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佳觅想起谭松负债累累的经济状况,不由得冷笑:“便是找出来,对方就能按我们设想的乖乖赔钱吗?”
她不再纠结这个,只对掌柜的吩咐道:“这部分水泡了的衣裳我还有用,你去联系一下有没有手脚麻利、力气大的妇人,雇一些过来将这批衣裳好好洗干净。”
马掌柜一愣:“洗倒是能洗,可就算洗好了,咱们也没法卖啊!这水泡了的衣裳便是便宜处理掉,客人也只会捏着鼻子买下来。更是坏了铺子里的名声……”
这么想想,却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东家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主意?
乔佳觅摇了摇头:“没打算卖。算算时间,倒是能在冬天来之前赶出下一批衣裳,不过我们不是上次说过,秋装需要降价卖出去么?”
马掌柜被她说的话有点绕晕了,便直接问道:“东家的意思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伸出纤细的食指,点了点账本:“剩下这批秋装,不必降价了,过些时候把这些清洗过的冬装挑一挑,白搭出去。”
马掌柜睁大了双眼:“东家的意思是……白送?”
乔佳觅点头:“只一点,保证清洗过的衣裳需得没有脏污,并且提前与客人说清楚这批冬装的情况,若有喜欢的,便可在买入秋装的同时挑一身带走。”
马掌柜不由道:“那肯定大家都想要啊!白送的,谁还会嫌弃?”
乔佳觅终于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笑容:“既如此,不就解决了么。”
马掌柜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乔佳觅主动解释道:“原本就打算好好宣传一番我们上新的冬装的,只是苦于没有找到合适的法子。如今这么一来,客人既可以提前穿到咱们这一批衣裳,又正好把积压卖不出去的秋装趁着这个机会清出去。一举两得。”
掌柜的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可惜了咱们这一千多两银子……”
乔佳觅微微一笑:“不碍事。掌柜的放宽心去想,既然烧都烧了,至少这些银子还起了些作用。”
马掌柜无奈地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这批衣裳会不会对接下来咱们做的冬装有影响?”
毕竟青镇上也都不是多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原已有了一身新冬装,再要买的话,恐怕就要考虑考虑了。
乔佳觅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摇了摇头,自信道:“不会,量少,影响不了下一批。想来到时候,那些没有穿上咱们上新款的客人瞧见了,会更想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了一年成衣生意,乔佳觅如今也想明白了,再好的宣传,都抵不过身边有人穿着霓裳斋的衣裳出去走一圈。
款式新颖漂亮、质量好、价格又公道,有谁不喜欢?
掌柜的琢磨明白了乔佳觅的安排,一颗心也彻底放到了肚子里,笑着道:“那就按东家说的办!我这就去找人,先把咱们这批脏了的衣裳洗出来!”
乔佳觅点头,等对方走了之后,她又马不停蹄地联系之前做第一批冬装的裁缝,争取在冬天来临前将第二批衣裳赶制出来。
谭娘子来铺子里找了乔佳觅几次,都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最后还是乔佳觅主动去找了她。
时候已经是傍晚,谭氏赶忙把乔佳觅迎进家门:“一整日不见你人,听马掌柜说是去准备第二批冬装了,佳觅,我可真是佩服你的心态!纵火案子这么缺德,你不生气么?”
若是她遇上这样的事,不哭出来就算了,哪里还能第二日一早便收拾好心情,重新开始准备呢?
乔佳觅只是笑笑:“生气啊,可是生完气,还是得赶紧解决问题。早一日赶出来第二批衣裳,咱们便能早一日收回成本。再说了,客人们还等着呢。”
谭娘子点头:“说的也是。”
乔佳觅进了屋,也不多客套,只对她道:“我已经联系好了布庄和裁缝,先做一半第一批的衣裳,剩下的便按照第二批的图样来做。不过谭姐姐,这些天可能要麻烦你辛苦一下,带着诸位姐妹把该刺绣的地方赶出来。”
谭娘子点头道:“这没有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笑笑:“工钱咱们还是按照上一次的来,只是这回要的急,每套衣裳再加半吊钱。”
谭娘子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佳觅,这如何能行?”
