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帮你扶着?” 张倾的语气很淡,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但路禾易的心跳快到护士过来检测心跳的时候,嘟囔了一句。 “跳的还挺欢实的。” 从路禾易醒的那一秒开始,全医院上下都知道了,有个被宣判死亡的病人被奇迹一般救了回来。 若不是团长拦着,估计路禾易就成了被参观的大猩猩。 路禾易在张倾的用药和针灸调理下,不过三天就出了重症室,移到了普通病房。 张倾推门而入的时候,路禾易脸色很臭,看到他来了,双眼才泛着光。 “好些了吗?”张倾把手里的方盒放在旁边。 路禾易点了点头,“卿卿,我好多了,我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可以打死一头牛了。” 张倾嘴角抽了抽,假装若无其事的打开饭盒。 浓郁的鸡汤香气飘荡在空气里。 旁边几个病床的人,余光瞥了过来。 路禾易双手都被裹住,根本没有手可用,他每天最喜欢的就是吃饭环节。 张倾舀汤递到他有些苍白的唇边,他配合张口,吞咽。 苍白完美的唇上沾染了鸡汤,显然十分油润。 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吃完饭菜后,张倾才回头看向一道极为强烈的视线。 当看清楚隔壁床躺着的竟然是李卫东的时候,她是有些意外的。 看着他空荡荡的袖管和裤管。 张倾微微点头,算是对一个军人为国厮杀的军人致意。 “卿卿,能帮我擦嘴吗?” 路禾易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张倾扭头,拿出准备好的手帕,路禾易努力把头往她这边凑过来。 看着放在眼前的俊美面容,脸上的擦伤反而给他平添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张倾竟可能的再次控制住自己的抽抽的嘴角。 听团长说,这人受伤的时候护住的是脸。 别人都是护头的啊! 张倾细细的给他把嘴边并不存在的汤渍擦拭干净。 路禾易余光瞥向隔壁床上的李卫东,察觉他一脸死了老婆的表情,顿觉没有什么意思。 卿卿对他越来越温柔了,他心里美的冒泡,咧嘴笑的十分憨傻。 也就得亏他长了一张俊俏无比的脸蛋。 张倾再次感慨。 而站在病房外面的一个中年妇人,看着这一幕也露出了笑容。 “何同志,我们要进去吗?”旁边陪着的院长小心翼翼的开口。 何淑宜摇了摇头,她太了解自己家的这个混世魔王了。 她现在如果进去,绝对会被他念叨一辈子的。 “我听说,当时张上校在电话里教了咱们医生急救方法,但医生没有使用?” 七零知青母仪之德47 何淑宜接到儿子住院电话的时候,路禾易的情况已经稳定了。 她是跟着货机一同赶过来的 。 到了医院,就听到大家都在对路禾易的起死回生议论纷纷。 她在门口看到自家活蹦乱跳的小魔王,竟然安静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那一刻,作为母亲,她难过的呼吸不畅。 等听到团长讲述了路禾易受伤的经过。 伤心之余,她为自己有这样勇敢的儿子自豪。 细细的安慰了愧疚自责的团长。 当听到,因为医生不听张倾上校的急救方法,直接宣布他儿子死亡的时候。 她终于生气了。 作为一个将军夫人,她从来不滥用职权,但这次她心中的愤怒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 院长心中咯噔,脸上带着紧张的解释道: “姜医生是从米国留学回来的,对咱们中医了解的并不多,这次事件对他造成的震撼极大,他已经写了检查和检讨,组织上正在研究如何处罚。” 何淑仪淡淡笑道: “西医有西医的好处,但作为东方人,中医是基础,最基本的药理要懂一些。” 院长这次触动也很大,几乎是震惊了。 他们是战地医院,几乎是在鬼门关上抢人的,争分夺秒才是最重要的。 中医在疗养和慢性病变上,确实有显著的疗效。 但用在急症上,和西医比起来是没有优势的。 何淑仪又道: “我儿子命好,遇到了张上校,别的母亲的儿子呢?明明有一线生机,心跳呼吸明明还在,就被你们宣布脑死亡了?” 说到这里,她温和的脸上带着几分厉色。 院长僵在原地,宛若雷劈。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何淑仪已经带着警卫走远了。 王佳佳提着一个饭桶宛若游魂的往前走,若不是警卫拦着,她差点就撞上了何淑仪。 她被拦住后,只是抬头沉沉地看了何淑仪一眼,连句抱歉都没说,又和游魂一般往病房走去。 何淑仪拦住了要讨说法的警卫,“走吧,给老头子打个电话。” 王佳佳走了几步后,猛然停住,她觉得刚才那个气质极好的中年女人有些眼熟。 但总也想不起来。 最近她的脑子越来越乱了,重重地叹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李卫东的病房。 在门口她调整了好几次表情,结果都失败了。 有些颓然的放弃,挎着脸推开了病房的门。 “卿卿,晚上不要单独给我做饭了,我吃病号饭就行。”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