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之看向北海老祖,后者面无表情道:“你当老祖与你这小色胚是一路货色?没有价值的鼎炉老夫从来不碰。”
陶谦之松了口气,咧嘴笑道:“除了修行,闺房趣味也是不可少的嘛。那麻烦老祖替我看好这女人,容我稍后临幸。”
水研姬柳眉倒竖:“你们是什么人......”
话音方落,北海老祖弹出一道红光,她闷哼一声,晕倒在地。
陶谦之抱着水玲珑破门而入。
楚望楼站在院门口,差点没忍住纵声狂笑,定了定神,笑道:“晚辈就不打扰前辈和陶公子,在我楚府,两位大可随便行事,在府外不敢说,但既然两位是府中贵客,出了事晚辈还是能兜住的。”
西海老祖看了一眼楚望楼,冷笑道:“你小子心肠歹毒的很,想借老夫这把刀宰了你那个七弟?也罢,既然是水灵之体,老夫便做一回刀又如何,你们豪门里这些乌烟瘴气的事老夫见多了。”
楚望楼低眉顺眼,“晚辈告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浮玉不知道,在她认命的闭上眼时,虚空中另一双青色眸子悄无声息的睁开。紧接着,命悬一线的她重新睁眼,与虚空中那双青色兽瞳一模一样。
楚浮玉仰起头,发出尖锐刺耳的啸声,虚空中隐约有一只巨大的九尾白狐蹲坐,仰头长啸。
婴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飞,撞断十几根树木,她化为一只三丈长的白狐,六尾,四爪扣入地面,滑出十几丈才堪堪止住身形。
六尾白狐呲牙咧嘴,朝空中那只九尾狐狸虚影发出挑衅的啸声。
楚浮玉慢慢漂浮起来,离地三尺,身后徒然窜出九条白色狐尾,仿佛孔雀开屏,徐徐摆动。
空中那只巨狐缓缓起身,做扑击状,骤然冲向婴离。九尾狐的虚影撞入六尾婴离体内,幻光如爆,生起一股大风,吹的枝叶倾摇。婴离再次被撞飞出去,半空中恢复人形,重重跌在地上。
九尾狐虚影消散后,楚浮玉好似力竭,身后九条尾巴依次缩回,人也摔下来,昏迷不醒。
婴离吐出一口鲜血,站在原地静候片刻,见楚浮玉始终没有动静,才慢慢靠近。先是俯身探了探鼻息,确定她只是昏迷,松了口气,一脸震撼莫名。
“这丫头竟是半妖?激活了远古妖祖青眼九尾狐血脉的半妖?”
青丘国是妖族十二部之一,青丘狐族的妖祖正是当年与女娲并列的十二大妖中的青眼九尾狐。现如今的狐族唯有青丘国主一脉是天生九尾,血统纯正,然而几千年来,从未出现过青眼九尾,古往今来,无数狐族大能想尽一切方法激活日渐稀薄的血脉,希翼能出现一位传承古祖血脉的族人,重振狐族。
婴离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青眼血脉竟然会被一个半妖激活,天意弄人,可见一斑。
“这丫头是哪个族人留在人间的血脉?不管了,先把她带回青丘,交给国主。”婴离想起方才那道狐影,心有余悸,不难猜出那是古祖散落人间的一缕残魂,受到血脉召唤而现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狐族不管男女,俱是多情,隐匿人间采阴补阳或者采阳补阴,不稀奇,自然也就会诞下半妖,这些半妖往往生来就有一部分妖族特征,被视为怪物,但也有极少一部分妖族血脉呈现隐性,外表与寻常人族无异,这种半妖通往终其一生也无法激活妖族血脉。但也有特例,比如眼前这位。
“原来是身具我狐族血脉,怪不得生的这般狐媚妖娆。”婴离袖子里钻出白绫,裹住楚浮玉,御风而起,在树梢上连踩,渐渐远去。
楚望舒黯然离去,卯时到了城门口,等了一个时辰城门才开,他离去时心烦意乱,以至于忘了把楚浮玉留在山谷是件很危险的事。不过既然姑射已经找到了,满山搜寻的士卒应该很快就会撤回边境。他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三姐,索性就待在城外等待城门开启,同时梳理未曾散去的五行灵力。
沐浴着朝阳入城,他在街边摊位上喝了碗豆浆,啃了三个白面馒头,脑海中楚浮玉凄楚欲绝的眼神始终萦绕不去。心乱如麻,偏偏此事不能与人吐露,即便是娘亲也不能倾诉,愈发烦躁。
牧野城一如既往的平静,百姓忙碌着各自的营生,剔粪郎挨打挨户收集粪便,驾着牛车缓缓行驶,所过之处,行人掩嘴避让。
楚望舒在桌上放下一块碎银,大步朝楚府走去,他远远看到楚府中门敞开,愣了愣,靠近之后才发现楚望楼春风得意的站在门槛内,好似专门等待自己。
“三弟又夜不归宿了?啧啧啧,放着如花似玉的青梅竹马不疼爱,偏偏喜欢外面的狂蜂浪蝶。”楚望楼朗声笑道。
楚望舒正心烦着,冷冷瞥了他一眼,走进中门。
楚望楼横跨一步,伸手拦住去路,笑道:“中门不是你这个庶子该走的。”
若是搁在以往,楚望舒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跟他计较,徒留把柄。可他激战一夜,加之心绪烦躁,杀气戾气都重,肩膀一歪,撞在楚望楼胸口,把他撞的踉跄后退。斜眼看他,寒声道:“想死别急,马上让你步楚望生后尘。”
楚望楼闻言脸色大变,厉声道:“你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默然不语,抬脚就走。
“果然是你干的,好好好。”楚望楼双眼通红,杀机暴涨,狞笑道:“既然你不着家,何必急着回去?省得打搅到水玲珑偷汉子。”
楚望舒脚步顿了顿,哂笑道:“你就只会逞口舌之利?”
楚望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怒火和仇恨,轻笑道:“口舌之利?忘了告诉你,今早府上来了两名贵客,我想想啊,是叫做陶谦之,来自九老山白云观,白云观七弟总该知道吧?道门房中术皆出自于此,我带他游园的时候恰好碰见水玲珑了,啧啧,陶公子对你玲珑妹子一见倾心,就问我这女子是谁,我当然如实相告了,说她只是楚府一介婢女,微不足道。如果陶公子看上了这贱婢,只管为所欲为就好。陶公子一听,就火急火燎的抱着你妹子洞房花烛去了。对了,就在你那座小院子里,你娘也在那儿,陶公子真是个妙人,竟然对水姨娘也感兴趣。我本该阻止,可想想水姨娘与我楚府早就恩断义绝,因此无能为力。我出来在大门口等你半个时辰了,等会儿见面你怕是得喊陶公子一声爹啦。”
楚望舒骤然朝府中冲去。
“七弟何必着急?没准你娘亲和玲珑妹子正享受鱼水之欢,渴望春风二度呢!尤其水姨娘,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久旱逢甘霖,哪里还耐得住寂寞?”奋力贴近楚望舒,一张朝他后心拍去。
下一刻,楚望楼只觉脖子一紧,被楚望舒右手牢牢箍住,耳边传来如雷声响:“楚望楼,你死不足惜!”
