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现在连张嘴都十分困难,怎么能喂的进去呢。 还是旁边的小护士看不下去了,开口道:“用导管从鼻腔里灌下去吧。” 团长把位置让给小护士,他对着路禾易喊道: “路禾易,你最好坚持住,你心心念念的小张同志,正往这边来,你不是说她爱你爱的要死要死吗?别连最后一眼都见不上了。” 两个药丸子化的水下去,路禾易依旧没有反应。 “四逆汤呢?”团长问道。 小护士看向姜医生,见他点头,才出去端药。 等四逆汤服下去后,也只有几乎察觉不到的心跳,团长哑着嗓子继续道: “路禾易,我知道,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 “张同志根本就不喜欢你这样的幼稚又霸道的。” “她那么优秀,你死了后,肯定还有更多的人追求她,以后他们会生一个胖娃娃,张同志那么好,他们的孩子肯定也十分乖巧聪慧。” “而你的尸体早就在棺材里腐烂,她甚至都想不起来有你这号人。” 团长滔滔不绝的讲述,双眸一瞬都不离开路禾易满是划痕的面庞。 路禾易正在做一个梦,梦里他似乎变了模样,十五六岁的样子。 穿着华丽的衣衫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看着“少年”张倾脸上的皎洁一闪而过。 画面一转,他笑嘻嘻的站在门外,小袖一甩的背在身后。 一个腰身肥胖的妇人扯着“张倾”的耳朵。 小豆丁张倾面无表情的求饶道: “娘,轻点,耳朵快掉了。” —————————— 哈哈,没想到吧~~~~~~~~ 七零知青母仪之德46 张倾到的时候,路禾易已经在灌第三次的四逆汤了。 东方常说,事不过三。 团长看着背着医药箱风尘仆仆的张倾。 一直紧绷的汉子,身体微微晃动了几下。 他艰难的行了一个礼,带着哭腔道: “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他是替我去死的。” 张倾垂着的拇指和食指不自觉的揉搓了一下,几步走到路禾易的病床前。 他往日总是生机勃勃的面容此刻灰白无比。 但脸上细微的擦伤带着丝丝的血迹,晕染得他仿佛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人一般。 张倾的手微微放在他的心窝,感觉道隐约的热气,心才微微放下。 她扭头对正在灌药的护士道:“麻烦报一下数据。” 护士表情尴尬,把之前的数据报了一遍。 张倾眉头微拧,路禾易的脉搏几乎没有,只有胸口还有一股暖气支撑着。 “你们出去吧!” 张倾语气淡淡的,显然是不想让人来打扰。 团长拉着护士出去了,张倾从医药箱子里拿出银子。 路禾易的衣服本就是褪去的,大大小小的裹着纱布。 张倾为了节省时间,直接用剪刀剪开纱布,露出了新新旧旧的各种伤口。 她抬脚走到外面,对团长道: “我大约需要两个小时后,不希望任何人打扰。” 团长嘴唇微动,他想问路禾易有救吗?却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他蹲在急症室门口,双手用力的揪住自己的头发。 路禾易身上伤口太多,很多穴位都无法下针。 张倾只得重新排列,进行计算。 对于她来说,一切都是可以数据化的,中医针灸同样如此。 人体的穴位细细研究透了后,只要确定自己想要的效果,总会殊途同归的。 张倾增增减减中,路禾易的身上布满的银针。 她静静地坐在旁边,等待行针时间过去,再起针进行下一步。 这一守就到了半夜。 尽管早就过去了两个小时,外面的团长一直守着,谁也不让进,也不让人管。 路禾易在梦里看着“自己”过完了一生,他留了遗旨,带着张倾的一缕白发下葬。 这个瑰丽又隐忍的梦境里,梨花树下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总是叫人心动的。 她虽然和现在的张倾长的完全不一样,但路禾易就是知道,这人是张倾。 她们是同一个人。 他在心中得意,怪不得自己对张倾一见钟情,原来真的有前世今生啊。 他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体哪哪都疼,特别是膀胱,感觉要炸掉。 他想要开口说话,却是满嘴苦涩的味道,费力抬手,却又无力落下。 趴在床边的张倾在路禾易醒来的瞬间,人就清醒了。 “需要做些什么?”张倾的声音很柔和。 “我~艹~” 路禾易的嘴型张张合合,只无声的发出了这两个字。 他闭上眼睛,这梦做的没完没了了,真好。 但磅礴的尿意,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有些涩然地看向张倾。 “我说对了你就眨眨眼睛。”张倾道:“要小便?” 路禾易发誓,他不是故意眨眼的,他满脑子都想知道,这是不是在梦里。 他根本动不了,羞耻感让他把头扭过去,抿嘴不语。 张倾看透他的心思,出去门外,叫了一直守着的团长进来。 当团长看到睁开眼睛的路禾易的时候,华丽丽的晕过去了。 张倾就要去叫护士,路禾易终于不固执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