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竹苑又名帝王花园,通俗的说,就是人皇的后花园。
这里,古木参天,奇花争艳,四季花朵都能在这儿寻到,清冷中混淆着浓郁的花香,环境幽静。一盏盏灯笼挂在葱郁枝头,煞是漂亮。
人皇有女十六,有子十三。
楚浮玉凤眼横扫,在座二十余名年轻男女,男子皆仪表不凡,锦绣华服,气质有沉稳、有张扬、有温和、有冷傲。女子则貌美如花,清一色的拖曳长裙,头戴各式各样金银首饰,贵气逼人。
最后目光落在说话那名公主身上,是个苹果脸大眼睛的美人儿,眼睛扑闪,给人一种纯真可爱的感觉。姿容比之姑射公主稍有不及,和楚千翎、李妙真现在的她一个级别的美人,足以让楚浮玉心生警惕。
“你认识她?”楚浮玉传音。
“不认识。”楚望舒摇摇头,“她是九公主,姬靖儿。”
楚浮玉怒道:“不认识你知道她是九公主?”
说着,她转头既含威胁又含嗔怒的看了楚望舒一眼,楚望舒愣了愣,唯有苦笑。在中州混过几年,与几位皇子公主,不熟悉,但不至于面生。非要说他和中州公主有什么苟且,倒还真有一位,不是姑射,而是人皇四女,蒲云公主。
楚望舒和楚浮玉传音交流的时候,席上,某位风情诱人的女子痴痴凝视楚望舒,眸光迷离。
有一种东西叫孽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场的几名皇子瞧见楚浮玉,登时惊为天人,移不开目光。心想:难怪十三、十一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果真是人间绝色。
楚望舒含笑,道:“太和城不愧首善之地,一时流连忘返,忘了时辰。”
“楚公子,瑶池宴分别不久,又见面了。”姬玄琅大笑,招呼楚望舒和楚浮玉入座。
说是人皇摆宴,其实人皇没有出席,宴席上的全是人皇子嗣,有种让后辈和楚望舒亲近亲近的意味。因此,楚望舒白天打了十三、十一皇子,也没人跳出来找麻烦。大家都知道楚望舒的身份、潜力,无脑找茬的事儿,别的地方有,但不会出现在皇宫,没点情商智商,早给其他兄弟姐妹玩死了。色欲熏心的十三、十一皇子,不也是认定楚望舒乃无名小卒,才出手“强抢民女”。这两家伙,在人皇子嗣里头,算垫底的。
席间,众人谈笑晏晏。
楚浮玉传音道:“人皇子嗣就这么点人?”
“姬玄琅是人皇第六个儿子,却被立为太子,你以为呢,前六个不是英年早逝,就是夭折,姬玄琅在这群皇子公主里,是老大。别看他面相年轻,其实四十而立。比我们俩加起来的岁数都大。姬青阳和你一般年纪,都可以做他女儿了。”
“你这么一说,姐姐总觉得人皇太不正经。”楚浮玉轻笑道。
姬玄琅叹道:“楚公子,你可真能折腾啊,在昆仑宴敲不鸣钟,闹出大风波,如今还没在九州彻底传来。谁知你今日才到太和城,就众目睽睽之下与儒家订了论道之约。”
这话题一起头,皇子公主们立刻竖起耳朵,他们不问,不是不感兴趣,而是还没和楚望舒熟悉,贸然询问会显得很唐突。太子姬玄琅楚望舒算有一丁点的交情,半埋怨半佩服的话,说出来不会有不妥。
楚望舒想了想,不能说“人家都当面挑事了,我总不能龟缩吧”这种话,便淡淡一笑,“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猖狂!
皇家众人面面相觑。
顷刻间的沉默中,柔媚磁性的声音娇笑道:“楚公子人中之龙,惊才绝艳,本宫敬你一杯。”
三十左右的少妇,一颦一笑都有着这个年纪独有的风情、妩媚,眼波明亮,荡漾着让男人沉醉的熟女韵味。她看楚望舒时,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和钦慕。
楚望舒恍惚失神,见到她,不禁想起了往事,他发迹之后,在中州混过几年。先说说蒲云公主姬南曼,人皇的第四个女儿,嫁过两次人,每个丈夫成亲不到三年就翘辫子,姬南曼一度成为克夫的扫把星,哪怕是人皇女儿,也没人敢娶。姬南曼心灰意冷之下,就没再嫁人,转而豢养面首。成了艳名远播的浪荡公主。以目前的时间线,姬南曼第一任丈夫死了三年,她再次嫁人,应该在四五年后。现在的她是个成熟诱人的熟妇,还不是后世的浪荡公主。
基于姬南曼狼藉的名声,楚望舒本着不睡白不睡的念头,与这位浪荡公主厮混过一段时间。
纯粹是炮和谐友关系。
后来,浪荡公主动了真情,据她自己说,是一见钟情,自从和楚望舒好上,就没找过其他男人,还说要请人皇赐婚,嫁给他。吓的楚望舒当晚就离开中州,好几年都没踏入太和城半步。
不怪楚望舒拔屌无情,我只想和你约炮,你却和我谈感情?开什么玩笑。
楚望舒前世名声显赫,绝对是镇压一域的大人物,不可能做一辈子的童子鸡,总会和女人发生关系。但真正走进他心里的女人,除了自刎瑶池宴的水玲珑和红颜薄命的楚浮玉,唯李妙真、熬念蓁而已。
楚浮玉打小和七弟在一起,对他的情绪变化极为敏感,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以为是被那丰满少妇勾了魂儿,咬牙切齿的传音:“楚望舒,你再敢多瞧她一眼,信不信姐姐掀桌子给你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女人能忍受心爱郎君,当着自己的面对别的女人发痴。