楚望舒大步前奔,每奔跑一步,楚望楼骨头便碎一寸,他跑出十几丈后,楚望楼从喉骨到腿骨,全身骨骼尽碎,横死当场。
楚望舒看也不看死透了的大哥楚望楼,丢开尸体,身形一闪即逝。
楚望楼的尸体恰好抛落在假山边偷看的两名丫鬟眼前,丫鬟呆呆地看着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大公子,好似吓傻了,过了很久才回过魂来,发出凄厉之极的尖叫:“大公子死了,大公子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府回廊百折,庭院深深,他统统不顾,遇水过水,遇墙撞墙,宛如一头被激怒的蛮牛横冲直撞,途中有两名可怜仆从正在花圃中修剪枝叶,冷不丁的听见身后假山炸裂的声音,接着眼前一花,腾云驾雾似的高高抛起,摔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死去,遭了无妄之灾的仆从甚至连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楚望舒心中杀机如沸,若能将他脸上的表情定格,此时的七少爷毫无半点俊逸潇洒可怜,面目狰狞,眼中血丝密布,状若恶鬼。以他的见识当然知道白云观是什么地方,房中术是道门的说法,阴阳双修其实起源于洪荒末期的女娲大帝,那会儿五行初定,阴阳二气尚未完全同化成五行灵力,女娲大帝便是依靠阴阳双修大法成就大道,因此道门房中术有拾人牙慧的嫌疑,且随着天地衍变,男女双修再也无法达到当年女娲的程度。但白云观的人一直坚信此路可通大道,并且传出什么御女三千白日飞升的传言。房中术与采补术有本质上的区别,讲究双方互惠互利,齐头并进。而采补术是单方面的索取。
白云观的女冠大多都是自愿双修,甚至有许多世俗豪门的女子为了延年益寿青春永驻,自愿上山双修。不过总有人喜欢不劳而获,或者说大道漫漫,耐不住性子转修采补术也是正常。
楚望舒不管他们修炼房中术也好,采补术也罢,哪怕那白云观道子是个与南山老祖一样走上邪路的恶徒他也懒得理会,但若敢把手伸向他身边的女人,他可不管你是什么道子不道子,一样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最轻的也是身死道消,楚望舒纵横九州二十年,有的是阴损歹毒的法子,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水玲珑模模糊糊感觉一双手在娇躯上游走,浑身一颤,雪白娇嫩的藕臂爬满鸡皮疙瘩,她立刻就惊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她的那张床上,外衫被剥了下来,就穿着白色的里衣,而那个年轻公子哥一双手按在她小腰上,徐徐褪下绸裤。水玲珑大骇,想也不想就一脚蹬在自称来自九老山的年轻人脸上。
陶谦之轻轻握住玉裸,啧啧连声,笑道:“纤瘦匀称,长短合度,细腻如羊脂美玉,果真神品,小丫头,你的小脚丫摸起来可真舒服,你说我是玩半个时辰呢,还是一个时辰?”
水玲珑羞愤欲绝,泪水涟涟。
陶谦之是花丛老手,对那些遇见美人就猴急的提枪上马的糙汉子不屑一顾,在他眼里,玩弄女子最高境界便是不漏掉任何一处美妙,即过瘾,又能从心理上击毁女子的尊严和烈性。在配以白云观房中术,几番云雨后,就算再刚烈的女人也得变荡妇,这是他多年来的床榻经验总结。
陶谦之握着纤细脚丫细细把手,满脸色授魂消,笑眯眯道:“醒了也好,床榻欢愉本就是男女共同享受的乐趣,就算你不醒,本公子脱光衣服后也会把你唤醒。”
水玲珑趁机一脚踢在他脸上,迅速蜷缩在床头,从发髻上拔下一枚银簪,厉声道:“别过来,我死给你看。”
陶谦之笑了,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想死?不拦着,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还没洞房呢,你以死相逼又与我何干?你若是真已死证清白,说不得我还得佩服你呢。再说了,你就算死,我也照样吸纳了你的阴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陶谦之见惯了上床之前所谓的贞洁烈妇,真敢自尽的还真没几个,自以为可以以死相逼,其实就是无病呻吟故作矫情,到最后还是半推半就的从了,起初哭的撕心裂肺死去活来,多缠绵几次也就认命了。他前些年下山游历时就曾看上过一名高门豪族里的妇人,长相清秀端庄,很符合他的胃口,那只算二流世家的一族之主亲手把发妻送上陶公子床榻,那妇人也是出自豪门的大家闺秀,抵死不从,跟眼前这丫头一样,拔出银簪以死相逼。他陶公子自然不吃这套,结果直到他把那丰腴妇人扒光衣服,赤裸裸的坦诚相见,除了低声呜咽外,妇人的贞洁烈性原来都是假的。陶谦之只用了三天就把那女子收拾的服服帖帖到自荐枕席的地步,别看平时端庄的很,上了床就是十足的荡丶妇淫丶娃,好哥哥好丈夫叫个不停。
事后陶谦之也给予了丰厚回报,帮助那二流豪门跻身一流品秩,宾客尽欢。返回九老山时,感恩戴德的家主更是将那明媒正娶的夫人亲手奉上,笑言贱内能随公子上山修道,求慕长生,乃前世福缘今生造化。
因此陶谦之有恃无恐,采补完这水灵之体的神品鼎炉,再去与院外无论身段气质都更加成熟的妇人缠绵,陶谦之可以确定,即便带回九老山也可以让他大半年不乏味。
水玲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陶谦之更喜,说明这丫头已经崩溃认命了。
水玲珑确实认命了,于是她毫不犹豫的把银簪扎进了心窝,温热的鲜血瞬间喷射出来,在被褥上溅出猩红的一条血痕。
陶谦之呆住了,他始终不相信这个小丫头真敢自尽,且如此果决,她当真半点都不惜命?女子贞洁算什么?被他陶谦之临幸就如此难以接受?若是失了身就要死要活,那白云观数百女冠不得集体跳青冥峰了。陶谦之自幼生长在白云观,整日见父亲与师兄同那群女冠双修,耳濡目染,将女子贞操看的一文不值。
他慌不迭的扑上去,抽离银簪,又是一股温热的鲜血喷出,陶谦之并指如剑,迅速封住水玲珑心脉,鲜血止住了,忽然发现原本猩红的鲜血变得漆黑如墨,银簪有毒!
