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已经慢慢染上了河边,秋日的夕阳用最温柔与温和的热意和色彩,为身边的男人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乔佳觅脸上有些发烫,忍不住出声催促:“你洗快点,等会儿天都要黑了。”
男人却不急不缓,手上的捣衣杵节奏十分鲜明:“急什么?还早。”
一边说着,顾肆不经意地往身边扫了一眼,将乔佳觅脸上惹人怜爱的小模样尽收眼底。
他原以为被乔佳觅故意折腾一遭,自己心里多少会有点憋闷,却没想到如今事情发展成这样——
便是河边的小风,都能把他的心情吹的飘飘悠悠荡起来。
乔佳觅咬牙:“不行,快点洗!洗完我有话要对你说。”
有话对他说……是什么话?为何方才在家里不说,还要使个理由把他喊出来说?
如眼皆是秋日、夕阳、微风和铺满碎金的河水……
顾肆不由悄悄在心里紧张了起来……
乔佳觅的“有话对你说”,让顾肆止不住的心潮微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原还打算在河边同乔佳觅一起消磨时间,现下手里洗衣裳的动作顿时不着痕迹地加快了起来。
捣衣杵有节奏地击打着,顾肆的心跳也随着自己的胡思乱想而一点点加快。
她要说的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不然也不会巴巴地从家里跑过来,看着他洗衣裳。
是……需要两人一同解决的事?
顾肆越想越乱。
最后,男人故作不经意地道:“其实,你有什么话也可以现在说,未必非要等我衣裳洗完。”
他原以为乔佳觅会有些羞赧地拒绝,却没想到她连半分为难都不见,而是点点头:“行吧,我看你一时半会儿也洗不完。”
乔佳觅清了清嗓子:“那个,我其实是想问,谭娘子的事情我头两天才跟你讲了一遍,结果没过几日,谭松便被解决了……事情当真这么巧?”
顾肆洗衣裳的手停住了。
男人扭过头来看着乔佳觅,皱眉:“你就是要同我说这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不然呢?”
顾肆沉默了片刻,突然很想把自己面前湿漉漉的衣裳一脚踹到河里去。
他用一种“你在逗我”的语气问乔佳觅:“这算是什么重要的事,值当你特意从家里跑来问我?!”
乔佳觅茫然:“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怎,怎么了?”
她不能领会到男人巨大的心理落差,还以为男人是因为她话太多打扰了他,当即有些不高兴,嘟囔道:“洗个衣裳,又不是让你绣花,说两句话怎么了?”
乔佳觅紧接着站起了身:“那我走啦!”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男人一把拉住手腕,拽着让她重新蹲了下来。
“想去哪?嗯?我没洗完之前,你乖乖呆着别想跑。”
两人的动作不小,给河边其他洗衣裳的妇女瞧见,登时便收获了几道善意的笑声。
还有人故意扬声打趣:“瞧瞧,这小两口的感情真不错!男的疼媳妇,帮着洗衣裳不说,媳妇也心疼自己男人,舍不得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分明是她男人不让她走,胡婶你这眼神不好使啊!”
“哎呀你干嘛要说出来!看破不说破,不晓得吗?”
乔佳觅听着周围人的话,一张脸蛋红云似的,恨不得把头埋在胳膊里不出来。
她小声埋怨顾肆:“你干的好事!”
男人笑了,五官线条疏朗俊逸,又是看呆了河边的一群女人。
也不知是哪家的夫君?模样生得可真好!
更难得的是疼媳妇——
这样的男人可不多见了!
顾肆故意问乔佳觅:“我干什么好事了?不过是不想让你走罢了。”
乔佳觅“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后,男人主动道:“谭松的事,并不难解决,而且巧的是我刚刚替赌坊追回了一笔丢了的银子,又帮城北的张老爷解决了第七房小妾上吊的难题——”
这话听的乔佳觅一愣一愣的:“你每天在衙门里,做的都是这些事?”
顾肆斜睨了她一眼:“当然不是。”
也不看看他搭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为了谁?
乔佳觅看着男人的眼睛,心上慢慢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花,一双明媚的桃花眼也亮晶晶的:“是你让谭松去赌坊输了三千两银子,又找张老爷提出替他还债的么?”
顾肆轻哼了一声:“一个赌鬼,一个老色鬼,让他们凑到一起还不容易?狼狈为奸这种事,不需要我去安排,他们自会走到一路。”
乔佳觅不说话,只一味抿着嘴笑。
顾肆瞧着她的模样,忍不住也笑了出来:“你在这傻乐什么?”
