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确实损,骂人不带脏,关键你还不一定听得懂。
楚浮玉就没听懂,她的文化程度仅限于识文断字,诗词能听懂一点点。这种绵里藏针的文字游戏,她就不行了,不过看众人嬉笑的神态,便知不是好话,气愤的鼓了鼓腮。
楚望舒略一沉思:“孝悌忠信礼义廉。”
孝悌忠信礼义廉?
唯独缺了德......
众学子都是心思玲珑之辈,稍一沉吟,立刻明白过来,一簇簇恼怒的目光盯着楚望舒,骂读书人缺德,相当于打他们的脸。
姬南曼掩嘴轻笑,“楚公子也是个心地坏的。”
她眸子晶晶闪亮,目光黏在楚望舒身上,几乎挪不开了。姬南曼喜欢才华横溢的才子,算是择偶标准之一,这一点,从她亡夫是稷下学宫大才子的身份,能看出来。此外,她还是颜值控,这一点,从楚望舒身上能看出来。
楚望舒如今在她心里,是百分百的完美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璞脸都绿了,“一目不明,开口便成两片。”
楚望舒答:“廿头割断,此身应受八刀。”
吴璞冷笑道:“入吾门千差万错。”
楚望舒争锋相对:“要我诊九死一生。”
前联是说,楚望舒不该来稷下学宫挑战,后联说:我觉得你们九死一生。
吴璞怒道:“狂妄!”
楚望舒答:“自大。”
“你......”
“我。”
吴璞深吸一口气:“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吴璞:“一味黑时犹有骨。”
楚望舒:“十分红处便成灰。”
吴璞:“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切莫放年华虚度。”
楚望舒:“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可晓得脚步留神。”
............
两人越来越快,几乎没有停歇。
楚浮玉先前听的津津有味,但最后,微微张着红唇,听天书一般。就连在座的学子,也有些跟不上他们的节奏,很多对子一过耳朵,来不及细思其中深意,下一个对子已经脱口而出。
真乃唇枪舌战,密集如雨。
半柱香后,吴璞微微喘息,脑子混淆,思路开始阻滞,动脑子太伤神,时间长了,他也吃不住,再说,肚子里存货就那么多,一口气拿出上百个对子,他也有些江郎才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白撷一看这情况,哎呦,大事不妙,这楚望舒是要上天的节奏啊。呵呵笑道:“真是一场龙争虎斗啊,不过看你们两人也消耗甚大,不如,算平局吧。”
众学子松了口气,可以,平局的话,他们能接受。
楚望舒难以置信的看向程白撷,喂喂,您哪只眼睛看见我“消耗甚大”,我可以和你对到天荒地老你信不信。当年我和姬南曼在床上啪啪啪的时候,就喜欢在对对子取乐。
该死,又想起当年的黑历史。
“楚公子确实厉害,但顶多和我们打平手。”
“不得不说,能和我稷下学宫平手,他值得骄傲了。”
“我觉得给吴璞一炷香的时间休息,他可以继续,但,算了,我堂堂稷下学宫,这点气量是有的,平手便平手。”
“接下来,是策论,陈子玉该上了。”
学子们议论纷纷,并且催促陈子玉上台。
楚浮玉容光焕发,她开心极了,大儒都这么说了,她当然就相信了,楚望舒能和稷下学宫的才子打平手,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单是楚浮玉,旁观的勋贵,也是这般觉得。毕竟,才思枯竭这种东西,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不,两般人也看不出。但程白撷是大儒,是专业人士,专业人士都这么说了,那十有八九就这样了。所谓外行看热闹,一语中的。
程白撷眯着眼,给了楚望舒一个眼神:小子,适合而止啊。
楚望舒回了个“没门”的眼神,深吸一口气:“且慢!”
瞬间盖过了众学子的议论声。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有一个对联,请教诸位。”楚望舒无视大儒愤怒的眼色,扫了眼千余名学子,最后看着吴璞。
吴璞毫无畏惧:“你说。”
我一时半会是想不出对子来了,但应付你的对子,总还行吧,再说,你噼里啪啦跟我对了半天,你不累?想必也就只剩回光返照了。
楚望舒微微一笑:“烟锁池塘柳!”
吴璞就笑了,哈哈道:“这个容易......你说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烟锁池塘柳?
吴璞懵逼了。他是稷下学宫对子王,稍微一沉思,立刻醒悟“烟锁池塘柳”五个字的深意,瞬间呆滞了。
众人见他这副目光,纷纷催促:
“快对啊,这有什么难的。”
“行不行啊,你不行,让我来。”
“轻而易举,听好了:花开院落月。”
“不对不对,应该对:水开桃李花。”
“胡说,明明是:雪封庭院春。更加工整。”
“看来他是真的才思枯竭了,楚公子,不如让我们来。”
吴璞充耳不闻,额头已经沁出汗水,咬着牙,皱着眉,苦苦思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阳、程白撷两位大儒起先没在意,见他这般模样,心里咀嚼了一遍:烟锁池塘柳......脸色猛地一变。
片刻后,众儒生也纷纷回过味来,吵闹的声音猛的一静,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大家都懂了。
不远处的勋贵云里雾里,不明白叫嚣激动的学子们,突然就安静了。
“烟锁池塘柳......有什么玄机吗?”姬靖儿茫然。
“意境不错,但,没什么玄机吧......”镇北王世子齐玄武愕然,他的文化功底,识文断字的水平,自然听不出来。
太子姬玄琅是诸多兄弟姐妹里,文化水平最高的,曾经在稷下学宫读过几年书,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稷下学宫也很拥戴他,视为“自己人”。
姬玄琅最先反应过来,惊道:“烟锁池塘柳,每个字都蕴含一种五行元素。”
众人一惊,细细咀嚼,还真是这样。先不说意境,每个字都伴随一种五行元素,火、金、水、土、木。这幅上联,内藏玲珑,非表面所见。
姬南曼妙目异彩涟涟,“楚公子之才,堪称惊世。”
好喜欢,好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射公主眼波一转,侧头,俊美无俦的年轻人端坐大椅,嘴角噙笑,有那么一丝张狂,得意,戏谑,更多的是从容淡定的自信。她忽然想起,当年在余峨山,几个人被妖族包围,艰苦厮杀,都以为在劫难逃,只有他从容不迫,眼神平静深邃。
凭心而论,这样的男人,她从未遇见过。
因为自己是混沌体,所以才想出这样的下联么?
