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莞娘半真半假的笑着回了陈大夫一句,“大概我天生就会?”
她带着记忆投胎,前世学过的知识对这辈子的她来说,确实属于“天生就会”的范围。
然而陈大夫却毫不犹豫投给她一个,“我信你个鬼”的嫌弃眼神儿。
谢莞娘一脸无辜,“您看,我若直说自己天赋异禀,别人根本就不会相信。”
所以她才需要一个明面上的,医药方面的师父。
“我不会让您白担了这个名的,我这里装了很多医药知识,”她抬手指指自己脑袋,“我们多交流,您一定能从我这儿挖掘出您感兴趣的药理和方剂。”
她在穿越之后也曾走她养父的路子,借阅过不少医药方面的书籍,在里面她看到了很多现代已经失传的知识,但同样的,现代也有很多这个年代还没有研究出来的方子和药理。
谢莞娘虽然从来没有亲身实践过,但她却有陈大夫绝对无法比拟的丰富医药知识。陈大夫给她当背锅侠,她自然也会投桃报李,回报他一些他感兴趣的东西。
陈大夫眼神复杂,要知道在这个年代,药方那可是有资格被人当成传家宝,世世代代赖以维生的好东西。
这丫头轻飘飘一句,就把别人当成命根子的东西拿出来当报酬,她到底是不谙世事、太傻太天真,还是壕无人性到完全不在意?江远难道也没有提醒过她这个问题?
一念及此,陈大夫抬眼看向一直沉默坐在旁边的江远。
江远对上他投过来的疑惑视线,回了他一道同样充满疑惑的清澈眼神。
陈大夫:......
他严重怀疑,这孩子也和谢莞娘一样很傻很天真。
老爷子叹息一声,“你这丫头,方子可是医者的命根子,你怎么能随口就许诺出去?”
他那位老东家若不是一开始多年无子,后来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那儿子偏又是个四六不通的棒槌,他也没机会拜师学艺,成为一位正正经经的坐堂医。
可就算如此,他学到的也不是他那位老东家的全部本事。
他从七岁苦熬到五十三岁,漫长的四十六年,他为医馆做了不知多少贡献,可真正重要的一些药方,他那位老东家却还是宁愿烂在自己手里,也不肯教给对他唯命是从的徒弟。
做不到昧着良心哄骗谢莞娘的方子,陈大夫一边心痛自己与那些宝贵药方失之交臂,一边掰开揉碎跟谢莞娘讲了药方这东西的价值和重要性。
谢莞娘笑眯眯听着他拿真人真事举例,告诉她厉害的药方就是那会下金蛋的鸡,是万万不能随便传扬出去的。
一直到陈大夫长篇大论的把话说完,谢莞娘这才笑着对他微一颔首,“您说的这些我都清楚,但我还是要和您做这笔交易。”
她不会把这个年代的医者因为她养父的面子借给她翻阅的医书内容宣扬出去,她在现代学会的那些医学知识,就已经足够她和陈大夫做交易了。
陈大夫无法理解,但他实在狠不下心再一次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