楚望舒回神,发现四周都是促狭的眼神,而当事人姬南曼,则粉面微红,看楚望舒的眼神,既嗔又喜。这么傻愣愣的盯着一位大美人看,谁都会想歪。
姑射公主横了楚望舒一眼,想起他白日里的话:我怎么会看上那种冰山......寒潭无波的眼中,罕见闪过一丝恼怒。
“好姐姐,我就是想看看,这女人哪里来的自信,竟然敢在你面前勾搭我。”楚望舒赔笑传音。他端起酒杯,朝姬南曼遥遥举杯。
你做你的浪荡公主,我做我的九州浪子。
这辈子不做炮和谐友。
姬玄琅见场面有些尴尬,很善解人意的出言缓和:“楚公子,你与儒家“以儒论儒”的约定,很快就会传遍全城,数十万人瞩目。七日之期一到,本宫也要去稷下学宫看热闹。”
姬南曼顿时忘了刚才的尴尬,妩媚的脸庞荡起笑靥,柔声道:“本宫到时候也要去一睹楚公子风采。”
九公主姬靖儿眨眨眼,歪着脑袋,好奇道:“楚公子与儒家论儒,如何能胜?输了多丢人。”
她心直口快的风格,与她天真可爱的模样如出一辙,是个缺乏心机城府的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余皇子公主,纷纷提议,要去观看楚望舒与儒家“决斗”。
酒宴结束后,楚望舒携手楚浮玉回寝殿,给她介绍人皇子嗣。
“人皇雄才伟略,当年顶着昆仑的压力,夺嫡登基,在中州历史上都是少见的君主。可他的子嗣中,只有姬青阳一个可堪大任。可惜女儿身。太子姬玄琅守成有余,放在太平盛世,也许是个宽厚的仁君,但在未来必将大乱的九州,他不行的。尴尬的是,人皇的儿子里,姬玄琅还是佼佼者。”
“除姬青阳和姬玄琅之外,九公主姬靖儿天资最为出众,小真境巅峰的修为。随时踏入真人境,她比姬青阳年纪大不少,所以只算年轻高手,而不能与姬青阳、螭羽仙子还有我师兄他们并列。”
楚浮玉恍然:“宴席上,话最多的,肯定就是地位最高的。那丫头看起来天真无邪,看来也不简单。”
楚望舒摸摸三姐的脑袋:“能在皇宫这种地方混的如鱼得水,怎么会简单。”
“爪子拿来。”楚浮玉拍开他的手,笑里藏刀:“那个可劲儿朝你抛媚眼的姬南曼呢?”
“三姐你别想多了,她年纪都跟我娘一般大。”楚望舒苦笑,他可不是抹黑姬南曼,据他估计,姬南曼三十出头,确实和水研姬相差不大。
虽然当年我和她有过一段孽缘,但是往事如烟就让它随风而散好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深夜,烛光摇曳,照着鲛绡宝罗帐内,两具交缠、疯狂的肉体,空气中弥漫一股旖旎的氛围。楚望舒压着姐姐光滑丰满的娇躯,一下下凶猛冲撞,响起不可描述的声音,以及楚浮玉娇喘呻吟声。
两人纠缠到深夜,变幻各种双修姿势,楚望舒愈战愈勇,在三姐肆无忌惮的尖叫中,喷涌而出。
楚浮玉浑身痉挛,香汗淋漓,莹白细腻的肌肤浸润一层亮泽。姐弟两人保持姿势,双双僵持几秒。
鲛绡宝罗帐无风自动,室内刮起一阵微风。
楚望舒闭着眼,感受着元神突飞猛进的增长,沟通气海,溢出体外。
楚浮玉同样闭着眼睛,眉心闪过一道清光。俏脸潮红,带着欢好后的余韵。
片刻后,楚浮玉内视丹田,睫毛一颤,睁开眸子,茫然道:“我突破了?”
“我也是。”楚望舒把姐姐搂在怀里。
楚浮玉喜孜孜道:“什么都不干,修为都能长进,望舒,姐姐爱死你啦。”
楚望舒没好气道:“你是什么都没白,是我在干你。”
“粗俗。”楚浮玉义正言辞的训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其实一直在修炼房中术,互惠互进,但即便是道门正统双修术,也不见得有此神速。楚浮玉惊喜不已,楚望舒却知道一点原因,他是盘古转世,身具气运,通俗说,他是有大气运的人。那么什么是大气运的人:无论做什么,事半功倍。
楚望舒修炼一日千里,楚浮玉和他双修,是占了他的便宜。换而言之,就是在消费气运。
楚浮玉欢喜一阵,忽然恼怒的蹬腿,哼哼唧唧道:“你都真人境了,再这样下去,姐姐怀孕就甭想啦。”
楚望舒就安慰她说,我的错,我没有看一眼就让人怀孕的本事。我真没用。
“算你识相。”见他自动背锅,楚浮玉表示很开心。躺在床榻,仰望殿顶,“望舒认错的态度很好,三姐就不怪你啦。反正青眼九尾那老狐狸也死翘翘了,咱们就不急着回东荒,在中州待一段时间,争取回道门见娘时,怀着孙儿去见她。”
楚望舒当然不会煞风景的说,青眼九尾没死,随时会死灰复燃。
于是他扛起楚浮玉修长匀称的玉腿,手指按在她湿润泥泞的妙处,楚浮玉双腿立刻绷紧,口中发出娇喘般的呻吟。
“三姐,我们再来一次。”
“嗯......”
第二日清晨,楚望舒和楚浮玉游览皇宫,除了人皇后宫不能进,议政主殿不能进,其余地方畅通无阻。午后,四公主姬南曼派宫女邀楚望舒喝茶,在姐姐冷笑的眼神中,楚望舒拒绝了。
第三日,宫女再来,姐姐冷笑的眼神中,楚望舒再次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四日,宫女又来,姐姐冷笑的眼神中,楚望舒答应了。
宫女兴匆匆的回去复命,总算把这个祖宗给请到了。身后,楚浮玉两只手使劲掐楚望舒的腰。
“四公主盛情难却,一直推脱着,也不是个办法。”
“你分明是按捺不住偷腥的心。”
“三姐你越来越像个妒妇。”
“楚望舒,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般的不堪?”