河边的夕阳已经渐渐变成了热烈的红,温柔的光线从侧面照射在乔佳觅脸上,将她白嫩嫩的肌肤上纤细的绒毛都映衬的分毫毕现。
她眼底笑意不减,道:“我在想,你到底是怎么解决李老爷家里第七房小妾上吊之事的?莫不是用你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感动了人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满脸无语:“瞎胡说些什么!”
乔佳觅确实是在瞎胡说。
她笑,是因为心里欢喜,想笑。
至于为什么欢喜——
乔佳觅并不想去深究原因。
她轻松地对顾肆道:“如今谭松的事情,谭姐姐都看清了,日后再不会同那个赌鬼有什么瓜葛。要我看,咱们干脆帮人帮到底,再帮她找一处地方住下,最好是谭松找不到的住处!”
顾肆想了想,随即点点头道:“这我倒是可以寻一处。不过,那谭氏可还打算嫁人否?”
乔佳觅皱了皱鼻子:“她年纪轻轻,生得美、又有本事,什么好男人找不到?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肆略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我就是问问,你紧张什么。”
乔佳觅斜睨着顾肆,嘟囔道:“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失笑:“瞎想什么呢!衙门里有个年过三十的同僚,为人也算正派,至今未婚配,在青镇还有一处宅院。若谭氏愿意,可以租住他家的房子。”
乔佳觅“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得进去,只托着腮在一旁看顾肆干活。
男人三下五除二把最后的衣裳洗完,站在河边已经有些微微发黄的草地上,卷起袖子来开始一件件将衣裳拧干。
他的胳膊看着不粗,可在开始用力时,十分明显的肌肉便会耸起,将他的手臂勾勒出格外吸引人的线条。
乔佳觅和男人成婚这么多年,当然知道男人的胳膊是多么有力,如今用来拧衣裳,倒是大材小用了。
她心里这般想着,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了下来,在一旁瞧的津津有味。
两人之间的气氛便慢慢缓和了下来,就连一路同行回到家中,他们都没有拌过一句嘴。
顾肆不由感叹——看来自己的追妻之路,终于迈出去了关键的一步啊!
只是这和谐的氛围没有维持太多时间,等二人回到家,才放下东西没多久,便又生了变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晚饭用完之后,高初云便把阿楚叫到了自己屋子里。
小姑娘有些怯怯的:“云姨,你今天生阿楚的气了吗?”
高初云面上没有什么生气的模样,只是看着阿楚的眼睛问她:“阿楚也知道自己今日做错了么?那么能不能告诉云姨,为何跟着高家的奴仆走了?”
阿楚的手指不安地绕着自己的衣角,小声道:“是,是因为高祝说……说他有我爹的消息。”
高初云闻言愣了一下:“什么?”
小姑娘抬头,双眼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发亮:“云姨,他说我爹就在京城!我可以去京城找他么?”
高初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了。
小姑娘心心念念着找到自己的生父,而这也是高初云当初答应过阿楚姥姥的事情。
片刻后,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对阿楚点头道:“当然。只是阿楚不要急,高家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等我们到了京城,再从长计议,慢慢地去找你爹好吗?”
阿楚脸上露出一个雀跃的神情,重重地点头:“好!”
高初云放小姑娘回房了,脸上浮现出一个难掩的忧虑神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日,她便同乔佳觅提出了要回京的事。
乔佳觅有些不解:“为何这般匆忙?之前我们不是说好,等一等青镇这里成衣铺子上新么?”
高初云要回高家,手上银钱少了是不行的。
若是等冬季衣裳上新,铺子还能回流不少银子,届时高初云也好有个保障。
这是她们两个先前商量好的。
不料高初云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佳觅,高家见我迟迟不回京,总会有其他层出不穷的手段。倒不如我直接回去,也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乔佳觅见她态度坚定,只好无奈道:“既如此,你至少等我跑一趟铺子上,去瞧瞧账目,能挪的全都挪出来给你。这回一趟京城,应付的不光是高府的下人,还有你那没良心的亲爹、心肠歹毒的后娘。手上缺了银子怎么能行?”
高初云感激道:“佳觅,多谢你。”
乔佳觅笑了:“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
她没有多问高初云为何突然决定回京,既然闺蜜已经做了决定,她便会尽力支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初云留在家中收拾行囊,乔佳觅则是按照计划去了铺子里,顺便带上了谭娘子一起。
深秋天高气爽,阳光十分明媚,映照在北方的落叶之上,竟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
两人一路同行,谭娘子颇有些忧虑地问乔佳觅:“佳觅,高姑娘她与家里关系不好么?此番进京,她的日子会不会很难过?”