银簪是楚望舒送给水玲珑的,此类贴身事物,只有关系亲昵的男子赠送才能收,所以水玲珑一直把它当做定情信物看待,银簪上淬了五毒散,她袖子里原本还有一小罐,但外衫被脱了,幸好留了一手。
陶谦之神色沉重,从百宝囊中取出一堆九老山带出来的瓶瓶罐罐,疗伤药和解毒药都有,他对这些丹鼎派的花样一窍不通,就更不知小丫头在银簪上淬了什么毒,他也不管这些丹药有没有用,飞快拔出木塞,一颗颗黄橙橙乌溜溜颜色各异的丹丸倒豆子般落在手心。
“张嘴!”
水玲珑面无表情,一张娇俏可人的脸蛋渐转苍白,色浓如墨的柳叶眉紧蹙,应该是疼痛所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陶谦之险些暴走,额角青筋直跳,捏住她介于圆润和尖俏之间的下巴,把丹药一颗颗强行塞进嘴里。可这个倔强刚烈的小丫头憋着一股气,始终不肯咽下去。
陶谦之一指点在太溪穴,强迫她下咽,谁知小丫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一死了之,丹药被她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小脸瞬间涨的紫红,气若游丝。陶谦之低下头,伤口仍旧有丝丝缕缕的黑血流淌,剧毒攻心,丹鼎派真人或许能妙手回春,但他陶谦之肯定是无能为力了。
水玲珑一通咳嗽,把药丸尽数吐了出来,最后吊着的那口气也随之散尽,她凝视着陶谦之,嘴角一挑,满是讥笑嘲讽。
陶谦之前所未有的暴怒,二十年来破天荒的感觉尊严被狠狠践踏,狞笑道:“想一死了之?哪有这么便宜,你这一身水灵之体天生而来,死带不去,本公子做的本就是一锤子买卖,管你死不死?”
抓住水玲珑的脚裸拖到胯下,顺手解开自己裤腰带。
突然而来的震感让陶谦之一愣,他警惕的望向屋外。
“轰隆!”一声巨响,整面墙壁生生裂开,两道人影先后破墙而入,一名披头散发的年轻人一掌按在西海老祖胸口,将他推入屋子,横冲了几步,再把他推撞在外一面墙上,墙壁迸裂坍塌,西海老祖身影消失不见。
年轻人身上血迹斑斑,额头鲜血淋漓,是刚才被西海老祖一拳拳轰在脑门上留下的创伤,他走近床榻,轻轻唤了一声玲珑。
床上少女一双桃花眸睁着,早已失去了神采。
年轻人又喊了一声玲珑,声音温柔又带着一丝极力压抑的颤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玲珑,我回来了。”
“别死啊,你胆子小,一个人走黄泉路不怕吗?”
“对不起,我来晚了......”
得不到回应的年轻人俯下身,动作温柔的拢上少女敞开的衣襟,他的手指抚摸过少女脸颊,香消玉殒的少女脸蛋上凝结上一层坚冰,格拉拉一阵脆响,瞬间蔓延全身,把整个尸体都冰封住。
陶谦之在两人破墙入屋时,就已经跃下床,如临大敌。此时,突兀杀到的年轻人背对着自己,他在考虑要不是先下手为强,兴许是年轻人出场的气势给了陶谦之太大的震撼,陶谦之没敢出手。
定了定神,道:“你就是那个楚府七子,楚望舒?楚望楼是怎么做事的,没告诉你本公子的身份吗?”
陶谦之见年轻人不理睬自己,也没有过激举动,心中悄悄松了口气,想着先稳住这小子,等西海老祖缓过神来,与他联手对付这个小子。
“一个女人而已,只要手握权柄,何愁没有佳人相伴?大丈夫当断则断,儿女私情算什么?这小贱人不识趣,自我了断,不过本公子也不白白亏欠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轻而易举让你当上楚府嫡长子,做未来的楚府家主?”
年轻人终于转过头来,两行清泪变血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陶谦之心中警兆顿生,下意识的横臂格挡。
那名年轻人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面前,一拳恰好砸在他交叉格挡的双臂,臂骨瞬间尽碎,年轻人第二拳如影随形,轰在陶谦之胸口,后者顾不上手臂剧痛,默念心法,只来得及将真气运至中丹田,护住心脉。
陶谦之只觉胸口被攻城木撞了个正着,心脏刹那间停跳,胸骨碎裂,整个人倒撞在身后墙壁,墙壁不堪重负,迸裂开十几条又深又长的裂缝。
楚望舒本该第三拳收走这个徒有境界的白云观道子性命,关键时刻,身后废墟中西海老祖冲杀回来,遥遥伸出左手,黑光绕臂冲涌,“嗤”一声,化为一柄窄口短刀,射向楚望舒后心。
楚望舒回身一拳,隐隐有龙吟,拳头冲出龙头虚影,与短刀针锋相对。双方僵持片刻,北海老祖大步前奔,握住刀柄。狂猛霸道的真气汹汹冲入刀身。
光芒怒炸,两扇窗户轰一声炸飞,整栋屋子都是一晃。
楚望舒和北海老祖双双螺旋冲起,破屋而出。两人站在屋顶,分庭抗礼。西海老祖胸前衣衫破烂,露出古铜般结实的胸膛,方才这小子突袭得手,险些将他重创,虽然自己措不及防才吃了亏,可也从侧面说明这小子修为不浅,观其气息已经是练气七八重境界,却能将和自己硬拼一招不弱下风,委实不是陶谦之这种靠采补术成就练气境的绣花枕头可比。
“想不到小小牧野城,竟有你这般天资横溢的少年天才,不过老夫散修出身,从不知道惜才爱才,更是亲手宰杀过许多前途无量的后辈,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北海老祖握到狂奔,一闪一现之间冲到楚望舒身前,高高跃起,短刀狠狠劈下。刀锋中蕴含无与伦比的巨力,以至于断刀劈下的一瞬间,屋檐上瓦片受气浪所激,一片片剥离碎裂。
楚望舒仰起头,感受到那犀利无匹的刀芒,脸庞裂开一道浅浅血痕。他抬起胳膊,聚气为刀,化作一柄一丈长的土黄色气刀。
短刀劈中气刀的一瞬间,突然如活物般飞旋,绕了一个巨大的半弧,攻向楚望舒后心。与此同时,北海老祖一个膝撞敲在气刀上,气刀炸散,楚望舒如炮弹般倒射出去。
回旋的短刀被他护体气罩弹开,没有飞回北海老祖手中,而是宛如活物,飞旋着围绕楚望舒,一刀又一刀,每一刀斩中,护体气罩就薄弱一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双腿着地,滑行出数丈,脚上皮靴磨穿了鞋底。
短刀旋转着斩向他脖子,护体气罩应声炸裂,楚望舒伸出手握住,这柄窄口短刀嗡嗡震动,一寸寸脱离掌控,让他手心鲜血淋漓。
北海老祖招招手,短刀气焰暴涨,脱出了楚望舒掌心。
北海老祖接住短刀,先前还气焰嚣张的兵器,此刻温顺如小猫,北海老祖轻笑道:“原来是土属性真气,难怪如此自信,可惜土能掩水,水一样可以冲垮堤坝,五行生克不是简单的相生相克而已,天地万物,并没有绝对的相生或者克制,这个道理是老夫多年前悟出的宝贵经验,不吝啬的教给你。老夫一声所学尽在刀中,刚才的驭刀式脱胎与道门的驭剑术,是我年轻时杀的一个九老山道士,从他身上搜刮出来的驭剑法门,不过老夫不擅使剑,改成了驭刀之法,不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很贴合老夫就是了。”
楚望舒两行血泪未干,任由它飞离而去,喃喃道:“我一直以为可以改变她的命运,为此肃清了第一颗绊脚石,我杀了楚望生,杀了楚望云,杀了楚望楼,甚至多此一举救下了姑射,总想着没了那场风波,她的命途就不一样了......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场空啊......”