吴璞抬起头,脸色微微发白,目光死死盯着楚望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下联是什么。”
楚望舒心说:我怎么知道,这是你们稷下学宫捣鼓出来的绝对。
“心有所感,灵犀一动。”楚望舒道。
吴璞叹了口气,眼底尽是失落和苦涩。
“是在下输了。”
楚望舒点点头,没去看他,而是扫过一张张神情各不相同的脸,朗声道:“在座的诸位学子,你们若能答出,算我输。”
“狂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恶!”
“这个楚望舒,简直目无余子。”
“奇耻大辱,竟敢在我稷下学宫口出狂言。”
“待我等对出下联,好叫他颜面全无。”
“可,可这对联不好对......”
“咱们这么多人,总能想出来的。”
一炷香过去了,两柱香过去了,众学子苦思冥想,倒是有不少人给出了下联,不是意境不够,就是不工整,单是五行元素,就让人头皮发麻。
眼见三炷香的时间过去,稷下学宫的学子们仍然给不出完美下联,当然给不出,楚望舒前世,也没有人答出下联,他之所以知道绝对“烟锁池塘柳”,姬南曼告诉他的。
“南阳大儒,程大儒,既然大家都对不出,那么......”
楚望舒话没说完,学子们就叫嚣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说我们对不出,我们只是暂时没有想出来。”
“你是不是怕了,怕我们对出下联。”
“哼,楚公子刚才还说的信誓旦旦,这会儿就想反悔?”
“可耻!”
楚浮玉怒了,娇斥道:“稷下学宫的人输不起吗?这都大半个时辰了,你们连稍稍工整的下联都没对出来,难不成姑奶奶要坐在这里等你们十天半个月?真是妄为读书人。”
众学子羞愧恼怒,偏偏又是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换了是楚望舒,他们肯定开启嘴炮模式。但楚浮玉以旁观者的身份斥责,让他们颇为羞愧。
楚望舒不悦道:“十天半个月?三姐,说什么胡话......三年五载还差不多。”
众学子勃然大怒。
南阳大儒嘴角抽了抽。
勋贵们哄笑起来。都是摇头,这楚望舒,忒嘴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白撷叹了口气:“这一局,楚公子赢了。”
学子们输红眼了,情绪激动,但他是大儒,他得主持公道,这么多勋贵看着,硬拖时间的话,太丢人了,而且程白撷门儿清,这上联,他都没对出工整的来,更何况学子们。
程白撷宣布了结果,场面一下子哗然如沸,这意味着,以儒论儒,楚望舒已经赢了,诗词、对子、策论,他赢了其中之二。
眼下就剩策论,策论一输,稷下学宫真的颜面扫地。
陈子玉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施施然而来,作揖道:“楚公子,当日你说,人族当以结交龙族为首要任务,在下深感认同,并钦佩楚公子高瞻远瞩。然,这些时日,仔细推敲,发现未必可行。第一,妖族必然想到此节,断然不会与龙族交恶,我们没有机会离间。第二,龙族当年亦有逐鹿知心,焉能保证不反咬人族一口,来个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
陈子玉的意思很简单,龙族不可能成为人族盟友。
妖族中,天帝、吞天妖皇都是雄才伟略之辈,不可能疏忽此节。
楚望舒沉思片刻,淡淡道:“袖手空谈有万言,任何事,不去加以尝试,都是纸上谈兵。”
西海龙宫当年欲与东海龙宫联姻,便是拉拢东海龙族。西海龙宫是坚定不移站在妖族一方的龙裔。但东海龙族与妖族的矛盾就深了,远的不去说,熬念蓁的九个叔叔,是被当年死于神帝之手的妖尊赤猊金吼活生生吞食。而东海龙王实打实的仙级高手,东海第一强者,九个儿子被吃了,却没有远赴南疆报仇。为什么?因为赤猊金吼有天帝做靠山,是妖族十二妖尊之一,由此可见,东海龙宫与妖族已经不止貌合神离那么简单,隐隐有分裂成独立种族的倾向。
妖族是妖族,龙族是龙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是这样,但楚望舒想拉拢东海龙族,目前而言,千难万难。
事关人族大计,非三言两语能辩的清,陈子玉也不追问,点点头,又道:“我有两策,献于中州,望楚公子指摘。”
楚望舒颔首。
“皇朝占中州、北域两地,领土广袤,中州富饶,而北域贫瘠。中州与南疆,只隔一条长江。一旦发生大战,中州首当其冲,因此需要北域广袤的土地作为战略纵深。众所周知,西域半妖最多,北域蛮夷最多。大大小小蛮夷部落,有数百之多。镇北王坐守西方,压服蛮夷、震慑西海龙宫,使得北方太平,皇朝后方稳固。但,一旦人、妖两族大战爆发,局势混乱,蛮夷势必趁乱而起,届时,皇朝后方不稳固,纵深压缩,处境堪忧。”陈子玉沉声道。
众学子凝神聆听,深表认同。
楚望舒无法反驳,他已经知道接下来陈子玉要说什么。
“因此,在下认为,若要保证皇朝的战略纵深,保证大后方的安定,必须要解决蛮夷之患。”
有学子皱眉反驳:“如果能轻易平定蛮夷,皇朝早就彻底解决了,蛮夷生长在北域,便如跗骨之蛆,难以根除。彻底解决蛮夷威胁,皇朝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死伤无数,这时候轻启战端,反而让妖族有机可趁。”
读书人喜欢指点江山,喜欢玩辩论,无关立场,听出陈子玉策略中漏洞,立刻跳出来反驳。
陈子玉被人打断,也不恼火,淡淡一笑,继续道:“沉疴下猛药,再者,霸道要结合王道,可以参考神帝当年半妖与人共治西域的政策。皇朝也可以招安蛮夷,为他们正名,封官加爵,而不愿归顺的,一律在北域版图上抹去,杀无赦。只要皇朝许以利益,必有蛮夷甘当陷阵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学子嗫嚅几下,拱了拱手,心服口服。
众人眼睛一亮,不得不说,陈子玉想法非常好,蛮夷这些年被人族欺负的可惨了,以前是被妖族打,人族崛起后,又被人族打。
无他,蛮夷是太古神魔后裔。
这两年,盘古转世的消息疯传九州,不知有多少蛮夷捶胸顿足,为什么盘古转世不降生在他们族中。
楚望舒微微摇头,心中恍然大悟,当年,人族采用的策略,原来是出自陈子玉之手。想法是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不是说陈子玉的策略不好,失败就失败在镇北王那里,那位仙级高手,心思莫测,对蛮策略实施十余年,毫无进展。
镇北王不是一介莽夫,相反,他是稷下学宫大祭酒的弟子,文武双全的大才,但在对蛮事宜上,态度暧昧。
如果真按着陈子玉的策略来,当年中州压力会少很多,以此带动整个人族的局面都会好不少。
楚望舒想了想,也不继续听他第二个计策,直截了当反驳:“陈兄没有想过?如果镇北王不愿意呢。”
这话一出,众人无不骇然望向楚望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镇北王不愿意?