“三姐,堵不如疏,我又不去做什么。”
虽说楚浮玉默许了李妙真的存在,可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独享楚望舒,久而久之,好像自己和他真的是一对无忧无虑的神仙眷侣,占有欲随之强烈。
可她驾驭不住楚望舒,换了其他男人,她稍稍表露出哀怨神色,立刻温言软语的哄着,楚望舒不会,他会一本正经跟你讲道理,你不听,他也不管。该干嘛干嘛。楚望舒其实不喜欢跟人讲道理,能让他讲道理的人,都是最亲密的人。不亲密的人,他通常的做法是,一刀砍了。
楚浮玉心里气的要死,她还能怎样,当年她就死皮赖脸的缠着七弟,西域那次倒是硬气了一回,最后还是打回原形。
午后温暖的阳光中,楚望舒在景色怡人的花园,见到了姬南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今天穿的比较素雅,亮丽青丝插着一根金步摇,休闲随意的穿着打扮,不过妆容很精致,描眉施粉,唇色鲜艳,额头还贴了花钿,是花了心思的。
风韵绝佳的美人,似嗔似怨道:“楚公子架子可真大,非得本宫三顾茅庐才请出来。”
楚望舒推脱道:“琐事缠身。”
姬南曼啐道:“楚公子是贵客,哪来的琐事。”
还能不能聊天了。
被拆穿后,楚望舒也不尴尬,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坐下喝茶。
“三日后,就是七日之期,楚公子当真有把握?”姬南曼眼波顾盼,秀美无暇的脸庞,浅笑吟吟。
“四公主,世上没有绝对胜券在握的战斗。”
“是本宫孟浪了。”
楚望舒一开始还保持着礼仪和疏远,渐渐的就轻松起来,谈笑自若,逗的姬南曼咯咯直笑,毕竟是啪啪好久的女人,她的兴趣点在哪里,当然熟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本来是觉得姬南曼“贼心不死”打他主意,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太多。在他的意识里,两人还是那种炮和谐友关系,潜意识里保持距离。可人家姬南曼还是端庄的公主,不是那个面首无数的浪荡公主,而且刚认识楚望舒,不可能到自荐枕席的地步。顶多对他有好感、好奇,想和他亲近,仅此而已。
“本宫先祝楚公子旗开得胜。”
“承公主吉言。”
楚望舒告辞离开。
返回寝殿的路上,楚望舒遇到姑射公主与姬玄琅,还有一个前世的熟人,镇北王嫡长子,齐玄武。三人结伴,恰好与迎面而来的楚望舒遇见。
“楚公子!”姬玄琅微笑着打招呼。
姑射公主礼节性点头,她是个很难亲近的人,哪怕楚望舒当年救过她的命,哪怕西域到中州,一个月的相处,她和楚望舒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顶多算不亲近不疏远的朋友,已经很难得了。
齐玄武心里一震,他就是楚望舒!
他是镇北王嫡长子,凭着优异的情报网,自然知道楚望舒这号人物。不过,仅限于双灵之身的楚望舒,更深一层次,盘古转世。除了人皇、西王母这类执牛耳者的大能,知道的人很少。
“这位是镇北王嫡子,齐玄武。”姬玄琅又指着楚望舒介绍道:“他便是时下名声最盛的天纵之才,楚望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玄武外貌英俊,锦衣华服,风度翩翩。笑容温和:“久闻楚公子大名,今日一见,荣幸之极。”
楚望舒作揖,脑子里回忆着镇北王父子的信息,镇北王是人族为数不多的仙级之一,镇守北疆,不过此人异常低调,不管是势力,还是他本人,都缩在北方,很少在九州活动。而楚望舒前世只去过一次北方,还是因为熬念蓁的婚事,去北海龙宫闹了一场,途径北方。
最没用途的仙级人物!
似乎只有这样的评语,才能准确形容镇北王。
姑射公主忽然道:“楚公子今日有事?”
“没事。”楚望舒摇头,哄三姐不算事。
“那么,楚公子和我打一场吧。”姑射一本正经的说。
啊?
楚望舒愣了愣。
“当年在东荒,本宫说过要和楚公子在瑶池宴一决高下这样的话,但楚公子以大真人境界的肉身碾压,使得本宫没底气再挑战你。本宫修为长进后,一直想找机会和楚公子较量一番。”姑射公主偏头,清清冷冷的模样:“拒绝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楚望舒回应,她直截了当道:“不拒绝就好。那么,我们去演武场吧。”
喂喂,你这个女人,到底会不会和你沟通?
楚望舒听见姬玄琅兴奋的笑道:“哈哈,齐兄,你有眼福了,楚公子和十六妹交手,必然精彩无比。”
齐玄武眼睛发亮:“我派人去通知几位殿下。”
楚望舒和姑射公主较量的消息,极短时间内,传到皇子、公主耳里,他们火速赶到演武场时,事件中的男女主角已经展开激烈搏杀。
一道人影疯狂追击另一道人影,前后凶悍的一大糊涂,后者飘逸灵动,不慌不乱。
楚望舒脚下一蹬,终于贴尽姑射公主,抡起拳头,就是毫无怜香惜玉的一拳,往她美丽无瑕的脸上打去。“轰!”这时,他身下突如其来的炸开土黄色气浪,炸裂他的裤管,没攻破无垢道体,不过强猛的气浪让楚望舒栽了个跟头。
姑射公主从容拉开距离,顺手给楚望舒弹出一道剑气。
楚望舒拍苍蝇似的拍散,感觉手掌一阵刺痛,宛如毒蜂蛰了一口。
“公主,你的“浮光掠影”身法已经臻至化境,是不是只要我脚踏大地,就永远追不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姑射公主点点头,实话实说,一点也不谦虚。
楚望舒咧嘴一笑:“那我脚不着地,总行了吧。”
他腾空而起,猎鹰似的扑击姑射公主。
姑射公主往后一仰,身子一纵,便出现在数十丈外,并指如剑,朝天一指。
地发杀机!
演武场,黑褐色土地炸裂,窜出一条黄色蛟龙。以龙腾九霄之势,扑杀空中的楚望舒。
楚望舒即便大真人境的无垢道体,也不敢任由蛟龙袭身,掐住蛟龙的脖子,迅速捏杀,黄沙溃散如雨。正要继续“追杀”姑射公主,只见她双手虚抱丹田,黄色气芒离心飞舞,整个演武场震动起来,轰隆声四起,一条条蛟龙窜出,张牙舞爪,无声的咆哮。
十几条蛟龙扭动飞舞,场面蔚为壮观。
楚望舒嘀咕了一声:真麻烦。拳头打碎扑来的蛟龙,气沉丹田,双手各自冲出离火刀、玄水剑。以少击多,水火气兵无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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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望舒撑开水火神兵场域,凡是扑杀来的蛟龙,不是被凝固身体,便是被四两拔千斤,然后遭离火刀劈杀,化成飞扬的尘土。
姑射公主脚踏大地,勾动厚土灵力,化作一条又一条狰狞蛟龙,前仆后继。演武场满目疮痍。
外围,十几名皇子、公主观战,目睹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姬靖儿笑吟吟道:“十六妹的土龙气兵,已经练到这般程度?”
