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忙,我们便自己逛逛!乔娘子不必担心我们。”
“还是乔娘子大方啊!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人们转怒为喜,只用了不过片刻的时间,看得谭娘子一愣一愣的。
她小声对乔佳觅道:“佳觅妹妹,我可真是佩服你的本事。不过谭松这一来闹事,铺子里也受了不少损失……”
乔佳觅拍了拍谭娘子的手背,摇头道:“谭姐姐不必担忧,本就是铺子里常来的客人,给些优惠也不碍什么的,只会让人家说咱们铺子会做生意,长的还是我们自己的好口碑。”
谭娘子知道对方是在安慰自己,也打定了主意,日后要好好报答乔佳觅。
不多时,衙门里的人便到了。
乔佳觅看了一眼为首的两个衙役,没想到竟还是认识的。
那分明是昨日傍晚,在河边故意晃来晃去瞧顾肆洗衣裳的两人……
衙役一眼认出了乔佳觅,当即笑着道:“原来霓裳斋是嫂子的铺子啊!我们兄弟还从未听顾大哥说起过。今日顾大哥和张大哥出城去了,只能我们兄弟两个过来。听说嫂子这有人在闹事?”
店铺里的伙计们也有些发愣——
怎么他们东家,竟还认识衙门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轻咳了一声,对两个衙役客气道:“二位官爷辛苦了。闹事的人在前面打扰客人,我们便把人带去了后堂。”
衙役脸上俱是笑容满面,跟着乔佳觅到了后面,弄明白怎么一回事之后,很快就把谭松给带走了。
临走前,还对乔佳觅笑道:“嫂子下次若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兄弟,定给嫂子办的妥妥当当!”
乔佳觅笑着问了他们的姓名,又说好下次请二人喝茶,客客气气地将人送走了。
铺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原先在的客人也都挑好了要买的衣裳,付完账后笑容满面地离开了铺子。
掌柜的长舒了一口气,笑着道:“还好东家来了,可真真是一阵及时雨,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
乔佳觅微微一笑:“这次被抓去大牢,也得苦上谭松几日,想来日后他也不敢来铺子闹事了。正好掌柜的你在,我同你介绍一下咱们铺子另一位新东家,谭娘子。”
谭娘子讶异地回头看向乔佳觅——
什么时候她也成了霓裳斋的东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掌柜听见乔佳觅说“新东家”,也是微微一愣。
不过他到底岁数不小了,什么样的世面也见过,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掌柜礼貌地朝谭娘子打了声招呼:“谭娘子,在下姓马,日后您有事尽管吩咐。”
谭娘子脸上闪过些羞怯,看了看乔佳觅,露出了带着些许不知所措的神情。
乔佳觅鼓励地冲她微笑了一下。
谭娘子便温温柔柔地对掌柜点头:“马掌柜,请您多指教。”
马掌柜连忙一叠声几个“不敢不敢”。
二人又客气了一番。
乔佳觅见他们很快相熟了起来,心中也十分高兴,过了一会儿,才问马掌柜要账。
她笑着道:“今日我原是过来看账本的,不知不觉竟耽误到了现在。”
马掌柜赶忙起了身,去前面把账册捧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边道:“东家一个月查一次账,小的们不敢耽误,这不,昨日就已经重新誊抄了一遍,让您瞧着方便。”
乔佳觅点点头。
她有心让谭娘子一起参与成衣铺子的管理,便将后者也叫到了身边,一起看起了账本。
谭娘子还没仔细瞧明细内容,只惊讶地看着上面一串串鬼画符一般的字问:“佳觅,这是什么字?我怎么瞧不懂?”
乔佳觅一愣,这才想起来:“哦,我竟给忘了告诉你……谭姐姐,此物名为‘阿拉伯数字’,是阿云的主意,为的便是记账方便。我先教你认一下数字。”
说完,她便把阿拉伯数字从零到十全部写了一遍,又带着谭娘子在账本上认了认。
后者弄明白之后,不由惊讶赞叹道:“高姑娘可当真不简单!如此记账方式,这账本一下子瞧着清爽舒坦多了!更别说这一行一行地列出来,横竖画上线,更是能瞧明白哪天进账多、那部分衣裳卖得好。”
乔佳觅笑道:“可不是么!这叫‘表格’,也是阿云琢磨出来的。今日倒是可惜了,阿云不在,不然还能让她来跟谭姐姐说一说。”
谭娘子带着钦佩,与乔佳觅一同看起了上月的账。
乔佳觅查账十分迅速,不过眼神一扫过去,便将关键信息铭记于心,还时不时将本月的进账情况与上个月做对比,询问情况。
马掌柜在一旁,对答如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娘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暗暗赞叹——
难怪佳觅妹妹的铺子做的好,其中不光因为衣裳漂亮受欢迎的缘故,同她这开店的方法也脱不开干系。
平日里便是掌柜和伙计们在铺子里看着,两个东家一个负责设计衣服、查账,另一个有各种新奇的点子来管理铺子,霓裳斋能运营不好么?
可东家里又如今多了个她……
她能给霓裳斋做些什么?
谭娘子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等乔佳觅看完了账,打发马掌柜出去之后,她才低声对乔佳觅道:“佳觅妹妹,你方才的意思……可是需要我也入股?”
乔佳觅摇头:“谭姐姐的银钱不是都用来买田地了?再者说,铺子里如今挣得也不少,不需要你再凑银钱了。”
谭娘子赶忙开口:“我知道佳觅妹妹和高家妹妹都是好心,想要帮我——可我也不能平白占了妹妹们的便宜呀!若不入股,又怎么好意思做霓裳斋的东家!”
乔佳觅看着谭娘子记得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由笑了,安抚她道:“谭姐姐别急,你忘了,我上次和二嫂去你家时是为了什么?咱们霓裳斋可缺不得你这个会刺绣的掌柜呢!”
说起刺绣,谭娘子终于放下了大半颗心。
不是她自夸,便是在皇宫的绣坊里,她的绣活也是拔尖的,远远甩出旁人一大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她已经对谭松死了心,当然可以把精力全部放在霓裳斋上。
谭娘子当即点头道:“妹妹尽管吩咐,我自然是会大力支持妹妹的。”
乔佳觅看上的不仅是谭娘子的手艺,还有她手下的几个学徒。
她也不藏着掖着,当即开门见山同谭娘子道:“谭姐姐,我拉你入伙呢,除了咱们接下来的一批冬装需要做刺绣之外,还有其他的打算——你之前的那批学徒,有意向来我们这里做些活吗?”
谭娘子道:“妹妹有什么的打算?我回来的这两年,陆陆续续收了十几个学徒,如今她们的刺绣手艺也练得有模有样了。若是妹妹有需要,我明日便把她们叫来,想来她们也愿意多挣些花用。”
乔佳觅便一五一十道:“首先是冬装,需要做些样子,绣在领口、前襟、袖口这样的地方,花样都不大,届时我把设计图拿给姐姐,由你来组织学徒们做。”
谭娘子略想了想,便点头应了:“没问题。”
乔佳觅又接着往下道:“除此之外,姐姐你应该也知道,咱们霓裳斋也搭着衣裳卖些帕子,只是没有多少心力去把这一块做精。如今有了姐姐帮忙,我想着,再精美漂亮的绣帕,我们现在也能做好了。”
谭娘子笑道:“若只是做绣帕,不是什么难事,从前在宫里做习惯了的东西,如今只要注意些不能违制、犯了忌,现成可用的花样我这多的是。”
乔佳觅高兴地抚掌:“我就知道姐姐能帮大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一来二去,便把绣帕如何做、做哪些样子、怎么定价、如何赚钱、面向哪些客人,一一商量了出来。
末了,乔佳觅满意点头道:“一人智短,两人计长,有了谭姐姐帮我想,果然思路顺畅了不少。等回了家,再同阿云商量商量,咱们这事便能准备起来了。”
谭娘子很高兴自己能发挥些作用,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掉下去过。
她双眼中的光芒也亮了许多,真心实意地对乔佳觅道:“承蒙佳觅妹妹和云妹妹帮我这么多,如今也能为你们做些事情,我真是高兴极了!”
