱们家的女儿出去,平王不能责怪我!” 说到这里,威国公又抱怨起春云:“也怪她,非要折腾,夏天嫌热,去了清凉山庄又觉得冷。” 许靖央道:“怀了男胎是会比较折腾,父亲还记得吗,当初母亲怀铮哥儿的时候,也是冷热都受不了。” 威国公一惊:“男胎?谁说的?” “郎中,前几天我看了云姨娘的脉案,才知道的。” “好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威国公一扫刚刚的不悦,“我得看看春云去,折腾一路她肯定累了。” 看他离去的背影,许靖央面色幽冷,眼若寒霜。 许柔筝捡回了一条命,被打伤了左腿,需要卧床修养。 这日白天,雷雨轰隆隆地落下来。 院子里的浮萍被大雨砸得左右摇晃。 丫鬟伺候许柔筝喝了药,就在这时,门口珠帘一挑,进来一个人影。 丫鬟立即请安:“见过大小姐。” 许柔筝听到大小姐三个字,就像是被蛇咬了,马上撑着身子坐起来。 许靖央解下遮雨的杏色斗篷,交给竹影。 她吩咐丫鬟:“出去吧,我有话单独要跟柔筝妹妹说,没有我的吩咐,不必进来。” 丫鬟正要点头,许柔筝却急声说:“不许出去!大姐姐,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 许靖央却依旧看着丫鬟:“出去。” 这两个字,好似雷霆万钧。 外面雷声滚滚,闪电偶尔照亮昏暗的内室,让许靖央挺拔身姿更显得充满压迫。 丫鬟怕极了,这府邸里现在还是大小姐说了算。 “柔筝小姐,奴婢想起您还要敷药膏,这就先去把药膏热一热给您拿来。”她连忙低头告退,逃了。 许柔筝尖叫:“回来!你回来!” 许靖央走过去,拖来个椅子,坐在床榻边上。 许柔筝连忙后退,背抵着床栏,一脸警惕苍白。 “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姐姐,我从未招惹你,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我吗?” 许靖央脸上没有笑意,唯有凤眸中,摄魄般的寒冷。 “柔筝,你怕我现在动手,把你杀了么?”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