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一从椅子上弹起来,直接冲向餐厅的电话。 秋庭怜子:「……」 她做错什麽了吗? 还是说,吃饭能破案? 哦,好像桌上的菜正好巧合对上了案件当天剧团众人的午餐。 可午饭和案件有什麽关系吗? 显然午饭是没有毒的啊…… 她实在想不明白。 另一边。 纪一电话又打给了河村惠。 「警部先生,请问还有什麽事情吗?」河村惠的语气和态度总是那麽恭敬,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大概是属于幻想中的完美女仆。 除了颜值和年龄。 「我想问,北岛信,是患有二型糖尿病对吗?」纪一问道。 那边似乎有一点停顿,时间很短,就好像你玩游戏和队友语音时稍微卡了一下,但纪一能感觉到。 「是的,老爷曾经很喜欢甜食,而且不太注重体重管理,的确患有轻微的糖尿病。」河村惠回答,「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老爷因为无法摄入甜食非常痛苦,不过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那在死前,他的病情如何?」 「据医生所说,控制得很好。」河村惠回答。 「好的,我明白了。再次感谢您的配合。」纪一挂断了电话。 心满意足地返回餐桌。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秋庭怜子问。 「嗯,我大概可以说夏目小姐确实不是凶手了。」 ----------------- 「新一,你在想什麽?」博士趁几个小学生在一边玩游戏的机会,凑到柯南旁边,压低声音问。 「不知道。」柯南拿着笔记本翻来翻去,「证词完全没有问题,一点漏洞都没有,除非所有人都在撒谎,不然不可能能够做到如此天衣无缝,该死,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毒在咖啡里是吗?」小哀也过来看了一眼。 「是的,当年调查的警察很仔细,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检查了,可以肯定毒一定是下在咖啡里的。」柯南很烦,「没道理啊,如果夏目小姐没有下毒,那麽毒到底是怎麽进入到咖啡里的呢?其他人根本没有下毒的机会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凶手不论如何都只可能是夏目小姐了……」 「才不会呢!」三只小学生不知道什麽时候凑了过来,步美大声抗议,「能写出那封信的夏目小姐,一定不会杀人的!」 柯南:「……」 他的确也是这麽想的。 但是破案是要讲证据的,真相不会因为个人情感而改变。 如果证人中有人在撒谎…… 那麽撒谎的人到底是谁呢? 「博士!你在干什麽!」 小哀的怒斥把柯南拽回来,一抬头,就看到博士趁大家围在一起看柯南笔记的机会,偷偷跑到烤箱旁边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一个刚出炉的纸杯蛋糕。 柯南:! 同样,另一边,服部平次和和叶随便找了家餐厅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思考。 看着服部平次心不在焉扒拉碗里饭粒的行为。 「平次,好好吃饭!」和叶嘀咕了一句。 「好了好了,知道了……」服部平次不耐烦。 该死,这群人里一定有人说谎了,可为什麽说谎了完全没有一点迹象? 到底是哪里不对? 「好啦,先吃饭!」和叶强行把神游的服部平次拉回人间。 「知道了知道了!」服部平次嘴上答应,但一点动作没有。 「唉,患上了痛风之后,什麽都不能吃了。」隔壁桌的一个上班族打扮中年大叔正在给一起吃饭的同事抱怨,「每次吃饭点餐都成了大麻烦。」 ----------------- 「你搞清楚了什麽?」纪一吃完饭,秋庭怜子急不可耐地询问,「怎麽证明夏目小姐不是凶手?」 「很可惜,我什麽都证明不了。」 在最初发现真相的兴奋过后,纪一的心情又沉了下来。 「怎麽会证明不了呢?」秋庭怜子不敢相信,上次坠楼案她可是亲眼看到纪一在不可思议的巧合中找到真相。 滤镜已经拉满了,她无法想像会有找不到证据的案子。 「时间过去太久了。」纪一摇头,「就像之前说过的,法律追诉期已经过了,找出真凶后,也没有机会让他接受审判,更何况,凶手本身就做的非常成功,没有什麽花哨的手法,所以自然也不可能留下足以跨越时间的证据。」 「那……真相到底是什麽?」 「好了,你能够帮我给田边小姐打一个电话吗?如果她愿意的话,请她明天来一趟这边吧。」纪一说道,「我会如同约定的那样,把真相告诉她。」 「好的……」虽然很想提前知道答案,但是秋庭怜子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不过,她仍然问了一句,「警部先生您现在要去哪里?」 「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纪一说道,「这次就不麻烦您跟过来了。」 秋庭怜子抿嘴,但还是老实地答应了。 纪一出门叫了一辆计程车,往疗养院去了。 到了疗养院。 「您还要见北岛夫人吗?」前台的护士有点不是很开心,因为这次纪一没有预约,想探视不符合规矩。 她只是个打工牛马,随便让人进去,会丢工作的。 纪一也不想迫害同为打工牛马的同伴,于是,只是借了电话打去病房。 说明来意后,河村惠让前台接了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 最大的规矩肯定还是病人自身的意愿。 于是,纪一得以进入疗养院。 河村惠在病房门口等他。 「夫人说她愿意见您,只不过……她的状态很不好。」河村惠说道,「医生们说,大概也就是这一两天了。」 纪一沉默。 他推开病房走进去。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北岛光子的状态看起来比之前拜访的时候精神了很多,甚至能够坐起来看着纪一走进来。 纪一没有说话,而是从病房的窗户向外看去。 后院是一片修剪得整齐的草坪,中央有一座小型喷水池,水柱细细地升起又落下,旁边的绿荫道上,穿着白制服的工作人员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病人,慢慢穿行。 「您逃避了十八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