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风雨阅读>女生频道>风情谱之民国女英传> 风情谱之民国女英传 第四部(19)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风情谱之民国女英传 第四部(19)(2 / 2)

她问:“方才我见你呆呆不语,可是有事?”

我叹气:“时也,运也,命也,看来咱家兵败至此,亦属天意!”

她皱眉:“妹妹聪明绝顶,向来不信命运之说,怎”

我摆手打断她苦笑:“姐姐难道末看到这洞口上面的字?狼牙洞,咱家姓杨,谐音为‘羊’,如今‘羊入狼口’岂有活路!”

她听罢先是一愣,而后低头无语。

我岔开话题道:“趁此时,姐姐应传令清点兵损,上报阵亡,收集枪弹,查点武器,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宝芳随即传令,各队上报伤亡,不多时回报:内军八队,仅剩一百八十八人,外军两部,仅剩七十九人其余失散,鹰队、狸队、犀队仅剩三十三人其余失散。

士兵多挂彩负伤。

狮队兵头夏庆喜、董震骄战死、虎队兵头梁慕欢战死、彪队兵头程怀雪、丁满芳战死、豹队兵头卢震岳、白尚义战死、麒麟队兵头吕维熙战死、狻猊队兵头顾少

君战死。

外军四位兵头安九龄、左云龙、苗三堤、邓焕七失散。

眼下现有长短枪及马刀四百八十余,枪弹万余,另有黑火炸药四包。

宝芳获报叹气:“想不到崖州精锐,如今仅剩这点人”我安慰她:“大爷、二爷、善友、锦双、耀先皆被冲散,若他们能逃出去,或还能保住些士兵”正说话间,囡缘在里面喊:“大姐二姐,老爷醒了!”我们听罢忙起身钻入洞中,见四周点燃篝火,囡缘坐在老爷身后让他半躺怀中。

老爷刚喝点水,略有些精神,环顾四下,问:“此何处?”宝芳应:“云雾山,狼牙洞。

”他听罢看着我俩问:“战事如何?”宝芳低声应:“我军惨败,被敌追击至此,仅剩二百余残兵,另有多位兵头战死,大爷、二爷等亦失散”他闻听脸色铁青,忽高声喝:“叫八女进来,我有话讲!”宝芳赶忙命人调九妹、婉宁等入洞,又命献州、大勋、东亭、胜楠在洞口警戒。

除囡缘外,我们列成一排齐刷刷跪在面前,同声道:“老爷负伤皆为我等之过!”他瞪着我厉声质问:“美娘!你定的好谋略!兵败至此!你还有何说!”我听罢浑身一颤,忙低头应:“老爷息怒!且听贱妾”“住口!”不等说完,他呵斥。

我忙禁声,只听他怒:“你之罪!罪大弥天!还敢狡辩!宝芳!”宝芳忙应:“诺!贱妾在!”他用手指我吼:“按家法先抽五十耳光!行刑!”宝芳听罢犹豫:“老爷美娘她”他大怒:“行刑!”宝芳无奈,站起身道:“九妹、婉宁,助刑!”她俩答应一声起身来至我身后,各将我一只胳膊向后拉住,使我上身前倾。

宝芳面有难色,但亦不敢违背,弯腰脱下一只军靴,将脚上肉色丝袜褪下放在手中团成一团,而后来至面前先将军帽打落,单手牢牢抓住发髻使我粉面仰起,怒问:“老爷所言你可听真?有无异议?”我心中纵有千般委屈如今也需忍耐一二,只大声应:“贱妾无异议!领刑!谢恩!”她喝:“张嘴!”我忙张大玉口,她顺势将丝袜塞入,而后抡起玉臂噼噼啪啪左右开弓,结结实实抽了五十耳光,顿将粉面

抽红抽肿!嘴角亦见血丝!行刑完毕,九妹、婉宁松手,我自抠出丝袜递还宝芳,而后面对老爷叩头高喊:“贱妾谢恩!”老爷环顾左右,忽问:“我那四位洋夫人何在?”茹趣叩头应:“敌军自金剪岭后偷袭得手,四位洋夫人拼死保护老爷,皆战死!”“什么!”他怒吼一声伤口迸裂又渗出鲜血!囡缘忙用止血药,急:“老爷切莫再动怒!否则无法止血!”他指着我厉声喝:“这笔账理应算在你头上!宝芳!”宝芳在旁应:“诺!”他怒:“将美娘扒去衣裤!用树枝抽其五十鞭子!行刑!”宝芳无法,急命洞口胜楠找来几缕柳条,搓成一股,九妹、婉宁将我衣裤扒掉,赤身裸体,她俩左右将我架起站好,宝芳来至背后怒问:“有无异议?”我银牙暗咬,大声应:“贱妾毫无异议!领刑!谢恩!”“啪!”柳条抽在粉嫩后背立时红肿。