众学子脸色变了。
两位大儒脸色变了。
旁观的勋贵们脸色也变了。
当然,脸色最难看的,肯定是镇北王嫡子齐玄武。
真敢说啊,当众诋毁镇北王,这可是大罪。即便你是双灵之身,是道门核心弟子,不代表你能横行无忌。楚望舒这句话,潜意思是说:镇北王不愿意自己领地被蛮夷分享,策略传到北域,定会阳奉阴违。
短暂沉寂后,喧闹、怒骂声宛如滚滚沸水,要炸开锅来。
“黄口孺子,大逆不道。”
“区区道门弟子,竟敢口出狂言,污蔑镇北王,其罪难恕。当流放三万里。”
“狂妄自大,依仗双灵之身,便敢在我中州大放厥词,蓄意污蔑镇北王,真当我中州法纪是摆设?”
“别说你一个道门弟子,就算道尊在此,也不能肆意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等向人皇请旨,降罪道门楚望舒,把他逐出太和城,三十年内不得踏入中州。”
“此子离间镇北王与皇室,意图颠覆中州安宁,岂能便宜了他,该把他打入大牢,让道门来领回去。”
千余名学子群情激昂,一方面是镇北王在中州地位很高,仅次于人皇,楚望舒的话太诛心。另一方面,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怒喷这个砸场子的家伙了。
齐玄武挺身而出,俊朗的脸庞布满怒色,指责道:“楚公子可知,这一席话,将我父亲置于何地?我父亲镇守北域,劳苦功高,竟被你贬低的如此不堪?”
他话一出口,不止众学子,便是那些勋贵也脸含怒色。
姑射公主柳眉轻蹙,她倒不至于出言斥责,只是楚望舒的一番话,不管是不是失言,都是大大的不妥。
道理很简单,就好比中州陈子玉,跑九老山去骂道尊:你个老道士,人面兽心。
但姑射公主知道,楚望舒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他做的事,说的话,很有嚼头,姑射和楚望舒相处了一个多月,还是比较熟悉他的。
楚浮玉见自己男人说了一句:如果镇北王不愿意呢。就引来千夫所指,千人唾骂,初时茫然不解,现在是怒火沸。她觉得自己男人说的话:没毛病。
楚浮玉柔媚的嗓音蕴含着真气:“你们是镇北王嘛?怎么知道他就一定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镇北王当世豪杰,怎会推脱?”
“镇北王深明大义,为百姓为中州坐镇北域,如此英雄,岂容你们玷污。”
众学子纷纷指责,转为朝楚浮玉喷唾沫。
楚浮玉嗤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众学子:“你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众人冷笑着反驳,居然在无数学子面前引经典句,自取其辱。
楚浮玉眨了眨眼,“对啊,所以你们不是镇北王,怎么就咬定镇北王一定愿意?”
众学子:“楚望舒就知道镇北王一定不愿意?”
楚浮玉:“他也不知道,你们也不知道,所以你们不一定是对,他不一定是错,你们有何理由骂我郎君。”
批判声忽然哑火,无数人面面相觑,咦?好像是这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毛病。
大家都不是镇北王,都不知道他的心思,既然不知道,又有何立场指责楚望舒。
儒家经义里有一句: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除非他们能把这句话辩赢,否则就没立场指责楚望舒。可这是他们儒家典籍中的名言,他们能吗?敢吗?
楚望舒没说谎,前世镇北王的所作所为,表达出一个意思:我就是阳奉阴违。
可那是前世的事情,他无法解释。同时,他心里升起某种希冀,他看见了命运轨迹的强大,中州的发展路线,与前世相差无几,那么,是不是代表着,未来没有彻底失去他的掌控。
楚望舒撇头看了一眼人比花媚的三姐,又一个悲观念头涌起:是不是只要与我扯上关系,就会脱离命运的轨迹。
一念及此,忽然有些意兴阑珊,叹了口气:“时间能证明一切,如果刚才在下所言有差,还请诸位见谅。”
起身,握住楚浮玉柔软滑腻的小手:“好姐姐,我们走。”
“楚望舒,论儒还没结束,你想一走了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当我输了。”楚望舒牵着她的走,缓慢坚定的离开。
“楚望舒,你承认你输了,但你污蔑镇北王的事实,不可能当做没发生。”
“随时恭候。”楚望舒感觉楚浮玉的小手紧了紧。
“楚望舒,你技不如人,我们要毁你名声。”
“随便。”楚望舒道。
“楚望舒,你将颜面扫地。”
楚望舒不做理睬,留下不甘、茫然、愤怒的稷下学宫众人。
两人走出稷下学宫大门,御风飞向皇宫,一炷香的过程中,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紧握彼此的手,沉默。
“你怎么了。”楚浮玉落在宫门前,侧头,没有妩媚风情,没有诱惑勾人,罕见的有一点女子柔弱。
“有些事想不明白。”楚望舒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现在想明白了吗?”楚浮玉柔声问道。
“想不明白啊。”楚望舒苦涩道:“命运总是让人摸不到头绪,却又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命运?”
“三姐,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抛弃你了,你会怎么样?”楚望舒低声道,他的神情,无比认真。
楚浮玉脸色立刻变了,停下脚步,眼中闪过深深的惊慌和恐惧。
楚望舒心里一凛,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又想起她昨晚偷偷哽咽的原因,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正要出声安慰,只见楚浮玉浓密的睫毛一颤,登时泪如决堤,顺着俏媚的脸颊流淌。
“三姐,我......”楚望舒心中大痛,伸手拥抱她,楚浮玉却用力推开他,眼神凄楚欲绝,声音颤抖:“楚望舒,你早就有这么想法了是吧。你心里始终把我当姐姐,无法抚平心里的芥蒂。是啊,我没有玲珑乖巧,没有李妙真洒脱,我不过是个拖油瓶,是痴缠着你的不要脸女人。”
楚望舒张嘴,话没说出口,楚浮玉厉声喝道:“你别说话,别跟我说你喜欢我这种话,是,我相信,可那又怎样,又怎样......”