乔佳觅眉间微蹙,叹道:“谭姐姐所说,正是我几日也在担心的事情。也不知阿云能不能应付得了……”
说话间,谭娘子定定看着前方惊呼出声。
乔佳觅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便瞧见了高头大马上迎面而来的男人。
秋日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顾肆肩上,全然不惧他满身气势一般,亲近地贴着他的前胸滑落下来。
乔佳觅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地看着马上的男人。
顾肆此刻也瞧见了街边走过来的乔佳觅,脸上的神色一下子柔和了下来,把与他谈话的同僚看得一愣。
“顾兄,你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僚的视线也顺着顾肆的眼神,瞧见了街边站着的女子。
那女子神色柔和,一张芙蓉面、一段杨柳腰,生得还是一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目,让人见之忘俗。
同僚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顾肆已经轻夹马腹来到了乔佳觅的面前。
他翻身下了马,站在她的身边:“今日怎么这么早出门?”
街上正是清晨慵懒的气氛过渡向热闹喧嚣之际,众人的视线不自觉地便放在了说话的这一双俊美男女身上。
乔佳觅有些不适应众人的视线,清咳一声,缓声道:“也不早了……去铺子里瞧瞧账。你呢?”
顾肆道:“出一趟城。你早饭可吃过了?”
男人每日都是最早出门的那一个,他离开的时候,乔佳觅还睡着。
她莹白的脸上微微带着粉,开始出声赶人:“吃过早饭了。你快去吧,在这里耽误着做什么?”
顾肆却像脚底注了铅,连挪一步都不肯,就连视线也黏在乔佳觅脸上,看不够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话找话道:“同你说几句话的功夫,哪里就耽误了?我还有几句话,早上起得早,未能同你说。”
乔佳觅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什么话在家里说不够?非要在大街上说?”
顾肆笑了笑,又胡乱说了两句没什么意味的闲话,终于放乔佳觅走了。
两人分别后,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笑意。
乔佳觅心头原本对高初云的担忧,也减轻了不少。
而骑马出城的顾肆,更是难掩一派好心情。
同僚笑他:“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顾兄一瞧见夫人,百炼钢都成了绕指柔。听说顾兄昨日下了值,还帮着自家夫人去河边洗衣裳了?”
他原是打趣的意思,没想到顾肆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正是。入秋天凉了,夫人双手娇嫩,自是受不了河水之寒。”
同僚被他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着,谁家里还没有个娇娇美美的夫人了?
虽说自家夫人不如人家的漂亮,可顾兄也不至于如此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僚眼神古怪,上下打量着顾肆,竟有些不认识这个与自己共事许久的男人了。
瞧他如今的样子,哪里还有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冷面将军模样?
同僚被塞了一嘴狗粮,最后咳嗽了一声,道:“看来顾兄对夫人是当真用心。不说了,我们快出城吧!”
二人相携出了城。
另一边,谭娘子的话题不自觉也提到了方才短暂相遇的顾肆。
她微微笑着,艳羡地对乔佳觅道:“多少女子这一世只盼遇上一个好郎君,顾郎一表人才,又对佳觅妹妹关爱有加,妹妹好福气。”
乔佳觅脑子里闪过方才顾肆骑马的模样,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脸上还有些发烫,乔佳觅含混地打断了谭娘子的话:“我们快走吧!铺子里也该开门了。”
却不知在铺子上,二人又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和谭娘子相携进了成衣铺子,却觉气氛有些古怪。
掌柜的未在前厅迎接客人,倒是几个小伙计,手忙脚乱地应付来人。
瞧见乔佳觅以后,那伙计仿佛看见了救星:“东家!东家!今日来的这般早?我们正打算找人去唤东家呢!”
伙计向客人告了一声恼,快走两步来到了乔佳觅跟前。
乔佳觅满脸诧异:“这是怎么了?慢慢说!”
伙计擦擦额上的汗,满脸上五官皱在一起:“唉!一大早铺子里便来了个闹事的人,如今掌柜的把人带到了后面,正应付着呢!东家快去瞧瞧吧。”
乔佳觅一边跟着伙计往后面走,一边奇怪地问他:“咱们铺子很少有人闹事,可是客人不满?还是竞争对手故意来找麻烦?”
伙计颠三倒四也说不清,最后只能道:“东家瞧见便知!”
乔佳觅和谭娘子很快到了后堂。
后堂原是用来接待客人、或是自己休息的地方,空间也还算大,更是摆设了茶具、屏风和绿植等物。
还未瞧见闹事之人,熟悉的声音便让谭娘子白了一张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被你们拐跑了,还不容我来找了?!快把人给我交出来!不然我一定砸了你们这个破店!看还有没有客人敢上门!”
乔佳觅也听出了来人的声音。
不是那个赌鬼谭松是谁?