乔佳觅制止了对方的推辞:“谭姐姐,我知道你为我考虑,可亲兄弟明算账,刺绣本就是累人的活,你也不能让跟着自己的学徒们亏了不是?”
谭娘子无法,只能答应了下来。
眼看正事谈的差不多了,乔佳觅才从袖子里取出了乔景澄塞到她手里的那半截烧毁了的布料。
她交到了谭娘子手上,示意她嗅一下:“谭姐姐,你可闻出了什么东西?”
谭氏眉头微蹙,仔细想了想,又凑到鼻尖闻了闻。
半晌后,她迟疑着道:“这里面有桂花的香味,竟像是我平日里用惯了的头油……”
说完,谭娘子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攥紧了手里残缺的不料,猛地变了脸色。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佳觅,这,这不会是……”
乔佳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没有回避问题,而是点点头道:“这块布料,是阿澄昨天趁着衙役们没注意,悄悄从纵火地拿来的。今晨我去问了向大人,他也明确跟我说了,昨夜库房失火之事,是有人蓄意为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娘子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了下去。
她苍白的指尖收紧了,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块什么东西一般,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缓了许久,谭娘子才艰难地道:“佳觅……我也不瞒你,我是惯来喜爱月季的。这布料上的香气除了桂花之外,还有月季的味道。除了我妆奁里的桂花头油,想来旁人也不会特意寻了两种季节不同的花来做头油……”
她心绪不稳,就连话也说的颠三倒四,可意思却表达的清清楚楚。
乔佳觅轻声道:“姐姐的妆奁,是不是还有一部分留在了谭家?”
谭娘子眼里慢慢冒出了泪花,轻缓缓点了点头。
乔佳觅没有半句责怪的意思,只是道:“我知道了。谭姐姐,这件事情,你愿意到衙门里作证么?”
谭娘子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了乔佳觅的手:“自然!谭松……谭松他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便已经没有再将我视作亲人。我,我自然是要向着公道的。只是可惜了佳觅妹妹的一番心血,全被那混蛋给糟蹋了!”
说着,她被突如其来的哽咽打断,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乔佳觅轻叹了一口气:“好了,谭姐姐,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谭松看准了谭娘子性子柔弱这才敢纵火,可乔佳觅却不是好惹的。
等衙门查案还要时间,乔佳觅索性带了一群帮手,直接找上了谭松的家门。
乌泱泱一群身高体壮的汉子在狭窄的小院里排开,谭松心里害怕,就差双腿打哆嗦了:“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我,我答应了张爷月底还银子的……”
乔佳觅从壮汉身后走出来,扬眉冷笑:“我可管不着你和赌庄之间的银钱往来。不过谭松,你这一把火烧了我上千两银子的货,这笔账咱们要怎么算?”
谭松怵然一惊,猛地抬头看向了乔佳觅:“哪里就有上千两银子?!”
不过是些破烂衣裳,怎么就值一千两银子了?!
他险些说漏了嘴,在意识到自己差点露出把柄来时,急急忙忙止住了话头。
谭松赶紧遮掩几句:“乔娘子,说话是要有证据的,你凭什么说我烧了你的库房?拿出证据来瞧啊!若没有证据,你带人擅闯民宅,我是可以报官的!”
乔佳觅根本不在乎谭松承认与否,她二话不说,便厉声吩咐身边的打手道:“给我打!照着浑身上下最疼的地方狠狠地打!一拳五两、一脚十两银子,都给我算着点,打够一千两才许停手!”
打手们高声应了,整齐划一的声音直入云霄,把谭松吓得心神俱颤。
他连忙后退几步:“乔,乔佳觅,你不能这么干!”