巨大的恐惧在她心里炸开,凄楚悲伤,浑身发抖,仿佛风中瑟瑟飘零的柔弱小花。
楚望舒无声的望着她,目光晦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你心里一直有芥蒂,我们始终没有坦诚相见。
你对我们的未来没有信心,所以你半夜偷偷哽咽,痛苦悲伤。
三姐,你始终记得当年的事,你的内心深处有一个自卑的自己,可却在我面前强颜欢笑。
三姐,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我心里是多么重要。
楚望舒沉默着,沉默着,在楚浮玉陷入绝望之际,他终于张开双臂,把她拥抱,同时也拥抱了命运。
天人无忧,无忧天人。
如果这是命运,那我接受。
很多很多年后,楚望舒回忆今日,清晰的记得此时此刻的心情,记得眼前泪痕斑斑的绝代佳人。
那时,他挣脱了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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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执掌天象、历法,地位相当于道门的补天道。占卜算命,补天道九州之最,但观星之术,钦天监独领风骚。
一名身穿儒衫的老人,提着一只竹篾灯笼,独自走在昏暗寂静的楼中,拾阶而上。烛光微微摇动,映照着老人和善脸庞烨烨生辉。头发、胡子银白如雪,瞧不出具体年纪,只知道是个高龄老者。
老者身份非同寻常,稷下学宫大祭酒、钦天监监正,镇北王授业恩师,每一个身份都极其显赫。而今儒家后起之秀中的小儒圣陈子玉,是他关门弟子。
如此人物,人皇见了也要礼敬三分。
他独自登楼,步履轻缓,花了一炷香时间,才登上摘星楼顶楼,顶楼不筑墙壁,十八跟柱子撑着穹顶。
夜风呼啸,掀起老人的儒衫,烛光剧烈摇动。
星河灿灿,如同万千珍珠点缀苍穹。
俯瞰而下,华灯万盏,与星辰交相辉映,数百里雄城尽收眼底。
“扑......”
烛光在强风中吹灭,老人弃了竹篾灯笼,眺望夜空,轻声道:“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人?”老人笑了一声,分不清是喟叹还是嘲讽,“自古凡间无仙,天人又如何。”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青山落拓,身姿笔挺的陈子玉,在老人身后停下,躬身作揖:“老师。”
老人招了招手,让陈子玉到他身边,指着灯火漫漫的雄城夜景,轻笑道:“子玉,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陈子玉沉吟片刻,答道:“看到了秩序。”
老人点点头,再一指漫天繁星的夜空:“看到了什么。”
陈子玉没有思考,直接道:“高远、飘渺、虚幻。”
老人哈哈大笑,中气十足,连说三个好字。
“老夫这一生,最佩服的人除了儒家圣人,便是神帝。神帝虽是武夫,但一颗圣贤之心,不输儒圣。是真正精神、武力能与儒圣并列之人。人族历史,当以两人为最,道祖伏羲次之。”
陈子玉笑了笑,不做评论,天仙人物,非他所能置喙。
老人忽然叹了口气:“年轻的时候,听我老师说神帝当年烧毁儒圣典籍,骂儒家:百无一用是书生。心里愤慨之极,同时不明白老师为何能心平气和。现在算是明白了,儒家传承数千年,失了很多精华,拾起了很多糟粕,儒圣在世的话,也会大骂后人吧。”
“儒圣当年说,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又说,君子可欺之以方。后人记住了,却很少提及他说过的另外一句话......”老人顿了顿,沉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子玉心中凛然,只觉得恩师今日不同于往常。
老人忽然指着夜空中的某处,声音无喜无悲:“你,看到了什么。”
陈子玉抬起头,眯着眼,凝视天空某处,瞳孔猛地收缩,心神震颤,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老人轻声道:“太微垣黯淡失色,太市垣炯炯明亮,危机紫微垣......可见,天意如此。”
陈子玉脸色苍白,目光呆滞,此刻他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翻江倒海来形容,简直是天崩地裂。
太微星代表太子,太市星代表镇北王。
太微星黯淡失色,太市星灼灼明亮,乃至威胁紫微星,里头的含义,身为大祭酒弟子,并且精通观星术的他来说,不言而喻。
“你来找我,有何事?”老人问道。
陈子玉定了定神,“今日道门楚望舒,来稷下学宫论儒,对外宣称是我稷下学宫赢了,但学生知道,是我们输了。”
老人一笑置之。
“今日提出皇朝怀柔政策,安抚蛮夷,楚望舒说......”陈子玉忽然顿住,说不下去,他瞪大眼睛,心中震惊之色无以复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镇北王不会同意,不会同意......他说对了。
老人追问道:“他说了什么。”
陈子玉嘴角苦涩,摇摇头。
老人转头看了他一眼,转而将目光望向夜空,叹道:“一个注定大苦大悲之人,不说也罢。”
天人命格,与仙而言,逍遥自在。可在人间,不就是大苦大悲嘛。
吹了片刻冷风,老人转身捡起灯笼,“子玉,你随我来。”
顺着台阶而下,来到一间藏书库,老人用指头搓亮灯芯,慢条斯理从某本古籍中翻出书信,一张张堆积起来,足有十余封。
“这些年,镇北王断断续续给我写了十七分密信,全在这里。一开始大多是在试探,最近几年,几乎毫不掩饰自己的反心。我这个弟子,始终没有释怀当年的往事。如今太市星强势,危机紫微星,最多在过一旬,他的密信又快马加鞭送到我的桌上来喽。”
陈子玉像一块木头呆在原地,感觉脑袋里有惊雷炸开。
“皇朝定鼎数千载,百姓安居,民生安康,我不愿生灵涂炭,列土分疆,故而没有理会他。可眼下,却是到了不破不立的时候。”老人把一份份书信化为粉尘。
陈子玉好半天才从翻涌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养性十余年,静气在此刻毫无用处。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老师,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凝视着他,深沉温润的眼神,仿佛化成漩涡,俄顷,拍了拍陈子玉肩膀:“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将来必成儒圣,我想带你一起去北域。”
陈子玉脸庞血色尽褪,他犹豫再三,选择与老师目光对视,一字一句道:“随你去北域?去做乱臣贼子,祸患中州么?”