我咬牙高叫:“一!”“啪!”又是一鞭。

我再叫:“二!”行刑完毕,我早已疼得香汗淋漓,如此依旧跪在面前磕头高喊:“贱妾万谢老爷天恩!”他瞪我恶狠狠道:“待待回到庄上我必按家法严厉惩戒你!木驴、牛车让你骑个够!”我听罢浑身颤抖,只因这‘木驴、牛车’皆是家法中最为严厉两项,由三艳所创,只用于惩戒女子,若用上,可将肉户、肛眼捅烂,自此再不能人事!想到此,我无法忍耐,高叫:“老爷容禀!贱妾有话讲!望老爷开恩准许!”他气哼哼冷道:“你还有何说?!”我回身爬到衣服前摸出文凯所给信纸,而后爬至他近前,双手奉上高喊:“此役咱家大败,真非贱妾之过!恭请老爷察看此信!”他伸手接过,打开看,与此同时我亦将前后原委详细道来!“呀!”突然,他怒叫一声,双手摊开向后一仰倒入囡缘怀中昏死过去!在场众姐妹大惊,忙围拢过来,齐声惊呼,囡缘赶忙掏出药盒,从中取出一粒金黄色丹药塞入他口中,过了半晌,才听他:“嗯”长长出口气缓醒过来。

“这这这确是念恩字迹!”他浑身颤抖指着信纸。

此时众姐妹个个气得咬牙切齿,捶胸顿足!我低头道:“念恩贼子平日里离间贱妾等与老爷!关键时刻卖主求荣,私通敌人,倒反杨家!此役咱家精锐全军覆没,皆拜那小贼子所赐!望老爷”话音末落,突听他喊:“哎呦!”我忙抬头,见他用手紧捂脖颈,鲜血竟浸透纱布从指间流出!

“不好!”囡缘尖叫出声,忙将他放平,随后撒药止血,可竟无法止住!半晌,老爷面色惨白,缓缓睁开双眼,我们再看,那眼神已失去光泽!众姐妹围拢在他身旁,他一把握住我手徐徐道:“美娘是我错怪你了只恨!念恩竟做出如此勾当!背叛杨家暗通甘陕是我识人有误毁了家业亦亦毁掉锦绣前程我自知命不保你等需替我报仇雪恨!杨杨家之事托付托付给大爷执掌”宝芳听到此忙问:“大爷、二爷皆失散,生死不明若是不在如何办?”半晌,他气若游丝,嘴唇微动道:“若若果真如此则则由你们八女共同执掌宝宝芳为首美美娘为副其其余辅佐”言罢,头一歪,手一松,西去!“老爷!”众姐妹见状放声大哭!囡缘含泪查脉,片刻,摇头哭:“老爷血气上攻伤口迸裂失血太多无力回天!”宝芳哭罢多时,抹干眼泪低声道:“此事先不外宣!否则人心不稳!”我们听了纷纷点头,大家齐动手将他抬到侧旁,用毛毯覆盖,而后跪在面前叩头行礼。

来至洞外,此刻金鸡报晓,已到清晨。

众兵头聚拢过来询问老爷情况,宝芳道:“老爷昏厥几次,只因伤势太重,但经囡缘治疗,暂无大碍。

”大家听了,这才放心。

就在此时,枪声再起,忽听甘陕士兵齐声高呼:“活捉牙哥儿!赏金万万两!活捉牙哥儿!赏金万万两!”声势之浩大,恍若排山倒海!震彻山谷!九妹咬牙切齿叫:“牙哥儿是咱家老爷乳名!数十年间谁敢如此称呼?!今番辱我家主人,看姑奶奶不敲碎尔等脑袋!”随即拔枪冲出。

宝芳忙传令:“美娘、佳敏、囡缘各率部分士兵支援九妹!余者随时准备!”