她脸上带着怒意,快走两步来到了屏风后,二话不说便开始骂道:“我当是谁来闹事,原来是你这个二六不知的混混!好啊,自己欠了赌坊三千两银子的债还不清,便来寻旁人的晦气?!你也不睁开眼睛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岂会容得你在此处放肆?!”
掌柜的原见了谭松气盛的模样,并不知此事谁是谁非。
他不肯让谭松在前面胡言乱语坏了铺子的名声,便把人带到了后堂,又让伙计快去请东家。
没想到可巧乔佳觅就来了!
他赶忙上前一步:“东家可是认识这闹事之人?”
乔佳觅冷笑:“哪里不认得!昨日才在他家里将这厮打了一顿,没想到今日还上赶着来讨打了!”
掌柜的哭笑不得。
谭松更是气了个倒仰,指着乔佳觅的鼻子骂道:“泼妇!泼妇!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来寻我自家人回去,谁敢动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还欲再骂,却听谭娘子走出来道:“谭松,你闹够了没有?”
谭松瞧见了谭娘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昨夜去了哪里?为何不回家?!”
谭娘子摇头:“家?那是你的家,并非我的。若是无旁的事,还请谭公子这便回去吧。”
谭松恼怒不已:“你在说什么荒唐话?”
乔佳觅见谭松面上神情不好,赶忙给掌柜的使了个眼色,两人往谭娘子身边一站,便护住了她。
谭娘子的声音不高,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很坚决:“谭松,你我并无血缘干系,也不存在什么婚约。这些年我补贴谭家已经够多了,你还待如何?”
谭松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色厉内荏地扬声道:“你是我爹娘买来的!生是我谭家的人,死是我谭家的鬼!还想去哪里?!”
谭娘子笑了,嘴角的苦涩之意却难以掩饰。
她冲谭松摇了摇头:“你父母的养恩,早在那一日将我卖给旁人之时,便已然偿清。谭松,先前是我傻,苦苦跟在你身边。你不是一直厌烦于我?为何今日又要来寻我?”
谭松的眼圈蓦地红了。
他的眼球不知何时也慢慢爬上了红血丝,声音沙哑,带着些歇斯底里:“什么养恩偿清了?!你姓谭!你便是我谭家之人!跟我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娘子摇头。
乔佳觅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冷声道:“谭松,你要点脸吧!谭姐姐与你,早就没有半点情份了!你骗她的银子、骗她的感情,还骗了她这么多年的青春!如今她尚且不打算找你的麻烦,怎么你倒有脸来寻人家的晦气?!”
看着谭娘子冷漠的神情,谭松终于有些慌了。
他放软了身姿,也不知是因为谭娘子决意离去,还是因为无人替他偿还那三千两银子的赌债。
二十好几的男人只差哭出声了:“姐姐!你是我的姐姐,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怎么能走?小时候你说过的,要照顾我一辈子!你怎么能走!”
谭娘子却不为所动:“你都要将我送给旁人做妾了,为何我还要认你这个弟弟?谭松,你好自为之吧。”
谭松犹自不肯善罢甘休,想要冲上前来,却被一旁眼疾手快的掌柜的给拦下了。
中年人手劲不小:“我说谭公子!有话好好说,靠我们东家这么近做什么?我们东家可是娇娇弱弱的女子,受不住您这么一个冲劲儿。”
谭松的视线穿过挡在谭娘子身前的乔佳觅,直直落在谭娘子身上,一时间涕泪俱下,口中不住唤着“姐姐”。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叫,此刻是服软,下一刻便又要逞凶,实在一副喜怒不定的模样,看得乔佳觅都有些心惊胆战了。
她小声对谭娘子道:“我们先去避一避吧。瞧着谭松的模样,竟似是要发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娘子眉眼间带着冷冷的愁,苦笑道:“他惯来是这副样子,对我若是硬着不行,便来软的。总有一招能让我听他的。”
乔佳觅啐了一口,低声骂了一句“畜生”。
她再不多与谭松做纠缠,只拉了谭娘子的手,将她带出了后堂。
转脸便去吩咐伙计:“快去衙门请衙役来!就说我们这有人闹事!”
伙计应了声,赶紧一路小跑着去了衙门。
大清早成衣铺子便已经有了不少客人,乔佳觅一一向众人致了歉,又道:“今日招待不周,万望诸位包涵。还请各位在铺子里随意看看,若是有看上的,今日我做主,给大家每人减免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差不多就是一套衣裳的钱了,众人闻言,再多的不快也化作了喜上眉梢。
“乔娘子太客气了!”