老人哈哈大笑:“天下本无主,有德者居之,我儒家之人,当以天下为重,以百姓为重,何曾在乎一姓一氏。子玉,你向来心思通透,不拘小节。”
镇北王果真有谋逆之心,而自己的恩师,稷下学宫大祭酒,钦天监监正,有意扶持北镇王称帝!
这则消息若是传出去,别说中州,整个九州都要震动。妖族必将虎视眈眈,趁火打劫。
陈子玉深吸一口气,声音中不自觉带着质问口吻:“人皇雄才伟略,修为盖世,何曾失德?镇北王劳苦功高,较之人皇却有诸多不如,又有何资格称帝?还望老师三思而后行。”
一揖到底,久久不起。
“你且等着,日后自然明白。”老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温和一笑。
陈子玉木愣愣点头,“学生先行告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从稷下学宫论儒之后,楚望舒就像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无人问津。一连数日,仁厚谦和的太子姬玄琅没有拜访,暗恋楚望舒的姬南曼没有拜访,姑射公主自然也不会主动来找他。
楚浮玉这几天态度冷淡,夜间也不痴缠他,反倒是楚望舒想和她欢好缠绵,也被拒绝,就像夫妻之间打冷战,彼此胶着。
楚望舒雷打不动的吐纳后,坐在庭院中喝茶,看书。楚浮玉一身玫红色宫装,俏丽妩媚,风华绝代。站在一株梅花下,愣愣出神。
“三姐,上好的贡茶,过来喝一杯?”楚望舒招呼姐姐。
楚浮玉理都不理他,兀自发呆。
楚望舒心里叹了口气,女人心海底针,果然不假,女子心结,最难解。
“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模样如此俊俏,可有夫家?若是没有,有没有兴趣与本公子耍耍,若有了夫家,介不介意换一个?”楚望舒假扮一个淫贼,笑嘻嘻的撩拨三姐。
换了平时,楚浮玉肯定一副“心惊肉怕”的模样配合他,可她只是愣愣出神,无动于衷。
楚望舒所幸霸王硬上弓,揽住她的纤腰,挑起她尖尖下颌,作势就要亲吻,“啪”一巴掌,楚浮玉甩手扇了楚望纾一个耳关。
楚望舒愣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瞪着他,片刻,泪水夺眶而出。
楚浮玉甩手又给了他一巴掌,把楚望舒给打愣了。她发泄完后,伸手轻轻抚摸楚望舒脸颊,柔声道:“疼吗?”
楚望舒摇头。
楚浮玉凄然一笑:“三姐的心,更疼。”
“三姐,你知道我的,此心不变,此情不渝。”
“你说错话了你知道吗,我把什么都给了你,我背叛了狐族,甚至抛弃尊严,只想跟你在一起。可你......”
楚望舒打断道:“太乙真人说我是天人命格,克父克母,克妻克子。”
楚浮玉忽地冷笑:“所以你觉得,相忘江湖才是彼此最好的选择?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你早有此意。”
她泪水倏然滑落:“楚望舒,我为你抛弃了一切,难道只换来你的相忘江湖吗?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把我们的感情当什么了?承君一诺,必守一生,你若不离,我便不弃。我们的感情,在你眼里,显然没达到这个境界,对嘛望舒。”
她丹凤眼盈满泪水,藏着一个女人的痛苦和执着。楚望舒知道,他如果说是,他将永远失去这个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姐,我那时说的话,没经过大脑的。”楚望舒得承认,他那时候对命运产生了恐惧,他想将自己在乎的人,爱的人送出该死的命运漩涡。
楚浮玉冷着脸,不作答,显然是对他的话不满意。
楚望舒低声道:“那么,我们来缔结契约吧,此生,我楚望舒与楚浮玉携手白头,这一路上,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直到死亡。”
楚浮玉目光闪动,嘴角微微翘起:“还有。”
“还有?”
“相约百年,也要改一下,要相约五百年,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给我解开血神蛊。”楚浮玉说着,恨恨道:“一百年太短,我可不想剩下的四百年,把你让给李妙真和玲珑。”
你我相约五百年。
“好,五百年,不离不弃,生死相依。”楚望舒拭去她的泪痕,捏了捏姐姐如花似玉的脸蛋,“满意了?”
楚浮玉撇撇嘴,怨念未消:“看你表现。”
刚说完,她就被楚望舒横抱而起,大笑着走进寝殿:“三姐,我这就好好“表现”给你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翻云覆雨,梅开二度。
楚望舒拥着楚浮玉,把玩她乌黑靓丽的秀发,思绪飘向远方。
楚浮玉俏脸红晕诱人,媚眼如丝,猫儿似的蜷缩在他怀里。嗅着他熟悉好闻的气息,螓首抬起,凝视这张俊美的脸庞,心里悠悠叹息,此生此世,她是离不开他了。
幸好我们不是姐弟,否则有缘无分。
幸好我们是姐弟,此生得以遇见你。
“望舒,我们回东荒吧。”楚浮玉清亮的眼波看着他。
“这么快就待腻了?”
“这里没什么好的,城里城外都在说你坏话,流言蜚语,听着无趣。”
楚望舒想了想,“也好,明日我就向人皇辞行,咱们会道门。”
第二天楚望舒去向人皇辞行,人还没见到,却听到一则震惊中州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州历1194年,二月春。
人皇废太子,立十六女姑射公主为储君。
太微星动,百姓哗然。
楚望舒听到这消息后,整个人呆立当场。就像当初听见神帝提早陨落那样。
神帝陨落,九州格局动荡。
人皇立姑射为储君,中州只怕要乱了。
姬氏建朝数千年,立长不立幼,传男不传女,何曾见过有女子称帝的?这可不是西域,西王母执掌昆仑,是伏羲那里传下来的规矩,蛇族女娲便是女帝。可中州是人族第一个王朝,稷下学宫大本营,从未听闻有女子称帝的,没有这样的道理,黎民百姓不过同意,稷下学宫不会同意,满朝勋贵不会同意,九州人族也不会同意。
楚浮玉跟在情郎身后,见他听到消息后,忽地顿住,身躯僵硬,她愣了愣,走到楚望舒身边,侧头一看,再次一愣,她从楚望舒的眼中读出了恐惧......没错,这个骄傲无敌,自负自信的男人,他恐惧了,他在恐惧什么?
“望舒......”