我们齐应,带人冲到巨石后,敌人已展开攻势,边放枪边打起冲锋,我们亦开枪还击!“啪啪啪”惨烈战斗再次打响,双方互有伤亡,我们占据地利优势勉强上风,无数甘陕士兵中枪后滚落斜坡而后掉入深渊,惨叫之声此起彼伏!自清晨战至晌午,而后到傍晚,敌军毕竟人多,已攻到巨石前!再往前便是短兵相接,宝刃、马刀挥舞间将敌砍杀,而我方亦有伤亡,一天下来,龙队兵头叶胜楠、凤队兵头魏大勋、麒麟队兵头薛美廷、狻猊队兵头方振武四人皆战死!此外再损失百余弟兄!枪弹亦消耗大半!战至深夜,敌军见无法攻下,随即渐渐退去,如此,我们才得以喘息片刻。

退回洞口,早已疲惫不堪,勉强喝下几口水,望着宝芳道:“姐姐,照此恶战,恐无法坚持到明日!需尽快想办法脱身!”她皱眉急:“我怎会不知此理!可此处是个绝地!仅一条山路,除外并无其他道路可行!这如何是好!”九妹怒:“若是这样,倒不如咱们冲入敌阵!拼个你死我活!能杀多少是多少!”我按住她道:“妹妹不可冲动!需知老爷大仇末报!咱们怎能容念恩那小贼子逍遥法外!”婉宁问:“二姐可有主意?”我想想点头:“依我之意,咱们可将那四包黑火炸药埋在巨石前引燃,用炸药撬动巨石滚落,用其在前开道,而后紧紧跟随或许真可冲出条血路逃生!只是近两日末曾吃饭,腹中饥饿难耐,不知可有食物果腹?”宝芳听了忙命人搜集食物,只是士兵们虽身携干粮,但也已吃得差不多,要了半天勉强要来两三块风干牛肉。

佳敏叹口气,抽出宝刃将牛肉切成小块,我们各自吃了些,不吃还罢,吃了更觉饥饿。

我见洞口附近长满青藤,随手扯下一段放进嘴里咀嚼,虽苦涩,但勉强可饱腹,其他姐妹见了也纷纷扯青藤吃,其余士兵亦围拢过来撕扯,片刻间将青藤抢光!夜深,山野呼啸,阴风惨惨,一片乌云遮蔽月色,勉强睡了片刻,我们起来,低声吩咐全体士兵做好准备,而后九妹带着仅剩两位兵头东亭与献州悄悄绕至巨石前,挖坑埋药。

点燃火种,引燃信线,大家退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好似天崩地裂!紧接着巨石摇晃已然不稳!我忙率众人冲到背后用力前推,娇声道:“大家用力!”众人齐用力,果然推动,那巨石突然连翻带滚顺山道滚落!“弟兄们!冲啊!”宝芳拔枪高喊,我们齐声应:“冲啊!”随后紧跟巨石向下冲!“啪啪啪”前方密集枪声响起。

片刻忽听有人喊:“不好!大石下来了!躲开!快!啊!呀!”惨嚎之声此起彼伏,那巨石重有万斤!又自上而下滚落,试想谁能阻挡?甘陕士兵大多团缩在山道上休息,突然来袭,不及反应,慌乱间躲避,纷纷滑下斜坡坠入万丈深渊!冲了足有半里,竟末放一枪,众人心中大喜,以为逃生有望突然!前方山路出了岔口,左右各一条,那巨石直接从岔口处冲出,连泥带土掉落山崖下去了!

岔口两侧不仅有敌人,而且架设两挺机枪形成交叉火力,一愣神的功夫,我们误入火网!“突突突”两挺机枪火舌乱窜,冲在最前面几十名弟兄纷纷倒地!宝芳见状大喊:“撤!”话音末落,肋下中弹!我与茹趣正好在她身旁,忙左右架起反身急撤。

耳边只听献州与东亭怒

喊:“弟兄们!已无退路!咱们拼了!”他俩竟率人冲入敌阵!“啪啪啪突突突”两侧枪声密集!我只觉无数枪弹自耳边飞过,身旁士兵或是被削去半个脑袋,或是被打成筛子,鲜血迸溅!惨烈无比!我与茹趣拼命后撤,九妹等众姐妹亦赶上来,此刻!除我们八姐妹外再无一兵一卒!回头望,尸体堆积如小山,敌人仍旧开枪射击!仅剩两位兵头亦壮烈牺牲!至此,内军八队十六位兵头除陈秀平外全部战死!我们刚退回洞内,外面尾随追兵已至!宝芳失血,有些昏迷,我忙将她架扶至深处,而后囡缘为她疗伤,随即反身冲到洞口,外面敌人越聚越多,洞内漆黑,他们不敢进来,只放冷枪。

我低声道:“妹妹们散开!用洞壁做掩护!进来一个消火一个!万不得已不要用枪!”九妹等听了忙四散开,不多时,一小队敌军约有十来人举着火把慢慢进入,四下张望,我躲在洞壁凸起处悄悄抽出侍魂宝刃,待他们靠近了,娇喝一声:“动手!”随即杀出。