姬南曼皱了皱眉,声音柔媚:“楚公子应对艰难,形势不太妙。”
姬玄琅叹道:“十六妹土灵之身,五行土克水,占据先天优势。再者,土龙气兵乃仙级气兵,不逊色玄水奔雷刀、大九流光剑。”
另一位公主轻哼道:“太子说的两种气兵,楚公子都会。”
姑射性子寡淡,和兄弟姐妹之间,感情不深,本身又太过优秀,嫉妒她的姐妹不少。
姬南曼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叹道:“玄水奔雷刀是仙级气兵,楚公子修为不够,除非是在水属灵力充沛的地方,借助地理优势,才可能施展。就如他上次借助了瑶池天湖,使出玄水奔雷刀。这里,他肯定是不行的。大九流光剑倒有可能,不过十六妹岂会给他那个时间。”
齐玄武插嘴:“据闻,楚公子肉身无双,刚才看了片刻,姑射公主明显是不愿意和他硬拼肉身。利用身法速度,不断周旋。”
楚望舒竭力抵抗之际,耳边响起姑射公主的传音:“楚公子,束手束脚的滋味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主是吃定我不敢以土御土,以土生木?”
“嗯!”
“真聪明,双灵之身足够瞩目,若是暴露三灵之身,甚至五灵之身,那我这个盘古转世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嗯!”
“公主的身法,足以睥睨同辈。”
“嗯!”
“公主今日与我较量,是兴之所至?”
这回,姑射不“嗯”了,轻声道:“楚公子当日在余峨山洞窟,抢我隐身衣,非礼我。这笔账,总要算。”
“抢你隐身衣我承认,非礼你从何说起。”
“楚公子忘记捏我屁股的事了?”
姑射清冷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恼怒。
“还真忘了,”楚望舒大笑一声,呛了一嘴黄沙,连忙闭嘴,传音道:“可你别太小看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射公主脸色一变,黄沙弥漫之中,有一道人影突围而出,黄色蛟龙撞在他身上,在一股无形气机绞碎、吸收,它当机立断后撤,那人气机暴涨,抢先按住她肩膀,推着她滑出数十丈。在这个过程中,另一只手绕到她身后,抚上臀儿,狠狠掐了一把。
我还有吞元功!
姑射素白的俏脸瞬间涨红,寒潭无波的眼神,终于闪出一抹羞怒,右臂一扬,飞沙汇聚,凝成一柄剑。她袖中冲出十几张符箓,烙印剑身。
“无耻!”姑射公主低声骂了一句,一剑刺向楚望舒胸口。
楚望舒伸手直接去握剑,手掌一触剑身,符箓立刻发光,电蛇狂舞,他触电似的缩回手,同时与姑射拉开距离。
刚才没去注意,那些符箓是道门符箓派的“掌心雷”。
道尊这家伙,竟然把秘符“掌心雷”传授给了姑射,当年的传言,看来不假。
但他一退之后,立刻再次欺身,难得把她“追到手”,可不能让她白白逃走。
姑射咬着唇,似乎动了震怒,一招“气荡千军”驶出,剑身在虚空一震,震的空气出现波纹。
楚望舒一肘击溃震力,感觉手臂发麻,肌肉抖动。掌心响起龙吟之声,罩向姑射面门。
两人贴身交锋,比拼战技,时而有光焰炸起,气浪鼓舞,刮起强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处观战的皇子、公主们目不转睛,神态各异,或嫉妒,或震撼,深感自身与他们的差距。
短短数息,他们交手三十余招,姑射公主纵然天资出众,战斗经验终究不及老油条楚望舒,被他逮住机会,一指点中手太阴肺经,黄沙凝聚的剑顿时溃散。
楚望舒并指如剑,点在她眉心。
“公主,我赢了。”
姑射寒潭似的眸子盯着他。
你是想用眼神杀死我么?
楚望舒收手,拱手道:“三姐还在寝殿等我,恕不奉陪。”
说着,脚步沉稳的离开演武场。
姑射目送他背影远去,撇撇嘴。
楚望舒心里嘀咕:当年传言果然不假。
不是传言道尊死活要收姑射做关门弟子的传言,而是她土灵之身的传言。前世,姑射公主红颜薄命,史册中关于她的记载,加上生辰、卒年,不过寥寥十几字。但民间流传,姑射公主是土灵之身,楚望舒听过,没去求证,毕竟是个死了十几年的公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交手过程,她驶出不逊色玄水奔雷刀的土龙气兵,自己脚踏大地,始终被她感应着,顿时了然,她真的是土灵之身。在道门也有土灵之身:鱼重玄。
不过鱼重玄先天资质虽然好,后天资质却不行。
姑射先天资质好:土灵之身,修炼天赋也很好,从她那三十余招技击术来看,这位公主很善战。
姑射返回寝殿,在宫女服侍下沐浴,穿衣,洗去身上的尘土,她浮凸有致的娇躯毫无遮挡的暴露在宫女眼前,即便是伺候了她许多年的宫女,依然会被她身体惊艳。
姑射是皇家公主,性子再冷淡,自小也习惯洗澡有人伺候,这是权贵们的生活习性,要自己动手穿衣洗澡的,都是底层人士。
宫女忽然惊叫:“公主,你......”
姑射蹙眉,淡淡道:“怎么了。”
宫女期期艾艾道:“公主的......”羞于出口,指了指她的雪白圆滚的臀儿,红着脸:“有淤痕。”
公主的屁股怎么会有淤青,看着像是被人掐出来的,可,可谁敢掐公主的屁股?
