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服部平次问。 「是啊，理纱那家伙，就是个软弱到近乎愚蠢的人。」小笠原的语气里满是「怒其不争」，「就好像明明人不是她杀的，却不敢反抗，明明是被强迫，却搞得好像自己是主动贴上去的……」 「被强迫？」 「你觉得向理纱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被强迫，会愿意去做北岛猪头的情妇？」小笠原嘲讽，「那家伙还想对我动手动脚，还好他死的早，不然我早晚也得弄死他。」 「这麽说，您是在承认自己也有杀死北岛导演的动机了？」 「我压根就没有想过隐藏。」小笠原回答，「可惜我没有，或者说，我在怨恨不是自己动的手。」 「既然您这麽怨恨北岛导演，为什麽会进入剧团？」 「当然是因为那时我刚进入而已。」小笠原说道，「这麽说来，理纱可是帮我拦住了那个猪头不少次呢。」 服部平次沉吟了片刻：「根据当年的证词，在午饭后，您就和大野先生一直在阳台聊天对吗？」 「是啊，用过午饭后，我本来准备回房间休息。」小笠原说道，「但是恰好遇到了同样回房间的大野，大野很喜欢理纱，所以经常找我询问理纱的事情，那次也不例外。 「之后我们就在阳台闲聊，一直到听到女仆的尖叫。 「警方就将这当做了我们的不在场证明。」 「在证词中，提到了您和大野先生都看到了女仆出去倒垃圾对吗？」 「嗯……是的，看到了。」小笠原回忆了一会儿，然后点头。 「您记得具体的时间吗？」 「怎麽可能。」 「这样啊……很感谢您的配合。」服部平次道谢。 接下来是中村飒太。 「你问我十八年前那天发生的事情？」中村想了想，「早上排练的时候，因为台词的问题，我和大野那家伙吵了一下，挺奇怪的是导演没说什麽，午饭后，我觉得下午的戏布景有些问题，就去找堀川讨论，可那家伙说什麽都不肯改，在回别墅的路上，遇到了来花园散步的夫人，就和夫人聊了几句。 「再之后，就听到了那个女仆的叫声，是叫什麽？是河间？还是什麽别的？然后我们就一起去书房发现了导演的尸体。」 「是河村。」服部平次纠正，「您为什麽会和北岛夫人在花园里聊天？你们很熟悉吗？」 「我不是都说了吗？早上我觉得剧本的台词有些问题，既然遇到了写剧本的夫人，自然就会和她讨论了。」中村说道。 「您似乎对死了人这件事情，不怎麽上心的样子？」 「时间都过去这麽久了，而且我和北岛那家伙又不是多好的朋友，还在意的话，才奇怪吧？」 服部平次无言以对。 「您刚才说，上午和大野争吵的时候，导演的表现很奇怪？」 「也谈不上多奇怪吧？不过北岛那家伙一直都挺有掌控欲的，说是暴君也不为过，在排练的时候，如果发生争执，一般来说我和大野都会被骂的狗血淋头才对，不过那天他只是制止了我们，就让排练继续。」 「您对夏目理纱小姐怎麽看？」 「不太熟。」中村回答，「我不喜欢这种卖弄肉体的女人，会敬而远之。」 「您认为夏目小姐是依靠肉体获得的角色吗？」 「基本功什麽的还不错，但是，不是都说她和北岛睡过了吗？」中村满不在乎。 「……」服部平次无语。 「好的，多谢您了。」 出了片场。 「诶，平次，你觉得凶手是谁？」和叶完全没有控制自己好奇心的意思。 「不好说啊……」服部平次说，「除了中村，似乎所有人都有动机，可就像十八年前的调查一样，彼此的证词都能证明他们没有作案的时间，除了夏目小姐，没有人有时间往咖啡里下毒啊……」 「是哦。」和叶点头，「从夏目小姐准备下午茶开始，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咖啡，下毒也就无从谈起……」 「不过，导演为什麽在那天上午的排练里表现很奇怪……」 ----------------- 纪一和服部平次聊完。 「这麽说，所有的事情都和十八年前一模一样了？」秋庭怜子很苦恼，「这样的话，岂不是完全无懈可击？」 纪一没有回答。 他想过很多可能柯学的下毒方法，比如毒在桌上其它的东西上，而因为咖啡从杯中泼出来所以被认定成了咖啡有毒。 可显然，十八年前的警察很负责，不论是桌上的咖啡，还是杯中的残留，都检查过了。 答案很明确，毒就在咖啡里。 既然如此，经手过咖啡的人，只有死者和夏目理纱，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触碰到咖啡，这样看来，这案子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被怀疑的地方。 「好了，想不出来就先吃饭吧。」秋庭怜子看着纪一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开口安慰。 「嗯……」纪一心不在焉。 「你的感冒是不是好点了，我看你没有咳嗽了。」 「嗯……」纪一回过神，因为觉得了解了实情，所以自然是不用装了，他扯了个理由，「喉糖效果很好。」 秋庭怜子看起来很高兴。 到了餐厅，因为纪一一直都心不在焉，所以秋庭怜子就帮忙把两个人的餐都点了。 很快，菜送过来了。 恰好是烤鲭鱼，炖高野豆腐和烫菠菜拌芝麻。 「呃……」饭菜到了，纪一才回过神来，「多谢。」 「没关系，吃饭吧。」秋庭怜子说道。 纪一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很担心自己说得太多会给秋庭怜子带来不该有的希望。 或许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些事情，才让他在案子里有些分神了，以至于到现在都察觉不出任何关于凶手作案手法的线索。 不过把锅甩给秋庭怜子显然是不合适的。 还是自己有点心乱了。 烦。 「先别苦恼了，吃饭吧。」秋庭怜子看纪一拿着筷子半天没动静，就又劝了一句。 的确，饭不能不吃。 纪一暂时放下思考。 夹了一块鱼肉，送进嘴里。 然后配着炖豆腐吃了一口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