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蹊蓦然睁大了眼睛,大脑pu试图处理眼前的场景,但尚在潮水余韵中的四肢却无法跟上反应。
季空青这次出差去的是很北方的城市,两边温差很大。
比起浑身上下只有一件衬衫的鹿蹊,衣着齐整的季教授显得十分一丝不苟,端正熨帖。
浅灰色风衣的肩线挺括,金属色的双排纽扣表面还沾着自凉夜披月回来,温差积蓄出的细小水珠。
他在床边坐下时,风衣打在身后的腰带结抵在鹿蹊的小腿上,在浮出一层细细密密汗珠的肌肤表面硌出微红色。
季空青看着鹿蹊的眼神晦暗而危险,喉结一点一点上下滚动,像是在思考要说的话。
未说的话。
握住鹿蹊手腕的掌心炙热。
身体残存的触感变得无比清晰,在季空青指腹一点点摩挲腕骨的折磨里,鹿蹊胸口的火烧去四肢百骸,也烧起了所有骤起的情绪。
鹿蹊抿着唇,知道今天对他们两人来说,是最意外、最狼狈,却也是最恰当的破窗机会。
他反手按下季空青的手腕,阻止了对方折磨人的暗示,哑声道:“别看了。”
鹿蹊用脚勾着被子试图把自己卷进去。
但季教授却在同时也抓住被子,整个掀到了床底下。
鹿蹊瞪向季空青。
但是濡湿的发丝和绯红未褪的眼尾却显得不那么有威慑力。
季空青掀了鹿蹊想要藏进去的被子,却没继续说话,而是对着速写细细看了又看,甚至还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留存,才仔仔细细的叠好画纸,塞进了手机壳里。
完全不管手机都快塞不回去手机壳的鼓胀。
生怕鹿蹊会抢回去似的。
鹿蹊:“……”
他真服了。
看到季空青的闷.骚样子,鹿蹊就想到这人套他试图驯服他的行为,那股不满、不驯却又自豪的劲儿直冲上脑袋,索性坐起身,改变自己被俯视的角度,大大方方地就这么和季空青面对面。
甚至还抬腿,踩在了季空青的大腿面上。
“行了,藏什么?我又没说不给你。”
季空青显然没想到鹿蹊是这样的反应,动作十分明显地一顿。
他尽可能维持鹿蹊手掌交叠的肌肤接触,试图缓解情绪阻塞在耳边掀起的嗡鸣声,试图用理智的大脑分析现在最正确的做法。
正确的……
两人重逢见面的那一次,季空青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对鹿蹊来说拥有吸引力——当时鹿蹊或许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季空青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鹿蹊的身上,因此他将鹿蹊眼中的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都看在了眼里。
之后鹿蹊和他说了关于理想型缪斯的事情后,季空青越发在意自己在鹿蹊面前的外表形象,甚至有意无意展示自己的身体,鹿蹊果然被他所吸引,逐渐缩短着两人的距离。
可在季空青看来,身体的吸引只是暂时的荷尔蒙冲动,总会有厌倦的时候。
他担心,一旦真正给了鹿蹊想要的,逐渐的,鹿蹊会觉得生活太过平静,会厌倦无趣古板的他。
所以为了钓着鹿蹊,季空青宁愿一直忍着不进行到最后一步。
所以季空青婚后看似闷骚又主动,却一直在用理智经营两人的感情,试图通过拉扯保持自己对鹿蹊的吸引力。
但鹿蹊要的就是他的不理智。
毕竟季教授现在的聪明理智显然没用在正道上。
鹿蹊抬起握着季空青的那只手,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说:“看出来了吧?我画的是你的手。”
鹿蹊的眼神大胆而放浪,像是一簇火。
季空青被鹿蹊踩着的大腿肌肉紧绷,声音沉哑:“我的确从来没有想过,小蹊会画……这种东西。”
“哦,我画了挺多呢。”鹿蹊很诚实地回答:“不过我最喜欢你的手,也更喜欢那颗痣。”
说着,鹿蹊凑过去,从季空青的手指骨节开始,轻吻舔舐到虎口的那颗殷红小痣。
“知道吗,你的这颗痣真的很性.感。”
一开始做这些的时候,鹿蹊不是没有害臊别扭的,但真的开了头之后,不过短短几秒的适应时间,鹿蹊就开始放飞自我。
“特别涩。”
什么话都敢往外冒了。
季空青有些不适应地微微皱眉,握着鹿蹊的手指却越发用力:“你怎么……”
“我怎么?”鹿蹊不扭捏也不挣扎,甚至往上提了下衬衫下摆,顺着季空青的话反问,然后了然,“哦,季教授想说我怎么那么浪?”
“其实之前我就想说了。”
“我们两个,到底是谁比较纯啊?”
鹿蹊隔着互联网的时候,什么骚话都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