乔佳觅笑了。
最开始了解到谭娘子家里那摊子事情,她是没打算插手的。
后来改了主意,也不过是为了给即将回京城的高初云练练手。
没想到,竟收获了这样一个意外之喜。
不过说起阿云,也不知她准备的怎么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声音仍是有些发抖的:“既然你这么深爱临安,为什么不去找她?”
男子倏地收回了手,面容隐入了昏暗的烛火中。
他冷声道:“我自然是要去找她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
乔佳觅想起了他方才提到的“午夜”——
难道这个人,便是打算在午夜时分,剥掉她的皮?!
可剥掉她的皮、跟他去见爱人有什么关系啊?!
呜呜这人好可怕!
谁来救救她!
被陌生男人囚禁起来的乔佳觅始终浑身无力。
她试图自救,可虽并未被绑起来,却连凭借自己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难怪男人不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倒是想跑,但中了迷药的她,能爬的出这道门都是奇迹!
乔佳觅暗中试了好几次,仍是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试图和男人搭话:“你是什么人啊?听口音不像是青镇这边的,是京城口音?”
男人轻笑着转过头来,眼波流转:“你倒是胆大,还敢同我说话——”
从前被他用手段制住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不是痛哭流涕、恐惧哀求,唯独今日这个不太一样。
只是不知道一会儿真的动起手来,她会不会也像旁人一样丑态百出?
乔佳觅被男人的态度鼓励了,又想起他口中说起过不少次的“临安”,便试探着道:“我看你生的这般好看,跟那位临安姑娘,应该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佳偶?”
男人的神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一改先前的温柔体贴。
乔佳觅心道不好,她从这个表情里,仿佛看到了一个最糟糕的推测。
秉承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原则,乔佳觅硬着头皮,接着装疯卖傻套话:“我也有个很爱我的夫君,不过他生的模样没你好。想来,我也不如你爱人好看吧?”
那人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最后还是面无表情地开口道:“那是自然。”
乔佳觅从男人的反应中猜测,那位“临安姑娘”,若非死了,便是男人求而不得,这样才把人慢慢逼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面前这个鬼影一样的人,就是要靠肆无忌惮伤害旁人、甚至剥皮,来满足自己内心的邪恶与扭曲!
眼看着蜡烛一点点烧下去,乔佳觅的心中愈发焦躁。
她要怎么阻止一个已经发疯的男人?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这样一幅任人宰割的状态……
这种情形下,便是她想同男人鱼死网破,也做不到啊!
乔佳觅左想右想,自己的结局都只有一个死字,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不料男人却主动找她说话了:“我找了这么多人里,只有你一个夸临安好看的。你可要瞧瞧她的模样?”
乔佳觅勉强打起精神来:“好啊……”
是活人还是画像?
男人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慢慢从怀中掏出一个用动物皮毛包住的小包裹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的皮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已经做好了瞧见一个绝世美人的准备,却见男人的手下并未露出她想象中的画卷,而是露出了一片略带深色的残破碎片。
烛火昏暗,乔佳觅不由在想,难道是画像坏了?
等男人终于把包裹完全打开,动作轻柔地拼凑了一番,最后指着地上的碎片,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来:“你看!这便是临安的模样了。”
乔佳觅满头雾水,搞不明白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只能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便见那深色动物皮毛之上,一层层碎片或重叠、或分开,仿佛组成了一个人脸的样子。
空洞的双眼、扭曲的鼻子、皱巴巴的额头……
那是人皮!失去了骨架支撑、被裁成一片一片、不知来自多少人的人皮!
乔佳觅终于明白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是从何而来,也知晓了马掌柜说的“剥皮”是什么意思,她控制不住自己浑身的颤抖和胃部的翻腾,俯身趴在了稻草之上,干呕了起来。
“呕……”
这个变态,竟然专挑漂亮的女孩子,把人家脸上的皮剥下来!
拼成那个“临安”姑娘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见乔佳觅的反应,男人显然受到了冒犯。
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你这是何意?!”
乔佳觅觉得对方病的不轻!
她自己也被刺激得狠了,面如土色,恨不得死在这里,再顾不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形势,张口骂道:“你是不是有病?!这,这,这东西,便是你拼凑的爱人?我不管她是死了,亦或是从来不属于你,你也不能做这样诡异恐怖的事情!”
男人面容扭曲,冲到乔佳觅身前,用力拎起了她的领口:“闭上你的嘴!临安才没有死!”
乔佳觅一想到方才这个男人的手刚刚碰过人皮,又来触碰她的皮肤,便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又扭头吐了起来。
这次并非干呕,她是真吐了……
她尖叫着道:“放开我!你给我放开!太恶心了!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男人气狠了,恨不得立刻掏出刀子来捅了她。
可又舍不得她那副堪称完美的皮囊……
乔佳觅这时候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浑身使劲儿,才得以让自己从男人双手中摔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有点崩溃:“临安姑娘绝不会喜欢上你这样的变态!劝你趁早收手,赶紧去衙门里自首!祸害这么多女孩子,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男人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手里的刀便再控制不住力道,狠狠地在乔佳觅肩头扎了下去!
乔佳觅只觉右肩一阵剧痛。
她尖叫出声。
滚烫的鲜血不受控制地翻涌而出,乔佳觅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个?差点眼皮一翻,就要晕过去。
阴狠的男人犹不罢休,用力掐着乔佳觅的胳膊,厉声问她:“你再说一次!我的临安美不美?美不美?!”
乔佳觅用尽力气抬高嗓门,只差尖叫着喊了:“不美!不美——!丑死了!你这个变态,丑死了!”
男人气急败坏,用力推开了乔佳觅,她当即重新跌在稻草之上,撞了个头昏眼花。
一睁眼,却是那一地人皮,被摆成了诡异的轮廓,仿佛真的是一张脸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对于逼近的危险,乔佳觅渐渐丧失了感知,她只觉得浑身发颤,又恶心、又害怕。
直到冷冰冰的匕首贴上了她的头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阴冷的声音响起:“既是只需要眼睛,旁的地方,便是剥不好也无碍了。”
乔佳觅喉中的尖叫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给掐住了,再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无助地睁大了双眼——
她要死了吗?
她要被这个变态剥掉脸上的皮,又是疼痛、又是恐惧地死去吗?
不!她还有父母孩子,还有相交的友人,还有顾肆……
剥皮客享受地欣赏着美人在他手下露出的惊恐神色。
或许最开始,他为的是寻找能够拼出临安的皮囊;可渐渐地,在一次次堪称疯狂的尝试之中,他爱上了这种统治一切的快乐。
手指下的美人生了与临安一模一样的桃花眼……
那双眼睛里升起的氤氲雾气,让他即将划下去的匕首稍稍停顿了片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便是这片刻的时间,便听耳边传来一道破空之声,紧接着,他的右手猛地一痛。
乔佳觅感受到鲜血喷溅了一脸,她闭上了眼睛,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强忍着皱眉。
疼——!疼?
怎么好像,好像不疼?
可滚烫粘稠的鲜血没有一刻停歇,乔佳觅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身边的男人替自己发出了一声惨叫。
乔佳觅终于忍不住睁开双眼,却发现,淋了她满头满脸的,竟是身边之人的血。
剥皮男人面色狰狞,尖叫着睁大双眼:“我的手——!”