“铺子里忙,我们便自己逛逛!乔娘子不必担心我们。”
“还是乔娘子大方啊!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人们转怒为喜,只用了不过片刻的时间,看得谭娘子一愣一愣的。
她小声对乔佳觅道:“佳觅妹妹,我可真是佩服你的本事。不过谭松这一来闹事,铺子里也受了不少损失……”
乔佳觅拍了拍谭娘子的手背,摇头道:“谭姐姐不必担忧,本就是铺子里常来的客人,给些优惠也不碍什么的,只会让人家说咱们铺子会做生意,长的还是我们自己的好口碑。”
谭娘子知道对方是在安慰自己,也打定了主意,日后要好好报答乔佳觅。
不多时,衙门里的人便到了。
乔佳觅看了一眼为首的两个衙役,没想到竟还是认识的。
那分明是昨日傍晚,在河边故意晃来晃去瞧顾肆洗衣裳的两人……
衙役一眼认出了乔佳觅,当即笑着道:“原来霓裳斋是嫂子的铺子啊!我们兄弟还从未听顾大哥说起过。今日顾大哥和张大哥出城去了,只能我们兄弟两个过来。听说嫂子这有人在闹事?”
店铺里的伙计们也有些发愣——
怎么他们东家,竟还认识衙门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轻咳了一声,对两个衙役客气道:“二位官爷辛苦了。闹事的人在前面打扰客人,我们便把人带去了后堂。”
衙役脸上俱是笑容满面,跟着乔佳觅到了后面,弄明白怎么一回事之后,很快就把谭松给带走了。
临走前,还对乔佳觅笑道:“嫂子下次若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兄弟,定给嫂子办的妥妥当当!”
乔佳觅笑着问了他们的姓名,又说好下次请二人喝茶,客客气气地将人送走了。
铺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原先在的客人也都挑好了要买的衣裳,付完账后笑容满面地离开了铺子。
掌柜的长舒了一口气,笑着道:“还好东家来了,可真真是一阵及时雨,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
乔佳觅微微一笑:“这次被抓去大牢,也得苦上谭松几日,想来日后他也不敢来铺子闹事了。正好掌柜的你在,我同你介绍一下咱们铺子另一位新东家,谭娘子。”
谭娘子讶异地回头看向乔佳觅——
什么时候她也成了霓裳斋的东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掌柜听见乔佳觅说“新东家”,也是微微一愣。
不过他到底岁数不小了,什么样的世面也见过,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掌柜礼貌地朝谭娘子打了声招呼:“谭娘子,在下姓马,日后您有事尽管吩咐。”
谭娘子脸上闪过些羞怯,看了看乔佳觅,露出了带着些许不知所措的神情。
乔佳觅鼓励地冲她微笑了一下。
谭娘子便温温柔柔地对掌柜点头:“马掌柜,请您多指教。”
马掌柜连忙一叠声几个“不敢不敢”。
二人又客气了一番。
乔佳觅见他们很快相熟了起来,心中也十分高兴,过了一会儿,才问马掌柜要账。
她笑着道:“今日我原是过来看账本的,不知不觉竟耽误到了现在。”
马掌柜赶忙起了身,去前面把账册捧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边道:“东家一个月查一次账,小的们不敢耽误,这不,昨日就已经重新誊抄了一遍,让您瞧着方便。”
乔佳觅点点头。
她有心让谭娘子一起参与成衣铺子的管理,便将后者也叫到了身边,一起看起了账本。
谭娘子还没仔细瞧明细内容,只惊讶地看着上面一串串鬼画符一般的字问:“佳觅,这是什么字?我怎么瞧不懂?”
乔佳觅一愣,这才想起来:“哦,我竟给忘了告诉你……谭姐姐,此物名为‘阿拉伯数字’,是阿云的主意,为的便是记账方便。我先教你认一下数字。”
说完,她便把阿拉伯数字从零到十全部写了一遍,又带着谭娘子在账本上认了认。
后者弄明白之后,不由惊讶赞叹道:“高姑娘可当真不简单!如此记账方式,这账本一下子瞧着清爽舒坦多了!更别说这一行一行地列出来,横竖画上线,更是能瞧明白哪天进账多、那部分衣裳卖得好。”
乔佳觅笑道:“可不是么!这叫‘表格’,也是阿云琢磨出来的。今日倒是可惜了,阿云不在,不然还能让她来跟谭姐姐说一说。”
谭娘子带着钦佩,与乔佳觅一同看起了上月的账。
乔佳觅查账十分迅速,不过眼神一扫过去,便将关键信息铭记于心,还时不时将本月的进账情况与上个月做对比,询问情况。
马掌柜在一旁,对答如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娘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暗暗赞叹——
难怪佳觅妹妹的铺子做的好,其中不光因为衣裳漂亮受欢迎的缘故,同她这开店的方法也脱不开干系。
平日里便是掌柜和伙计们在铺子里看着,两个东家一个负责设计衣服、查账,另一个有各种新奇的点子来管理铺子,霓裳斋能运营不好么?
