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砰！quot
手机砸在门板上又重重落地，屏幕应声碎裂。林小满哆哆嗦嗦退出去时，此时门外还站着被吓住的顾母、顾父和苏章杰，几人贴着墙根，大气都不敢出。
病床上的苏晚晴第一次见识顾沉舟暴怒的模样，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颤抖着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揪住被角，仿佛单薄的棉被能给她最后一丝庇护。
顾沉舟看着她蜷缩的姿势，怒火更甚。他当着她的面拨通张毅电话，声音冷得骇人：quot张毅，立刻到南山医院来。quot电话那头刚想说什么，就被他冷笑打断：quot否则，明天就准备申请破产。quot
挂断电话，病房陷入死寂。苏晚晴的泪水无声浸湿枕套，顾沉舟站在床边，胸口剧烈起伏。良久，他沙哑开口：quot苏晚晴，你有没有觉得，在这段关系里，我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quot
她怔然抬眸，却只看到他失望离去的背影，连门都没关。
林小满这才蹑手蹑脚地进来，握住她冰凉的手：quot晴宝...到底怎么了？quot苏晚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地上碎裂的手机屏幕幽幽亮着，像他们支离破碎的关系。
quot晚晴！quot顾母红着眼眶端来红枣粥，quot阿姨熬了甜粥...quot话未说完自己先落了泪。苏章杰和顾父站在后方，满脸担忧。
苏晚晴强撑笑容：quot阿姨，我没事，就是胃炎...quot话音未落，勺尖碰到唇瓣的瞬间突然崩溃。滚烫的泪水砸进粥碗，荡开细小涟漪。
走廊尽头，顾沉舟站在窗前，指尖夹着未点燃的烟。他拨通特助电话，声音低沉：quot调出我12年前在伦敦的全部记录，包括警方笔录和病历。quot顿了顿，quot再把张毅公司近五年财务往来整理出来。quot
急促脚步声打断通话。张毅西装凌乱地冲来：quot顾沉舟！你发什么疯！quot却在看清对方眼神时戛然而止。
顾沉舟转身一把将他掼在墙上，眼底翻涌着暴虐：quot管不好你妹妹，就把她送进精神病院。quot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quot别让她像疯狗一样乱咬人。quot
张毅面如死灰。这些年他严防死守不让张楚出国，本以为她已经痊愈。直到刚才路上通话，才知她又惹出祸端。
quot沉舟，我可以解释...quot
quot解释什么？quot顾沉舟冷笑如刀，quot解释你妹妹怎么给我注射成瘾性药剂？还是伪造病历？quot他逼近一步，声音淬毒，quot还是你忘了2012年7月，张楚在伦敦做了什么？quot
张毅如遭雷击，辩解凝固在嘴边。
当顾沉舟的拳头狠狠砸向墙壁，鲜血顺着雪白墙面蜿蜒而下时，张毅颓然走向病房。其他人见状纷纷退避，将空间留给这场暴风雨来临一般的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