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星和周三壮看着眼前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女儿清秀的面庞上，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周三壮曾对外宣称女儿去了青龙山跟师父学武，此刻听到女儿提起这件事，两人都愣住了。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紧张感，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女儿如何得知这个说法？她不过是在宫中做个假太监，整日里战战兢兢地在太子身边周旋，连自身安危都难以保证。孙星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神闪烁不定。
这种说辞只在极小范围内流传，她怎会知晓？孙星心中疑惑翻涌，但看着完好无损站在面前的女儿，很快便将这些疑虑暂时搁置。
“走吧，先去云水阁。”孙星轻声说道，伸手拉住女儿的手，温暖的触感让她眼眶微微发热。
三人沿着青石板路缓步前行，路边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若儿时不时驻足张望，仿佛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进了楼中雅间，因地点特殊，有些话不便多说。孙星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儿，恨不得将这张小脸刻进心里。她注意到女儿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举手投足也不似从前那般稚嫩。
“娘，我很好，你别担心。”若儿察觉到母亲的目光，轻声安慰道。她的声音依旧清脆，却多了几分沉稳。
“嗯，我知道。”孙星抚摸着女儿的脸庞，指尖微微颤抖。
“娘，我想你。”若儿突然扑进孙星怀中，紧紧抱住她。怀中传来的温度让她想起了幼时依偎在母亲怀里的时光。
这一刻，若儿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在宫中虽然锦衣玉食，却总觉得如鱼离水。而此刻回到母亲身边，她紧绷的神经才真正放松下来。
两人相拥许久，渐渐化解了重逢时的紧张。空气中飘来阵阵茶香，窗外传来远处的鸟鸣声。
若儿从孙星怀中探出头，看向一旁呆坐的父亲。她心想这木讷的男人实在配不上自己的母亲，不过想到近来得到的消息，对这个父亲的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些。
“爹，我回来了。”她的语气平淡，却不似从前那般冷漠。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周三壮重复着这句话，眼神闪烁，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店小二陆续端上菜肴，一家三口边吃边聊，气氛渐渐热络起来。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案几上，映出一片斑驳的光影。
“这道红烧肉不错，若儿多吃些。”孙星夹菜的动作不停，眼中满是慈爱。
“娘，你也吃。”若儿也给母亲夹菜，动作熟练得仿佛从未分离。
周三壮看着这一幕，端起酒杯默默饮了一口，眼底划过落寞。
得知若儿能陪伴两天，孙星更是欢喜。饭后也顾不得休息，拉着女儿在街上逛起来，买衣服、鞋子、首饰，连街边小吃都不放过。
“这条裙子颜色很衬你。”孙星拿着一件淡粉色的裙子在若儿身上比划。
“娘，我现在不能穿这个。”若儿低声提醒，眼中不禁有些无奈。
孙星这才想起女儿的处境，连忙将裙子放下，转而挑选了几件男装。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母女俩走走停停，时而驻足观看街边杂耍，时而品尝各色小吃。
回到家后又是一番热闹。
晚上，周宅内飘着火锅的香气。红彤彤的汤底冒着热气，各色食材摆满了一桌。
在自家说话随意多了，孙星也喝了些酒，脸上泛起红晕，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她不停给若儿夹菜，生怕女儿吃不饱。
“娘，你也吃啊。”若儿看着母亲的举动，心中暖暖的。
周三壮却从最初见到女儿的喜悦中渐渐冷静下来，他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有了女儿，妻子眼里再也容不下自己。
从见面开始，除了因“青龙山”的事瞥了自己一眼，孙星的目光就再没离开过女儿。他就在眼前，却仿佛成了透明人。
这一刻，周三壮觉得女儿还是在外面好，免得和自己争宠。心情不佳，他借酒浇愁，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可孙星和若儿谁也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手拉着手去了女儿房间。
这一夜，周三壮独自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说笑声，内心空虚寂寞。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妻子看向女儿时的温柔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