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离开了一会儿,很快又返回来。
手中攥着三四张价值千两的银票,不由分说的塞到司遥手中,“这些银票丫头你拿着,别和老夫推辞,都是你应得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司遥再拒绝就显得很扭捏了。
她道谢,“多谢定北将军。”
定北将军笑呵呵的,“叫将军多生疏啊,丫头要是不嫌弃,直接叫我一声章伯伯,可愿意?”
本来就有意交好的司遥,毫不犹豫的喊了一声:“章伯伯。”
定北将军笑得更慈祥了,“好好好!这要是让司青山知道,怕是要气得七窍生烟了!”
放着优秀、天赋鬼才的司遥不疼,偏去疼爱那只会哭哭啼啼的司蓁蓁。
司青山真是睁眼瞎啊!
晚膳司遥是留在定北将军府吃的。
章玉麟和章如意两表姐弟一左一右的坐在她身边,你一下我一下的往司遥碗里夹着菜。
临走前,两人还十分不舍的望着她。
夜色浓浓。
定北将军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叫住她,“丫头,伯伯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
又过了两天。
许久未见的春杏被派来请司遥回府。
她如今穿戴都比往日要光鲜亮丽许多,想来是升了一等丫鬟。
“小姐,将军说栖梧阁已经收拾好了,请您回府居住。”
此刻,琳琅正在帮司遥挽发。
司遥从铜镜里看着春杏那张脸,捕捉到她眼底闪过的一丝轻蔑,唇角微微上扬,嗓音冷得毫无波澜,“真收拾好了还是假收拾好了?”
前两天司云渡三兄弟亲自来找她,为的就是先将她哄回将军府。
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
在定北将军身上栽了那么大一个跟斗,安分不过两天,还不死心。
春杏不禁想到搬离栖梧阁时,大小姐那落泪的可怜样,心中忿忿不平,连带着语调都刻薄起来。
“小姐,那栖梧阁是大小姐主动让出来的,凤凰在哪都是凤凰,山鸡住进去了,也不见得是——”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她的话。
春杏捂着火辣辣的左脸抬头,只见琳琅不知何时已欺近身前,指尖还沾着她方才被扇落的胭脂粉。
“你、你竟敢打我?!”
“打你?”琳琅甩了甩发红的掌心,“姑娘问你话,你却满口污言秽语,难道不该打吗?即便是将军府的人知晓,你也不冤!”
春杏再怎么风光,也不过是个卑贱的奴才。
先不论司遥真假千金的身份,单单就是景隆帝的器重,今天她就算死,司遥也能全身而退。
春杏害怕的浑身发抖,脸色煞白。
一改方才的狐假虎威,连忙跪地磕头,“小姐,奴婢错了,奴婢该死……”
司遥望着铜镜中春杏扭曲的面容,只觉得无趣极了。
不过……
她倒想看看,司青山滑稽的那张老脸怎么样了。
司遥从凳子上起身,对琳琅道:“回府。”
从客栈坐马车到将军府,不过几里路。
等踏进将军府的门槛,听着司蓁蓁哽咽的声音时,司遥才知她让出栖梧阁打得是什么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