男人右手上自手腕至虎口有一道长长的血印,切口鲜血淋漓,而他原本紧紧握在手里的匕首,也无力地掉到了地上。
乔佳觅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烛火猛地晃动跳跃起来,昏暗血腥的室内很快多出了另外一道人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大的男人径直来到乔佳觅跟前,将她被腥红鲜血染了的脸扣入了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一边低声道:“别怕,我来了,佳觅,别怕。”
乔佳觅不知所措地被男人紧紧搂住,鼻尖的血腥味也被另外一种霸道而熟悉的气息冲淡,她这才发觉,自己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眼泪汹涌而出,乔佳觅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发出哽咽的啜泣声。
顾肆从未见过乔佳觅这般被吓坏的模样,心疼地无法呼吸,只一遍一遍地用力抚摸着她的后背,重复安抚着:“别怕……你已经安全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有我在,不会让旁人伤害到你的。”
乔佳觅呜咽了一下,最后还是突出了几个字:“顾肆,我怕……”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顿时让男人心如刀割。
心痛之余,脑海中翻涌的黑色怒气便似夏日转瞬飘到近前的乌云,裹挟着狂风暴雨,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末日般的灰暗之中。
顾肆手里的刀,几乎已经扎在了行凶者的头皮上。
他的声音比从十八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还要阴狠凶悍:“那么喜欢人皮,不如我帮帮你,把你的脸也割下来,可好?”
剥皮客疼得满地打滚,却也不敢在顾肆的刀尖底下有多么大的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不慎,他的脸就毁了!
乔佳觅缓了半天,仍是忍不住疯狂掉眼泪。
她拽着顾肆的袖子不让他用力:“不要,不要,好可怕!我们回家好不好呜呜……顾肆,我想回家!”
男人的心化作一滩,分明仍是阴郁愤怒的情绪,可在乔佳觅软软的哭诉中,他也不得不将那股戾气往后放。
顾肆拿开了匕首,双手抱起了乔佳觅,低声哄她:“听你的,我们回家,别哭了。”
乔佳觅无力地被男人搂在怀里,双臂无知觉地搭上了顾肆的肩,又把脸埋入了他的脖间。
她眼中大颗大颗的泪珠流个不住,却似回到了最安全的港湾,将自己彻底交付到了男人的怀中,依恋又安全。
衙门里众人瞧见这一幕,纷纷给顾肆让出一条路来,让他们两人经过。
原还打算让顾肆吩咐他们怎么处理这剥皮客,没想到顾大人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给他们。
衙役们无奈,只好扭头进去收拾残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将乔佳觅安然无恙地带回了家。
虽是一个头发丝都没被伤到地将乔佳觅从剥皮客的手里救了下来,可她收到惊吓后哭泣不止的样子,仍是让顾肆感到一阵挫败和恼火。
天色已暗,男人搂紧了怀里的妻子,真挚的声音里夹杂着痛苦之意:“佳觅,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
乔佳觅无声地在他怀里掉眼泪。
顾肆咬牙,眼底闪过几分凶狠之色:“你放心,那个敢伤害你的恶人,我定不会让他好过!”
他仔仔细细为她整理了衣裳、头发,又细细擦干净她脸上的泪,这才抱着乔佳觅进了家门。
家里几个小孩都快急坏了,尤其是顾意棠和顾意柠,从中午起便没有好好吃东西,如今夜已深了,两个小家伙又饿又急。
瞧见顾肆怀里的人,几个孩子都松了一口气。
顾意柠更是害怕地哭出了声:“娘——!”
他们听说乔佳觅可能是被歹人掳走之后,一个个坐立难安,恨不得冲出去找人,还是乔景行死命拽着,这才没闹出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直到此时、看到孩子们惊魂未定、带着泪珠的眼睛,才有一种真的活过来了的感觉。
她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声音会是如此沙哑难听:“我没事……”
顾肆轻轻按住了乔佳觅的嘴巴。
她今日受了惊吓,嗓子也因为叫喊声而嘶哑,不能再说话了。
男人同样制止了孩子们的靠近,对他们摇头:“你们先回房间,该吃东西吃东西、该睡觉睡觉,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说吧,顾肆也不理会儿子女儿巴巴的眼神,只抱着乔佳觅,一路回了她的房间。
男人不爱说话,这一晚,却低声同乔佳觅说了一夜的话,说到后半夜口干舌燥,就连嗓子都哑了。
只为她不再那般恐惧安静的夜……
可乔佳觅却不如顾肆所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一晚上被仿佛噩梦一般的可怖画面惊醒了不知多少次,只要顾肆的声音停下了,她便不安地睁开眼睛确认男人还在是否还在自己身边。
每每即将陷入睡眠,她便能回忆起那个男人冷冰冰的手指划过她五官的感觉,还有尖锐匕首贴在头皮上的冰冷触感。
乔佳觅哭出声:“顾肆!顾肆!”
男人赶忙抱住了她:“在,我在。怎么还没睡着?”
乔佳觅双眼睁得极开,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下,声音里藏着深深的恐惧和抑制不住的哭腔:“你快看看,我的头发,我的头皮,是不是被人割下来了?”
顾肆的心都快被她揉碎了。
男人深吸一口气,温热的大掌贴在乔佳觅额头向上的位置,哑声道:“没事,一点伤口都没有,佳觅,你安然无恙,现在也很安全。”
他不断重复着这些话,半晌后,又听乔佳觅哭着问:“我的头皮真的没有被割下来吗?”
顾肆吻了吻他手掌覆盖的位置,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她:“没有,你没事的,坏人已经被抓住了。不用再怕了,好好睡一觉,嗯?”
乔佳觅又“呜呜”哭了一会儿,她中的迷药药效还未过,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软软靠在男人身上,不住地掉眼泪。
此刻的她早已将夫妻之间的别扭抛在了脑后,只觉顾肆的胸膛安全又安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夫君的身边,是天下第一安全的港湾。
她的手臂没有力气,却执意抱着男人,一边哭道:“你别走,你看着我,不要让别人来割我的皮,好不好?”
乔佳觅这一日已经哭了很久,如今的哭声便似猫儿一般,期期艾艾、轻轻软软,不轻不重挠着顾肆的心,力道却足以让男人胸膛内掀起波澜。
顾肆堂堂七尺男儿,差点红了眼,只郑重答允她:“好。”
直到天快亮时,乔佳觅才终于累得没有睁开眼睛的力气,不情不愿地睡下了。
可即便是在睡梦中时,她的眉头也是紧紧皱着的,身体并未完全放松下来。
顾肆看了乔佳觅一整晚,也说了一宿的话,嗓子干哑、口干舌燥,却不及他心头的一片火燎来的猛烈和灼人。
她那细弱的哭声直到现在还在脑海中回荡,更别说昨日千钧一发的那一幕——
若是昨日他晚到一刻,乔佳觅岂不是就真的遭了歹人的毒手?!
男人无法想象她那张红润的脸蛋失去血色的模样,更不能忍受温暖鲜活的她,变成一具冷冰冰、没有温度的尸体。
单单是脑海中勾勒的一个画面,足以让人发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那心狠手辣的剥皮客,也彻底被顾肆列入了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的名单中。
他定要让那人承受世间最折磨人的刑罚!
定要让他经历非人的恐惧与折磨!
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怒!
天色大亮,顾肆见乔佳觅陷入深眠,只放轻了动作,悄悄离开了她的床边。
男人先去煮了一碗安神汤,温在灶上,继而叮嘱几个孩子:
“你们四个今日在家中,哪里都不要去。阿棠阿柠看着你娘,若是听见动静,便立刻进屋,陪她说话,喂她把厨房的安神汤喝了;阿行和阿澄记得做饭,不要饿着弟弟妹妹和干娘。”
几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他,齐齐点头。
见男人要出门,乔景澄忍不住开口问:“干爹!昨日歹人抓住了吗?你是不是要去衙门?”
孩子们担忧不安了一整晚,又不敢去打扰父母,只能憋在心里。
顾肆的话终于打消了他们的忧虑:“歹人已经抓到了,我今日便亲自去审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孩子们一颗心落了下来。
等顾肆走后,小姑娘还愤愤道:“爹可一定不能手软!欺负娘的坏人,要他好看!定要治大罪!”