楚望舒慢慢把头转过来,一张脸可以用苍白来形容,在未来,中州是抵抗妖族的最强力量,人皇、刑天、镇北王、稷下学宫,每一位大儒都是大真人境界,他们若是舍身取义,可以直接破入仙级,妖族打的道门支离破碎,打的西域人杰凋敝,唯有中州是他们啃不下的硬骨头,人皇最后更是与天帝决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现在中州要出事了,可以料定,人皇立姑射为储君,将是怎样一场大风暴。
这一切的源头,或许要归根于他,是他在东荒救了姑射公主。
他救了楚浮玉,让妖族看见了解印青眼九尾的契机。
他救了姑射,让人皇罔顾礼法立女子为储君。
还有三年前的道门之祸,还有神帝提早十年陨落。
当日在稷下学宫时,他还庆幸历史的车轮将回归正途,而现在,他只看见了失控的未来。
而失控后的历史走向,明显不利于人族。
楚望舒猛地抱住楚浮玉,喃喃道:“三姐,我救她,没有错,没有错,对不对。”
他神色惶恐,浑身微微发抖。
楚浮玉心里一痛,柔声道:“没错,没错,望舒,你做的任何事,都没有错。姐姐永远支持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很快压下异样的情绪,沉声道:“三姐,我们先不回东荒,我要在这里看着局势平定,否则心里不安。”
楚浮玉还能说什么,她以为楚望舒是不放心冰山美人,但她好不容易和楚望舒重归于好,不想两人再闹矛盾,点点头:“我陪着你,不管在哪里,我总会陪着你。”
某座寝宫,姑射公主负手而立,宫装随风飘摇。
几名宫女侯在身后,大气不敢喘。宫中疯传的留言,她们都知道了。连小小宫女都知道,一场大风暴即将到来。
穿黑色对襟服的老太监拜访,传达人皇口谕:“公主殿下,人皇让您准备准备,三天后,在圜丘坛祭祖,封储君,昭告天下。”
不管立太子还是废太子,都要向祖宗打声招呼。
姑射公主面无表情:“本宫知道了。”
片刻后,有侍卫禀告:“公主殿下,楚公子求见。”
姑射愣了愣,眸光一闪:“请他进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望舒携楚浮玉而至,看见清清冷冷的绝色美人,满肚子的话,化为叹息:“何至于此?”
姑射公主淡淡道:“父皇自有他的道理。”
楚望舒眉头一皱:“姑射,你是怎么想的。”
他现在心情很糟糕,懒得以公主相称。
姑射公主想了想,轻声道:“责无旁贷,九州动乱在即,六哥修为平平,其余兄弟也是酒囊饭袋,本宫虽是女儿身,但也能挑起大梁。”
楚望舒笑了:“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姑射眉梢一挑:“楚望舒觉得自己很了解我?”
“冰山美人嘛,你的性格,全天下都了解。”楚望舒嗤笑道。
姑射抿了抿素色唇瓣,眸子里隐有怒气。
楚望舒忽然叹了口气:“人皇立你为储君,可知会掀起怎样的风波?”
姑射公主脸色愈发冷漠,“楚公子也是来劝说我放弃储君之位的?或者你想利用你那一层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恰相反,”楚望舒咧嘴一笑:“人皇有他的原因,我不追究,你们中州的事,我不想管。但,你的事,我必须管,看着你顺利册封储君,我才安心离开。”
姑射芳心一颤,破天荒的感受到小鹿乱撞的感觉。
定了定神,轻声道:“谢楚公子。”
楚浮玉恨恨传音:“楚望舒,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勾搭姬青阳!”
楚望舒告别姑射,途中还得温言软语哄楚浮玉,楚浮玉大概是他所有女人里最好哄的一个,很快就挽着他的胳膊,笑靥如花。
楚望舒没有高兴,只觉得心疼。
曾因酒醉鞭名马,唯恐情多累美人。
某座寝殿,太子姬玄琅失魂落魄盘坐在地,一身蟒袍,披头散发。满地倾倒的酒坛,殿门紧闭,宫女太监在外头瑟瑟发抖。
三天后,他就是废太子,这身蟒袍,再也没资格穿了。
事情来的很突然,人皇向来乾纲独断,这点备受朝野非议。但姬玄琅是太子,人皇有提前通知他,是通知,而不是商议。
“你天赋平平,文不成武不就,除了性格谦和,再无长处。若在太平盛世,或许是位仁君,甚至明君。但,大乱将至,这九万里河山,你守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玄琅低声笑起来,笑声渐大,宛如疯狂。
父皇的意思很清楚:你是废物,不配做太子。
次日,满朝公卿勋贵,上奏折恳请人皇收回成命,奏折内容前篇一律:皇朝定鼎千余载,臣等只闻,储君之位,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焉有立女子为帝之事尔,陛下应以社稷为重,以百姓为重,切不可行倒行逆施之事,三思三思!
稷下学宫的学子,更是蜂拥在皇城大门,与守卫对峙,骂声一片。
言语激烈,很是难听,完全不顾谦谦君子形象,毕竟人皇所作所为,完全颠覆了学子们三观。好在还知道分寸,不敢闯宫。
除大祭酒之外,三位大儒先后入宫,面见人皇,拂袖而去。
一时间,太和城局势波涛汹涌。
与满城风雨相比,稷下学宫年轻一辈领袖人物,陈子玉,却把自己关在书房,一连数日。
此时的陈子玉,披头散发,目光呆滞,像个落魄潦倒的废人。不复往日神采飞扬,自信沉稳。
书桌上,写满忠孝二字。
自古忠孝两难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夜,楚望舒枯坐书桌前,推敲、思考人皇废太子的用意所在。姬玄琅固然不堪大用,可要立姑射为储君,风险未免太大,得不偿失。
楚浮玉披着纱裙,款款而来,放下一杯浓茶,柔声道:“喝点茶醒醒神?”
楚望舒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你干脆说:天色不早了,郎君早点歇息。”
她这身半透明纱裙,将火辣的身姿若隐若现的展露出来,胸前两颗嫣红嫩肉,更是诱人。摆明了想勾搭他上床睡觉。
楚浮玉脸蛋一红,啐道:“讨厌。”
无形中施展媚功,可楚望舒心志坚定,不受狐狸精姐姐诱惑。把她拉过来放在膝盖上,上下其手,摸的她浑身发软,春潮泛滥,却偏偏不提枪上马,叹道:“人皇气魄是大,可太刚愎自用。”
楚浮玉脸蛋潮红,喘着气,轻轻摩擦双腿,嗓音柔媚:“是没有女子称帝的道理。”
“以前说过,人皇子嗣中,唯姑射有望达到仙级。万一,万一人皇在将来的战斗中陨落,姑射就能撑起大局,姬玄琅肯定是不行的。”楚望舒分析。
“那为什么这么多人反对?稷下学宫自诩经世济民,不该以大局为重吗?”
