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二皇子殿下,永安公主。”
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身上,宋妙仪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双手下意识抓上宋燕临的胳膊,“二哥,你这是?”
宋燕临知道自家这个妹妹性格单纯,也不指望她能理解。
宋燕临说:“司姑娘,你且小心些。”
司遥秒懂。
临走前,她叮嘱宋妙仪,“妙仪,我去去就回,你就先带着她去书院逛逛,莫要让人近身,看清她的脸。”
这个女子单看背影,就和她几乎一模一样。
宋燕临的用意司遥大概也猜到了一些。
之前宋妙仪往冷宫跑,也是运气好没被任何人发现。
但昨晚既能被他抓包,那必定藏有别的隐患,宋燕临不敢赌这个危险性。
司遥循着记忆往冷宫的方向走。
一路上基本上就没遇到过几个人,唯一的一个,还是个被割了舌的太监。
经过一夜暴雨的洗刷,整座冷宫更显得荒凉破败,朱漆大门上的锁,锈迹斑斑,不知是不是错觉,墙角的杂草生长的更茂盛了些。
司遥左右环顾了一圈,确定无人以后,才熟练的跃上墙头。
落地时,底下的水坑溅起小泥点,弄脏了裙角。
她浑然不在意,踏进宫殿,便听见床榻方向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
“咳咳!”
扶殷仰面躺着。
小脸经水擦洗后,更显骨瘦如柴。
颧骨凸得吓人,蜡黄面皮绷在骨头上,头发乱如枯草,唇瓣干裂起皮,每咳一声,单薄的肩膀便抖得像秋风中的枯叶。
祁钰正拧着帕子擦汗,听见脚步声,头也不回道:“公子,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你——”
司遥顿了一下,开口,“祁医师,是我。”
熟悉的女声惊得祁钰猛地转身,手中帕子“啪”地掉进铜盆,溅起水花,“司姑娘?”
司遥走至床榻边,嗯了一声,视线从扶殷身上收回,问:“裴公子今日也过来了吗?”
能让祁钰喊公子的,唯有裴衔青一人。
祁钰:“姑娘来时没碰见吗?公子他才走没一会儿。”
冷宫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治伤的药物,也全都是从宫外带进来的。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祁钰是一口水都没喝过。
每日负责送吃食的宫女太监,连个人影都没看见,饿得祁钰前胸贴后背。
好在,裴衔青考虑到这点,今早亲自来了一趟。
祁钰这才不至于饿死。
“没有。”司遥又看向昏迷不醒的扶殷,问起了他的情况,“祁医师,他情况怎么样了?”
大腿硬生生被剜了一块肉下来,没有及时处理,如若普通人,早就因为感染死了。
但扶殷硬是撑了好多天,昨天发现他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