乔佳觅脸上的冷然神色里溢出了些许戾气,在这一刻,即便不肯承认,她的模样也像极了发怒前的顾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为什么不能?你都能放火烧我库房了,还不许我把你揍一顿出气?”
谭松连连后退,原本笃定的嚣张和不可一世也全被恐惧取代:“你,你根本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少你的库房了!”
乔佳觅带来的打手可不听谭松狡辩,他们收了钱,自然要提主家办事。
很快,沙包大的拳头便落在了谭松的头上脸上。
他被打得嗷嗷直叫唤,嘴里就只剩下一个:“我要去报官!我要去报官!衙门里会有官差大人为我做主——嗷!”
乔佳觅冷眼看着谭松丑态毕露的模样,厌恶道:“便是衙门里来了人,又能如何?我都说了,五两银子一拳,十两银子一脚,好好受着!这是赔给你的!”
又高又壮的打手下拳,可不是当日高初云那般女子的力气了,简直是拳拳到肉。
还没一会儿功夫,谭松的模样便已不能看了。
为首的打手示意众人停住,粗声粗气地对乔佳觅道:“乔娘子,才打了二百两银子,还继续吗?”
没等乔佳觅开口,谭松先哭求着喊了起来:“够了够了!不能再继续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乔佳觅冷笑,睨向对方的眼神仿佛在看令人厌恶的虫子,毫不留情道:“再打五十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手“哎”了一声,一把抓住谭松的领子把人从地上揪了起来,沙包大的拳头下一刻就落在了谭松柔软的肚子上。
他还一边数着:“五两、十两、十五两!”
腹部最是难扛疼痛的,谭松左右扭着躲不开,最后只能弓成虾米一般的模样,涕泪俱下求饶的样子恶心的乔佳觅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打手兢兢业业地又给了谭松十拳,这才把人丢到了一边。
他冲乔佳觅咧嘴一笑:“乔娘子,五十两打完了。”
乔佳觅微微牵了牵嘴角,一双多情的桃花目中也不再像方才面对谭松时那般盛满冷意,轻声细语对打手们道:“辛苦诸位大哥。等一会儿去我父母家里吃饭,我二哥已经备了好酒好菜,就等诸位前去赏光。只是今日才打了二百五十两银子,还欠下那么多……”
打手们连道客气。
“白二哥的面子肯定要给!乔娘子放心,这厮敢欺负到你头上去,咱们兄弟们随时有空,只要你喊一句,立刻过来帮你讨还公道!”
“就是!若是你愿意,咱们中午回去吃个饭,下午还能接着来打人!”
谭松听了,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一旁有人时时刻刻盯着他,见状赶忙又是悄悄的一巴掌,甩在了谭松脸上:“不许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松硬生生挺住了。
他浑身上下被揍得没有一块好肉,只觉得自己仿佛散架了一般,随时都能闭过气去。
一想到今日才打了四分之一……
谭松又是眼前一黑。
他冲乔佳觅哭道:“乔娘子,乔祖宗,我再也不敢了!烧库房的主意不是我出的!我就是听信了谗言,这才一时做出错事,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乔佳觅挑眉,冷笑:“这事难不成还有隐情?”
谭松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忙忙道:“是,是!我不是主犯!我只是从犯!这一千两银子的打,也该两个人分着挨!”
乔佳觅看见这样的孬种就来气:“还知道主犯和从犯,看来前几日的大牢没白蹲!你既这般没骨气,又哪来的胆子敢烧我的库房?”
谭松顿时痛哭流涕,一通道歉求饶:“姑奶奶饶了我吧,我是没骨气、更也没胆子!都是别人教唆我干的!”
乔佳觅不耐道:“是谁教唆的,还不快招!”
谭松抹了抹泪,眼珠一转,迟疑道:“招了的话,能少挨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横眉一竖:“给我接着打——!”
谭松赶忙收了小心思,告饶道:“姑奶奶别打了!我说,我这就说!”
