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春,街上的人又多了起来。
枯木已悄然绽开绿芽,枝梢的几朵淡黄色迎春点缀着,一片生机。
春风靥的雅间。
程娉婷有些紧张的端坐着,看向镜子自己。
“萧迎妹妹……”她有些紧张。
“别担心。”萧迎将香点燃,淡紫色的烟雾,笼罩着二人的身影。
她双手轻轻扶住程娉婷的双肩,“其实可以一次性去除的,只是会有些疼。我不想娉婷阿姐再受伤了,这样的法子最为稳妥,只需半月即可。”
“这香中我放了薰衣草和丁香,还有……”她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
“总之,娉婷阿姐闻着会舒缓心情,不会有任何不适。”
萧迎笑着说完,抬眸看向门外,“荷叶,吩咐下去。今日程二娘子在此绘妆,无我之令任何人不得擅闯。”
荷叶连忙应下。
屋内,一片寂静。荷叶带人静静守在门外,面色平静。
长街之上,有人纵马而过。
一席暗红色衣衫鲜衣怒马,脸上悬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自是无限风流。只可惜,在下颌上多了个牙印子。
“吁——!”傅恒修单手拎紧缰绳,邪佞一笑,抬头望着春风靥的牌匾。
“萧迎呢?让她出来!”
他怒喝一声,眼底尽是狠厉。
不知为何这狗咬的印子就是迟迟不见好!反而越涂药越严重!
他这张俏脸可万万不能毁了。
店小二连忙出门,弯腰赔笑,“这位小郎君,请问……您有我们东家的手牌吗?”
“手牌?”傅恒修笑了笑,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转了转,“我姑母可是萧迎的嫡母,这样一算,她还算得上我的庶堂妹。堂兄妹之间,分这么清楚做甚?”
他居高临下看一眼店小二,将手中玉佩抛了出去,“女人就是麻烦。这个,皇后娘娘御赐的和田玉,可不比那什么破手牌珍贵啊?”
随行的侍卫跟着放声大笑,十足嚣张。
小二抹两把额间汗珠,“傅郎君,这是我们东家的规矩,没有东家赠与的手牌,便是千金万金,我们东家也不会见的……哎!郎君!”
傅恒修耐心全无直接纵马而入,骏马飞踏门槛,引得旁人一阵惊慌。
“郎君!不可啊!不可啊郎君!”小二欲阻拦,却被傅府的侍卫拦住。
侍卫的长刀横在脖颈,吓得他瞬间不敢再说。
他望向屋内,旁人看不见的角度,那抹慌张全然消失。
娘子算无遗策,这傅家郎君,果然来送死了。
……
雅间内,鲛纱制的帷幕在风中轻舞,折射出七彩光辉。
程娉婷躺在内室的贵妃榻上,也不知是否是错觉,脸上那道狰狞可怖的瘢痕似乎淡了一些。凹凸不平的肉瘤也少了些许。
萧迎抬手,纤细的指尖轻抚过香炉。
铜制作的香炉,在时间的流逝中已然有些破旧。只是被萧迎点缀了几颗碎宝石,显得流光溢彩。
这是她开始学香时,萧玄璟赠给她的第一个香炉。那时,贫穷的她们只买得起铜制香炉。
往后生意越发出名,她有了许多香炉。可最喜欢的,永远都是这一个。
“萧迎!给我滚出来!”
“再不出来信不信我拆了你这家店!我可是你堂兄,你故弄什么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