比起顾意棠和顾意柠,乔景行和乔景澄更清楚顾肆的手段,还有男人一颗冷硬的心。
乔景澄安抚顾意柠道:“阿柠放心,干爹一定会替干娘出气的。”
果然,来到衙门之后的顾肆,浑身上下仿佛弥漫着血色和煞气,与在家中的男人是截然不同的两副面孔。
他径直来到大牢,又吩咐牢房中狱卒离远些,紧接着在沾着暗色血痕的刑具架前驻足了片刻,随意挑选了两样。
男人不急不徐,走在冰冷的石板上,“哒哒”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地传到了昏暗阴冷的牢房深处,无端引起牢房中众犯人们一阵战栗和恐惧。
那脚步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审判,紧紧攥住犯人们的心。
好在他并未停留,而是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牢房。
锁链声“哗哗”响了一阵,便归于沉寂。
狱中其他犯人心中升起暂逃一劫的庆幸,而直面顾肆的犯人,便没有那么幸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原就受了刑,浑身上下遍布脏痕与血痕,黑发乱糟糟地挡在脸前,再不复从前清俊。
顾肆“咣”地一声,用力关上了牢门,毫不客气地上前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凶狠之意:“狗东西,给老子起来!”
身为阶下囚的男人再无半点从容,还未控制住自己的双腿站稳,便挨了顾肆一鞭,顿时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这一鞭的疼痛深入骨髓,仿佛连皮肉都给撕裂开了。
而顾肆的声音冰冷:“站起来!”
囚犯痛苦地呻吟着,并未起身,男人的鞭子紧接着便抽了下来。
那冷漠的声音仿佛催命之符咒:“我再说一次,站起来!”
许是不堪忍受持续不断鞭打的折磨,囚犯咬着牙,颤巍巍地站住了。
顾肆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又是一个扬手,更加用力地抽在对方身上,力道大的只把人差点掀翻。
剥皮客实在承受不住,恨声叫道:“我已按你要求去做了,为何还要打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应他的,只有男人冷漠无情的鞭刑。
剥皮客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后又是哀哀求饶。
见求情无用,他口不择言地扬声骂了起来:“我已无反抗能力,便是犯了罪,也有律法惩处!你凭什么这般对我施暴?!如此行径,实在是恶棍、小人!”
顾肆闻言收了鞭,冷笑:“说得好。我本就不是圣人,对付你这样龌龊卑劣、臭阴沟里的老鼠,普普通通一点鞭刑,怎么能够?”
说罢,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顾肆慢慢拿出了一把匕首。
剥皮客早被他打得浑身鲜血淋漓,丧失了行动能力。
男人缓缓蹲下身来,眼神中不辨喜怒,与他对视:“听说你对无辜女子下手时,便是让她们浑身无力、无法反抗。这一顿鞭子可够了?还能动不能动?”
说着,顾肆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冷冰冰的锋刃贴上了剥皮客的头皮,顿时激起他一阵战栗。
便是再不会玩匕首的人,在剥了数十位女子的脸之后,也该知道顾肆这一动作的寓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剥皮客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便是四肢能动,也吓得僵直了身子一动不敢动,唯恐那锋利的刀刃掀开头皮,顺着五官一路割下来。
再顾不得旁的,剥皮客痛哭求饶道:“大人!求大人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顾肆眼底升腾起浓郁的戾气,冷笑道:“饶命?我自然不会轻易要了你的性命!”
想到乔佳觅就是因为面前这个畜生险些遇了险,如今更是受到极度惊吓,夜不能寐,顾肆只想把面前之人千刀万剐。
又怎会轻轻松松让他死了?!
匕首稍一用力,犯人的头皮便渗出血线,顺着额头和眼皮一串蔓延了整张脸。
狱中传来一声凄厉过一声的惨叫,吓得大牢里的其他犯人瑟瑟发抖,恨不得把自己缩到看不见的阴影里。
今日大牢中这是来了怎么样一个煞星?!
会不会收拾完那个犯人,扭头就来收拾他们?
救命!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大牢里走出来后,顾肆吐出了一口浊气。
男人的手指仍是骨节分明、刀凿斧刻的艺术品一般修长有力,可偏偏上面沾了暗色的、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平添几分冷漠之意。
他眼神中的肃杀还未褪去,不经意间的对视,硬生生让牢门口守着的衙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顾大人……”衙役口吻中带了些不知所措。
顾肆收敛了周身气势,冲他微微点头:“把牢里处理一下,别让人死了。”
衙役噤若寒蝉,赶忙应了声。
及至顾肆离开大牢范围,那衙役浑身上下竖起来的寒毛都没有平复下去。
不过衙役尚不知晓的是——今日这一出之后,牢房中接连好几日都不再有犯人闹事。原先一个个光脚不怕穿鞋的刺头们,安生的仿佛一只只乖巧的鹌鹑,也算是给他减轻了负担。
另一边,顾肆衣袍仍沾着血痕,来到了青镇衙门县令跟前。
那县令是乔佳觅的大伯家堂姐的夫君,一直被她唤“姐夫”的,自然向着小姑子,也纵容了顾肆今日去牢房的这一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见了顾肆,忙追问:“怎么样?问出来东西没?”
顾肆轻轻地把罪状书搁在了县令案头。
那认罪书上不可避免地带了血,笔走龙蛇,是顾肆的字迹。
县令一目十行看过去,等看完了内容,不由瞪大了眼睛:“这,这……这样株连九族的死罪,他是怎么吐出来的?!”
顾肆冷笑一声:“一身软骨头的跳梁小丑,一会儿功夫便将罪认了个干净。”
男人虽未提及自己是如何审问的,可瞧着这一身的血,还有罪状书上清清楚楚罗列数道可以株连九族之罪,想来也知道那贼人是受了怎样的折磨才肯说出这些。
县令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时间只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问:“人还活着吧?”
顾肆淡淡道:“死不了。”
县令松了一口气,提醒他道:“如此大逆不道的罪状,需得上报给京城,送到陛下案头。人是万万死不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不置可否,县令不放心地叮嘱他:“阿肆,觊觎公主的大罪,不是咱们能处置的!此番抓住这个贼子,也是你立了全部的功劳,正好借此机会向朝廷请功。你可不要冲动,在这个节骨眼坏了事!”
男人剑眉微蹙,神情冷漠到了极致:“我已让衙役看好他,不让人死了便是。”
县令赶忙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要我看,你今日还是先回家,去陪着佳觅,旁的事情有姐夫在,必定处理得妥妥当当。”
他说的“处理”,也不过是给顾肆料理尾巴罢了。
顾肆知晓县令的好意,便出声谢道:“多谢姐夫。”
男人径直回了家,只留下神情焦虑的县令,为着如何向朝廷递折子头疼不已。
三日后,快马加鞭的奏折从青镇一路递到了皇帝案头。
皇帝如今也有五十出头,壮年已过,看完奏折上的字之后,气得两只手都在打颤发抖。
身边太监急忙出声来劝:“陛下!陛下息怒!自己的身子要紧!”
皇帝一双眉毛几乎要倒竖起来,厉声喝令宫人:“去传临安,让她即刻前来见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安公主是当今陛下的掌上明珠,作为最小的一个公主,又是贵妃所出,生的花容月貌、性情活泼,皇帝对她极尽宠爱之能事,年逾十五了还养在宫里。
加之临安公主的胞兄是皇上最看重的大皇子,是日后最有可能夺得帝位的皇子。
在这京城,没有人不对这兄妹二人又敬又怕。
宫人不明白皇上的火气是冲谁发的,急忙前往贵妃居所去唤公主。
临安公主坐在秋日花园的凉亭中,正在由宫女往纤纤十指上涂着蔻丹,分毫不知来自青镇的奏折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听闻宫人来传,那涂蔻丹的宫女手一抖,鲜红的颜色便蹭到了公主指甲外面去。
临安反手就是一巴掌:“大胆!笨手笨脚的东西,还不自己掌嘴?!”
宫女脸色煞白一片,急急忙忙跪倒在地,二话不说便用力在自己脸上掌掴了起来。
临安公主跋扈,这事阖宫都知道,只有陛下总觉得自己的小女儿性情天真、单纯肆意。
皇帝身边传话的太监出声提醒:“公主,陛下命您即刻前去,许是有急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安公主不满极了,只能命人草草擦去她手上涂了一半的蔻丹,提着裙摆跑到了皇帝处理政事的大殿。
进了殿中,她飞速行了一礼,便对皇帝撒娇抱怨:“父皇!您有什么事情唤儿臣过来?儿臣正涂蔻丹呢!如今全毁了!”