乔佳觅干脆找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听他一边哭一边说。
谭松的样子很是委屈:“我原没打算做什么的,被高小姐教训了一顿,早就不敢了……实在是受了人唆使。”
乔佳觅骂他:“吞吞吐吐的,再说慢一句,我多揍你一拳!”
谭松赶忙收了那副模样,竹筒倒豆子一般劈里啪啦讲了起来:“我当日被关在牢里,旁人问我是怎么进来的,我便一五一十说了……谁料有人听了我的遭遇,便给我出主意,让我放火烧了大姐和乔娘子你们的铺子……还允我,事成之后,替我还赌债。”
乔佳觅冷笑一声:“我倒不知什么样的人会有这样的本事,能替你还三千两银子。若他自己有那么多银钱,早就把自己赎出去了!还蹲什么大牢!”
本朝确有规定,只要犯人犯下的不是奸淫掳掠的重罪,是可以通过交银子来减轻刑罚的。
谭松也清楚这一点,便解释道:“我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可他说,他有的是钱,不过是得罪了姓顾的王八蛋……咳咳,姓顾的官差大爷。”
乔佳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秀美的眉毛完全竖了起来:“那人可是名唤顾有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松愣了一下,忙道:“是是是,是叫顾有为!说话吐字斯斯文文的,听说还是个秀才!”
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乔佳觅定要一口啐出来,把顾有为那厮骂个狗血淋头。
“真是好大的胆子,人在牢房里还不老实!”
乔佳觅觉得,顾肆的这群亲戚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非得乱棍打得没气了、再不能动弹了,才知道安分守己。
嫁给顾肆以后,她就没过上一天安生的日子!
谭松偷眼瞥见乔佳觅柳眉倒竖的模样,知道自己转移仇恨成功,便小声问:“那……乔娘子,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了?”
乔佳觅厌恶地瞥了对方一眼:“想不挨打也可以,随我去衙门,老老实实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谭松顿时怂了。
乔佳觅一个眼神过去,众打手齐齐上前,将行动不便的谭松团团围了起来。
谭松赶忙哭叫到:“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别打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纵火案发生三日后,乔白费听说了,急急忙忙跑去了乔白晁那里。
少年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恨不得拔剑去宰了谭松那厮!
“什么东西!欺负到我们乔家人头上了,谁给他的胆子敢动五姐的?!”
乔白晁按住了少年的肩膀,打眼的折扇贴在乔白费的肩头:“小七,你冷静一点。”
乔白费怒道:“我冷静不了!五姐的库房都被烧了,只怕她这几日没少躲在房里悄悄地抹眼泪……”
乔白晁满脸无语地看着对方,欲言又止:“这你倒不必担心,你五姐带着六七个人去把纵火犯围了起来,狠狠揍了一通,听说人都被打傻了,哭着喊着要去衙门自首。”
想想那些打手回来对他的描述,乔白晁就觉得谭松实在是惨。
少年结结实实愣了一下:“五姐的脾气什么时候这么暴躁了?”
乔白晁笑着摇头:“都说嫁鸡随鸡,佳觅虽说本就不是老实受欺负的性子,可如今变成这样,和你那一点气都受不了的五姐夫也脱不了干系。毕竟顾肆那家伙,说他睚眦必报都轻了。”
说着,他晃了晃手里新添的折扇,很是喜爱一般又摩挲了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白费莫名觉得二哥的话有些刺耳,连带着瞧这扇子也不顺眼了起来:“都快入冬了,谁还天天拿个扇子在那里晃来晃去的?二哥,你好端端的怎么学来这么些文人的酸气,也太装模作样了。”
乔白晁手指纤长,又细白如玉,轻轻搭在瓷白扇骨上,倒分不清楚哪种颜色更白些。
他合起折扇轻敲了一下乔白费的额头:“什么装模作样,话说的真够难听。扇子是你九阳哥哥专门给我送来的,瞧瞧这扇面,可是晋人的真迹!”
