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嚷声越来越大,萧迎却不为所动。
她坐下,悠然自得的对镜描眉。
铜镜中少女肤白若雪,鼻尖小巧,唇瓣殷红,眉若远山。五官精致秀丽,清冷如仙。她半垂着眸子,调配着脂粉。
门被用力推开的瞬间,萧迎猛的抬眼!
如水渊一般深邃的瞳孔,如利刃一般!
“萧迎!出来!”
长剑砍碎鲛纱,阳光透入,刺晃了傅恒修的双目。他下意识抬袖遮掩,双眼狠狠一闭。
“萧迎!你若是不听话,我便去跟姑母说!她是你的嫡母,你都得听她的!你总不能……”
话音未落,嚣张跋扈的少年,忽的面露惊恐。
他双手都在颤抖,似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或人。
“不可能……”傅云修指着面前,“你不可能还活着!”
“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
长剑再度劈向前,只是那道人影,却忽的消失不见。
他急的四处张望,举剑拼命砍着,像是个失了心智的疯子。
“去死!你去死!”
一剑,砍在了屏风上。将楠木雕刻的精美屏风砍得四分五裂。
他狠狠踹着地上的碎片,面目狰狞,似在发泄。砍碎的屏风,被他用力踢向窗外!
萧迎侧身躲过,冷眼旁观。
她牵起一抹冷笑,看向香炉上浮起的淡紫色烟雾,声音幽冷似亘古传来,“此香名唤梦魇,用在你身上,倒是正好。”
“若无亏心事,闻之舒畅,怡然自得。可若是心中有愧,那便仿若视之而梦魇。你最恐惧的,是什么呢?”
她歪了歪头,看着蹲在地上抱头痛喊的傅恒修,眸光暗沉。
“娘子!快救娘子!”
“傅二郎君闯进去了,不能让他伤了娘子!”
听着门外的声音,萧迎浇灭了香,故意弄掉了发钗,快步走到程娉婷身边。
她站在面前,挡在了程娉婷和傅恒修之间。
“娘子!”相府的侍女担忧惊呼,看着满地狼藉,心跳都漏了半拍。
她连忙招呼侍卫,将仍在发疯的傅恒修拉走。
侍女看一眼满是惊恐的萧迎,少女纵容眼底尽是恐惧,却还是挡在了她们娘子身前。
她感激一拜,“多谢萧娘子救命之恩!”
“是我不好。”萧迎惊魂未定的深吸一口气,“我没想到,傅二郎君竟如此不顾规矩体统。”
“烦请小娘子差人报官。”萧迎气愤开口,“傅二郎君不由分说便擅闯我的店,砸坏了这么多东西,总该给我个说法。”
侍女连忙应下。
屋外,相府的侍卫和傅恒修的侍卫大打出手,弄坏了不少贵重物品,闹出的动静很大,自然也惊动了官府。
傅恒修被带走时,仍是喊嚷着。放的狠话让旁观者闻之惊悚。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相府也很快得知了消息。
“无知庶子!”程相怒拍桌案,“他萧家想保住傅家的世家之位,做梦!”
“我这就去跟其他世家说,今年谁敢把票给傅家,便是跟我程守义过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