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就夭折了……” “一连几次都是如此,宫内便有传言,说先帝违背先祖命令,纳三代之内的血亲为妃,触怒了高皇帝,祖先降罪,所以才会子嗣不昌。” 九九觉得这事儿有点玄乎,但是好像又有点靠谱:“真的假的呀?” 英国公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 只是同时,他也说:“庄太夫人跋扈,太妃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些年她子嗣不顺,但是后宫里也没有别的皇嗣降生,不是没有,是没能生下来,生下来了也活不了。” “先帝应该也是知道的,只是因为宠爱贵妃,又怜惜她屡屡失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了——为了叫贵妃高兴,还几次带着她离京南巡,最久的一次,在外边停驻了大半年之久。” “那些传言或许是真,又或许是有恨极了太妃的人以此造势,也未可知。” 英国公还给了一个佐证:“先帝是庄太夫人的表兄,你看万相公今年都四十开外了,当今天子才二十出头,你算算年纪,也就该知道了。” 九九为之了然。 英国公一边说,一边烧纸元宝,烧了这么久,脸上都热得闷出了一层汗。 他没好气地叫九九:“你也来烧一会儿!” 又说:“真没眼力见,一点都不知道敬老!” 九九“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开始烧纸元宝。 英国公又拿了她面前的那张地图折叠起来扇风,扇了两下,忽的察觉不对。 他暂且停了手,重又将那张地图展开,从上到下迅速瞧了一遍,而后讶然道:“你这份地图是哪儿来的?标注得好细微,好明确!” 再仔细摩挲一下,又说:“用的还是防水的油纸?!” 那张地图是裴熙春给的。 九九没有跟英国公说他的名字,只说:“是一位朋友给的。”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盯着英国公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很吃惊地说:“你姓裴哎!” 英国公:“……” 英国公槽多无口:“该死的傻子,你才知道我姓裴吗?!” 九九赶忙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裴熙春也姓裴! 裴熙春同英国公府,会有什么关系吗? 英国公没好气地白了九九一眼,又问她:“你对着这张图看一上午了,这东西有那么好看吗?” 九九就从他手里接过那张图,铺开来,一个个位置指给他看:“这里住了很多很多人——这里还有一条很宽的河。” 英国公说:“哦。” 九九又给他指了东都城的另一角:“这里住的人也很多!” 英国公听得迷糊了:“不是,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九九用手比划给他看:“从这个角,一路长长长长长,可以到这条河这儿。我问三雨,三雨说这里从前没有那么多人的,一年年地有人搬到东都城里,繁衍生息,慢慢地,人就多了……” 英国公又开始头疼了:“我的好妹妹,你就直接说你想干什么行吗?” 九九“唔”了一声,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想用太夫人留下的钱把这条很长很长的路修起来,一直通到河边。再在河两岸架起一道虹桥,到时候,这条路就叫士安大道,那架虹桥呢,可以叫宪娘桥……” 好似一道惊雷,没有任何预兆地劈到头上。 英国公怔怔地看着她,语气飘忽,说:“你知道这得花多少钱吗?” 九九理所应当地说:“太夫人很有钱啊!” 英国公说:“可能会把太夫人所有的钱都花光的。” 九九理所应当地说:“钱本来就是用来用的啊!” 英国公盯着她看了很久,终于抬起手来,用力地指了指她,咬着牙说:“你一点都没变聪明,你就是个蠢东西!” 九九勃然大怒:“你们全家昨天晚上都跟没脑袋的苍蝇似的围着我转,还好意思说我蠢?!” “……”英国公气得鼻孔都大了一圈,下颌上的那撮儿胡子又开始往上翘了。 九九指着他,哈哈大笑:“你好像一只在吃草的山羊啊!” 英国公:“……”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布?页?不?是?i???????ε?n?Ⅱ???②?5??????o???则?为?屾?寨?佔?点 英国公板着脸,没好气地道:“没有纸元宝了,再去后边拿点来!” 九九哈哈笑着,动作上倒是很乖地起来了:“好的好的~” …… 英国公太夫人的丧事办得很快,也很热闹。 起初,英国公还在犹豫,是否需要停灵数日,亦或者找僧道来做一做相应的法事,结果却被九九给否了。 “天气太热了,无谓久留,太夫人也不在乎这些。” 又说:“法事都是做给活人看的,要是真的想给太夫人积阴德,就赶紧研究一下,怎么把路和桥给修起来!” 催促着英国公赶紧把丧事给办了。 英国公还是有点犹豫,人上了年纪,形象包袱很重:“唉,你也知道,太夫人毕竟不是我的生母,要真是就这么简薄,也不知道外边会不会有人说闲话……”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九九不能理解:“你看庄家人都能像畜生一样无所谓地活着,你怎么就不行?” “……”英国公的鼻孔又开始变大了。 丧事办完当晚,英国公留她在自家吃饭,吃完之后跟她一起去庭院里散步,说:“经此一事,你跟庄家就算是结成了死仇,万家那边儿,怕也尴尬。不如就搬到英国公府来,无非就是添一双筷子的事儿。” “哥哥,我心领啦。” 九九由衷地说:“只是我要查我阿娘的事情,就一定绕不开万家,这时候离开,怕就前功尽弃了。” 只是同时她也说:“你放心吧,真遇上什么事情,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英国公笑着应了声:“一言为定!” …… 英国公夫人知道九九要回万家,也是皱眉,再三挽留,见九九态度坚决,这才作罢。 她又使人驾着马车,送九九回去:“要是有什么事儿,就叫人过来说一声。” 九九用力地点了点头:“好!” 时辰已经有些晚了,早到了宵禁的时辰,好在九九坐的是英国公府的马车,而这会儿英国公府又在办丧事,即便是叫金吾卫遇见了,也不会为难。 少了一轮太阳在头顶燃烧,夜晚远比白日凉爽。 九九掀开车帘,感受着马车行驶时带动的夜风,不知道从何处裹挟了酒香,隐隐约约地扑在她脸上。 远处楼上不知什么东西在闪烁,晃了九九的眼睛,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再定睛一看,忽的意识到那是一把撬窗的短刀。 九九赶忙叫车夫停下,又喊一声:“有贼!” 那贼人吃了一惊,却如同一只灵巧的鸟雀一般循着屋檐滑下,紧接着隐身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