说着,他“唰”地一声打开了折扇。
便是不通文采、不知绘画的乔白费,看了那扇子的扇面,也忍不住道:“哪里可能是晋人的真迹了?瞧这十成十簇新的样子,只怕才画上去没两个月。薛九阳那个傻子,又被人骗了!”
乔白晁忍不住笑个不停。
这两个家伙,若是论武艺,怕是分不出个高下;可涉及到人情世故和常识,乔白费也算矮子里那个拔高的。
他能一眼瞧出扇子的真假,偏偏薛九阳看不出来,还认认真真地为此特意写了一长封信给乔白晁。
倒让人舍不得告诉他真相了。
又听乔白费问:“薛九阳什么时候回青镇?野了好几个月,都不见他送我什么东西,倒是上赶着送二哥一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假扇子。人傻就算了,偏偏钱还多,真是要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白晁嘴角笑意不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从没有哪处能拘了他。不过这扇子我很喜欢,你就别在他面前多嘴了。”
乔白费见自家二哥护着旁人,当即炸了毛:“谁要在他面前多嘴!我理都不想理他!薛九阳那厮倒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没事了就跑二哥家里来住着,当他是谁呢!”
乔白晁不由失笑:“你这性子,平日里看着也稳重,到底还是个孩子……”
若是无人理他,乔白费也是一个冷面少年,旁人瞧着不敢轻易招惹。
可一旦涉及到和他武艺不分上下的薛九阳,少年就浑身塞了跳蚤一般不得劲。
他不想再说薛九阳了,又把话题拐到了自己关心的地方去:“五姐现在怎么样?不是说铺子里要上新冬装吗?这下库房被烧个干净,她的铺子还怎么经营下去?”
少年是实打实的为乔佳觅忧虑,甚至还带上了自己的一匣子私房钱,准备随时资助五姐。
说着,他便把那木匣从怀里掏了出来,省得放在心口硌得慌。
乔白晁见状,又敲了少年一扇子:“说了不要你操心,佳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心疼了?把你的银子拿回去。”
乔白费犟嘴:“不!是我五姐,凭什么我不能心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巴不得乔佳觅收下这一盒银子!
自小五姐上面就有几个哥哥姐姐宠着,婚后又多了个姐夫把她捧在手心,根本轮不着乔白费献殷勤。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少年恨不得把自己床底下的铜板都抠出来找给乔佳觅!
乔白晁定定看着乔白费,一阵头疼:“你五姐确实用不上。再说了,下个月她就要去京城,霓裳斋这里也不需要投入多少银钱了。”
乔白费瞪圆了眼睛,仿佛一只白虎幼崽眼睁睁被叼走了心爱的点心。
“二哥你说什么?五姐要去京城?她好端端的,去京城干嘛?什么时候的事情?”
连珠炮一般的问题吵得乔白晁脑仁疼:“你五姐夫都在京城安了家,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她自然是要带着孩子们过去的。”
乔白费咬牙,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听过的最难听的脏话,忍不住开口道:“顾肆在京城不是更好?省得五姐和他天天生气。”
乔白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人家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怎么可能两地分居那么久?你若是这么闲,倒不如帮着大姐夫衙门做事。如今你五姐夫不在,人手又不够了。”
乔白费闻言,赶忙转移了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话的时候,乔白费的心思显然已经不在了,飘飘忽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乔白晁便道:“你若放心不下你五姐,自己去寻她便是,别在我这吵人了。耽误了这么些功夫,我还得盯着你侄儿写大字呢!”
洛溪染最近给他安排了任务,便是看着儿子的课业。
可偏偏乔言恒这个皮猴子坐不住,没一会儿功夫便要跑去玩。
如今他和乔白费聊了这么久,只怕乔言恒的心思早不在写字上。
乔白费见二哥出声赶人,只好抱着那一木匣银子,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
他走到半路上,觉得胸口始终憋着一股劲儿疏散不出来,最后还是大步拐向了镇上,去寻乔佳觅。
……
乔白费找到霓裳斋的时候,乔佳觅正在嘱咐马掌柜冬装的事情。
她一眼瞥见了少年,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乔白费先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马掌柜的话还在继续:“原来的流程就是这样,掌柜的你看了一遍,想来心里也都清楚。只是这次我不在,咱们第二批衣裳一定要注意质量,不能一味图快,最后出了问题败坏名声就麻烦了。”
马掌柜认真答应着。
等两人说完了,马掌柜恭恭敬敬退了出去,乔白费便忍不住开口问:“五姐,你真的要去京城?”
