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真心诚意劝诫谢莞娘一回,就已经是他最后的良知在燃烧了,现在他的身体里,就只剩下了他身为一位医者,对医术的强烈好奇心!
两人愉快地达成交易,顺带的,陈大夫还观察了一下谢莞娘的药材处理手法。
这次谢莞娘处理的是知母、半夏、虎杖、半支莲和金银花,金银花也就罢了,陈大夫已经看过谢莞娘让江远送到他家的干燥成品,眼下他主要还是看谢莞娘对其他四种药材的处理手法。
坐在江远给他拿来的条凳上,陈大夫一双老眼聚精会神的盯着谢莞娘摆弄药材的灵活双手。越看,陈大夫心情就越是复杂。
这丫头,年纪小小,处理药材的手法之娴熟,竟是连他们医馆那些做老了这种活计的药童都给比下去了。
她若不是出身医药世家,自小就跟在开明的长辈身边学习、实践,那她大概就是真的天赋异禀了。
“天生就会”什么的,陈大夫反正是一点儿都没带信的,毕竟生而知之这种事,一向都是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
反倒是对某个行当一点就通的那种绝世天才,陈大夫这大半辈子还是亲眼见识过、亲耳听说过那么两三个的。
他收拾好自己的复杂心情,突然开口考较起了谢莞娘的理论知识,“《黄帝内经》背过吗?”
谢莞娘下意识点头,“背过。”
“那就背来听听。”
谢莞娘停下手上动作,口齿伶俐的开始背诵,“《素问?上古天真论》: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乃问于天师曰......”
清透纯澈的少女声线,抑扬顿挫的流畅背诵着,不仅陈大夫,就连原本正在杀鱼的江远,都被这边的动静不知不觉吸引了全副心神。
他放下刀,目光迅速而准确的朝着谢莞娘望了过去。
谢莞娘一无所觉,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她正在背诵的《黄帝内经》上面。
托她枯燥无聊的婴幼儿阶段的福,她把前世背过的所有医书都从头到尾重复了不知多少来回。
反反复复的不断背诵,让她没有在穿越之后,把原本牢牢记住的医学知识还给书本以及老师。
“好了,可以了。”谢莞娘背诵了约莫半刻钟,陈大夫抬手打断她,“《伤寒杂病论》应该也背过吧?”
谢莞娘点头,然后不等老头儿开口,她就很是自觉地又背诵起了《伤寒杂病论》。
陈大夫摸摸胡子,心里默默给了谢莞娘一个“孺子可教”的极高评价。
还是那句话,若这孩子不是生在祖辈世代行医的人家,不是有个开明长辈精心教导,那她确实称得上是天赋异禀。
就连继承了他这方面天赋的他大孙子,和这丫头比起来那也是拍马难及。
至于他那两个人手一颗榆木脑袋的蠢儿子,呵,陈大夫一巴掌拍飞浮现在他脑海里的那两张气人蠢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