宫女震惊了。
姑射清清淡淡的脸上,微微一红,冷冰冰道:“不许传出去,否则杀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本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把三姐哄的眉开眼笑,结果发现失策了,也不知她是真生气,还是对他的花言巧语有了免疫。晚上,破天荒的没有痴缠,背对着楚望舒,蜷缩着睡觉。
半夜,楚望舒听到细碎的哽咽声。
睁开眼,她还是蜷缩的姿势,肩膀轻轻颤抖,不敢哭出声,只是轻轻哽咽。
她的背影孤单而单薄,肩膀略显削瘦,蜷缩的姿势让她显得楚楚可怜。
楚望舒忽然惊觉,楚浮玉从来都不是坚强、坚韧的女子,水玲珑看似软弱,实则韧性超强。李妙真自强不息,有主见。红鸾没心没肺,记不住火气。唯有她,不坚强不坚韧,你不去浇水、呵护,她就会枯萎。
他从小就知道的,明明是姐姐,却喜欢扮演柔弱妹妹的角色。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望舒,三姐对你这么好,以后你可要保护三姐。
楚望舒默默凝视她的背影,不说话,不发出动静,听着她压抑的哽咽。
有些事情,不是安慰就能解决,他知道她在哭什么。
你我相约共百年,那么百年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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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前所未来,也必将精彩无限的以儒论儒。
这一天终于到了,清晨,一架架豪华车辇停靠在稷下学宫大门,城中权贵人物走进学宫。平民百姓、散修被拦在学宫外,却不肯散去。
楚望舒与楚浮玉携手走入稷下学宫,无数双眼睛聚焦在两人身上。有怒骂声,叫嚣声,嘘声,赞扬声......场面很热闹,直到两人身影消失在视线。
楚浮玉红肿的眼眶褪去,她哭了整整一宿,天亮后,楚望舒故作不知,取笑道:“呦,眼眶怎么红了。”
楚浮玉以妩媚妖娆的笑声掩饰:“还不是被某个薄情郎气的。”
然后薄情郎就狠狠干了她一个时辰。两人几番云雨后,楚浮玉又哭了,抱着他的脖子,一边流眼泪,一边喃喃:望舒,望舒......
楚望舒仍旧没安慰,轻轻抚摸她光滑玉背。
楚望舒和楚浮玉刚进稷下学宫,便有一名儒生上前招呼,礼貌的作揖,语气冷淡:“两位随我来。”
楚望舒也不在意他冷漠的态度,牵着三姐柔若无骨的小手,滑滑嫩嫩。两人的举动,更让那名儒生暗骂一声:有辱斯文。
稷下学宫布局雄浑,占地面积仅次于皇宫。主要建筑有:明德堂、尊经阁、青云楼、崇圣祠等。此外,还有学舍三百。每日清晨,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里头传来朗朗读书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州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儒圣创道以来数千年,中州书院如今大小数十座,都要以稷下学宫为尊。因为书院大多出自稷下学宫。
儒生引着两人去武场,读书人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每一个从学宫走出去的儒生,都是军中神箭手。
武场又分靶场和斗场。
楚望舒大老远就看见偌大的斗场,黑压压的全是人头,至少有上千名儒生,跪坐在蒲团上。面朝众儒生的,是一张紫檀大案,摆青烟袅袅金兽,左右两把太师椅,端坐南阳、程白撷两位大儒。要不是两位大儒和众学子之间,还有两张蒲团,楚望舒都以为这是一场大型公开课。
稍远处,是以姬玄琅、姬青阳一干皇家人为首的城中勋贵。两三百人的样子。
楚望舒和楚浮玉一来,一千多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尤其是稷下学宫学子,眼神那叫一个灼烈,狠狠的瞪,试图用眼神打垮两人的心灵,换了一般的人,还真要给这种的场面镇住。但楚望舒不是一般人,即便楚浮玉,她可是见过吞天妖皇的,眼前只算小场面。
大半的目光黏在楚浮玉身上,她今日穿一身白色留仙裙,袖子飘飘,身段高挑,发饰金灿灿,华丽美艳。
楚浮玉环首四顾,尴尬的发现没有她的位置,给楚望舒准备的,则是那两张蒲团之一。素手探腰间系着的百宝囊,拎出两张比大儒身下太师椅还要华丽宽大的紫檀雕龙凤大椅,娇声道:“爷,您坐。”
然后自己落落大方的坐在另一张大椅上。灵动美丽的凤眼,扫视着面对面的千余名儒生。正偷看她倾世容颜的儒生,立刻低头,避开她的目光。
楚望舒先是朝两位大儒作揖,瞧也不瞧蒲团,施施然端坐大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人群中站起一名剑眉星目的儒生,朗声道:“楚公子与我儒家论儒,为何不论经义。”
楚望舒笑了笑:“儒家义理,无可指摘,不需在论。”
意思是说,我认同儒家的理念。
他的回答,让旁听的千余名儒生吃了一惊,微微哗然。
儒道坐论,论的便是各自理念,他这个道门弟子,竟然毫不避讳的说:儒家义理,无可指摘。
一瞬间,自豪、骄傲、欣喜的情绪涌上众学子心头,对楚望舒的观感都改变了。
唯有楚浮玉知道,这是他的套路。
如此一来,经义这块就不用理会了。否则十个楚望舒也辩不过这群学子,他连圣贤书都没读过。
那名剑眉星目的儒生跨步上前,跪坐蒲团,而楚望舒端坐大椅,看着就有点违和。
“楚兄,在下翁太玄。”儒生忍着心里异样,拱手自报家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浮玉瞧见学子们自信满满的神色,再看不远处勋贵兴奋、瞩目的神态,传音道:“这个翁太玄,似乎很有名气。”
“稷下学宫众学子领袖之一,地位不比陈子玉逊色多少。看到他腰间那块螭龙玉了么,寓意:人中之龙。”楚望舒传音回应姐姐。
读书人有佩玉的习惯,而佩玉也是有规矩的,不是什么玉都能挂,什么人都能挂。
“在下粗通诗词,欲讨教一二。”翁太玄昂起头,尽量与楚望舒“平等”对视。
楚浮玉轻笑着传音:“粗通?儒家人都这般虚伪吗!”
楚望舒嘴角含笑,三姐和自己还真是一个性情。
“望舒,你真的诗词?”
“自然是会的。”
“少骗人,你的启蒙还是在三姐怀里完成的。三姐不知道你?”
“好姐姐,你瞧着就行了。如果我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样?”
“三姐会吹箫吗?”