乔佳觅原还打算去裁缝铺子里叮嘱一番,可少年来了,便坐下和他好好说话。
她笑笑,道:“你这消息倒也灵通,从二哥那过来的?”
乔白费面上显露出闷闷不乐的神色——
看来五姐去京城的事情,是真的了。
少年眉毛蹙起,追问:“青镇待着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去京城?若是为了姐夫倒也不必,毕竟五姐的生意都在青镇……”
他话里话外的不情愿,几乎都不加掩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只是笑笑:“也不光是因为你姐夫,青镇毕竟地方小了点,百姓的购买力有限,不如去京城开铺子试试。”
她直接把高初云用来劝她的话照搬了过来,也不知乔白费听懂了没有。
再者,她这次去京城,孩子们闹着找顾肆是其一,其二是因为担心高初云的处境。
对方视她如闺中好友,她绝对不会容忍高初云走上原书的结局!
少年并不在意这些,他见乔佳觅已经打定主意,便也不知能再说什么了,过了半晌,才憋出来一句:“那我送你,五姐。”
乔佳觅失笑:“胡闹什么?青镇到京城那么远,多少车夫我不用,偏要你受那罪?快别凑热闹了。”
乔白费不高兴道:“我才没有凑热闹……”
乔佳觅这几日正忙着,裁缝铺子里的人见她久久不至,便主动上门来找了。
“乔娘子!”
乔佳觅顾不上再和乔白费闲聊,赶忙招待起了来人:“蔡老板?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裁缝铺子蔡老板是个红光满面的中年男人,客客气气道:“等了乔娘子一上午,我索性自己过来了,没有打扰到你吧?”
乔佳觅忙道:“哪里的话,实在是我脱不开身,让您久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客气寒暄了半晌,听的乔白费耳朵生茧,一张玉面也更加发冷。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说起了正事。
蔡老板道:“你上次要求的那一批衣裳,咱们铺子里的紧赶慢赶,先做出了几身样衣,已经给乔娘子送过来了,你瞧瞧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说起这个,乔佳觅便收起了方才轻松自如的表情,变得认真严肃了起来。
她先是让伙计把样衣取来,又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同蔡老板说完需要改动的地方,时间很快就溜过去了。
等乔佳觅送走蔡老板、回过神来以后,已经是正午十分。
乔白费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
乔佳觅笑着拍了他一下:“可是饿了?去吃东西。”
半大少年最是能吃的时候,等了乔佳觅一个早上,他早就扛不住了。
听到说去吃饭,乔白费一双眼睛也亮了起来。
可就在两人有说有笑打算出门时,谭娘子又寻了过来,手里拿着几个绣样:“佳觅妹妹,我连夜赶出来几个花样,你瞧瞧,是不是比上一次的好?”
眼看着谭娘子熬的通红的眼睛,乔佳觅不忍道:“哪里就这样着急了?晚一日又没有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娘子却温柔地笑了笑,把手里的绣样递了过去。
乔白费见五姐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也不记得带他去用饭,少年的脸顿时紧绷了起来,周身也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势。
谭娘子不明所以,更不认得乔白费,只觉得两人行为颇称得上亲密。
可若说样貌,乔佳觅是典型的鹅蛋脸,秀气的鼻子、多情桃花眼,没有一处和少年相像的地方,应该也不是姐弟……
她这才觉得,自己似乎不太应该这个时候进来。
谭娘子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佳觅,你若有事,下午再看吧。”
乔佳觅头都没抬,只道:“没事没事,谭姐姐这几个绣样做的比之前更灵巧,是不是更费事?你手里的几个学徒能做成吗?”