楚望舒身影突然消失,北海老祖瞳孔一缩,长年征战养成的直觉让他下意识的横刀格挡。
“砰!”
“当!”
楚望舒立足的那块土地后知后觉的炸开一个深坑,然后是短刀炸出一声金石相撞的利响。那柄在北海名声赫赫的雪亮短刀弯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随后北海老祖也如炮弹般倒射出来。
楚望舒悬空浮起,以左手握住右手腕,掌心青光怒吐,龙吟声穿金裂石,一条巨大的青龙从他掌心钻出,张牙舞转,于半空中迤逦游走,蓦地一低头,撞在北海老祖刀身。
北海老祖再次倒飞出去,撞塌院墙,撞碎假山,最后摔入花圃,无数绿叶扬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晌无动静,楚望舒站在屋顶,胸膛起伏。
北海老祖摇摇晃晃起身,一身黑衣破烂,他伸手扯掉破烂褴褛的衣衫,露出精赤上身,宛如不像一个年迈老者的矫健身躯。手中那口价值连城的宝刀崩出一小口,浅碧眸子阴冷的打量高高在上的少年,缓缓道:“天下武学层出不穷,老夫穷尽一生,只打磨出三招,练气境以下,驭刀式足以斩杀。接下来老夫的第二招可杀小真境下的任何练气士,第三招可叫初入真人境的高手饮恨。”
楚望舒撕下一缕袖衣,系上披散的长发,面无表情。
大悲无声!
北海老祖抬起手臂,把那柄相伴数十载的短刀放在空中,屈指弹在刀柄上,它就分裂出一柄一模一样的窄口短刀,北海老祖一连弹指十八,身前就有十八柄短刀浮空,彼此似有感应,嗡嗡震动,长鸣不止。
“这是我从驭剑中悟出的招式,生死磨砺十载,才算成型,我取名叫:十八归!”
楚望舒终于开口说话,“这就是你的第二招?”
“不,这是第三招。”北海老祖嘴角露出一丝诡谲笑容,额头忽然裂开一道缝,一双竖眼挤破皮肉生出,朝楚望舒射出一道青光。
摄魂眼!
这不是北海老祖威力最强的招式,但绝对是最诡异难防的招式,它甚至没有破坏力,但眸光会让对视着短暂失神,涉及到元神层次的攻击,最起码也是真人境中后期才能施展,毫无疑问北海老祖走了一条投机取巧的道路,这双眼睛并不是法术幻化,而是实物,本体是北海海域中的摄魂兽额头的独眼,他某次出海历练,偶然间遇到一头重伤垂死的摄魂兽,落井下石的补了一刀,剜出摄魂兽的独眼,以邪道秘法纳入体内,日夜以精气温养,耗时数年,才彻底消化。一直当做出其不意的压箱底手段,每每能收到奇效。连一些初入真人境的高手措不及防之下,也要中招,对付一个练气境的少年,无疑是杀鸡用了宰牛刀,死得其所!
北海老祖舌战春雷,道了一声:“去!”
十八柄早已蠢蠢欲动的短刀如脱缰野马,呼啸而出,每一道都绽放出凌厉刀芒和强盛黑光。十八柄短刀如一线铁骑冲阵,彼此呼应,在十丈外骤然合为一体,本就滔天的气焰愈发无法无天,飞射向屋顶愣愣出神的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陶谦之捂着胸口,踉跄奔出屋外,嗤嗤连声,衣衫裂开几道细细的口子,两缕鬓发也被看不见的刀气斩落,吓的他连忙躲回屋子。
本该被摄魂眼震摄心神的楚望舒不合常理的恢复了神智,双手在丹田处虚合,一条袖珍青龙在双掌间游走,楚望舒双掌举向天空,那条袖珍小龙如龙归大海,骤然间膨胀数十倍,当空盘旋,身躯犹在变大,最后变成长达二十丈的巨龙,须发戟张,朝着天空发出无声咆哮。
青龙一低头,恰好将楚望舒“含”在嘴里,一人一龙悍不畏死的撞向携风雷气如虹的刀光。
东海龙族最为霸烈的自残法术!
青龙衔珠!
“轰隆隆!”
庭院上空炸起一连串如春雷般的响声,整个楚府都能清晰入耳。
那口短刀并未受到阻滞,也没有想象中的弯曲,而是一寸寸的崩裂,好像豆腐撞在墙壁上,当然不会有阻滞,因为往往直接粉碎。
巨大青龙带着沛莫能御的气势俯冲而下,瞬息间穿过北海老祖的身躯。
北海老祖缓缓低头,胸口插入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这名年轻人七窍皆流血,杀气滔天,怒吼道:“老子生撕了你们这群王八蛋。”
说到做到,纵横北海一甲子的邪道巨擎,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后辈小子,硬生生撕成两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若说真气浑厚,楚望舒还要胜过北海老祖一筹,先是吸纳了五行灵宝的灵力,之后又将楚长风数十年积攒的修为吞噬一空,这股外来真气被他强行压制在丹田,原本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散去,真正被他化为己用的不过十之一二。
可在击杀北海老祖之后,他就明显感觉这股真气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去不复返,最多一炷香就会散尽。原本他是想借助这股力量突破到练气二重甚至三重,又是一次竹篮打水一场空,但后者与前者相比,显得微不足道。
时隔二十年,那种彷徨无助和锥心彻骨的痛楚再次浮上心头,一如当年得知水玲珑遭遇后的无能为力。胸中杀气和戾气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有趋于失控暴走的迹象。
楚望舒回头院子,娘亲就躺在他那间房子里,万幸没有受战斗波及,仍处于昏迷状态。他手心贴在水研姬后辈,真气绵绵输入,水研姬悠悠转醒,眼前是儿子熟悉的脸庞。
“望舒,玲珑呢?快去救玲珑!”