谁料皇帝非但没有对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笑脸相迎,反而铁青着一张脸,责骂道:“荒唐!荒唐!临安,做出那样的荒唐之事,还不给朕跪下?!”
临安公主从小到大没有受过皇帝一句重话,更别说责骂。
她当即跪倒在地上,神色茫然委屈:“父皇,儿臣,儿臣不知犯了何错……”
皇帝面上一阵青一种红,却还是给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留了面子,挥退宫人后问她:“那个叫林讴的,是什么人?”
临安公主一怔,赶忙低下头掩饰了慌乱的神色,支支吾吾道:“儿臣,儿臣不认识什么林讴。”
皇兄不是答允她已经处理掉了那个戏子?!
怎得又会被父皇知晓!
皇帝震怒:“大胆!都到了此时,你还敢欺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安公主心里素质太差,直接被这一声怒吼吓得哭了出来,心中还抱着几分侥幸:“儿臣不敢欺瞒父皇,那林讴,不过是一个戏子罢了,何以至于让父皇这般责骂女儿?”
皇帝的胸膛剧烈起伏,看着自己宠爱多年的女儿满脸不解和茫然,咬牙问道:“你和那林讴,可有行苟且之事?!”
临安公主差点没能控制住喉咙深处的尖叫——
父皇是怎么知道的?!
他全知道了?!
临安公主吓得六神无主,迟疑了片刻,继而矢口否认:“儿臣不过是喜欢听戏罢了,与那林、林讴,素不相识……”
就在临安公主停顿的那一刹那,皇帝便知她没有说实话,再对上她心虚不已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么说来,奏折上所说的龌龊事,是真的了?!
皇帝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来人!”
左右听到呼声,连忙从殿外小步回到大殿之中,全程不敢抬头。
只听皇帝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罚临安前往佛堂抄经,禁足一年!解禁后不得再居贵妃宫内,移居公主所!贵妃教女不严,禁足半年!大皇子一并禁足、罚俸半年,任何人不得探视!”
临安公主傻眼了。
宫人更是不知皇上为何发如此雷霆之怒,临安公主犯错,竟是连着贵妃娘娘和大皇子一并罚了。
这禁足半年,大皇子岂不废掉了?
临安还欲求情,却被侍卫无情地带出了大殿。
殿内陷入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才面无表情地吩咐左右:“来人,去青镇传旨,宣顾肆入宫觐见。”
他倒要亲自问问,奏折上所说之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圣旨快马加鞭送至青镇,县令带着顾肆接旨后,恭恭敬敬送走了传旨太监。
他扭头冲顾肆叹气:“我就知道,陛下一定会宣你进宫,当面询问此事。”
顾肆神色淡淡的,面上连一分波澜也无。
县令半是无奈、半是焦急道:“这可是涉及到皇室血脉的大事!当中又夹杂着几件丑闻……若是你去了,保不齐便要卷入皇子纷争之中。你怎得还是这副无所谓的模样?!”
顾肆眉眼一凛,冷笑道:“陛下宣我入宫难道不是好事?皇室内如何龌龊我不关心,可偏偏他们险些害了佳觅的性命,便怪不得我亲自上京,讨回公道了!”
县令无奈地看了一会儿顾肆,见他面带煞气,自知此番临安公主之事是踩了他的逆鳞。
只怕他这一去,临安公主和大皇子一脉都不会讨得了好处。
半晌后,县令摇头叹道:“罢了,我说这些,也只是想让你注意分寸。圣旨催的急,你今日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尽早动身吧。”
顾肆也不客气,辞别县令后,径直回了家中。
这几日乔佳觅连着几天没有踏出家门半步,只管在房内休息,气色总算好了许多。
听闻顾肆要进京面圣,她惊讶不已:“不就是抓住了一个为祸四方的歹人?竟要入宫,向皇上禀报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不欲多言,只是简单道:“此事涉及到临安公主,皇上放心不下也是有的。”
乔佳觅更加惊讶了:“那歹人口中的‘临安’,竟是当朝公主么?为何会有人为了她杀人剥皮?”
原本血腥恐怖的事情涉及到皇室公主,便多出了些旖旎的色彩。
乔佳觅的好奇心占据了上风,顿时也顾不上害怕,满脸期待地看着顾肆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几日她一直精神不佳,少有如今这么活泼好奇的模样。
顾肆将事情掐头去尾,又简略了一番,告诉了乔佳觅:“那歹人名为林讴,原是一个有名的戏子,后来因为爱慕临安公主,便开始在京城寻找貌美的女子剥下面皮……后被衙门通缉,那人便逃匿来了青镇。”
乔佳觅愤愤道:“我就知道!这样心思歹毒又变态的男人,定是对临安公主爱而不得,这才朝无辜的女子下手!”
她此刻也顾不上害怕了,只义愤填膺道:“可怜那临安公主,也真是倒霉,碰上了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此番事情捅到皇上跟前,定然不会放过这个畜生!”
顾肆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没有多说。
其实林讴之事,远远不止他对乔佳觅描述的这般此简单,更是牵扯到了皇室血脉和皇位之争,这才让皇帝不得不亲眼见一见审问林讴的他。
顾肆放下心中所想,专心陪了乔佳觅一晚上,转天便带着犯人林讴入了京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度过了一个没有顾肆的夜晚,总是心神不宁、噩梦连连,恨不得第二日便跟着一起去京城。
而来到京城后的顾肆,则是马不停蹄地进了宫面圣。
皇帝壮年已过,可平日里不论是上朝、抑或是寻常时候,神采奕奕让人瞧不出他的真实年纪;偏偏这几日气急攻心,夜里也睡不好,很快整个人便显出了老态。
这一日退了早朝后,听闻顾肆已经到了偏殿等候,老皇帝便急急忙忙去寻人。
殿中之人不过是简简单单站着,却挺拔如松,让人联想到直入云霄的宝剑。
即便是跪下行礼,他的脊背仍是挺直的。
皇帝顿时起了爱才之心:“平身吧。你便是顾肆?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顾肆依言抬头,却仍守礼地垂下视线,不曾直面圣颜。
下首之人的五官映入眼帘,便是见惯了青年才俊的皇帝,也不由得在心中暗叹了一声。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挺阔而直,神色肃然时,脸上线条便如刀凿斧刻一般线条硬朗,周身气质分明是出身行伍之人才有的。
皇帝一时间也顾不得询问临安公主的荒唐事,只感兴趣一般问道:“顾爱卿可是参过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肆不卑不亢道:“草民曾在易将军麾下服役,参与了北地平定蛮族之乱。兵役过后,易将军荐草民入青镇县衙。”
这下皇帝确确实实惊讶了一番。
“从易玠大军中出来的?这么说来,你倒是有几分本事的。”
他话音未落,便又问道:“既然易玠有心荐你,必是看中了你的,为何不留在军中?”
顾肆坦坦荡荡道:“草民牵挂家中妻儿,不能为朝廷尽忠,辜负易将军好意,也请陛下恕罪。”
本朝的兵役虽是强制,却并非每个成年男子必须前往军中,若是不愿,交足够的钱粮便可抵去兵役。
皇帝上下打量了一番顾肆,只觉他神色不卑不亢,想来并非穷苦人家出身——
这样的人愿意去北地服役,还是参加最为凶险的蛮夷之战,便已经是难得的爱国了。
皇帝当即朗声笑道:“恕罪?恕什么罪?边关未能留下顾爱卿,是易玠本事不够!朕倒是瞧着顾爱卿是个铮铮好儿郎!不若留在朕身边,做个御前侍卫——你觉得如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帝的话让大殿中所有人始料未及。
尤其是站在他身后的掌事太监,更是瞪大了眼睛——
御前侍卫一职,可是多少世家子弟挤破头都挤不进来的!