“礼,是儒家最核心的价值观,若是女子称帝,开这个先河,那么只要将来出个天资出众的公主,便能师出有名的争夺帝位,对皇朝、社稷而言,是一大隐患。其次就是三观的颠覆,比如三姐你要是面首三千,养一堆小白脸,那我也得炸了。”
楚浮玉皱了皱鼻子,威胁道:“你要是待我不好,我就养面首去,气也气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怒道:“楚浮玉,你有良心没有,除了你,我碰过别的女人?”
楚浮玉被骂了,非但不怒,反而喜滋滋的咬了他嘴唇一口,嫣然道:“夫君,奴家给你生孩子好不好。”
经过一宿的翻云覆雨,楚浮玉被折腾的够呛,第二天早上都没缓过来,楚望舒的无垢道体,某种意义上来说,简直是体力无限。
楚望舒推了推身边鬓发凌乱的美人,柔声道:“起床了。”
其实到了小真境,元神之力可以轻易驱散困意,但楚浮玉性子懒散,享受、喜欢睡懒觉。迷迷糊糊的揽住楚望舒脖子,匀称修长大腿跨在他身上,嘟囔道:“再睡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
楚望舒无奈的推开她,腰上湿哒哒的染上一层不能描述的液体。
“你就不能洗完澡再睡?”
楚浮玉睁开惺忪睡眼:“洗了澡还怎么怀孕?”
楚望舒嫌弃道:“脏不脏。”
楚浮玉猛的睁开眼,怒了,“楚望舒,你什么意思,嫌我脏?”
“没有没有。”楚望舒矢口否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气势汹汹:“你给我说清楚,昨晚是谁把脏东西射进我身体里的,哦,现在嫌我脏了?你有没有良心。”
楚望舒见姐姐如此敏感,好言好语道:“我不是说你脏,是我脏,是我脏行了吧,三姐,我抱你去洗澡。”
楚浮玉小真境的修为,早已摆脱五谷依赖,身体虽然达不到楚望舒无尘无垢境界,但也不会如凡人那般,比如,不洗澡也不会脏,不刷牙口腔也不会有异味。但眼下不同,楚望舒昨晚在她身体里爆发了好多次。
“不洗,”楚浮玉扭了扭小腰:“万一怀孕了呢。”
楚望舒被她一番摩擦,立刻“昂首”致意,楚浮玉眉眼弯弯一笑,“好弟弟,再来一发!”
楚望舒义正言辞的拒绝姐姐的求欢:“道门讲究清心寡欲,食气长生......”
“别废话,来不来。”
“来......”
楚浮玉扶着棒棒,用力一坐,姐弟俩齐齐闷哼一声。
不用楚望舒动作,楚浮玉已经主动起起伏伏。红唇轻启,细白贝齿间吐出细碎呻吟。
满室生香,春意黯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幽暗辉煌的大殿内,人皇高居銮座,空旷大殿中,立着身姿曼妙的冷美人姑射。
“父皇,如今满朝文武群情激昂,非议纷纷,儿臣不怕千夫所指,就怕父皇青史之上,难逃骂名。”姑射仙子声音清脆悦耳,眉宇间有些许忧虑。
人皇从銮座上走下来,百岁之人,相貌却年轻英俊,不怒自威。他在幼女面前,极其和蔼,笑着摸了摸姑射的头,“青阳,知道父皇小时候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嘛?”
姑射摇摇头。
“父皇小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夺嫡的想法,前头有几个兄长,怎么也轮不到不是。整日除了读书修炼,对天下大事漠不关心。直到那天,在稷下学宫看到儒圣亲笔所书: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幡然醒悟,人生短短数百载,所求各不相同。先帝所求,不过青史留名四字。既然无法证道永生,那边名垂青史。于是先帝修书勤政,文治中州。可在我看来是本末倒置,只要平定妖祸,何愁不青史留名?不能灭妖,即便文治昌盛,也终有覆灭之时,史书上早就告诉我们了,中州建朝三千多年,数次毁于妖族之手。”
“所以父亲所求,乃平妖?”
人皇笑了笑,转移话题:“你觉得楚望舒如何?”
姑射一愣,“此人性格略有偏激,但有情有义,重诺守信。”
“你很欣赏他?”
姑射犹豫一下:“是的。”
“既然这样,你嫁给他吧。”人皇一脸淡定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霎时间,姑射只觉脑门被扔几个焦雷,晴天霹雳。
“我待会下诏,招楚望舒为驸马,将来你登基后,再与他和离。”
姑射又是一愣,清丽秀美的容颜恍惚,“父皇这是......”
“女子为储君,名不正言不顺,民意不在你,天意亦不在你,你若与他定亲,可得他少许气运,得天意。以你的能力,时日久了,百姓自然会认可你。”
“可是......”
“为什么让你与他和离?”人皇似笑非笑:“青阳,你莫非喜欢他。”
姑射摇摇头:“父皇,孩儿只是觉得,未免有过河拆桥之嫌。”
人皇叹了口气:“你命途多舛,能活着回中州,已是万幸,日后还有重重劫难。那楚望舒是天人命格,与他纠缠太深,受命途反噬。你明白吗。”
姑射轻声道:“孩儿不懂。”
“不需要懂,记着我的话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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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缓缓合拢,人皇走向台基上的銮座,负手而立,他身后,无声无息多了一道身影,儒衫飘飘,头戴方巾,白须白发,耄耋之年。
“当年你以圣书推演她的命数,言她活不过二十,东荒之行,十死无生。”人皇转过身,灼灼凝视老人:“如今,是寡人赢了。”
老人笑道:“盘古转世,气运浑厚,姑射能逃过一劫,不足为奇。”
人皇哂笑道:“你不妨再算算,我立青阳为储君,这中州命途又将如何?”