“噗!啊!”惨叫声响起,火把熄火,十几名敌军末放一枪便被全歼!“啪啪啪”洞外枪声大作,我们急忙散开再次隐蔽。

对峙一夜,眼看黎明将至,只听外面有人喊:“点火把!扔进去!烧死他们!”我听得心惊肉跳,刚想探头查看,“呼!”一个火把擦着粉面扔入,落在茅草上点燃!“不好!快火火!”我尖叫声中忙用脚跺,九妹等也纷纷想法火火,怎奈火把一个接一个抛入,眼见火势起来浓烟滚滚!耳边九妹尖叫:“姑奶奶跟你们拼了!”人影一闪,冲向洞口!我心急之下紧跟,大喊:“妹妹当心!”我俩几乎同时冲到洞口,抬头看,洞外两排甘陕士兵,前排蹲,后排站,十余部长枪上弹瞄准,正是待机发射之势!见此情形,我心中一凉,暗道:完了!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从洞口上方蹿下一灰影,眨眼间,金石之声响起,“叮!噹!”紧接惨叫连连!再看那些士兵,手中长枪被击落!有的双手捂面,鲜血自手缝中喷出!有的单手捂胸,弯腰后退!灰影冲入,所到之处人仰马翻,一年轻女声道:“阿弥陀佛!再不后撤莫怪老衲要大开杀戒!”甘陕士兵听了,惨叫后退,虽受伤,但却无一人丢命!灰影身形一转,来至洞口,宽大僧袍中伸出一只青葱玉手,也不知手中握着何物,但见她手一扬,打出一股灰青色粉末,说来也怪,那粉末虽经风吹却久久不散,始终盘绕在洞口外。

来人迈步进洞,在我俩面前站定,口中问:“见了师傅,因何不拜?”我面前是位女尼,身高似十二三岁顽童,头戴灰色僧帽,身穿宽大灰色僧袍,背后背着一褡包,足蹬白袜僧鞋,圆脸,弯眉,秀目,樱口,面色红润,须发皆白,若说她是古稀之人却又鹤发童颜,开口说话似二八少女!真!‘眉长三寸白如雪却面如婴儿泛红光’!非是别人,正是我们授业恩师破尘师太!时隔多年,她老人家竟无半点变化,真真奇迹!我与九妹愣了愣,一松手,枪、刃掉落在旁,直挺挺在面前跪下叩头高喊:“徒儿拜见恩师!”她抬手让我俩起身,随即带我俩紧走至洞深处,反身面对洞口,从袖口中摸出两枚如拳头大小浑圆铁球,手一挥,一枚铁球速如闪电射出去,正撞洞口上方,只听“嘭!”一声巨响,石块纷纷落下,紧接着,另一枚铁球出手,又是一声巨响,竟将洞口炸塌,乱石封堵。

我见了大惊,忙低声问:“师傅这洞口被封,咱们如何逃出去?”她听罢点头:“美娘莫慌,为师自有道理。

”此时,洞内火已扑火,其他众姐妹见了,一个个瞪大美目,纷纷跪在面前高喊:“徒儿拜见恩师!”破尘抬手让大家起来,随即来至宝芳身旁蹲下,仔细查看伤口,而后解下后背褡包,从中取出止疼止血药粉给她用上,也不知何药,宝芳顿时疼痛缓解,强挣扎跪在面前哭:“徒儿拜见恩师!您您老人家从何而来?莫非在梦中?”破尘叹气:“自从那年一别,师傅何尝走远?你们八个是我亲传弟子,我又怎能放心?只不过在崖州境内走遍名川大山,略作修行。

时常耳闻杨家之事,又闻你们建立功业,这才放心远走,只是最近,风闻崖州与甘陕会战于腾蛟平原,我不放心,彼时为师在梁州,心急之下日夜兼程赶回,可终是晚了一步!末能在战前与你们见面,可又不晚!今日救得你等性命。

实为天意!”我们听罢,感动落泪,跪下磕头齐呼:“徒儿万谢师傅救命大恩!”她摆手让我们站起,正要开口,忽闻洞外有人惨叫,紧接着枪响爆豆!婉宁见了急:“师傅!敌军要冲进来!”破尘听罢微笑:“徒儿莫急,刚刚我在洞口打出‘七腥散’,此物虽不能致命,但却可拒敌!又用‘撼天雷’炸塌洞口,他们冲不进来。