这般轻轻松松允了出去?陛下是多喜欢这个青镇来的乡巴佬?
原以为顾肆会感激涕零地跪地谢恩,不料他却郑重道:“陛下厚爱,草民感激不尽——只是如今林讴之事未了,草民未尝替陛下分一点忧,又如何能担陛下的恩赐?”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御前侍卫的职务。
而提起林讴,便是刚刚被激起一腔爱才之心的皇帝,不由得也心情阴霾了下来。
看着下首沉稳的顾肆,老皇帝心中突然涌起一个主意。
他点了点案头始终摆着的那封奏折,示意太监呈给顾肆。
继而沉声问道:“你瞧瞧,这折子上所说之事,可有半句不实之言?”
顾肆双手接过了奏折,一目十行看过去,片刻后,摇头道:“此奏折并无不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奏折,自然是青镇县令所写,除了将林讴引出的临安公主的丑闻之外,更是牵出另一件大事。
皇帝脸上的神色绷得铁青。
帝王用力攥紧的双手青筋暴起,忍了半晌,才一眨不眨地看向顾肆,试探一般开口:“此事牵扯重大……”
直至此时,顾肆才终于抬起头来看入皇帝的眼睛——
对上男人眸中岿然不动的沉稳坚定,不知怎得,皇帝原本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控制住双手的颤抖,声音暗沉,仿佛知晓下首之人的答案,不急不徐地开口问:“不知顾卿,可有心替朕分此忧?”
顾肆没有片刻犹豫,当即向上首之人行了大礼,沉声道:“谨遵陛下旨意,必不负所望!”
老皇帝心下松快了不少。
他当即朗声道:“既如此,朕便许你一个月的时间,将林讴供状所言之事,仔仔细细、完完整整地查上一遍,送到朕的案前!不管需要什么帮助、或是查出了什么线索,都可直接递折子到朕的案前!”
顾肆领了命。
皇帝并未同顾肆多聊,当场给了他一个大理寺的职位,便把人放走了,嘱咐他不要惊动旁人,悄悄地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殿中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老皇帝面容阴晴不定,原想批两张奏折,可握着朱笔的右手,偏偏颤抖个不住。
掌事太监沏了一杯热茶。
老皇帝突然开口:“你说单单顾肆一人,能替朕查清当年之事吗?”
掌事太监低垂着头,小声道:“京城中的过往,千头万绪,只怕顾大人有的忙。”
他并未直言,可心底仍是不相信顾肆的。
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外地人,在京城毫无根基,靠什么去查皇家往事?靠一张嘴吗?
而皇帝,恰恰便是看中了顾肆的毫无根基。
只有身世清白、与京中毫无利益往来之人查出来的消息,才足以可信。
上首的老皇帝面色冷然,再无方才看重、爱护青年才俊的模样,只冷冷道:“朕允他差遣暗卫、予他大理寺的职务,若再查不出什么,便与那林讴一同治大逆不道的欺君之罪!”
掌事太监心下了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顾肆当真查不出什么,抑或是仅仅查出了些皮毛,头一个捅出皇室丑闻的他,便是最先承受雷霆之怒、被拿来开刀的哪一个。
伴君如伴虎,君恩哪里是那么容易得的?
更别说这皇家的龌龊事,一旦趟了这浑水,又怎么可能轻轻松松抽身而退?
正所谓福兮祸所倚,普通人哪里清楚自己碰上的是福是祸呢,瞧见权势荣耀便一头扎了进来。
只怕那才刚入京、还未见过京城繁华所在的顾大人,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掌事太监兀自猜测着顾肆未来悲惨的命运,却不知男人早已将所有的可能囊括在心中。
其中自然包括暗中查探皇室秘辛的艰难,和一旦探查不出什么他会面临的下场。
顾肆被留在京城的事情传到青镇,让乔佳觅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她很快意识到这不是一件单纯的好事,急急忙忙跑去寻乔白晁:“二哥,顾肆他……”
乔白晁抬手制止了小妹的话:“佳觅,你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别着急,坐下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被兄长按在了椅子上。
乔白晁提都没提顾肆一句,而是问她:“这些天睡的可还好?要不还是回家来住吧,爹娘担心的很。”
乔佳觅只能耐着性子,摇头:“我没事,已经休息好了。孩子们还在家里呢,带过来吵吵嚷嚷的,爹娘年纪大了,太闹腾了吵着他们休息。”
乔白晁仔细确认了妹妹脸上的神色,并未看出有什么憔悴之处,才笑道:“不想来家里便罢了。这些天乔言恒正吵吵嚷嚷着不肯去学堂念书,皮猴子一个,烦人的不行,也省得你住过来之后吵得心烦。”
孩子们如今都到了八九岁的年纪,正是人嫌狗厌的时候。
乔佳觅看着自家二哥无奈的模样,不由心中焦虑稍平,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笑容。
兄妹两个闲谈了片刻,乔佳觅还是忍不住问他:“顾肆的事情,二哥都知道了,姐夫也是知情的吧?明明是押送犯人入京,怎么偏他被留了下来,还赐了个大理寺的官?”
其实就在顾肆接到圣旨要上京面圣,乔白晁就已经知道了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解决。
不过这些,就不必让小妹听了着急了。
乔白晁只笑道:“赐官不好么?还是京官,多少人寒窗苦读一辈子,也熬不到这位子上呢!想来陛下看重妹夫昔日军功,赐了官,也未可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瞪圆了双眼:“二哥!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京官哪里有那么好当的?!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知道小妹糊弄不住,乔白晁只能无奈道:“好好好,告诉你还不成么?林讴的案子还有东西要查,可此事知情者不宜过多,便只能妹夫去查了。”
乔佳觅心里一紧:“什么案子刑部、大理寺不能去查?偏要顾肆去?这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乔白晁安抚她:“你不是也知晓么?牵扯到皇家公主,当然格外重视些。”
眼看乔白晁还想大事化小,乔佳觅恼道:“别以为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牵扯到皇家公主又如何?若是事情当真像顾肆说的那般简单,不过是悄悄处理了林讴,维护皇家颜面便是!还用查什么查?要查的事情定是要命的,我说的对不对?”
乔白晁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乔佳觅催他:“二哥!你到底说不说!”
乔白晁见不得小妹着急,只好实话实说道:“此事我也只是知道个皮毛,姐夫不肯全告诉我,只说是皇家秘辛……还是不知道为好。”
乔佳觅审视地打量着乔白晁,见他是真不知请,不像是在糊弄自己,这才作罢。
可转而又是一股更加强烈的焦虑涌上心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皇家秘辛,顾肆此番进京,岂不是凶险极了?他从未去过京城,又从何下手去查案子?”
乔白晁摇头,看着乔佳觅,用很轻的声音问她:“佳觅,你不是一直想和顾肆和离么?不管顾肆此行是凶是吉,你都不该放在心上。”
乔佳觅张了张口,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管怎么和顾肆闹矛盾,他们终究是夫妻,她是想方设法在同他和离,可也不愿是这样的方式。
更何况……
乔佳觅不是没有心,她眼睁睁看着顾肆是如何因为林讴给她带来的伤害而愤怒。
他原是不必趟京城这滩浑水的。
若非因为她,若非因为她……
乔佳觅一时间心绪万千,久久不能言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佳觅虽然心中焦急,可对于顾肆留在京城一事,也实在无可奈何。
她又跑去大姐家中,询问姐夫,得到的消息也只是:“小妹且放宽心,妹夫不会有事。”
如此焦虑几日之后,她只能耐下心来等待。
顾意棠和顾意柠兄妹两个年纪尚幼,不能理解母亲的焦虑。
小姑娘不解地问乔景行两兄弟:“爹去京城当了官,不是好事吗?为什么娘会不开心?”
乔景澄鼻子一皱,不确定道:“莫不是干娘话本看多了,觉得干爹一做了官,人就变了?”