说起正事,谭娘子也顾不上面前不住散发冷气的少年了,只对乔佳觅道:“不费事,就是换了种针法,反而更节省时间了呢。”
乔佳觅闻言双眼一亮:“如今裁缝铺子那已经解决,就只差刺绣了!若是如此,咱们这一批衣裳还能更早赶出来!”
谭娘子这两日没有出门,却也知道谭松被抓进了大牢,听说还是他求着衙役把自己关进去的……
她多多少少猜出了乔佳觅如何把谭松教训怕了,这也正表明,乔佳觅是真的动了大怒。
见乔佳觅面上高兴,谭娘子也扬起了笑脸,心中的愧疚终于稍稍减退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转眼瞧见在一旁冷着脸的少年,谭娘子心里又忍不住的惴惴不安。
却见乔白费等了一会儿以后,“腾”地站起身来,对乔佳觅道:“五姐忙着,我先走了。”
语气硬邦邦的,一听就是恼了。
乔佳觅抬头,却只能瞧见少年急匆匆出门的背影:“小七——!”
乔白费还是走了,只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木匣子,孤零零被丢在桌上,毫不起眼。
谭娘子听见少年叫乔佳觅“五姐”,心里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总觉得那男孩子生得过于俊秀了,看向乔佳觅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尤其是在乔佳觅看不到的时候,总是若有若无闪动着占有欲。
可若两人是关系亲近的姐弟,便说的过去了。
谭娘子笑道:“从前没听你说起过,原来佳觅妹妹家里,还有这么个弟弟。可真是有福气。”
乔佳觅笑着摇头:“小七就是孩子脾气,方才是我一直忙着没顾上他,有些发脾气呢。他不是诚心失礼,谭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谭娘子连道“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乔佳觅打开了乔白费留下的木匣子,却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好多银子,粗略看来,竟有三四百两的样子。
乔佳觅失笑:“小七这家伙,不知道从哪抠抠索索攒下来的钱,偏偏全给我了!”
谭娘子温声道:“他许是记挂着佳觅妹妹库房失了火呢,是个好孩子。”
乔佳觅想起乔白费这两年脾气越来越怪的样子,不由头疼,开玩笑道:“好是好,就是难伺候。谭姐姐喜欢的话,送你得了!”
谭娘子笑笑:“哪里有这般好事砸到我头上!”
她真是做梦也想像乔佳觅一样有幸福美满的家庭。
这些日子与乔佳觅相交,一个个瞧遍了她的夫君和家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是把她放在手心捧着的,愈发让谭娘子心生羡慕。
同样是弟弟,可偏谭松不争气,不仅从未拿她当过姐姐看待,竟还为了报复放火烧了霓裳斋的库房。
谭娘子忍不住叹气:“有时候真的不能不信命,佳觅,你命真好。”
乔佳觅弯了弯眉眼,没有接话,却不知乔白费让人头疼的地方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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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佳觅的大伯向来不拘着自己的小儿子,倒是乔伯母不太乐意,最后还是让乔白费给缠了个没脾气,只好答应下来。
乔伯母年纪大了,时常感到精力不济,见小儿子一颗心全飞了,忍不住抱怨:“打小你就和你五姐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人家家里的孩子!”
乔白费嘴角勾了勾。
乔伯母唠唠叨叨说个不停:“要去京城也不提前说,临了才做决定,冬天的衣裳总要多带几身吧?佳觅可有给你留几身新衣?”
乔白费忍不住为乔佳觅辩解:“五姐铺子里卖的多是女装。”
乔伯母瞪眼:“你倒是对阿觅的事情一清二楚!”
乔白费仗着自己年纪最小,打小在家里没少作威作福,还是后来性子才沉稳了下来。
尤其是得知他并非乔家亲生时,少年便克制多了。
他见母亲不满,便好言好语哄道:“娘,等我把五姐平安送到京城,就回来孝顺你!”
