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听说了吗,那个永川候因为不孝,活活气死一双父母,遭天雷劈了!” “我说什么来着?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被雷劈了也活该!” “先头就有人说,永川侯府的二老是被不孝子气死的,大家伙那会儿还都不信来着。” “什么?竟然没劈死?老天可真是不开眼。” * 二楼包厢。 闻祁听着底下的热闹,不由勾了勾唇,“有趣,当真有趣。 孤这一趟门,也不算是白出。” 柏青在一旁伺候着,态度恭敬道:“殿下有所不知,这位永川候年轻时出了名是个情种,为了他那个外室没少干混账事。 就连一双父母,也是被他给活活气死的。” 闻祁若有所思问:“大安不是有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 柏青拧眉道:“话虽如此,却也不尽然。” 对上闻祁疑惑的目光,他解释道:“永安郡主医术高超,为人又善良,在百姓之中颇受赞扬。 与其生父,是全然不同的两种人。” 他笑了笑道:“甚至有百姓声称,永安郡主是下凡来渡劫的仙子,而永川候便是她的第一道劫数。 跨过去,往后便是一番顺遂。” 闻祁冷笑,眼神轻蔑道:“区区一个女子,这些愚民将其捧得如此高,也不怕有朝一日跌下来摔个粉身碎骨。” 柏青在旁听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殿下这话,说的究竟是哪一位郡主? 闻祁亦是想到什么,眼带嫌弃道:“她也是个蠢的,放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不要,非要当什么狗屁将军夫人。” 他咬咬牙,看向柏青问:“那个林庭风,便这般好?” 柏青毫不犹豫道:“与殿下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怕闻祁觉得他是溜须拍马,他又道:“林庭风此人武功不高,人又狭隘短视,一看便难成大器。 这几年若非有诗涵郡主在旁襄助,他能不能爬到如今的三品,都还是两说。” 闻祁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显然被他这番话给取悦到。 见状,柏青暗暗松了一口气,却仍不敢放松警惕。 他顺着方才的话道:“诗涵郡主不过是一时糊涂,才会痴心错付,殿下给她些时间她定能想明白。” 闻祁笑着摇头,“你错了,她可不是什么一时糊涂。” 对上柏青诧异的眼眸,他骤然沉了脸,冷声道:“于她而,同孤有过一段才是真的一时糊涂。” 柏青听得冷汗都快下来了。 他挤出一抹笑,硬着头皮道:“殿下切莫妄自菲薄,属下这段时间跟在郡主身边伺候,她不像是绝情之人。” “绝情?”闻祁不由冷笑一声,幽幽道:“你说得对,她确实不是绝情之人。 她只是,心狠了些。” 柏青更觉冷汗夹背,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生怕哪一句说的不对,余生都不用再开口。 看着他满头冷汗,险些站不稳,闻祁好笑问:“孤就这么可怕?” 柏青忙摇头,擦了把汗道:“这屋里也太热了,属下去取碗糖水让殿下尝尝。” 闻祁眼底含笑,意味深长道:“你如今,说话做事越发像安人了。” 柏青脸上笑一僵,心下狠狠一沉。 殿下这话,莫不是动了杀心? 就在他两股战战准备跪下表忠心时,就听闻祁道:“挺好,待此次事了,孤重重有赏。” 柏青忙不迭跪了下来,恭敬道:“承蒙殿下不嫌,将如此重要之事交于属下,属下万死不辞。 至于赏赐,属下实在是愧不敢当。” 待到他将话说完,闻祁才淡淡道:“起来吧,孤有事吩咐你。” 柏青缓缓起身,还没等站稳,就又想要跪下了。 因为他听到闻祁说:“你去跑一趟将军府,让林家那个老不死的知晓,此次蜀庄重新开业花了多少银钱。” * 侯府。 莲娘坐在宋怀恩床边,伤心的抹着眼泪。 一旁嬷嬷劝她,“夫人快别哭了,待会儿侯爷醒了瞧见,必然是要心疼的。” 听到这话,莲娘顿时哭的更伤心了。 她捏着帕子擦泪,埋怨道:“咱们都要被赶出侯府流落街头了,还管他心疼不心疼的。 他如今自身都难保了,就算心疼,又值几个钱?” 嬷嬷一脸唏嘘,却还只能劝道:“夫人放宽心,侯爷怎么也是郡主和世子的生父。 他们又都是要脸面的人,怎么也不至于,做出将亲爹扫地出门的事。” 莲娘生气道:“那两个狼崽子,哪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要不是杀人偿命,他们兄妹怕是恨不得将他给活剐了。” 她越想越伤心,哭泣道:“嬷嬷,你说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宝珠未来的夫婿不娶妻先纳妾,逼得她寻了短见不说,我儿的腿还被几个天杀的给打断了。 你说说,这往后可怎么活啊?” 嬷嬷还想劝,可余光瞥见一旁头发都劈没了的宋怀恩,实在是想不明白。 她忍了又忍开始开口道:“侯爷也真是的,明知道那母女俩都不是好相与的,非得凑上去做什么。 这下好了,满京都知道他被旱天雷劈了,往后还怎么出得去门?” 莲娘眼神闪烁,心虚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嬷嬷是她刚到莲园时,用体己钱买的,这么多年对她也算是忠心耿耿。 一看她的脸色,嬷嬷当即明白了什么,叹道:“夫人,您糊涂啊!” 莲娘抹着眼泪道:“我哪里会知晓,今日正好有旱天雷,又刚刚巧劈在侯爷的身上。 早知如此,我便不多那句嘴了。” 她说着,看了眼宋怀恩皮肤焦黑的脸,嫌恶地别过头道:“劈成这样,往后是没脸见人了。” 无人注意到,在她转头之时,躺在床上的人眼皮轻颤了颤。 见屋内没有外人,嬷嬷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夫人,侯爷如今这样,怕是醒了也不中用了。 您看,要不要提前做做打算。” “做什么打算?”莲娘满脸的茫然。 她十几岁时,便跟了宋怀恩,这么多年除了吃穿外便是变着法子的笼络住他的心。 除此之外,她也就只做过那么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 光是这么想想,她都觉得心跳加速,既惊又怕。 以宋怀恩的性子,若是知晓她竟然敢背叛他,少不得要活剐了她。 莲娘越想脸色越难看,心跳越来越快,竟控制不住的干呕了两声。 她赶忙拿帕子擦了擦唇角,一抬头,正对上嬷嬷那双满是担忧的双眼。 她一怔,就听嬷嬷问:“夫人可还记得,上次月事是什么时候来的?”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