顾意柠这才想起在茶楼常常听到的故事,还有那些大街小巷最畅销的话本上,什么书生中了状元便舍弃妻子儿女、迎娶公主的,简直比比皆是。
小姑娘傻眼了。
她越想越怕,越怕越急,突然比母亲还要慌。
顾意柠一双眼睛里很快蓄起了一泡眼泪:“那,那怎么办啊?!爹真的会做负心人吗?那我们怎么办?会像话本里写的那样,变成没爹要的孤儿吗?”
顾意棠抓住了妹妹的手安慰她几句,又扭头瞪了乔景澄一眼:“胡说些什么!没见阿柠都被你惹哭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景澄见顾意柠哭了,顿时也慌得手忙脚乱,赶忙道:“我瞎说的,阿柠别哭,干爹是个正人君子,才不会做那样的龌龊事。你别慌呀!”
小姑娘毕竟还小,最容易钻死牛角尖犟住,泪眼汪汪地重复着自己的担心:“爹不是那样的坏人,可话本上,不都是公主看上状元么?万一呢,万一呢?万一有坏女人非要给阿爹做娘子,阿爹拒绝不了呢?怎么办呜呜……”
“怎么会……爹和娘感情很好的……”这话说出来,顾意棠都不信。
又想起这些天父母之间的冷战,顾意柠哭的更厉害了。
顾意棠千哄万哄都哄不住妹妹,恨不得给始作俑者乔景澄一脚。
乔景行更是愁的不行,他不善言辞,眼睁睁看着顾意柠哭,竟是一句安慰人的话也给不出来。
最后还是乔景澄转了转眼睛,出主意道:“阿柠妹妹如果实在担心,不如我们也一起去京城吧?去找干爹不就行了!”
小姑娘原本还在呜呜哭个不住,听到这话,突然卡了个壳。
她擦了擦眼泪,重复道:“去京城找阿爹?”
顾意棠见妹妹不哭了,也赶忙顺着乔景澄的主意道:“是啊!娘肯定也很想念爹的,不如我们一起去京城找他,正好你的阿楚姐姐也在京城,不是一举两得吗?”
顾意柠终于止住了泪,认真点头:“那我们就去京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景行看着弟弟妹妹们胡闹,忍不住道:“等等……还是要听干娘怎么说……”
可小姑娘打定了主意,不停地问:“能去吗能去吗?我们真的能去找爹吗?”
去了京城,爹应该就不会给坏女人给拐跑了吧!
顾意棠和乔景澄又是一等一的妹控,只管一味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能去!肯定行!只要娘答应!咱们明天就能去!”
三个小孩头碰头开始商量,只留下乔景行一个发愁——
义父临行前嘱咐他看好弟弟妹妹,不要闹出麻烦,这,这应该不算是麻烦吧?
就是去个京城而已……
孩子们打定主意要远上京城“寻父”,第二日便缠住了乔佳觅。
率先出马的自然是最会撒娇的顾意柠,牛皮糖一般黏在了母亲身上:“娘!我们去京城找爹吧!好不好?去京城找爹吧!”
乔佳觅自然是拒绝的:“你爹在京城忙着,咱们去京城添什么乱?”
小姑娘不依,车轱辘话开始重复:“去找爹吧,去找爹吧!娘,我们一起去京城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男孩也眼巴巴瞧着,坚定地和妹妹站在同一个战线。
乔佳觅被他们烦的不行了,道:“去京城一路车马劳顿,马车上又小又不舒服,阿柠你不是晕车吗?再说了,沿途的客栈床铺也不干净,阿柠你睡得下?”
说起这个,倒是真让小姑娘打了退堂鼓。
可那退堂鼓也只是轻轻敲了一下。
顾意柠不依不饶:“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晕车了!也不怕客栈不干净!娘,我想爹了……”
乔佳觅头痛:“你爹才走了几日?满打满算才六天没见……”
顾意柠挤出来两泡眼泪:“爹已经走了已经好久好久了!阿柠想爹!”
小姑娘撒起娇来虽也是玉雪可爱的,可这样的魔音贯耳,到底让人败下阵来。
乔佳觅只好道:“我先给你爹写信,若是他同意,我们再商议去京城的事。”
顾意柠欢呼一声:“好!娘,你写信的时候我也要在!我也有话要跟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无奈地轻轻戳了女儿额头一下,道:“平日里也不见你怎么粘着你爹,怎么人一走,就变成了牛皮糖?”
小姑娘“嘿嘿”一笑,拽着哥哥们的袖子胜利般一溜烟跑出了母亲的房间。
既然答应了孩子们去京城,乔佳觅这几日便忙了起来。
先前一直准备着上冬装的事,如今也做了个差不离,第一批大部分衣裳都已经做好了,只等着乔佳觅检查后,寻个日子上新。
她做事一贯仔细,如今高初云不在身边,便带上了谭娘子一起去查仓库。
谭娘子还不清楚铺子里上新的步骤,便虚心地向乔佳觅请教:“咱们不是直接把秋日衣裳换成冬装,便好了么?还需要做什么吗?”
乔佳觅笑道:“需要准备的事情还多着呢!上次谭姐姐不是瞧了咱们铺子的账本?其实每季的衣裳都有受欢迎的,和不受客人们喜欢的。咱们根据从前客人的口味,做出这一季的新衣裳,除了最开始的广而告之,还得时时刻刻关注客人的动向,看这一批衣裳的销量情况。最后根据实际售卖的情况,再来决定第二批如何上新。”
谭娘子咂舌:“乖乖,开个铺子而已,竟需如此费心么!”
乔佳觅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如果不关注客人的喜好,就会出现滞销卖不出去的情况,受损失的还是咱们自己。”
谭娘子一路跟着乔佳觅,听她说了许多开铺子需要注意的事情,很快,铺子存放冬装的仓库便也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花了一个多时辰来检查这一批衣裳的质量,乔佳觅仔仔细细核验成品的质量和数量,脸上的笑全程没有褪下去过。
谭娘子见她这般开心,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佳觅妹妹,跟你一起做生意,可真有意思。还让人觉得特别充实。”
乔佳觅拉着她的手走出仓库,笑道:“我也特别感谢谭姐姐肯来呢!从前我和阿云几次琢磨过在衣裳上加绣样,但寻到的人手艺一般,价钱也高,这才作罢。如今也多亏了谭姐姐带着人加入,咱们有了更精美的刺绣,这次的衣裳定是最漂亮的!何况还没花多少成本!”
谭娘子抿唇:“你竟是在高兴这个。”
乔佳觅眉目间辉光熠熠,点头道:“可不是么!咱们的衣裳越受欢迎,我越开心,挣银子的快乐反而退了三舍。”
她已经可以想象,这一批新款摆到铺子里时,一销而空的模样。
谭娘子看着乔佳觅脸上的灵动,只觉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不由放轻柔了声音:“佳觅妹妹定会得偿所愿的。”
可偏偏,这批原本已经不可能出问题的衣裳,还是遇到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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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如今都闲在家里,不过好在他们四个很会自己玩,并不需要乔佳觅操心。
傍晚到了家中,竟是连晚饭都给做好了。
乔佳觅看着桌上像模像样的四菜一汤,笑着夸奖道:“阿行和阿澄可真能干,我都不想让你们跟着干爹了,不如跟着干娘做生意吧?”
乔景澄“嘿嘿”一笑,满口答应下来,乔景行倒是有些为难的模样,全然没听出来乔佳觅是在跟他们开玩笑。
好在这一茬很快就被岔了过去。
顾意棠笑嘻嘻道:“娘只顾着夸行哥和阿澄,不如猜猜,哪一道菜是我做的?”
乔佳觅讶然:“阿棠也学会做饭了?”
顾意柠激动道:“当然!哥哥做的可好了!”