楚浮玉脸蛋一红,明艳动人,“不正经。”
程白撷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姐弟俩调情,“时值严冬,便以雪为题,作诗一首。”
“儒家斗诗,分三步骤,景物、抒情、明志。”楚望舒给三姐传音解释:“然后由大儒点评,在座众人监督,三局两胜。”
翁太玄这时起身,仰头望天,低头看地,一手负与背,一手置于胸。
来了!
诗圣的七步成诗。
翁太玄在稷下学宫,素有诗圣之名,才思之敏捷,七步一诗。别说学子,许多老儒生,作诗方面都及不上他。稷下学宫推荐他出来与楚望舒较量,所有人都信心满满。不觉得有什么悬念,反而期待翁太玄今日能作出怎样佳作。
翁太玄皱着眉头,沉思不语,第一步迈出,沉默不语,第二步迈出,仍是沉默。第三步,眉头舒展,第四步跨出时,清朗的声音传遍斗场:“绿蚁新醅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五步:“红泥小火炉。”
第六步:“晚来天欲雪,”
第七步:“能饮一杯无。”
七步成诗,才高八斗。
众学子轰然叫好,喜色浮动,情绪高昂。纷纷为年轻诗圣喝彩。
两位大儒点评:
“诗中蕴含生活气息,不加任何雕琢,信手拈来,遂成妙章。细细品味,胜于醇酒,令人身心俱醉。”
“晚来天欲雪,好句,承上启下,一场暮雪眼看就要飘洒下来。可以想见,彼时森森的寒意阵阵向人袭来,引起人们对酒的渴望。”
两位大儒给了甲等评分,南阳大儒非常欣赏这首诗,笑着说:我稷下学宫,又得一篇精品诗词。
姬玄琅喟叹道:“七步成诗,翁太玄名不虚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南曼轻笑:“不见得吧,景物、抒情、明志,早就定好的调调,足足有七天时间准备呢。”
姬靖儿嫣然道:“即便如此,翁太玄的才情,也是举世罕见。”
姬青阳言简意赅的评论:“善!”
他们身后,那群勋贵也是赞叹、惊讶、议论。
“稷下学宫的年轻诗圣,名不虚传。”
“论诗才,陈子玉也不及他。这一局,稷下学宫稳妥了。”
“未必吧,楚望舒好歹也是双灵之身,不会这般不堪一击。”
“哈哈,双灵之身和作诗有啥关系?”
“哈哈哈......”
楚浮玉微微蹙眉,秋波流转的眼中,闪着忧虑,“这首诗,很好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也是识文断字的,一首诗的好坏,自然能听出来。
翁太玄温和一笑,不骄不躁,拱手道:“拙作,请楚公子指教。”
喧闹的场面顿时一静,千余名学子、几百名勋贵,两位大儒,都把目光转向楚望舒,看他如何接招。
楚望舒大马金刀的倚在大椅上,手指轻轻扣扶手,半眯着眼,沉吟不语。
在场众人也不急,不是谁都能七步成诗,很体谅的给楚望舒思考的时间。
这时,楚望舒睁开眼睛,朗声念道: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朗悦耳的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霎时间,一片白茫茫大雪纷飞的画面,浮现在众人脑海。
翁太玄淡定自如的脸上,微微一僵。
南阳大儒长眉一耸。
程白撷挺直了腰杆,盯着楚望舒。
姬玄琅愣神的看着楚望舒。
姑射公主惊讶。
楚浮玉目瞪口呆,红唇轻启。
我可能碰到了一个假弟弟。
这一刻,诺达的斗场,千人寂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
片刻的沉寂之后,有人轻声念出,然后闭着眼,体会诗中意境,竟是如痴如醉。
“我仿佛看见了一幅幽静寒冷的画面:在下着大雪的江面上,一叶小舟,一个老渔翁,独自在寒冷的江心垂钓。”有学子喃喃道。
“是啊,天地之间是如此纯洁而寂静,一尘不染,万籁无声渔翁的生活是如此清高,渔翁的性格是如此孤傲。”
“在这首诗里,笼罩一切、包罗一切的东西是雪,山上是雪,路上也是雪。前两句,以极端的环境,衬托出心中对完美世界的渴望。楚公子的心,是厌世么?对未来的失望亦或是对人族的失望?天啊,此诗,意境之鲜明强烈,生平仅见。”
众学子议论纷纷,各自评论。最激动的当属南阳大儒,拍案叫绝,赞不绝口。
楚望舒看了他一眼,心里怪怪的,这首诗,就是南阳大儒二十年后的巅峰之作,天下烽烟四起,南阳大儒眼见人族节节败退,处境堪忧,心生悲观厌世之情,从而创造出一个幻想中的,远离喧嚣的寂静世界。
南阳大儒兴奋过后,悠然一叹:“此诗,当为传世佳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白撷沉默一会,点头附和。
众学子微微哗然,有人心有不服,但又无话可说。两首诗的优劣,稍稍有点鉴赏水平的人都能看出,他们起哄的话,只会让人笑话。
“别急,还有抒情、明志。楚望舒不可能连胜。”
“对,太玄最拿手的就是抒情,第二首必定能扳回一局。”
“我就不信楚望舒能胜的过诗圣。”
“君子当胜不骄败不馁,诗词领域,太玄是九州顶尖,一个道门弟子,怎么可能打败他。”
“莫急莫急,拭目以待。”
翁太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震惊、错愕、不甘诸多情绪,他还有机会,为了这次比试,翁太玄准备了足足七日,斗诗的套路不会变,永远是景物、抒情、明志。
抒情是他擅长的领域,又有充足时间准备,他不信,第二首诗会败给楚望舒。
众学子看见他平静自信的脸庞,信心也跟着暴涨,我们的诗圣是无敌的。这时,翁太玄的声音再次响起:
“山桃红花满上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江春水拍山流。
花红易衰似郎意,
水流无限似侬愁。”
南阳大儒抚须,笑道:“竟是少见的以女子角度诉说幽怨闺思,上句写满山桃花红艳艳,下句写江水拍山而流,描写了水恋山的情景,这样的情景原是很美的,但对诗中的女子来讲,如此美景恰恰勾起了她的无限痛苦:“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这两句是对景抒情。太玄心思玲珑,此诗,甚好,甚好!”
