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暖意!
声音极微,仿佛很远很远的地方,又像…就在我的面前?
瞬间我只觉得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猛地窜起!
“怎么了?”瑶儿姐敏锐察觉,端着碗的手停在半空,关切地看着我,眉头微蹙。
眼神依旧清澈温暖。呜咽声似乎消失了。
是错觉?风声?还是…没从“噩梦”里醒透?
“没…没事。”我强迫自己放松,挤出笑容,“就是…好像听到点奇怪的声音…”
瑶儿姐侧耳听了听。屋外只有风吹林梢的沙沙声,山雀叽喳,一片祥和。
“哪有什么奇怪声音?”她嗔怪地看我一眼,“我看你是魇着了。”
她的话语和笑容有奇异的安抚力。冰冷的疑虑在她目光下迅速消融。是啊,一定是自己吓自己。这里这么安全…我深吸口气,压下心头悸动,张嘴准备迎接甜蜜…
“嘻嘻…嘻嘻嘻…”
清晰!短促!恶毒戏谑的尖笑声!
贴着我耳朵响起!冰冷粘腻,直刺灵魂的恶意!
笑声未落,温暖明亮的泥屋,光线骤然扭曲、黯淡!
瑶儿姐近在咫尺的、温柔的笑脸,在笑声中猛地荡漾、碎裂!
她明亮的眼睛瞬间失去神采,变得空洞漆黑!温暖的笑意被无形力量拉扯、撕裂,弯起一个诡异非人的狞笑!不再是瑶儿姐!
“吃呀…”声音变得沙哑尖利,如同砂纸磨骨,带着非人的蛊惑!端着碗的手,皮肤灰败干瘪,指甲骤然漆黑尖长!
“啊——!”极致的惊恐,我觉得我的血液都快冻结了!不似人声的尖叫冲出喉咙,身体猛地向后弹开!
“砰!”
身体后仰、魂飞魄散的一瞬间!我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如同高速列车,狠狠撞在我的右侧腰肋!
肋骨仿佛瞬间碎裂的剧痛!
耳边是呼啸风声和一个模糊狂暴的嘶吼:“优子!!!”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完全失控,如同破麻袋般离地飞起!眼前最后景象:瑶儿姐扭曲狞笑的脸孔如烟雾溃散,温暖泥屋如玻璃崩解!森林幽暗轮廓、晃动猩红鬼眼、以及大凡布满汗水青筋暴跳、正咆哮的、模糊扭曲的脸庞,在破碎光影中一闪而逝!
冰冷!刺骨的冰冷!
“哗啦——!!!”
身体重重砸进一片冰冷彻骨的水流!瞬间沉没!冰冷腥涩的溪水狠狠灌入口鼻耳朵!窒息和冰冷带来的剧痛,如同重锤砸在混沌的意识!
黑暗。冰冷。撞击感。
一切戛然而止。
深入骨髓的冷缠绕四肢百骸。意识沉在幽暗冰冷的潭底。
每一次试图挣扎上浮,都被刺骨寒意和钝痛压下。
肋骨…像被重锤砸过,每一次呼吸都牵扯撕裂般的痛。右臂…熟悉的阴冷灼痛感顽固存在,并且加剧。
“咳咳…咳…”呛入的冰冷溪水引发剧烈咳嗽。生理反应终于将沉沦的意识拽回!
眼皮沉重如灌铅,挣扎着掀开缝隙。
视线模糊晃动。惨白的天光透过浓密树冠缝隙洒落。单调持续的“哗哗”水流声。
水…
冰冷的溪水包裹下半身。
我猛地一激灵!本能挣扎坐起!
“呃啊!”腰肋处撕裂般的剧痛让我瞬间弓起身体,痛哼出声。动作牵动右臂,那如同冰冷蠕虫钻探血肉的阴寒剧痛立刻传遍全身,比之前更烈!
剧痛让我彻底清醒!我喘着粗气,强忍痛楚,用还能动的左手撑着身下湿滑的溪石,艰难地把自己从冰冷的溪水里拖出来。水流冰冷刺骨,每一次移动都带来钻心的痛楚和刺骨的寒意。
终于脱离水面,我瘫倒在溪边湿漉漉的乱石滩上,浑身湿透,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像拉扯着断裂的肋骨,眼前阵阵发黑。
我费力地抬起头,环顾四周,幽暗的原始森林,冰冷的溪流,在乱石间奔涌。
我应该是刚刚被山魈迷惑了,估计是情急之下,被他们撞到溪流里,溪水隔离了声音,才能我脱离幻境。这力道,肯定是大凡撞的,我觉得我快被他撞碎了。
湿透的背包还挂在肩上,锤子掉在几步外的溪水里。
巨大的、冰冷的孤寂感,我彻底跟他们走散了,我想大声呼喊,又怕会引来山魈或者其他我不知道的东西,索性放弃了。
累。冷。痛。怕。
几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吞噬。我蜷缩在冰冷的枯叶堆里,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磕碰的声音在死寂的峡谷里异常清晰。
不能停在这里!会冻死的!会失温的!
残存的理智在脑中疯狂尖叫。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寻找一个稍微干燥避风的地方。然而,身体像是灌了铅,沉重得根本不听使唤。稍微一动,腰间的剧痛就让我眼前发黑,差点再次栽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