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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 / 1)

退让,等姜以宁气消了也就过去了。 他的爱人还是会在每天清晨和入睡时亲吻他的额头,对他说第无数遍“我爱你”。 可就是这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男人,竟然在结婚纪念日当晚出轨,骗他说在应酬,实则搂着情人入睡,还让人把照片发到了他面前。 姜以宁练琴时弹错一个音都要重来,对待感情更是洁癖而完美主义,他可以接受争吵误会甚至冷战,但唯独不能容忍背叛。 弹错音尚且可以从头开始,出轨却无法回头,无论事后如何忏悔,那个错误始终横亘在那里,像一根尖锐无形的刺,扎在他的心脏上,随着脉搏进入血液,直到全身每一寸都发痒生疼。 姜以宁开始无法抑制自己的怀疑,那样熟稔的谎话,翟湛英真的只说过这一次吗? 以前是不是也这么骗过他,背着他和别人上床,然后又回来向他求欢? 那些哄他的情话,也对别人说过吗?也会叫别人宝贝,送同样的礼物吗? 一想到翟湛英和情人翻云覆雨的画面,再想起对方与自己的温存亲密,姜以宁就觉得无比恶心。 生理性的反胃让他条件反射地干呕,他从床上爬起来,赤脚踩上地毯,踉跄着冲进浴室。 胃部不住抽搐痉挛,姜以宁扶着冰凉的大理石盥洗台,瘦削的背脊弓起,眼眶因呕吐而迅速充血发红,却因为没吃几口东西而什么都吐不出来,反酸的胃液灼烧得喉咙和鼻腔火辣地刺痛,被刺激得涌出的眼泪模糊了视线,世界天旋地转。 他眩晕了一阵,撑着盥洗台缓了许久才不再干呕,抬头看见镜子里双眼赤红,长发散乱、狼狈不堪的男人,又突然感觉身上像有蚂蚁在爬,怎么都觉得难受。 姜以宁用力扯开衣襟,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站在花洒下任由冰冷的水流一遍又一遍地冲刷身体。 寒冷由内而外地将他冻结,冷水混着泪水滑过脸颊,他颤抖着跪倒,蜷缩在宽大的浴缸里,连指尖都麻木得失去知觉。 现在去酒店抓奸,然后搞得人尽皆知,大家都难堪么? 姜以宁从来是个体面人,最不喜欢这样羞耻尴尬的场景。 何况木已成舟,已经发生的事情,他去抓现场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还能让一切退回原样吗? 只会让自己徒增痛苦,更残忍地直面鲜血淋漓的真相罢了。 他艰难地呼吸着,胸腔中翻涌的血液一点点冷却下来,混乱的脑海也逐渐清明。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修长苍白的手指终于重新攀上浴缸边缘,他强撑着身体站起来,用浴巾将自己裹紧。 姜以宁面无表情,湿发一绺一绺地贴在他额上、颊边,垂下的眼睫被水汽凝结成簇,遮住一半雾蓝的瞳仁,眼尾和鼻尖仍泛着红,竟更衬出他五官惊人的艳丽。 在结婚十三周年纪念日过去一个半小时零五分钟后,姜以宁做下了一个决定。 ——他要和翟湛英离婚。 前一晚浑浑噩噩地折腾了大半宿,第二天,姜以宁昏睡到中午才清醒过来。 他草草洗漱完毕,被胃里的抽痛催促着下楼去餐厅,刚走到旋转楼梯前,就看见满眼鲜红如血的玫瑰花海。 馥郁的香气让人鼻腔发痒,花瓣瀑布蔓延的尽头是一台纯白色的三角钢琴,复古的雕花精致华美,只消远远一眼,便能看出其做工之精细、造价之昂贵。 姜以宁顿住脚步,身后传来翟湛英温柔低沉的声音:“宁宁,最新的限量版施坦威钢琴,全球只有二十五台,这是第十三台,编号正好是我们的纪念日。” 男人从后方环住他的腰,轻笑着低头在他耳边问:“不去试试么?” 姜以宁像是被烫了一下,触电般用力挣开对方:“别碰我!” 翟湛英不明所以:“怎么了宝贝?” “你问我怎么了?” 昨天已经哭干了眼泪,姜以宁现在只觉得好笑:“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么?” 他从前愿意在翟湛英面前暴露脆弱的一面,是因为信任和爱,此时却强硬地隐忍着,语气冷冰冰的,听不出喜怒:“翟湛英,我们离婚吧。” 离婚? 就因为昨晚没回来过纪念日,便要闹着离婚了,翟湛英也有些想笑,他的宁宁真是脾气越来越大,这种气话都能往外说。 好在他发泄完就已经调理好了,现在耐心充足,不介意再陪对方小吵怡情。 “宝宝,我错了,昨天真的是有特殊情况,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翟湛英放低了姿态,狭长的眼眸深邃多情,望着姜以宁露出祈求的表情。 姜以宁与他视线相触,看他如此风淡云轻,完全不把出轨当一回事的模样,差点要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乱。 但那张床照还历历在目,姜以宁翻出碎了屏幕的手机,忍着恶心点开那照片,递给还装作无事发生的翟湛英看。 “这……就是你说的特殊情况?” 翟湛英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看清照片上的内容后也瞬间变了脸色,却不是悔恨内疚而是愠怒。 这个小贱人,居然敢算计他,翟湛英低骂了一声脏话,随即急切地捧住姜以宁的手,抓着对方再次诚恳地悔过道歉:“对不起,宁宁,我昨晚真的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有人故意想破坏我们的关系!你看,我都睡着了,是他在偷拍我,还偷我的手机发照片给你。” 姜以宁未置可否,从男人的桎梏中勉力抽出手,指节都捏得微红。 “所以,你们睡了。” 他平静地、直直地看着翟湛英。 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却在他凝视的目光中沉默下来,半晌,复又开口道:“……宁宁,我错了。” “只是逢场作戏,酒后乱性,是他勾引我的——就这一次,是我对不起你,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原谅我好不好?” 姜以宁听见翟湛英还在说话,那声音逐渐变得好遥远,好陌生:“你看,我给你买的,你最喜欢的钢琴……或者你还想要什么,珠宝?手表、跑车,还是游艇?私人飞机也可以再买一架新的,我明天就陪你去看,好不好?” 他根本就不是在认错,也根本不觉得自己出轨有错。 只是被发现了,便将责任推卸到另一人身上,仿佛自己清清白白,是被人强奸的一样。 姜以宁的心口已经被剜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始作俑者却还试图用更尖利、更冰冷的宝石做成的利刃,将那伤口撕裂得更大、更深,直至彻底无法弥补的地步。 姜以宁又想吐了。 胃中剧烈的痛楚反而让他愈发清醒,他压抑着干呕的冲动,喉头似乎都尝到了血腥味。 他眼睛通红,仍眨也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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