听着南阳大儒的赏析,众学子如痴如醉,都觉得一股酸楚涌上心头,世间最苦,当属情字。
姬南曼眼神黯然,想起自己寡居多年,不是失恋,胜似失恋。一时心有戚戚然。
齐玄武叹道:“真乃锦绣郎君。”
姬靖儿噗嗤一笑:“翁太玄是出了名的风流浪子,写女儿家的心思,写的这般入木三分。”
用一句诗形容翁太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楚浮玉裙裾飘扬,捋了捋鬓发,咬着唇,幽怨看了眼楚望舒,传音道:“这小子,勾起了姐姐的伤心事,望舒,你回头帮我打他好不好。”
楚望舒微微一愣,心里顿觉刺痛,楚浮玉说她神智苏醒后,曾经去过牧野城找他,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正如诗中所写,前两句春光无限好,旧景旧曾谙,同时勾起她失恋伤感的情绪: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君的情意,便如容易凋零的桃花,而流动不息的江水,正如她的哀愁。
南阳大儒道:“楚公子,该你了。”
学子们笑嘻嘻的起哄,“楚公子,该你了。”
“随便作一首,你还有机会。”
“是啊是啊,还有一次机会呢。”
“别勉强,君子当自强不息,但,君子当审时度势。”
“哈哈哈。”
楚望舒缓缓起身,伸手,抚摸楚浮玉细腻光洁的侧脸,楚浮玉那么个不要脸的妖精,也被他闹了个大红脸,上千人看着呢,众目睽睽。
楚望舒目光深情、怜惜,轻声道:“三姐,我有一首诗送给你。”
楚浮玉芳心一颤,抿了抿唇。
楚望舒想起她昨夜压抑的哽咽,想起她时而流露的黯然,伤感,心中情感汹涌,深情无限的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楚浮玉痴痴凝视他,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化开。眼眶一热,泪水在颤动的睫毛中流淌。
诗文的意思:曾经到临过沧海,别处的水就不足为顾;若除了巫山,别处的云便不称其为云。仓促地由花丛中走过,懒得回头顾盼;这缘由,一半是因为修道人的清心寡欲,一半是因为曾经拥有过的你。
这可比情话杀伤力大多了,楚浮玉自动脑补:就算我有过其他女人,但那些都是沧海,是巫山,是花丛,在我心里,你的存在就和“道”一样重要。
所以,她感动的稀里哗啦,恨不得现在就给楚望舒生猴子。
楚望舒当众秀了一把恩爱,对象还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翁太玄心里受到一万点暴击,恨不得仰天吐血三升,然后嘶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翁太玄输了,彻底的输了,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被人狠狠击败。
两首诗比起来,意境和意义都相差太大,他的诗顶多算精品,楚望舒的诗,如上一首一样,足以位列传世。
其实楚望舒的这首诗,也是翁太玄所著,不过是在十年后,两首诗的意境有些许类似,翁太玄不是输给了楚望舒,他是输给了十年后的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拭去姐姐脸上泪痕,环顾学子,黑压压的人头,无人说话,俱是神情呆滞。他转而望向首座:“请两位大儒点评。”
程白撷对南阳先生相视一眼,苦笑摇头,这还怎么点评,又是一首传世佳作,还需要点评?
南阳先生叹了口气:“此诗当属传世,楚公子不愧人中龙凤,一日双传世,佩服佩服。”
“此番斗诗,是楚公子胜了。”
尽管已经知道这个结果,可听到大儒宣布,众学子仍旧难以接受,堂堂稷下学宫,堂堂诗圣,竟然在诗词方面,输给了一个道门弟子。
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啊!
“不是还没结束吗,还有明志诗。”
“对,还有明志诗,继续比。我们不服。”
“景物、抒情、明志,怎么能少了最后一个,我们还要继续斗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群雄汹涌,大家都不服输。
翁太玄嘴角苦涩,这群家伙,还嫌他丢人不够?
楚望舒心道,屁勒,我都赢了,才不要和你们继续纠缠。
程白撷呵呵一笑:“楚公子,众意难违,不如继续?我也期待你再出一个传世之作。”
南阳大儒附和道:“楚公子才情高绝,老朽亦拭目以待。”
学子们起哄声更响亮了,不远处的勋贵,也是兴致勃勃,他们就是来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楚望舒混江湖的老油条,立刻明悟两个老头子的想法,这是死也要挣回一点颜面,试想,传出去,稷下学宫翁太玄完败道门弟子楚望舒。和稷下学宫翁太玄,一诗之差,惜败楚望舒。完全是两回事。
读书人果然鬼精鬼精!
楚望舒心说,你们非要把脸伸出来让我打,我还能说“不”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首:明志诗。”南阳大儒朗声宣布。
翁太玄在前两关打击了信心,这会儿有点懵逼,哦,是才情阻滞,他并没有准备明志诗,在他的认识里,前两关足以轻而易举的胜出,开什么玩笑,我是小诗圣,你一个道门弟子跟我比诗词?
所以这会儿就有点尴尬,不过他往常所写的诗词不少,明志诗自然是有的,即便不算精品,也不差。寻思着拿一篇出来蒙混过关算了,但他的尊严又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楚望舒见他这模样,破天荒的有些怜悯,自己纯粹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怜了这家伙,此番后,心里阴影只怕无法计算。便想着速战速决,不继续折磨他,朗声道:“不如在下先来?”
