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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5(1 / 1)

待辛宜回答,他又继续道: “本官确实不喜你,待你冷淡,但你要知道,这恶果皆由你辛宜而起。” “本官并未短过你的用度所需,何曾如你现在这般,若山野村妇,蓬头垢面,一贫如洗?” 刹那间,心累达到了顶峰,辛宜默默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绕来绕去,又将她和季桓的事扯回了原点。 “你待我真的好吗?” 直到现在,他依旧高高在上的叫她“辛氏”,甚至在他那里,她连名字都不配拥有。 辛宜叹了一口气,默默垂下眼眸,苦笑着: “寻常人家,哪有事后次次令正妻喝避子羹。” “那药非是一般的寒凉,回回喝过后,月事便紊乱不准,身子愈发虚弱。” “后来就连我能成功生下孩子……也实在是艰辛。” 察觉男人投来的一记锋利眼刀,辛宜干脆破罐子破摔。 她今日出门是为寻阿澈,季桓也迟早会知道。 何况她还打了崔节,这两件事以季桓的性子,绝不会轻易揭过。与其等着他来质问,不如她主动提起。 “大人合该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母子之情,如何能轻易割舍得下?若我真淡然处之,如大人所说,彻底斩断与过去的联系,那我还算是人吗?” “就连畜生尚且还能舐犊情深。” “大人不也是吗?” “就算过了多年,大人不也依旧放不下卢夫人?” “辛氏,你想死?本官偏不成全你!” 随着哐当一声,话本尽数砸在地上,男人猛然逼近,虎口捏紧辛宜的下颌。对上她平静漆黑的眼眸后,又猛地甩开,眼底的冷意如同腊月的冰凌射出的寒光。 她这般做无非就是为了激怒他,试探他待她的底线罢了。 “你以 为,若不是你尚有用处,本官还会留着你,同你耐心的相对而坐,容你冒犯至此?” 辛宜苦笑着,正过脸来看向他:“故而,妾身才说那丈夫虚伪至极,他本该杀了那妻!” “我本以为,此生再不会遇见你,那样才是上天待我的恩赐。”她忽地感慨道。 “季桓,事到如今你还掩饰什么?你待我如何,你心里自有答案。” “你同我之间的床笫之欢也不过是因你中药,迫不得已。” “就连那次在天梧山,以你的能力,不至于躲不过那一刀,可我那时偏偏傻到极致替你挡下。” “之后你对我嘘寒问暖,伺机利用我取得义父和父亲的信任。” “就连我伤势未好时,你依旧为了一己私欲与我同房……” 时至今日,辛宜不知自己为何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过去的事,仿佛就像在简单叙述旁人的事一般。 “就连你提前撤离邺城,也从不肯与我多说一句。” “除了嫁你之事,或有算计,旁的我辛宜扪心自问,不曾对你不起。” “只是我不甘心,为何我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她的视线从男人身后的床榻再度落回到男人身上,昨夜榻上的余温还未消散,她身上的痕迹还历历在目。 可一旦伤疤被揭开,刻意粉饰的太平将会被彻底击碎。 “呵。”男人平静地听完她说的话,只冷哼一声,眯起凤眸。 事到如今,她与辛氏之间的恩恩怨怨,究其根本,她还是未看到个中缘由。 反而将她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说完了?” 辛宜抬眼看向他,没再言语。 “那本官倒是想问你,既然你清清白白,那当初又为何要嫁与本官?” 若无利益关系,世庶之间本不会有瓜葛。世族与世族联姻,继续巩固世族的统治与利益。 若无意外,他会娶世家大族之女为正妻。 这就是为何当初河东薛氏女过世,他尚且会按世族礼制替这个未过门的妻子守孝一载以示尊重。 宋雍辛违等人,不过是并州来的身份低微的庶族,却妄想同他联姻,不斥于异想天开。 这句话倒是问住了辛宜。 她怔了半瞬,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与悔色。 那件事,她确实是有私心所在。 喜欢季桓这么多年,能嫁给他无疑是年少时她最大的愿望。 但此刻她却对过去的那些爱意厌恶至极,避如蛇蝎。若非她痴迷至此,又怎么会间接害了义父和父亲丢了性命。 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说出半个字来,季桓再没了耐心,面容异常冷峻: “那本官来替你说,对于一颗棋子而言,便该做好棋子的本分!” “而本官,恰恰要利用这颗棋子,令布局之人深受反噬,自食其果!” 原来过去她在他眼中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一颗被用来用去的棋子罢了。 辛宜在心中苦笑一声不觉竟眼眶酸涩。 说不开了,一切都说不开了,她与季桓的误会,永远都不可能理得清。 无尽的绝望如同汾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本官再问你,那日你为何不走?”男人看着她冷声道。 辛宜知道,他指得那日是城破那日,她确实有机会可以走。 “你要涧素琴做何?”那日辛氏的婢女行刺他时,曾说出辛宜回去拿涧素琴。 后来他审问杜嬷嬷,口供也大差不差。 只是他好奇,区区一把赝品,于辛氏而言能有何用? “是啊,我为何要回去拿那把琴呢?”想起那琴,真成了她一生的噩梦。 “我本可以离开邺城的,我为何会去拿那张琴!”辛宜忽地情绪崩溃,泪水翻涌,死死盯着季桓。 这种目光令他心中发毛,心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纷乱迫使他想知道答案,于是便暂且放纵辛宜那般看他。 良久,辛宜找道答案,渐平静下来,盯着他苦笑着: “我为何回去找那张琴?” “季桓,你问问你自己,你为何会被梦魇困住整整五年?我便为何要不顾性命回去找那把琴。” 他的心虚与亏欠造成了他的梦魇,只是他一直嘴硬,绝计不敢也不会承认罢了。 而她,绝不再会承认她爱过他。 那份爱,在如今看来是多么的荒唐可笑。 这般,便由他猜去吧,互相折磨,也不过如此。 犹如一块巨石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郁气滞阻在心口,男人暗黑的眼底忽地闪过一丝不曾有过的慌乱。 “放肆!” 他忽地猛然拂袖,桌案上的话本梅瓶尽数滚落在地,夹杂着碎瓷擦地的尖锐刻划声。 男人凤眸微眯,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神情阴鸷的盯着辛宜。 她漆黑的眸底一如既往平静,正如上回辛氏也是如此平静将他激怒,才有了后来的事。 可辛氏凭何能这般平静,这般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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