楚望舒低着头,在娘亲面前,露出介于犯错的孩子和在外受到欺负孩子之间的表情。
水研姬一颗心幽幽沉了下去,抓住他的袖子,一声声追问:“玲珑怎么了?她怎么了?你说话啊,说话啊......”
“玲珑她......她死了。”
晴天霹雳!
水研姬慌张焦虑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瞳孔收缩如针。水研姬张了张嘴,似乎想大声哭泣,又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那种狂潮般汹涌澎湃的悲伤和痛苦,让她一时失声。水研姬默默垂泪,脸上反而没有表情,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流泪。
水研姬摸了摸脸颊,恍然发现已流泪满面,她喃喃道:“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逃不过避不开。娘真没用,连你舅舅唯一留在世上的骨肉也没能抱住,将来九泉之下,有什么脸面去见他,见水族的列祖列宗?”
陶谦之御风飞起,以远胜生平任何一次的速度逃离。他刚刚拔高身形到与屋顶齐高,双腿忽然炸出两道血雾,惨叫着摔在院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低头替娘亲擦拭眼泪,平静的道:“想走,哪有那么容易。你想死都难。”
忽然有密集有序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甲胄铮铮声,有一支百人覆甲悍卒将小院围住,个个拔刀,随时作战。领头的中年男子身穿华美黑袍,头戴玉冠,赫然是楚府一家之主楚长辞。
陶谦之神色狂喜,却不是因为楚长辞赶来,而是因为另一波人,为首的两名男子俱是一身九老山真人穿戴的玄色道袍,脚踏麻鞋,一人背负桃木剑,一人两袖空空,正是此次任务的领头人物,陆灵宝和葛长青。
身后依次是此次惊动边荒三城风波的主角姑射公主,气质温和的商景元,少年白头的苏星斗,以及小胖子鱼重玄和清丽少女楚千翎。
楚望舒寒声道:“你试试动一步?我保证在道门真人出手之前将你人头斩落。”
陶谦之只觉得面红耳赤的耻辱,但他还真不敢动弹了,这年轻人明显有疯魔的征兆,他陶公子性命金贵,就算有这小子以命抵命,他也是亏大发了。
楚长辞怒发冲冠,双眸赤红,踏前一步,怒喝道:“孽子,你都干了些什么?”
陶谦之叫道:“楚长辞,我若有三长两短,必叫你楚府满门陪葬。”
楚望舒一挥袖,气浪滚滚,陶谦之双臂骨折,胸骨也碎了,闪避不及,被狠狠打在脸上,就地滚了两圈,吐出一口掺杂几颗碎牙的鲜血。
楚长辞双手拢在袖中,胸膛起伏,咬牙切齿道:“楼儿是你杀的?”
“是!”楚望舒搀扶起水研姬,面无表情:“不单是楚望楼,楚望生也是我杀的,楚望云也是。你能奈我何?”
“好好好!”楚长辞喉中腥甜狂涌,浑身剧烈颤抖,颤声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没有说话,哀莫大于心死。
“你这个弑兄孽子,连亲兄长都下得了毒手,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楚长辞神色悲痛万分,厉声指责,“今日我便清理门户,亲手杀了你这个孽子。”
楚千翎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她从小生长在九老山,心思单纯,正义感极强,九老山道门规矩森严,师兄弟之间大多相亲相爱,她无法想象世间竟真有弑兄恶徒,骨肉相残。原本还想悄悄和楚望舒打招呼扮鬼脸,这会儿只觉得这小子心术不正,凶残狠毒,几不能称之为“人”。
百余号士卒抽出长刀,一哄而上。院墙三面早在刚才大战中坍塌,这群士卒几乎可以同时杀入院中,以沙场围杀蛮人悍将那般把楚望舒拖入阵中。
楚望舒对明晃晃的百余柄军刀视而不见,抬脚一剁,冲杀在最前的一圈数十人无缘无故的暴毙,胸口统一炸开血雾,然后是第二排,第三排,等到那看不见的气机涟漪消散,一百士卒已死伤半数,这些沙场悍卒都是楚长辞从军中挑选出来,看家护院的侍卫,修为至少在练体境,又披了轻甲,哪怕是面对一支千人蛮族军队,也很厮杀了半个时辰。可在这位从小不受待见的楚府七少爷眼前,脆弱的如同纸糊。
楚望舒再一跺脚,剩下五十余士卒被气机涟漪扫中,尽数胸腔炸裂而亡。
陶谦之也在波及范围内,他毕竟是练气境,楚望舒两次出手力道分散,并不集中,他鼓荡真气化为气罩,不受伤害。
楚望舒脸色先是苍白,迅速转为红润,他侧头看向娘亲。
水研姬笑容凄楚,脸庞泪痕未干,柔声道:“去吧!”
下一刻,始终护在娘亲身边的少年突兀消失,楚千翎转头望去,看见他已经出现在生父面前,父子两双掌相抵,空气中响起一声沉闷的空爆,气浪以两人为中心涟漪横扫,扫过假山,假山炸开。扫过柳树,柳树折断,扫过半面断壁,残垣断壁彻底坍塌。但扫过九老山一行人时,被无形的气罩隔开。
楚千翎裙摆飞舞,脑海中一个念头浮现:“弑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念头刚刚浮起,楚长辞惨叫一声,双臂诡异弯曲,断线纸鸢般横抛,半空中拖出一条血线。
楚千翎想也不想,甩出两张雷符,在楚望舒身侧爆炸,电弧烤焦了楚望舒外衫,在他肋间炸出血肉模糊的伤口。
楚望舒捂着肋步踉跄退后,咳出一口浓稠鲜血,面无表情的看了楚千翎一眼。
陆灵宝转头瞪了一眼女徒儿,沉声道:“谁让你出手的?”
楚千翎又委屈又倔强的反瞪自己师傅,陆灵宝知道她犟脾气又犯了,叹了口气,不再追究。
楚长辞踉踉跄跄起身,惨笑道:“好啊,隐藏的可真够深的,为父真是小看了你。老天无眼,让你这个孽畜降生在楚府,早知道是这等狼心狗肺之徒,当年我就该一把掐死你。你跟你那水性杨花的娘亲一样,卑贱歹毒,全怪我这些年心肠太软,竟看不出你这畜生狼子野心,才有了今天这番下场。”
他转头朝葛长青和陆灵宝跪下,一字一句道:“楚氏庶子楚望舒,杀兄弑父,天理难容,楚长辞身为楚府家主,教子无方,以至于让他做出此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此子已入邪道,将来必成祸患。请两位真人出手,替天行道,还我楚府一个公道。”
杀兄弑父四个字似乎深深刺激到了葛长青,他身躯紧绷,衣衫如水波抖动。
陆灵宝拍拍他肩膀,粗犷大汉挠头,“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们外人不好插手吧。”
“师傅!”