可东家里又如今多了个她……
她能给霓裳斋做些什么?
谭娘子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等乔佳觅看完了账,打发马掌柜出去之后,她才低声对乔佳觅道:“佳觅妹妹,你方才的意思……可是需要我也入股?”
乔佳觅摇头:“谭姐姐的银钱不是都用来买田地了?再者说,铺子里如今挣得也不少,不需要你再凑银钱了。”
谭娘子赶忙开口:“我知道佳觅妹妹和高家妹妹都是好心,想要帮我——可我也不能平白占了妹妹们的便宜呀!若不入股,又怎么好意思做霓裳斋的东家!”
乔佳觅看着谭娘子记得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由笑了,安抚她道:“谭姐姐别急,你忘了,我上次和二嫂去你家时是为了什么?咱们霓裳斋可缺不得你这个会刺绣的掌柜呢!”
说起刺绣,谭娘子终于放下了大半颗心。
不是她自夸,便是在皇宫的绣坊里,她的绣活也是拔尖的,远远甩出旁人一大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她已经对谭松死了心,当然可以把精力全部放在霓裳斋上。
谭娘子当即点头道:“妹妹尽管吩咐,我自然是会大力支持妹妹的。”
乔佳觅看上的不仅是谭娘子的手艺,还有她手下的几个学徒。
她也不藏着掖着,当即开门见山同谭娘子道:“谭姐姐,我拉你入伙呢,除了咱们接下来的一批冬装需要做刺绣之外,还有其他的打算——你之前的那批学徒,有意向来我们这里做些活吗?”
谭娘子道:“妹妹有什么的打算?我回来的这两年,陆陆续续收了十几个学徒,如今她们的刺绣手艺也练得有模有样了。若是妹妹有需要,我明日便把她们叫来,想来她们也愿意多挣些花用。”
乔佳觅便一五一十道:“首先是冬装,需要做些样子,绣在领口、前襟、袖口这样的地方,花样都不大,届时我把设计图拿给姐姐,由你来组织学徒们做。”
谭娘子略想了想,便点头应了:“没问题。”
乔佳觅又接着往下道:“除此之外,姐姐你应该也知道,咱们霓裳斋也搭着衣裳卖些帕子,只是没有多少心力去把这一块做精。如今有了姐姐帮忙,我想着,再精美漂亮的绣帕,我们现在也能做好了。”
谭娘子笑道:“若只是做绣帕,不是什么难事,从前在宫里做习惯了的东西,如今只要注意些不能违制、犯了忌,现成可用的花样我这多的是。”
乔佳觅高兴地抚掌:“我就知道姐姐能帮大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来二去,便把绣帕如何做、做哪些样子、怎么定价、如何赚钱、面向哪些客人,一一商量了出来。
末了,乔佳觅满意点头道:“一人智短,两人计长,有了谭姐姐帮我想,果然思路顺畅了不少。等回了家,再同阿云商量商量,咱们这事便能准备起来了。”
谭娘子很高兴自己能发挥些作用,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掉下去过。
她双眼中的光芒也亮了许多,真心实意地对乔佳觅道:“承蒙佳觅妹妹和云妹妹帮我这么多,如今也能为你们做些事情,我真是高兴极了!”
乔佳觅笑了。
最开始了解到谭娘子家里那摊子事情,她是没打算插手的。
后来改了主意,也不过是为了给即将回京城的高初云练练手。
没想到,竟收获了这样一个意外之喜。
不过说起阿云,也不知她准备的怎么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声音仍是有些发抖的:“既然你这么深爱临安,为什么不去找她?”
男子倏地收回了手,面容隐入了昏暗的烛火中。
他冷声道:“我自然是要去找她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
乔佳觅想起了他方才提到的“午夜”——
难道这个人,便是打算在午夜时分,剥掉她的皮?!
可剥掉她的皮、跟他去见爱人有什么关系啊?!
呜呜这人好可怕!
谁来救救她!
被陌生男人囚禁起来的乔佳觅始终浑身无力。
她试图自救,可虽并未被绑起来,却连凭借自己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难怪男人不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倒是想跑,但中了迷药的她,能爬的出这道门都是奇迹!
乔佳觅暗中试了好几次,仍是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试图和男人搭话:“你是什么人啊?听口音不像是青镇这边的,是京城口音?”
男人轻笑着转过头来,眼波流转:“你倒是胆大,还敢同我说话——”
从前被他用手段制住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不是痛哭流涕、恐惧哀求,唯独今日这个不太一样。
只是不知道一会儿真的动起手来,她会不会也像旁人一样丑态百出?
