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孟泽与宗肆,在李秋生看来,是一伙的,他抿心自问,如若不想救婧成,需要先替自己开脱,他是否会将药方交出来 不会的,他会当做什么也未发生,将这药方留在茶庄便是,自己初来乍到,怎会去得罪宣王府,便是有阴谋,为了避免自己卷进去,也会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不深究药方,大抵能相安无事,几方相斗,也未必能查得这般细致,而一旦深究,自己有了宣王府把柄,那离死就不远了。 宁芙算准的,就是他如今在京中,不会冒险去惹事。 ...... 屈阳回到王府时,世子正与世子妃一块在荡秋千,世子妃坐着,世子则替她荡。 自屈阳跟了宗肆开始,也从未见过他这般有耐心的模样,便是凝姑娘小时候求他玩秋千,世子也难得理会。 屈阳暗道,也难怪凝姑娘在自己面前抱怨世子双标了,世子在世子妃面前,可不正是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前些时日,那些幕僚来书房,恰巧书房中还有世子妃留下的书,世子也是一本本记好她看到何处,亲自将书放好,从容道“等我一盏茶的功夫,我将我夫人的书理好。” 幕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道“世子妃与世子真恩爱。” 宗肆似有些无奈,淡声道“夫妻之间,便是得在这些小事上包容。” 屈阳当时想,这可并非是包容,这分明是甘之如饴。 “世子,世子妃,李大人离开茶庄后,就去了六皇子府。”屈阳上前道。 宁芙的心情,便放松了些,看向宗肆道“李秋生对婧成有意。”他去了孟泽府上,心中是笃定这药方没问题,而为何会笃定,自然是明白了她的用意。 但凡李秋生不想插手婧成的事,就不会这般果断,而是会掂量掂量得不得罪得起宣王府。 宗肆道“倒是未想到。”他有些好奇,孟渊若是知晓此事,会是何种心态。 几日后,茶庄的杳杳姑娘,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出现在了偏远的小巷之中,进了座破落的宅子,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又从那宅子中,走了出来。 身后有人跟着她,她也未察觉。 ...... 敬文帝与孟渊,一局棋落时,身边伺候的侍女,猫腰而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敬文帝抬头看了一眼孟渊。 “张珩之死,可有结果了”身为父亲,身为帝王的那位,似是随口问了一句。 事到如今,自然并非毫无头绪。 不是孟泽所为,但要往孟泽身上推,也能有理有据,能做到毫无破绽。 但孟渊这几日,已猜出敬文帝的想法,他在试探自己,只要自己将张珩之死,有半点往孟泽身上推的嫌疑,那便是自己居心叵测。 他已在怀疑,自己对皇位,也有意思。 孟渊想起那日,敬文帝所那句,“老三,你不要让朕失望。” 他所说的,是真相,也不只是真相,还有他孟渊,是否如表面那般老实,如若他野心勃勃,那便是让他失望了。 孟渊抚了抚手上的棋子,不太在意道“儿臣觉得张珩之死,并非是六弟所为,也不想让六弟背这锅。” 即便眼下,敬文帝立储在即,孟渊急需抓住孟泽的错处,可也不得不放弃这次机会,谨慎为之,即便若是孟泽当了太子,自己再争那个位置,要难上数倍。.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