楚千翎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景元扯了扯师妹的袖子,轻轻摇头。
楚长辞大声道:“真人,此子当着你们的面行凶,险些杀了陶公子,方才更是将他大哥击毙在府门,如此恶行若不杀之以儆效尤,天理何存啊!”
陶谦之煽风点火,大声道:“陆真人葛真人,此子心术不正,已入邪道,咱们道门斩妖除魔,义不容辞。”
“师尊,楚公子对我等有救命之恩。”商景元道。
“望师尊三思而后行。”鱼重玄急的满头是汗。
苏星斗白发如霜,看了自己师尊一眼。
姑射遥遥望向楚望舒,紧蹙眉头。
他们这行人本是应约而来,楚望舒走后,陆灵宝和葛长青很快便找到他们,昨夜遭遇,事无巨细,由几位九老山弟子一五一十告知彼此师尊,而陆灵宝和葛长青对楚望舒兴趣浓厚,拜入九老山之事也毫无意义,葛长青为苏星斗疗伤续命之后,众人就联袂而来,准备带楚望舒一同回九老山,没想到世事曲折,碰上了这种事。
道义两难,左右为难。
场上忽然传来一阵大笑,楚望舒丝毫没有大势已去的觉悟,站在原地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替天行道?楚长辞,我杀你就是替天行道。”楚望舒笑声苍凉而张狂,肆无忌惮。他摇摇晃晃捡起一柄军刀,柱刀而立,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的身躯屹立不倒。
“六年前,碧泽城遭妖族袭击,娘亲母族,六百余人悉数殉城。随后,云氏暗中命人构陷我娘,以子虚乌有的罪名贬妻为妾,你扪心自问,我娘亲嫁入楚府十几年,可曾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那时你又可曾站出来说过句公道话?现在说要公道了?你那次子楚望生,张扬跋扈,觊觎我妹子水玲珑的美色,对我欺辱打骂,视如奴仆。祭祖大典前几日,险些将我棒杀,你又何尝还我公道?这些年来,我母子二人过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甚至连府上奴仆也敢对我们横眉冷对,冷言冷语。而你始终冷眼旁观......”
他深深吸气,深深吐气,好像要把什么吐出胸膛似的。
“在你楚长辞眼中,我究竟是什么?是随手可以丢弃的棋子,是可有可无的无用庶子。你眼底只有利益,甚至你从来没将我当做儿子看待,我挚爱的妹子,你却要送给楚望生当床榻玩物,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又将我置于何地?一直以来,我始终觉得,只要刻苦修炼,展现出自己价值,处境也许就会不一样。至少能得到那么一丝丝的公平对待,可你楚长辞的心永远都是偏的。城主府的晚宴上,我凭本事夺得头魁,你却要我把宝贝拱手让给嫡长子。开春前那场瘟疫,你派遣我去军中替你治理瘟疫。可结果呢?我呕心沥血驱除瘟疫,得到的不是你的奖赏认同,而是冷漠相待。我一手创建黄杏访,为东荒百姓驱除瘟疫,日进斗金,你却为了觊觎我的产业,默认云氏故技重施,构陷我娘亲红杏出墙,还要杖杀了她。楚长辞啊楚长辞,哪怕你有一丁点念及夫妻之情,父子之情,就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父若不父,子亦不子。”
楚望舒情绪激动,字字问心,身子一个踉跄,半跪在地。
水研姬扑到儿子身边,搀扶住他,心痛如绞,泪水涟涟:“别说了,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楚望舒大声说,奋力站起身,死死盯着面色阴晴不定的楚长辞,“娘,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起先那几年,趁着玲珑睡着后,偷偷以泪洗面,可是想着眼前这个负心人会回心转意?你在屋子里哭,我在门外哭,咱们母子俩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那时候我就在心里发誓,终有一天,我要出人头地,让所有人都震惊后悔。”
楚长辞脸色涨的通红,眼神中交织着愤怒、痛苦、憎恶、不甘,唯独没有后悔,厉声道:“这就是你杀兄弑父的理由?纵然你百般狡辩,也依然天理难容。”
楚望舒惨笑道:“我楚望舒何须天理容我?是,楚望生是我杀的,你可知我为何杀他?恐怕在你心里他只是性情顽劣了一些,但不失为一个乖顺的儿子。你当然也不会相信楚望生和楚望云两个畜生,把你女儿楚浮玉哄骗至郊外荒野,欲奸污亲姐姐。他们连骨肉手足都不放过,与畜生何异!”
楚望舒说到这里,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我杀他们何错之有!”
一片寂静!
唯有楚望舒粗重的喘息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便连陶谦之都不禁长大了嘴巴。
“不可能,不可能!”楚长辞摇着头,喃喃自语。他忽然像一只走投无路的老兽,歇斯底里的冲向楚望舒:“你说谎,一定是你,是你杀人之后胡言乱语,构陷兄弟。”
葛长青叹了口气,弹出一道青光射中楚长辞膝盖,后者如遭雷击,毫无形象的摔在地上,头上的发冠脱落,披头散发。他这是在保护楚长辞,否则必定会被蓄力的楚望舒一掌打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是不会插手的,但终究不愿看到父子相残这种事情发生在眼底。
楚望舒冷笑一声:“再来说说你那嫡长子楚望楼,如其母一般卑劣恶毒,他恨不得我死,今日之事皆是他一手造成。”他一指陶谦之,声音很轻,字字蕴含杀机:“楚望楼挑唆蛊惑这个白云观道子玷污水玲珑清白,甚至连我娘亲都不放过,玲珑不堪受辱,自决与屋中......她死了,她死了,我曾经答应过她,要娶她为妻。我曾经承诺不让她在受人欺凌,哈哈哈......”
楚望舒按住额头,仰天狂笑,热泪滚滚。
姑射公主怔怔凝视状若疯魔的少年,好似终于拨开云雾见到了真实的他。公主殿下高冷了二十年的心,狠狠抽动了一下。
“砰!”
楚望舒忽然跪下,双膝深深陷入地理,一手指天,道:“苍天在上,后土在下,牧野城楚府庶子楚望舒,自今日起,与楚家恩断义绝,骨肉之情今日断,养育之恩今日了,从此在不相干。天地为鉴!”
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以至于旁观众人如有震耳发聩的错觉。
楚长辞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喃喃道:“逆子,逆子......”