乔佳觅被男人的态度鼓励了,又想起他口中说起过不少次的“临安”,便试探着道:“我看你生的这般好看,跟那位临安姑娘,应该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佳偶?”
男人的神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一改先前的温柔体贴。
乔佳觅心道不好,她从这个表情里,仿佛看到了一个最糟糕的推测。
秉承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原则,乔佳觅硬着头皮,接着装疯卖傻套话:“我也有个很爱我的夫君,不过他生的模样没你好。想来,我也不如你爱人好看吧?”
那人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最后还是面无表情地开口道:“那是自然。”
乔佳觅从男人的反应中猜测,那位“临安姑娘”,若非死了,便是男人求而不得,这样才把人慢慢逼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面前这个鬼影一样的人,就是要靠肆无忌惮伤害旁人、甚至剥皮,来满足自己内心的邪恶与扭曲!
眼看着蜡烛一点点烧下去,乔佳觅的心中愈发焦躁。
她要怎么阻止一个已经发疯的男人?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这样一幅任人宰割的状态……
这种情形下,便是她想同男人鱼死网破,也做不到啊!
乔佳觅左想右想,自己的结局都只有一个死字,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不料男人却主动找她说话了:“我找了这么多人里,只有你一个夸临安好看的。你可要瞧瞧她的模样?”
乔佳觅勉强打起精神来:“好啊……”
是活人还是画像?
男人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慢慢从怀中掏出一个用动物皮毛包住的小包裹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的皮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已经做好了瞧见一个绝世美人的准备,却见男人的手下并未露出她想象中的画卷,而是露出了一片略带深色的残破碎片。
烛火昏暗,乔佳觅不由在想,难道是画像坏了?
等男人终于把包裹完全打开,动作轻柔地拼凑了一番,最后指着地上的碎片,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来:“你看!这便是临安的模样了。”
乔佳觅满头雾水,搞不明白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只能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便见那深色动物皮毛之上,一层层碎片或重叠、或分开,仿佛组成了一个人脸的样子。
空洞的双眼、扭曲的鼻子、皱巴巴的额头……
那是人皮!失去了骨架支撑、被裁成一片一片、不知来自多少人的人皮!
乔佳觅终于明白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是从何而来,也知晓了马掌柜说的“剥皮”是什么意思,她控制不住自己浑身的颤抖和胃部的翻腾,俯身趴在了稻草之上,干呕了起来。
“呕……”
这个变态,竟然专挑漂亮的女孩子,把人家脸上的皮剥下来!
拼成那个“临安”姑娘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见乔佳觅的反应,男人显然受到了冒犯。
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你这是何意?!”
乔佳觅觉得对方病的不轻!
她自己也被刺激得狠了,面如土色,恨不得死在这里,再顾不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形势,张口骂道:“你是不是有病?!这,这,这东西,便是你拼凑的爱人?我不管她是死了,亦或是从来不属于你,你也不能做这样诡异恐怖的事情!”
男人面容扭曲,冲到乔佳觅身前,用力拎起了她的领口:“闭上你的嘴!临安才没有死!”
乔佳觅一想到方才这个男人的手刚刚碰过人皮,又来触碰她的皮肤,便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又扭头吐了起来。
这次并非干呕,她是真吐了……
她尖叫着道:“放开我!你给我放开!太恶心了!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男人气狠了,恨不得立刻掏出刀子来捅了她。
可又舍不得她那副堪称完美的皮囊……
乔佳觅这时候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浑身使劲儿,才得以让自己从男人双手中摔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有点崩溃:“临安姑娘绝不会喜欢上你这样的变态!劝你趁早收手,赶紧去衙门里自首!祸害这么多女孩子,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男人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手里的刀便再控制不住力道,狠狠地在乔佳觅肩头扎了下去!
乔佳觅只觉右肩一阵剧痛。
她尖叫出声。
滚烫的鲜血不受控制地翻涌而出,乔佳觅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个?差点眼皮一翻,就要晕过去。
阴狠的男人犹不罢休,用力掐着乔佳觅的胳膊,厉声问她:“你再说一次!我的临安美不美?美不美?!”
乔佳觅用尽力气抬高嗓门,只差尖叫着喊了:“不美!不美——!丑死了!你这个变态,丑死了!”
男人气急败坏,用力推开了乔佳觅,她当即重新跌在稻草之上,撞了个头昏眼花。
一睁眼,却是那一地人皮,被摆成了诡异的轮廓,仿佛真的是一张脸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对于逼近的危险,乔佳觅渐渐丧失了感知,她只觉得浑身发颤,又恶心、又害怕。
直到冷冰冰的匕首贴上了她的头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阴冷的声音响起:“既是只需要眼睛,旁的地方,便是剥不好也无碍了。”
乔佳觅喉中的尖叫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给掐住了,再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无助地睁大了双眼——
她要死了吗?