乔佳觅笑容满面地每道菜都尝了一口,选了其中味道最甜的,笑道:“我猜是这道糖醋鱼。”
顾意棠见她一下就猜中了,心里高兴极了,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娘怎么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佳觅看着儿子与顾肆如出一辙的眼睛,一时间有些怔神。
好在她的失态不过持续了一瞬,很快便遮掩了过去:“你和你爹口味是一样的,都爱吃甜。”
反倒阿柠随了她,口味偏辣。
孩子们热热闹闹开始给乔佳觅布菜,缠着她猜哪道菜是谁做的,一时间前厅里吵嚷极了。
便是连小院前急促的敲门声,都没听见。
最后还是乔景行最先察觉到什么,耳朵一竖,皱眉:“干娘,好像有人敲门。”
前厅里的声音渐渐止歇,敲门声果然传了进来。
乔佳觅制止了孩子们跳下椅子的举动:“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
她放下筷子去开门。
四个小孩面面相觑,最后读懂了彼此眼中的含义,一股脑全跑去了院子里。
只听乔佳觅的声音带着恼怒和不可置信:“开什么玩笑?如今都快冬日了,昨天还下了一场秋雨,如何就天干物燥了?更何况仓库偏远,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起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报信的人声音则低了很多,孩子们每能听清。
乔佳觅的火气来不及发泄完,很快便吩咐来人:“你先去衙门一趟,把晚上当值的衙役请过来,让衙役帮忙仔细瞧瞧是怎么回事!我这就过去仓库。”
报信之人应了,急匆匆离开了小院。
乔佳觅脚步匆忙往前厅返,正好碰上追出来的几个孩子。
顾意棠担忧地开口:“娘,发生了什么事?”
烛火照耀下,孩子们才瞧见乔佳觅脸上的严肃和凛然。
她秀美的眉毛气得几乎要倒竖起来,咬着牙道:“咱们霓裳斋放衣裳的库房起火,只怕是有人故意来放的!”
几个孩子都是一惊。
顾意柠下意识有些害怕,可见母亲哥哥们的模样,害怕的情绪也就褪去了。
乔景行最先问道:“干娘下午才去了库房,晚上就被人烧了——应该不是巧合。今天下午干娘可有瞧见什么奇怪的人跟着?”
乔佳觅蹙眉,想了片刻,摇头道:“我和你们谭姨一起去的,一路上未曾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如今也顾不上用饭,只吩咐了孩子们几句,便急匆匆要去仓库。
几个孩子担心,偏要跟着,乔佳觅便也随他们去了。
一路上乔佳觅心里想着事,便有些沉默,还是顾意柠最先问:“行哥,你为什么问娘,下午是不是有人跟着她呢?”
男孩满脸严肃:“那放火之人,应当是不清楚库房位置的。”
乔景澄知晓哥哥的意思,补充道:“若是原本就知晓仓库所在的人,什么时候来放火不行?偏偏今天过来?昨日才下了雨,按理说今天还有些潮,不是最好的纵火时机。可若那贼人是跟着干娘一起去的仓库,知晓库房的位置,这才趁着天色暗下来放了一把火,就说得过去了。”
顾意柠听了连连点头。
乔佳觅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她觉得乔景行和乔景澄说的有道理,又问他:“那阿行和阿澄觉得,会是什么人干的?”
乔景行认真道:“现在还说不出来。需得到了地方,才能一点点去分析。”
平时不爱说话的男孩,一下子变得沉稳可靠了起来,顾意柠敬佩道:“行哥有点厉害……”
乔景澄冲她挤挤眼睛:“你当干爹为什么总喜欢带着行哥去衙门?他可能干了!”
一路上有几个孩子插科打诨,乔佳觅也不觉得心情多么低落愤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便到了库房,此时的火已经被浇熄了,只是仓库中囤积的衣裳,一半被烧,剩下那一半完好的,也都湿漉漉的在救火时被浇的全是水。
搀着黑灰,泥泞脏乱得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乔佳觅气得银牙咬碎——
这明晃晃的现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纵火!
哪有旁的东西不烧,单单盯着她的货物烧的?
乔佳觅顾不上旁的,只吩咐看守库房之人迅速抢救货物,又号召了周遭的百姓帮忙,很快便把泡在水里的冬衣都放在了干净干燥的地方。
几个孩子还想去查探情况,却被乔佳觅拦住了:“还有的火没扑灭,你们好好待在这里,等衙门的人来了再说。”
乔景行乖乖拉住了弟弟妹妹们,不许他们乱跑。
得到消息的谭娘子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瞧见面前这一幕,登时眼前一黑:“这——这,烧成这般模样,可如何是好?”
乔佳觅的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摇头道:“咱们这一批货,只怕是毁了个干净。”
谭娘子未曾多想,只想到下午时乔佳觅嘴角真心实意的笑容,再回头去看这满地狼藉,只觉鼻头发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反过来安慰乔佳觅:“天有不测风云,好在只是烧了一批货,咱们大不了再做就是。”
可乔佳觅的脸色却没有分毫好转的迹象。
乔景澄见谭娘子一脸惋惜,便小声对她道:“谭姨,这火不是天注定,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谭氏愣了一下,用手捂住了口中的惊呼:“怎么可能!”
正在此时,衙门里的人也陆陆续续赶来,乔景行兄弟两个赶忙唤住了为首之人:“向大人!”
为首的衙役看见两个小萝卜头,继而冲他们点头道:“听说有人报纵火案——你们家住的不近吧?怎么在这里?”
乔景澄指了指乔佳觅:“起火的,是我干娘的库房。”
夜色浓郁,乔佳觅又站在背光的地方,姓向的衙役这才瞧清楚她的模样,赶忙客气道:“原来是嫂子!嫂子可有受伤?”
乔佳觅摇摇头:“并未。只是货烧了个七七八八。”
若是旁人,衙役们只管秉公办事便好,可遇上顾肆的妻儿,不善言辞的衙役憋也得憋出两句安慰的话来。
更何况乔佳觅还是他们顶头上司的妻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七嘴八舌道:“嫂子别急……没伤着人便是万幸。”
“就是就是,火没烧起来,若是势大,只怕半个镇子都被烧,那就没法收场了。”
她无心与他们寒暄,只轻轻摇首表示自己无碍,又对衙役道:“瞧着不像是自然起火,竟像是人为的。涉及的货物已超过五百两银子,劳烦诸位大人彻查此事。”
为首衙役闻言,赶忙道:“定不负嫂子所托,若有内情,我们兄弟一定给您查个清楚!”
说完,他便要带着手下去看现场,乔景行和乔景澄两兄弟还想跟着,乔佳觅叮嘱了一句“小心点”,便放他们去了。
顾意棠和顾意柠看阿娘心情很差的样子,便乖乖待在原地,没有乱跑。
谭娘子握着乔佳觅的手,担忧又不解:“佳觅,你说这放火的,到底是什么人?”
乔佳觅反握住她,微凉的指尖被秋夜的冷风一吹,便更是如玉般触手生凉。
可再凉的手指,也比不上她那双潋滟桃花眼中的冷意。
乔佳觅咬牙,声音很又低又沉:“还能是什么人?跑不了那两个牢饭没有吃够的蠢货,就看谁更蠢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谭娘子没有听清乔佳觅的话,攥紧了她的手,问:“佳觅,你心中可有了纵火的人选?”
乔佳觅看了一眼谭氏,最后还是摇头:“我怎么知道?先等等衙役们的消息。”
和她有罅隙的,不过那么几个,还有一个是才刚从牢房里放出来的谭松。
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还是不要在谭氏面前妄加猜测,免得她胡思乱想。
乔佳觅这般想着,便道:“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看看货物还是否有能用的。”
谭娘子赶忙拉着乔佳觅去验货。
一场大火,烧去了一半的衣裳,好在如今天气潮湿,大火没有蔓延起来。
可即便如此,剩下的衣裳在水里泡久了,也不能再卖了。
谭娘子心疼的没办法呼吸:“咱们盯着做了大半个月的心血,就这么毁了……”
乔佳觅更是险些咬碎银牙。
谭娘子尚且只是带着人做了刺绣的部分,而这批衣裳,从画图到挑选布料、制成衣裳、验看质量,统统是乔佳觅亲历亲为的,如今付之一炬,她如何能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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