陆灵宝看了看女徒儿,叹道:“师傅知道你古道热肠,嫉恶如仇,不过啊,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但有时候即便是亲眼所见也做不得准。世间事不能光看表面,世间人更不可以简单的用善恶标记,咱们道门的太极鱼早就阐明这个道理。往后做事,需多听多看,再做定论。”
楚千翎低着小脑袋,泫然欲泣:“徒儿知错了,徒儿回头就给这臭小子......楚公子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回屋抱出安详睡在冰中的水玲珑,突然跪在葛长青身前,“请真人救她!”
葛长青皱了皱眉,“人死不能复生。”
楚望舒一跪不起:“真人是丹鼎派执牛耳者,理当有法子救他。”
葛长青眉头皱的更紧了,“你需知她不过一介凡人,身死即神死,不是我不救,而是无能为力。”
葛长青所言并非没有道理,踏上修炼之路,人的本质就会在一次次破境中逐渐升华,比方说臻至练气境后,即便心脏这等要害受创,也能活命。而凝练元神的真人境和元神离体的大真人境,甚至可以舍弃肉身,夺舍他人。但是水玲珑是凡人,死了就真的死了。
“有法子的,我已经将她魂魄封在体内,只要有小还魂丹和脱胎丹,她就能由死转生。”楚望舒重重叩首:“只要真人能救她一命,楚望舒必以死相报。”
葛长青心中叹了口气,“你倒是个痴情人,我不知你从何处得知小还魂丹和脱胎丹,但你想必不知道这两枚丹药的珍贵,丹鼎派确实有脱胎丹,但只有区区三颗,说价值连城都是轻的。我怎么白白赠你?而小还魂丹即便是整个道门都没有,相救你妹子谈何容易?”
“小还魂丹我自己会想办法,脱胎丹虽然珍贵,但也不是白要,昨日若非我救了姑射,真人此时当任何?且不说公主殿下,两位真人的一众弟子亦受我救命之恩。难道东荒和中州的安定,还比不上区区一枚脱胎丹?楚望舒并非挟恩图报实乃是走投无路。”
姑射淡淡道:“葛真人,此间之事,本宫回中州之后自会禀明父皇,那枚脱胎丹算本宫向你借的,我姬氏会用等价神物换取。”
葛长青微微愕然,旋即苦笑,怎么到头来自己反而成了恶人。脱胎丹是丹鼎派镇派灵丹之一,不是他一人可以做主,而且他刚才那番话也是合情合理。
“罢了罢了,此事稍后再议。”葛长青袖子拂过,水玲珑身上的冰层化开,小丫头脸色嘴唇苍白,胸口血迹醒目。
葛长青从百宝囊中取出两粒丹丸,撬开水玲珑嘴唇,丹丸滚入她嘴唇的刹那,就化为暖流散入腹中。“一枚可保她肉身三月不腐,另一枚可以镇压魂魄。只是她终究凡人,就算有脱胎丸重燃生机,没有小还魂丹也是无济于事。最多三年,脱胎丹药力耗尽,同样难逃一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望舒平静道:“我知道。”
葛长青点点头:“你可还要事未了?”
楚望舒望向陶谦之。
葛长青哪能不知他心中想法,摇头道:“你若杀了他,怕是去不了九老山。”
楚望舒咧嘴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急,终有机会让他血债血偿。”
他之所以留着陶谦之不杀,就是忌惮他背后的白云观,他既然要拜师道门,不管心中怎样怨恨,都不宜害他性命。
鱼重玄暗暗咋舌,心想楚兄弟好胆色,连威胁的话也说的如此霸气。
葛长青对陶谦之好像没什么好感,弹出一粒疗伤丹药到他身前,淡淡道:“你父亲让你下山的本意是随我们一起寻找姑射,但你中途擅自脱离队伍,失职再先。入牧野城后强抢民女,导致这场闹剧,你是罪魁祸首,失德在后。北海老祖死了也好,他若不死今日贫道也要亲手取他性命。至于你,回山后等着戒律堂处置吧。”
陆灵宝瓮声瓮气的补充道:“还有,既然你脱离了队伍,这趟回山就不必跟着我们了。当然也别想捞取功劳了。”
陶谦之低下头,紧咬牙关,极不甘心道:“是!”
先保命再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望舒在城门口购置了一辆三匹龙马的豪华宽敞马车,九老山众人各自买了一匹脚力极佳的龙马,此去九老山路途遥远,总不可能一直御风飞行,就算两位道门真人撑得住,几个徒弟也不行。
出府之前,楚望舒本想杀了云氏,但被水研姬拦住了,这个善良的女人到现在也不希望父子两人真的不死不休。楚望舒心知这次楚府,此生只怕再也不会回来,也就不愿在违逆娘亲。
一行七骑外加一架马车,缓缓驶出城门。
楚望舒轻轻“驭”了一声,在路边缓缓停靠马车。
一行人随之勒住马缰。
楚望舒朝鱼重玄招招手,示意两人换个位置,鱼重玄从龙马上跳下来,龙马通灵,立刻欢快的嘶鸣,前蹄轻轻踢踏。鱼重玄一脸疑惑的接出楚望舒递来的缰绳。楚望舒翻身上马,朝众人笑道:“葛真人,陆真人,在下方才响起,还有一事为了,你们先走吧,等我做完事,很快赶上你们。”
楚千翎狐疑道:“喂,你不会要杀个回马枪吧?”
楚望舒笑着摇头,朝着东南方遥遥一指,神色复杂道:“我去接个人。”
一骑策马而去。
楚浮玉居住的山谷在重重草木掩映之中,龙马走不进去,当初为了隐蔽,楚望舒专挑崎岖难行的几不能称为路的路径走,为此楚浮玉脚底磨出了不少血泡,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似的给了他一通脸色。
楚望舒弃马徒步,翻过了两座山峰,走了几十里崎岖山路,走到山谷时有些气喘,心里好歹松了口气,他想着待会儿那丫头要是撒娇耍赖,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妥协,背她走出这段山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与楚府决裂后,他心中就空落落的,倒不是后悔,而是终于卸下了重生以来的巨石,前所未有的轻松舒畅。
半个时辰后,楚望舒失魂落魄的伫立在木屋外,凝视着门上那行歪歪扭扭的字愣愣出神。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楚浮玉的字迹本就谈不上娟秀,以匕首代笔,刻画的就更加难看了。可楚望舒看着这行字,仿佛看到了那个芳心错付的女子,一边抹眼泪一边刻下这行字时的凄楚眼神。
意思是说,如果不是眼下亲自遭遇离愁别恨的折磨,根本不会相信这世上真会有一夜白头的事。
楚望舒摸了摸胸口,深心处,空空荡荡!