乔伯母酸溜溜道:“哪里用得上你孝顺,赶紧找个媳妇得了,省的你一天天的无事可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这个,乔伯母想起了一茬,顺着话头便说了起来:“你二嫂娘家有个堂妹,听说年纪和你差不多,等你从京城回来,娘就找人给你们两个相看相看。”
乔白费没有说话。
乔伯母兀自念叨着:“乔家虽说谁也不肯出仕,可你二哥多聪明,知道早早的找准一个好岳家。洛家数你二嫂的父亲官职最高,接着便是这洛姑娘的爹了,若你们两个能成,也是一件好事。”
乔白费见母亲真的有心为自己打算,忍不住道:“娘,我还小,婚事不着急。”
乔伯母瞪眼:“如何不着急?你大姐在你这个时候,都已经定亲好几年了!现在好人家的姑娘可不好找!你不上心着些,就被旁人定走了。”
见乔白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乔伯母不高兴了:“你天天和你五姐在一处待着,怎么不多让她替你上上心?瞧着佳觅命好,夫君一口气做了京城的官!到时候和洛家姑娘看对眼了,让你五姐夫帮着提亲,多有面子!”
乔白费听母亲说起五姐和顾肆,心中不知怎得涌上来一股暗火,只皱眉道:“娘,你别操心了,有这功夫还是多照顾一下大姐的胎。”
左右他也不想和那陌生的洛姑娘有什么交集。
乔伯母忍不住生气:“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话!我这做娘的给你仔仔细细打算,到头来竟是招来一句埋怨,觉得我事多了!”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伯母见小儿子冷淡不乐意的样子,鼻头忍不住有些发酸:“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说什么听什么,乖的不行!现在我这做娘的,竟是连你的婚事都提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白费没有说话。
乔伯母兀自难过了一会儿,想到乔白费的抗拒,不由狐疑地问他:“小七,你跟娘透个底,你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若非是心里有人,为什么会三番五次推阻她看上的姑娘?
乔伯母越想越觉得怀疑。
反观乔白费,一张玉白的脸上慢慢染上了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娘!你怎么一天天尽说些靠不住的话!”
乔伯母心里“咯噔”一声,那个想法慢慢成了笃定。
早两年给儿子说亲事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成亲不成亲都不与他相干。
什么时候还会脸红了?!
她忍不住开口:“小七,你老实跟娘说,看上了哪家的?虽说你爹现在是白身,可乔家有的是名望,便是朝廷里也有相交的好友。门第的事情,娘给你想办法……”
乔白费见话题越跑越偏,简直头疼极了。
他只能皱着眉否认:“娘,你别说了,没看上哪家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伯母仔细打量着儿子,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了起来。
联系到乔白费才从她手里要了一百多两银子出去——
看来儿子是真的有了心上人!
乔伯母打发走了乔白费,第一时间跑去了大女儿家里,前前后后把小儿子的古怪细细说了一遍。
乔大姐如今怀着身孕,精神有些不好,只安抚母亲道:“娘,要我说你有时候未免想的有点多了。小七年纪大了,又是男孩,可不是心里要藏些事情?未必就是看上了哪家姑娘。”
乔伯母叹气:“可他魔障了一样,非要跟你五妹去京城。是不是那姑娘人就在京城?”
乔大姐无奈扶额:“娘,我看魔障的人是你。哪里来的京城姑娘?”
乔伯母却语气坚决而笃定:“便是没有京城的姑娘,小七这副样子,也一定是看上了哪家的女孩!”
乔大姐见母亲这般固执,劝了两句无果,最后只能道:“小七一向和佳觅亲近,我直接去问问她便知道了,娘你别操心了。”
乔伯母闻言,忙道:“行,你去问问。你们堂姐妹之间不会有什么隐瞒,没准儿佳觅知道什么呢!去问,今天就去!”
乔大姐被催着赶着,来到了青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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