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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1 / 1)

(' 她恍惚了一下,好像回到了前几天的那个夜里。 头顶沉沉的声音落下,像一阵风。 “专心。” 她恍然回神,抓着笔认真的开始看起奏折。 她性格懒怠,但做事还是认真的,哪怕剩下的这些折子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还是逐字看过,尽心批阅。 陆绥在旁替她整理文籍,过了半晌,再度抬眸,伏在桌上,枕着青丝,小脸粉白,睡得正香。 窗外风声惊作。 还未入夏,天气还是凉的。 陆绥拾起架子上的外衫,轻轻搭在她的肩头。 这两日,他已有所收敛。 那天夜里切切实实叫人怕了她,无形之中好让她清楚休想一脚踢开他。 她觉得他凶蛮。 可她才是最无情的。 陆绥敛眸,替她拢紧的外衫,让她安静的睡了会儿。 春光正好,正是浓情时。 陆绥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春日,她还是那个有点害羞的小太子。 一开始嫌弃他们,彻彻底底得罪了他们。 没几个人爱同她玩。 她总孤零零的,显得可怜。 在国子监,闲来的空隙,耐不住贪玩的性子,便溜出门去,却也不敢走远,顶多在后门的小巷子里转悠。 不知道从哪儿抱来了几只小奶猫,偷偷藏在袖子里,下了课,小奶猫饿得喵喵叫。 她还遮遮掩掩,装作听不见。 旁人问起,做出事不关己的样子。 再悄悄出了门,躲在亭子里,用偷带进来的羊奶喂养这几只小奶猫。 她以为没人知道。 其实都看在眼里,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后来其中一只病死了。 她难过的哭肿了眼睛,那几天眼皮红红的,哭着哭着就趴在亭子里睡着了。 陆绥那天正好经过,隔着树影,听着少女憋在喉咙里的呜呜咽咽。 他皱着眉头,分明不喜,却始终迈不开脚步走人。 定定站在那里,听着声音渐渐变得微弱。 等他再看过去,她就趴在那儿睡着了。 那时陆绥以为她是个心软的人,到今日才看清她本没什么心肺。 待小畜生也比人要亲近。 这也无妨。 她不喜欢他也不是不成。 却也不能喜欢旁的任何人。 他回神,抽过她手里最后一本奏折,不急不缓替她整理完。 竺玉醒来时,已近黄昏。 陆绥似乎也睡了,她的脸上睡出了印子,揉了揉脸,慢慢醒过神。 她也很少见陆绥睡着的样子。 少女心中微动,握着手边的毛笔,小心翼翼在他的脸上画了几笔。 男人的眼皮似乎颤了两下,把她吓了一跳,她屏住呼吸,见他没醒,这才继续在他脸上画了两道。 雪白的脸沾着黑色的墨汁。 看着竟也不丑。 画完之后,她对着他的脸,还吹了两下,猝然对上一双睁开的眼。 竺玉被吓了一跳,不知作何反应。 陆绥仿佛没察觉到脸上的不对:“奏折已经整理好了。” 竺玉哦了哦:“你辛苦了。” 她望着陆绥左边脸上的小王八,心虚别开眼:“爱卿,你洗把脸就可以回府歇息了。” 陆绥微微一笑:“不必,臣这就先告退了。” 竺玉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他顶着脸上的小王八出了门。 外头的人,瞧见了也不敢吱声。 陆绥若无其事,出了宫门,恰好碰见入宫觐见的秦衡和周淮安。 宫门前等候许久的小厮,瞧见大人脸上墨迹已干的小王八,“公子,您脸上…” 小厮也不敢明说,怕被迁怒。 秦衡盯着他的脸,默不作声。 周淮安也觉得奇怪,陆绥竟顶着这样一张脸就出了门,未曾听说他有什么受宠的爱妾,搞这种小把戏。 陆绥嗯了声,不太在乎的样子,他说:“陛下调皮,无妨。” 这话仔细听来,便不是那个滋味。 周淮安听着格外奇怪,怎叫他听出了几分宠溺和纵容来,便是天子近臣,也不必用如此的口吻。 “陛下真有这么无聊?”周淮安不大信,更叫他吃惊的还是陆绥竟活生生忍受了她在他脸上画王八? 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这会儿被点破了也一派无所谓的姿态。好生洒脱大气。 可他的性子,周淮安也不是不知道的。 睚眦必报。 相当记仇。 陆绥回道:“这几日折子多,陛下看得心烦,拿我作乐解气,没什么可奇怪的。” 周淮安哼了声:“你竟然能受得了。” 便是他的亲表弟,也不成的。 ', ' ')(' 在脸上画东西,还被这许多人瞧见,简直颜面扫地。 陆绥淡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陛下只是在我脸上画几笔,同性命相比,委实算不了什么。” 周淮安听着这话都起了鸡皮疙瘩,谁人不知,当朝新帝,性情宽厚,手边还无人可用。 朝堂之上,礼法相压,手里的权利少的可怜。 并非如开国皇帝成祖那般,暴虐无度,说杀便杀。 不过几大世家,互相牵扯。 朝堂上倒也能过得去,风风雨雨,不涉他人。 周淮安心直口快:“冠冕堂皇。” 陆绥并未介怀:“昨夜熬得太晚,我便不同几位多说了。”稍作停顿,他道:“不过陛下睡得也迟,劳累过度,怕是没有精力召见你们二人,你们不妨改日?” 至于怎么个劳累法。 无需明说。 秦衡盯着陆绥的脖子看了半晌,方才迟迟没有出声,便是被他脖子上那细微的抓痕给吸引了目光。 这道伤痕,属实突兀。 陆绥还没有枕边人,总不能是他自己抓伤的。 秦衡的心往下沉了沉,“看来你在宫里不容易,不仅睡不好,脖子上还有伤。” 陆绥闻言,顿了一瞬。 不过须臾,恢复如常,覆着冷霜的眼瞳好似变成了银灰色,瞧着就冷冷淡淡的。 他望向秦衡,不动声色默了半晌,却是不慌不忙,也不大在乎秦衡话里的深意,他抿起薄唇,吐字道:“小伤,不碍事。” 周淮安既不是瞎子,也不愚钝。 两人话中的交锋,都要误伤他这个看客。 不曾听说二人生了什么嫌隙,平日他们两个也还算要好。 针尖麦芒的时候,的确少见。 周淮安袖手旁观,决计不会多管闲事。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真有那个本事掐死了对方也是做了桩好事。 他既已到了宫门前,自当也去做正事:“陛下辛苦,我们走到这儿也很辛苦。来都来了,如何能拒之不见?” 陆绥也没拦着他们。 仁寿宫有他的人,放了眼睛,且能安心。 “既如此,我便不多耽误你们的时辰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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