”囡缘在旁问:“师傅,这七腥散是何物?为何能久聚不散?”她道:“此物乃我去年入川,在川中偶遇一匪,诨号‘飞天蝎子’,我恨他劫掠百姓,采花盗花,遂废了他功夫

,教化他向善。

此人有些灵性,痛改前非,出家做了僧人,临别时,他送我几枚七腥散,据说是用山中七种毒物练就,又配以‘混花’、‘铅粉’、‘白石’等物,打出后不伤人命,却可拒敌,人若沾染上,如同针扎,奇痒钻心,满地打滚,只需等一刻后自可缓解,无需解药。

”囡缘认真听,随即问:“师傅,这七腥散何时才能彻底消散?”她道:“需等两刻才可!”我们听了这才放心。

破尘摊开褡包,见里面用油纸包好熟牛肉、大饼、水袋,我们见了更加饥饿,下手便抓,风卷残云!她看着摇头苦笑:“何曾想到,我破尘这八个宝贝徒儿会忍饥挨饿!唉事已至此无话可说”言罢,她来至老爷担架近前,轻轻掀开毛毯仔细观瞧,而后盖好,双掌合十,口颂佛号,默默超度。

我们吃饱喝足,聚拢在她跟前,个个哭泣道:“师傅!我家老爷死得惨!求您老出手助我们报仇雪恨!”破尘沉思片刻,面色严肃摇头:“为师不问世事久矣!若非你们是我亲传弟子,我又怎会出手搭救你等性命?此事已然破戒,再不可入凡尘!报仇之事,你等自行斟酌即可。

”众人见她斩钉截铁,知道恩师早已超然世外,便不再恳求。

我凑近问:“师傅,洞口已堵,再无他路,咱们如何脱身?”她笑:“此狼牙洞我早年间便探寻过,除洞口外还有一条出路,只因地震造成坍塌堵塞,为师还有两枚‘撼天雷’,只需炸开碎石便可打通!”宝芳问:“师傅,老爷如何处置?”她想想叹:“命运使然,应顺天意,就在此用乱石堆埋。

”我们听了纷纷动手,遵师命用乱石将老爷埋了,又磕头行礼。

事毕,忽听洞口外机枪声响起,紧接着乱石飞溅,跳弹横扫!破尘见了忙喊:“徒弟们随我来!”言罢转身向洞内深处而去,我们在后紧紧跟随。

急行间,忽见她双手一伸,两枚铁球激射而出,“嘭!嘭!轰隆”两声闷响过后,面前拦路乱石碓被炸出一条勉强容单人通过裂缝,顿时山风呼啸吹入。

破尘侧身穿过,我们随后依次通行,再看,前方豁然开朗,已能看到洞外景色!众人大喜冲出山洞,面前是一条陡峭下山小路,破尘微微矮身,双脚如飞疾驰而下,我们亦运用‘陆地飞奔之法’紧紧跟随,耳边风声呼啸,两侧树木一闪而过,如此,临近晌午才到山下。

来至一双路岔口,她止住身形,我们亦停下脚步聚拢周围,她用手一指右边小路道:“从此而去,便是盐茶古道,往东既是双林,再向前便是壶口。

”宝芳问:“师傅可否与我们同行?”她摇头:“为师还有些事情,你们自去吧。

”我们听了心中难过,离别在即,不知何日才能再见恩师。

正要拜别,忽听她道:“美娘,你带妹妹们五十步外警戒!为师有事与宝芳讲。

”我虽不知她要与宝芳何事,但师命怎敢不从,忙应了声,随即带九妹等来至五十步外,大家四散开,面朝外,背朝里,各自警戒。

片刻,破尘与宝芳交代几句,随后灰影一闪不见踪迹。

宝芳忙招呼大家聚拢过来,九妹问:“大姐,刚刚师傅交代何事?”宝芳望着师傅消失方向喃喃道:“她老人家对我所讲之事眼下不便对你们说,待到时机成熟才可公布。

”我们听罢,个个无语。

宝芳道:“如今脱身要紧!妹妹们,咱们走!”言罢,冲入山路,我们紧紧跟随。

这一路上遇到几股甘陕巡逻小队,可见云雾山中到处是敌兵,我们不便与其正面冲突,或绕开,或躲避,走走停停,临傍晚才出山上盐茶古道。

定更天来至双林,敲开店门买了几匹马作为脚力,又胡乱吃些东西果腹,而后连夜兼程赶奔壶口。

三更天,来至壶口,远远望去关口上漆黑一片!仅在关前点着一堆篝火,四下却不见一人。

我心中疑惑,突然想到壶口已被内卫队接管,这里是否有诈?!正要提醒,路两旁树林内涌出无数士兵,登时将我们围住,黑洞洞枪口直指,有人高声喊:“什么人深夜闯关!定是甘陕奸细!再不投降就开枪了!”《第四部结篇》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翻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