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到纪檀音当真是铁了心离开。
她竟然没有半分地不舍?
既然他得不到,那便只能亲手毁了!
转眼,纪檀音已经乔迁新居整月有余。
这些日子,除了宁家送来帖子,郑茜隔三差五来一回,倒也安静。
纪檀音也不会真的坐以待毙,林耀始终是她的心病。
若是不尽快将他收拾了,她便不得安生。
而林耀也是如此想的。
纪檀音却更想知道林耀为何非要杀了她。
这原身到底无法面对的是什么?
反正,不可能是林耀在外头有人了。
毕竟男子三妻四妾常有,在外头拈花惹草在他们眼中也是正常。
故而,若真的为了一个女子杀人,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那么,便是她瞧见了能要了林耀,甚至于勇伯府一家性命的。
纪檀音盯着面前的账本,心思却飘远了。
田妈妈见她若有所思,好半晌之后,也不见回神。
她轻声道,“姑娘,可是这账本有问题?”
纪檀音听到田妈妈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还有半月便是端午了。”纪檀音将账本合起。
“老奴已经准备妥当。”田妈妈回道。
“往年,我都要陪着老太太前往宝龙寺祈福。”
纪檀音沉思了片刻,“如今老太太的身子也不知如何了。”
“姑娘可是想回一趟勇伯府?”田妈妈问道。
“宝龙寺我如今是不敢去了。”
纪檀音一提起宝龙寺,这身体便止不住地发抖。
都过了这么久了,她与这原身还是无法彻底地成为一体。
纪檀音叹气,她还是不甘心啊。
可,她也不愿意这样成为另一个她啊。
毕竟,她也有仇要报。
也有不甘,遗憾不是?
更何况,她也不知为何会变成另一个人。
既然事已至此,她只当是报双份的仇。
纪檀音看着田妈妈,“咱们接连布施十日吧。”
“姑娘可想好去何处?”田妈妈问道。
“临南发生了洪灾,正巧我刚看了那处铺子送来的账本。”
纪檀音沉吟了片刻,“从京城的药材铺送一批药材过去。”
“姑娘想的周全。”田妈妈笑看着她。
纪檀音又道,“送两百坛醋过去,还有五百担粮食,在城外设粥棚。”
“安伯,此事儿烦劳您亲自去一趟。”
纪檀音抬眸看向刚入内的纪安。
“姑娘放心,老奴这便动身。”
“好。”纪檀音想了想,“锦竹,你可懂医术?”
“只懂一些皮毛。”她回道。
“等等。”纪檀音连忙翻找起来。
随即,看了一眼,便道,“这乐安堂的药材可是从咱们这出的?”
“姑娘,乐安堂就在安云镇,距离临南不到十里。”田妈妈回道。
“那便请乐安堂的大夫前去临南一趟,咱们送去的药材,让两成利与乐安堂。”
“是。”田妈妈应道。
纪安与田妈妈一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