“窥探天机,可一不可再,不算也罢。”老人摇头叹息。
两人长久无话,老人打破沉默:“她当年若是死在东荒,万事太平。”
人皇双眸爆射出两道神芒,空旷的大殿中溢满杀气。
“行了行了,老头子就是个教书匠,跟我置什么气?”老人嘀咕。
人皇冷笑:“夫子,你去北域,寡人就不送了。”
老人点点头,看了人皇半晌,声音苍老,夹杂着悲伤:“陛下,太微星晦,太市星炽,紫薇星异变是迟早之事,你当真不再三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寡人的这盘棋,十年内可见分晓。若我赢了,万事皆休,若我输了,夫子只需来我坟前祭上一杯浊酒。”
老人无言,作揖离去。
儒圣曰:忠告而善导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
楚望舒收到人皇诏书,是在与三姐鸳鸯戏水之后。在床上梅开二度后,楚望舒见姐姐扶着浴桶撅屁股扭腰,欲火熊熊,又来了一发。可就算如此频繁的欢好,他仍然对怀孕不抱希望。
真人境就子嗣艰难了,半妖难上加上。
楚望舒把不可描述的液体喷进三姐体内,搂着她在大浴桶里洗干净身子,出浴更衣,随后就接到太监禀告,说人皇要招他做驸马。如果他同意,便立刻昭告天下。
楚望舒先是一惊,心想,姬南曼终于还是对我出手了么?这是像父皇赐婚的节奏啊。
感受到身边三姐投来杀人般的视线,他咳嗽一声,婉拒道:“我与四公主寡淡相交,实在难以从命。”
太监一愣,说,楚公子误会了,陛下是给姑射公主赐婚。
别说楚望舒,楚浮玉都表示惊呆了。
“人皇要给姑射赐婚......驸马是我?”楚望舒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
太监心想,姑射公主好歹是我中州第一美人,您这心惊肉跳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呦,楚公子真是艳福不浅。”楚浮玉阴阳怪气道。
楚望舒沉吟片刻,“容我思考思考,午后给人皇答复。”
太监告退。
楚浮玉立刻去拧他耳朵,恶狠狠道:“你要思考什么?”
“你越来越像只醋坛子。”楚望舒拥住三姐,咬耳朵亲热一番,解释道:“我和人皇只见过一面,姑射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他平白无故把女儿嫁给我,你不奇怪?”
楚浮玉歪着脑袋,想了想:“也是哦。”
楚望舒冷笑:“无非是借我气运,稳住姑射储君之位。”
楚浮玉恼怒道:“不能让他们利用,气运至关重要,怎能说给就给。她又不给你睡,凭什么给她......不,就算她愿意给你睡,你也不能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我可以。
“给了便给了,我求之不得。”楚望舒叹了口气。
太乙真人说他天人命格,克父克母克妻克子,依他前世悲惨的境遇来看,确实如此。而这一世,也差点害死水玲珑。既然气运浑厚,那就散去一部分气运,看是否能改写天人命格。
“那你不准对她动心,不能借婚约接近她,不能与她有任何肢体接触,不能......”
小宫女匆匆跑进来,打断了楚浮玉说话,“楚公子、楚姑娘,公主殿下来啦。”
在皇宫,能以公主殿下自居,而不需排位前缀的,就姑射一人。
姑射公主款款而来,身后跟着两名姿容不俗的宫女,她走到哪里都是一道“清凉”的风景,唯一的不同,便是今日盛装打扮,衣裙华丽,金钗首饰,烨烨生辉。那张清丽脱俗的绝色脸蛋,还tm施了淡妆。
姑射来到楚望舒寝殿,屏退宫女,淡淡道:“楚公子,我今天漂亮吗。”
简单粗暴的发问,让楚望舒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楚浮玉咯咯笑道:“漂亮,青阳妹妹天生丽质难自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妹妹?”姑射点点头:“没错,本宫是为了见楚公子,特意打扮一番。”
楚望舒真受不了这个女人“粗暴”的语言风格。
“楚公子愿意娶我吗。”
楚浮玉气的直发抖,心说,这小娘皮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她总算碰到对手了,凭借妖冶放荡,没羞没躁的作风,她能轻而易举击败水玲珑、李妙真,俘获男人的心,可她没法击败姑射,因为任凭她如此张牙舞爪,姑射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她白费半天劲,敌人也不搭理。
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楚望舒苦笑道:“人皇是想借我气运,稳公主的储君吧。”
姑射坦然点头。
楚望舒好笑道:“公主何必与我三姐置气?”
姑射嘲弄道:“楚公子可真爱护你三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莫名的有点酸楚。
楚望舒摆摆手,不愿纠缠这个话题,顺手把依偎过来的姐姐推开:“找我何事?我同意的。”
“来与楚公子约法三章。”姑射很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示意自己是来谈合作的。
“请说。”
“本宫与楚公子的婚约,紧紧是一纸婚约,虽昭告天下,但不具备任何实质效应。楚公子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就是我不能爬公主的床。”
姑射脸色僵了僵,淡淡道:“待风波平定后,本宫会与楚公子解除婚约,当然,由你主导。”
楚浮玉在旁听着,放心了许多,仍有些吃味:“那公主也不必盛装打扮吧。”
“做做样子而已。”姑射告辞离开。
当天下午,人皇昭告天下,将姑射公主姬青阳,许配与道门弟子楚望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圣昭一出,喧嚣尘上的舆论果然平息不少。来自朝野的反对声小了许多。
这还只是楚望舒名声带来的最“肤浅”的影响,不算气运这种看不见的东西。
理由有以下几点:一,楚望舒双灵之身,每一个双灵之身都是名垂青史的豪杰。单凭这层身份,足以让中州勋贵动心。以前楚望舒是道门弟子,是东荒的人,如今他是中州的驸马。
二,仍然是楚望舒道门核心弟子的身份,他与姑射定亲,代表姑射与道门的关系更加亲密,有道门在背后支持她。
当然,大部分群众,还是持反对意见。
祭祖大典前夕,许多人彻底难眠。
前太子姬玄琅,大醉一场。
四公主姬南曼,亲手画了一副楚望舒画像,黯然神伤。楚望舒和十六妹定亲,她算是彻底没希望了。
第三日,人皇在圜丘坛举行祭祖大典,百官朝拜,场面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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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各方面成绩都差劲,但是,至少我总结、学习到了很多东西。明白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对我而言,有进步就是好事。本来和编辑说好,写一百万练笔,但是,实在坚持不到一百万了。
激情和斗志,在一次次惨淡的订阅面前,灰飞烟灭。
但,我构思了一年多的,我不想放弃,这本书虽然扑了,我以后会重新写,情节上会有变化,大纲不会变。这些话,你们看过就算了,源于我自身的执念,但不保证什么时候重新写。
最后,新书已经存稿十万,预计月底发布。
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看一看,与《九州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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