翁太玄一愣,心说,也好,让我先看看,你们做出什么水平的明志诗。
这小子尾巴还翘上天了。
南阳先生怒了,当日楚望舒嚣张的说:我要以儒论儒。他可是记在心里的。
如今看来,这小子有几把刷子,老夫就不信,你能一直传世下去。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楚望舒不快不慢的声调,抑扬顿挫的诵完整首诗。
然后他发现全场寂静。
学子们脸上愤愤不平的神色消失,取而代之是茫然与震撼。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感觉浑身热血沸腾。”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人生能闻此作,死而无憾。”
“辛苦遭逢起一经,说的不就是我辈儒生?若不是他楚望舒乃道门弟子,我真不敢相信一个不同儒学的人,能作此诗。”
“此诗之壮烈,其志之坚毅,实在世所罕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辈读书人当如是也,就算是,也要青史留名,不负圣贤。”
“儒圣当年,不飞升,只为人族,青史留名。”
学子们应该这首诗而震撼,激动不已,旁听的勋贵们,也不禁热血沸腾,这首诗蕴含的志向,太悲壮,太震撼。尤其最后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道出了所有读书人的心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阳大儒叹了一口气。
程白撷叹了一口气。
这是翁太玄人生中最崩溃的一天,他还能怎样,能怎样?他被一个道门弟子毫不留情的碾压,连喘口气喊饶命的时间都没有。心里准备着的那几首明志诗,在它面前,就是渣渣。
翁太玄长叹一声,心说,你妹。
“楚公子高才,诗圣之名,当属于你。”翁太玄满脸生无可恋的沮丧模样,拱手道:“是在下输了。”
“承让。”楚望舒本想说,诗词乃小道,不必介怀。转念一想,这话说出来,翁太玄得和他拼命。人家最得意,最出众的领域就是诗词,你说诗词是小道?怎么地,要不死不休是吧。
翁太玄失魂落魄的走了,都没继续留在斗场。学子们怀着愤慨同情的心,目送他离去。然后用更加愤慨的眼神看楚望舒,欣赏你的诗是一回事,我们不会忘记自己的立场,你小子是来砸场子的。
楚浮玉抬头挺胸,本就饱满欲坠的胸脯,更加显得弧度惊人。
我的男人,就是这么厉害。
姬玄琅问姑射公主:“十六妹,你和楚公子熟,你知道他这么厉害吗?”
姬青阳淡淡道:“我不知道,他娘或许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姬南曼噗嗤轻笑。看向楚望舒的眼神,不加掩饰的欣赏,以及一丝丝爱慕。
这样的男人,谁不心动?
第二关,对对子。
儒家读书人最爱玩的文字游戏之一,经义策论是大道,但不是儒家的全部,楚望舒以儒论儒,本来的顺序应该是:诗词、对子、策论、经义。
从简单到容易,层层递增,不可能一开始,就给楚望舒一支笔,然后说,咱们比文章,写完你就可以走了。
坐而论道,也是这样,先不愠不火的聊几句,渐渐深入,直到你无话可说,无理可辨。
负责第二关厮杀的,是一个长相平凡的儒生,楚望舒不记得他,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既然能出场,想必在对对子这方面,很有造诣。
儒生作揖,自报姓名:吴璞!
“本该是楚兄出对,在下答,但楚兄才情卓绝,还是在下出对吧。”吴璞说着,也不管楚望舒同不同意,朗声道:“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楚望舒道:“河对汉,绿对红。雨伯对雷公。烟楼对雪洞,月殿对天宫。”
“晨对午,夏对冬。下晌对高舂。青春对白昼,古柏对苍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对淡,薄对浓。暮鼓对晨钟。山茶对石菊,烟锁对云封。”
吴璞点点头。
楚望舒也点点头,心照不宣。
热身结束了,两人对的东西,是最基本最常见的对子套路,搁在无数年后,相当于1+1=2,这么简单。
吴璞目光落在楚望舒身上,“王不出头谁做主。”
楚望舒答:“吴虽有口只谈天。”
南阳大儒哑然失笑,上联在讽刺:王不出头主,暗指楚望舒是那个没有出头的王。而楚望舒反讽:口下一天为吴。暗指吴璞口气大。
这小子,有点本事的。
吴璞:“一二三四五六七。”
学子们噗嗤一笑,这对联意在无八,寓意“王八”。
姬靖儿咯咯直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玄武、姬玄琅亦是摇头失笑。
读书人确实损,骂人不带脏,关键你还不一定听得懂。
楚浮玉就没听懂,她的文化程度仅限于识文断字,诗词能听懂一点点。这种绵里藏针的文字游戏,她就不行了,不过看众人嬉笑的神态,便知不是好话,气愤的鼓了鼓腮。
楚望舒略一沉思:“孝悌忠信礼义廉。”
孝悌忠信礼义廉?
唯独缺了德......
众学子都是心思玲珑之辈,稍一沉吟,立刻明白过来,一簇簇恼怒的目光盯着楚望舒,骂读书人缺德,相当于打他们的脸。
姬南曼掩嘴轻笑,“楚公子也是个心地坏的。”
她眸子晶晶闪亮,目光黏在楚望舒身上,几乎挪不开了。姬南曼喜欢才华横溢的才子,算是择偶标准之一,这一点,从她亡夫是稷下学宫大才子的身份,能看出来。此外,她还是颜值控,这一点,从楚望舒身上能看出来。
楚望舒如今在她心里,是百分百的完美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璞脸都绿了,“一目不明,开口便成两片。”
楚望舒答:“廿头割断,此身应受八刀。”
吴璞冷笑道:“入吾门千差万错。”
楚望舒争锋相对:“要我诊九死一生。”
前联是说,楚望舒不该来稷下学宫挑战,后联说:我觉得你们九死一生。
吴璞怒道:“狂妄!”
楚望舒答:“自大。”
“你......”
“我。”
吴璞深吸一口气:“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吴璞:“一味黑时犹有骨。”
楚望舒:“十分红处便成灰。”
吴璞:“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切莫放年华虚度。”
楚望舒:“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可晓得脚步留神。”
............
两人越来越快,几乎没有停歇。
楚浮玉先前听的津津有味,但最后,微微张着红唇,听天书一般。就连在座的学子,也有些跟不上他们的节奏,很多对子一过耳朵,来不及细思其中深意,下一个对子已经脱口而出。
真乃唇枪舌战,密集如雨。
半柱香后,吴璞微微喘息,脑子混淆,思路开始阻滞,动脑子太伤神,时间长了,他也吃不住,再说,肚子里存货就那么多,一口气拿出上百个对子,他也有些江郎才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白撷一看这情况,哎呦,大事不妙,这楚望舒是要上天的节奏啊。呵呵笑道:“真是一场龙争虎斗啊,不过看你们两人也消耗甚大,不如,算平局吧。”
众学子松了口气,可以,平局的话,他们能接受。
楚望舒难以置信的看向程白撷,喂喂,您哪只眼睛看见我“消耗甚大”,我可以和你对到天荒地老你信不信。当年我和姬南曼在床上啪啪啪的时候,就喜欢在对对子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