以马车为中心的一行队伍缓缓驶出了牧野城地界,正是午时,一行人下马休息,鱼重玄和楚千翎在附近山林里猎杀了一头麋鹿,肉质细嫩,味鲜美,篝火烤上半个时辰后,外焦里嫩,肉香四溢。鱼重玄和楚千翎吃的满嘴流油,脸上还带着一丝愤愤。估摸着是心里还记恨南山老祖的缘故。相比起来姑射吃相就要优雅了十万八千里,不愧是中州皇室公主。苏星斗重伤初愈,不宜多吃荤腥,吃了几小口,安安静静在树荫下盘膝打坐。
葛长青在马车中,为昏迷不醒的楚望舒搭脉,在牧野城外七十里追上九老山一行人后,楚望舒脸色立刻呈现出油尽灯枯的蜡黄。众人虽奇怪他为何独身返回,也不好出言相问。楚千翎灵机一动,囔囔道:“喂,臭家伙,是不是去接应那个......那个什么三姐?”
楚望舒意兴阑珊,直接无视。
到了午时,日头热辣,楚望舒毫无征兆的摔下马车,昏迷不醒。还好鱼重玄反应及时,从马背上腾空跃起,勒住缰绳停靠马车。众人索性便原地休息,姑射公主内伤经过丹药调理,好了七七八八,但仍需要时间调息纳气。
葛长青喂楚望舒服下两粒大家精心炼制的疗伤圣药,再给他喂了一小口清水。楚望舒的脸色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似乎不见好转。葛长青幽幽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人,我儿伤势如何?”水研姬坐在软塌上,双手紧握儿子手,这位出身豪门大族却终究是世俗女子的妇人,强撑着不让自己落泪,天气炎热,可楚望舒的手冰凉得很。
葛长青正视着眼前三十余岁恰是女子最风韵时期的妇人,不得不承认的确是罕见的美人,尤其是婉约如水的气质,更能让某些花丛老手垂涎欲滴。也就不奇怪陶谦之会对她动歪念头了。
“夫人不必担心,他的伤势虽重,但姓名无虞,细心调养,长则半载,短则三月,就能康复。”
水研姬心中大定,这才忍不住垂泪。
葛长青看了看软塌另一侧的少女,自觉不宜久留,起身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篝火边,鱼重玄抬起袖子擦了擦嘴上油脂,忧心忡忡道:“葛师叔,楚兄弟的伤势不要紧吧?”
葛长青对上众人投来的目光,神色沉重的摇摇头:“远比你们想象的糟糕,他身体本就有旧伤,虽说好了大半,可伤及心脉的创伤需要调养,哪能一夜之间就恢复如初?楚府中又与北海老祖死战,运用了极其霸烈的自残法术,一身经脉断了七七八八,后来又强聚真气两气扑杀百余铁甲,实乃固泽而鱼的做法。最后与楚长辞全力硬拼一招,别看他赢的轻松,后患之大,难以想象。经脉俱断还好,贫道自有法子为他续脉,可他刚刚开拓的丹田气海也有崩溃的迹象,除非现在就有一颗脱胎丹,否则贫道也不敢夸下海口一定能救活他。”
鱼重玄颓然道:“怎么会这样,走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只是靠一口气强撑而已,说来奇怪,不知道他走之后遇到了什么事情,将他最后一口精气神也抽干了。”
姑射起身,默不作声的走向马车。
葛长青在苏星斗身旁盘膝坐下,后者平静的望着师尊,低声道:“师尊有几层把握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人事听天命。”葛长青斜睨一眼徒儿,摇头道:“还有心思顾虑他人,你的伤势也不见得比他轻了,寿元虽然棘手,大不了为师倾尽家财为你炼一炉甲子丹,也就药到病除了。真正麻烦的是你丹田气海分崩离析,辛苦积攒的一身黄庭经修为一去不复返了。门派里那些老家伙若是知晓损失了一位天才弟子,怕是个个捶胸顿足,迁怒为师我了。”
苏星斗淡淡道:“修为没了,重头再来便是。”
葛长青佯怒道:“说的简单,你这一身黄庭经,苦练十年才有今日成就,从头再来?到时候连陶谦之都是小真境乃至真人境了,你怎么从头来?”
苏星斗默然不语。
葛长青目光转了一圈,忽然眸子一亮,笑道:“其实想让你短时间内修为恢复,也不是没有法子。”
苏星斗诧异道:“师尊莫非想为我炼制大金丹?”
“废话!”葛长青没好气道:“为师若能炼制出大金丹,早白日飞升了。”
顿了顿,朝楚千翎努努嘴:“你看楚丫头如何?心肠好,长的也可人,别看这会儿年纪不大,可身段格外匀称,过几年保准是前凸丶后翘的美人儿,又对你情有独钟,简直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伴侣,不如你跟她双修吧,两年之内,绝对可以重返练气境。十年内臻至真人境也不难。”
苏星斗满头黑线,长时间没有说话,懒得理他。
葛长青不禁为徒儿的不解风情感到惋惜,摇头晃脑道:“可惜了这具皮囊。师尊年轻的时候也是唇红齿白的俊哥儿,那会儿许多年轻女冠思慕为师,可为师不开窍,一心大道,白白浪费了大好年华。这会儿幡然醒悟,那些女冠不是受戒禁欲,就是下山嫁人,剩下几个都被白云观陶顽石那老小子勾搭去双修了。诶,悔不当初。”
苏星斗嘴角抽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为师现在依然俊朗倜傥,好些小姑娘都仰慕为师,可毕竟年纪摆这里了,为师不好厚着脸皮去啃嫩草,会被人笑话。”
苏星斗道:“师尊,求你别说了。”
道教真人驻颜有术,葛长青虽然三十而立,但外貌看去不过二十四五,年轻俊朗。反观苏星斗,一头白发,面容冷俊,反而给人一种得道高人的错觉。
苏星斗忽然道:“师尊,你似乎不喜欢他。”
葛长青闻言沉默,低声道:“他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不提也罢。”
水研姬好奇的端详上车之后一声不吭的漂亮女子,她穿着一生浅碧色宫装,发髻高挽,露出一整张清丽脱俗的脸蛋,她上车后只是朝水研姬点点头,就坐在软塌一侧,看着楚望舒发愣。
水研姬心说,这姑娘是哪位?该不会是自己儿子在外面招惹的女子吧。她知道自己儿子相貌讨女子喜欢,眼前女子容貌也不差,何止不差,简直太出挑。就是冷淡了些,而且透着一股令她分外压抑的威严。水研姬心想,这样的女子娶回家可不好,望舒未必压的住。水研姬犹豫着要不要打声招呼,若是跟儿子有不三不四,啊不,是郎情妾意的情分,自己做为母亲也不能太失礼。可这女子太冷漠太威严,让人几乎生不起打招呼的念头,仿佛她是一块冰雕,默默的观赏就好了。
这时候,姑射从楚望舒脸上收回了目光,朝水研姬点点头,起身出了马车。就这样,直到她离开,水研姬也没来得及开口问姑娘芳名啊,跟我家望舒认识多久啦之类的家常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