她要被这个变态剥掉脸上的皮,又是疼痛、又是恐惧地死去吗?
不!她还有父母孩子,还有相交的友人,还有顾肆……
剥皮客享受地欣赏着美人在他手下露出的惊恐神色。
或许最开始,他为的是寻找能够拼出临安的皮囊;可渐渐地,在一次次堪称疯狂的尝试之中,他爱上了这种统治一切的快乐。
手指下的美人生了与临安一模一样的桃花眼……
那双眼睛里升起的氤氲雾气,让他即将划下去的匕首稍稍停顿了片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便是这片刻的时间,便听耳边传来一道破空之声,紧接着,他的右手猛地一痛。
乔佳觅感受到鲜血喷溅了一脸,她闭上了眼睛,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强忍着皱眉。
疼——!疼?
怎么好像,好像不疼?
可滚烫粘稠的鲜血没有一刻停歇,乔佳觅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身边的男人替自己发出了一声惨叫。
乔佳觅终于忍不住睁开双眼,却发现,淋了她满头满脸的,竟是身边之人的血。
剥皮男人面色狰狞,尖叫着睁大双眼:“我的手——!”
男人右手上自手腕至虎口有一道长长的血印,切口鲜血淋漓,而他原本紧紧握在手里的匕首,也无力地掉到了地上。
乔佳觅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烛火猛地晃动跳跃起来,昏暗血腥的室内很快多出了另外一道人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大的男人径直来到乔佳觅跟前,将她被腥红鲜血染了的脸扣入了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一边低声道:“别怕,我来了,佳觅,别怕。”
乔佳觅不知所措地被男人紧紧搂住,鼻尖的血腥味也被另外一种霸道而熟悉的气息冲淡,她这才发觉,自己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眼泪汹涌而出,乔佳觅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发出哽咽的啜泣声。
顾肆从未见过乔佳觅这般被吓坏的模样,心疼地无法呼吸,只一遍一遍地用力抚摸着她的后背,重复安抚着:“别怕……你已经安全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有我在,不会让旁人伤害到你的。”
乔佳觅呜咽了一下,最后还是突出了几个字:“顾肆,我怕……”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顿时让男人心如刀割。
心痛之余,脑海中翻涌的黑色怒气便似夏日转瞬飘到近前的乌云,裹挟着狂风暴雨,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末日般的灰暗之中。
顾肆手里的刀,几乎已经扎在了行凶者的头皮上。
他的声音比从十八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还要阴狠凶悍:“那么喜欢人皮,不如我帮帮你,把你的脸也割下来,可好?”
剥皮客疼得满地打滚,却也不敢在顾肆的刀尖底下有多么大的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不慎,他的脸就毁了!
乔佳觅缓了半天,仍是忍不住疯狂掉眼泪。
她拽着顾肆的袖子不让他用力:“不要,不要,好可怕!我们回家好不好呜呜……顾肆,我想回家!”
男人的心化作一滩,分明仍是阴郁愤怒的情绪,可在乔佳觅软软的哭诉中,他也不得不将那股戾气往后放。
顾肆拿开了匕首,双手抱起了乔佳觅,低声哄她:“听你的,我们回家,别哭了。”
乔佳觅无力地被男人搂在怀里,双臂无知觉地搭上了顾肆的肩,又把脸埋入了他的脖间。
她眼中大颗大颗的泪珠流个不住,却似回到了最安全的港湾,将自己彻底交付到了男人的怀中,依恋又安全。
衙门里众人瞧见这一幕,纷纷给顾肆让出一条路来,让他们两人经过。
原还打算让顾肆吩咐他们怎么处理这剥皮客,没想到顾大人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给他们。
衙役们无奈,只好扭头进去收拾残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将乔佳觅安然无恙地带回了家。
虽是一个头发丝都没被伤到地将乔佳觅从剥皮客的手里救了下来,可她收到惊吓后哭泣不止的样子,仍是让顾肆感到一阵挫败和恼火。
天色已暗,男人搂紧了怀里的妻子,真挚的声音里夹杂着痛苦之意:“佳觅,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
乔佳觅无声地在他怀里掉眼泪。
顾肆咬牙,眼底闪过几分凶狠之色:“你放心,那个敢伤害你的恶人,我定不会让他好过!”
他仔仔细细为她整理了衣裳、头发,又细细擦干净她脸上的泪,这才抱着乔佳觅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