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柱子爷活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像周氏这么无耻的人。
老人家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话都不会说了。
柱子奶也气得不行,指着周氏道:“人在做,天在看,周氏,你早晚要遭雷劈的!”
周氏冷笑:“你家柱子比我高,到时候雷来了,我就往你家柱子跟前靠,要劈也是先劈你家柱子!”
柱子父母双亡,是爷奶带大的。
柱子爷和柱子奶,对儿子儿媳留下的唯一一滴骨血看得比珍宝还贵重万分,哪能容周氏这般诅咒?
柱子爷气得几乎要厥过去,柱子奶从地上抓起根棍子就往周氏身上打。
然而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沈玉楼端着盆牛血快步上前,兜头就朝周氏泼过去。
哗啦啦——
大半盆的牛血全泼到了周氏身上,从头淋到脚。
周氏让泼懵了。
反应过来后,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谁?谁泼我!好啊,是你个小贱蹄子!啊啊啊,我的新衣服,我的新鞋子……沈玉楼,我要杀了你!”
周氏大叫一声,张牙舞爪地朝沈玉楼扑过去。
赵宝珠龇了龇牙,立马就要冲上前将周氏揍趴下。
沈玉楼拉住这颗炸毛珠,再顺势将人推到边上去,然后抡起铁锹就往周氏背上拍,屁股上拍,肩膀上拍。
之所以不拍头,是担心控制不住力道,一锹把人拍死。
虽说周氏这条命不值钱,但是真把人拍死了,她也落不了好。
为了一坨臭狗屎搭上自己的命,不值当。
所以,沈玉楼下手很有分寸,她不打周氏的命门,专挑那些死不了人,但却很疼的部位打。
周氏嗷嗷叫,起初还想反击,奈何沈玉楼的铁锹就跟暴雨似地密集,根本不给人留反击的空隙。
周氏反击无果后,只剩下抱头鼠窜地份。
甚至就连鼠窜,她都没多大地方可躲。
因为村民们自发围出一个圈,将她围在了中间。
这让沈玉楼省下不少追赶的力气,铁锹只管往周氏身上打。
反正她是不在乎名声的,也不怕旁人说她剽悍。
最终,周氏被打怕了,开口求饶。
此刻的周氏发鬓散开了,混合着牛血黏糊糊地贴在脸上,新衣裳破了好几个大口子,新鞋子也跑没了踪影。
先前有多趾高气扬,这会儿就有多狼狈不堪。
沈玉楼冷声道:“听好了,下次再敢撒泼,让我瞧见了,我还打!见一次打一次,打到你服气为止!”
周氏并不服气。
至少现在还不服气。
这份不服气在看见沈玉楼把铁锹扔下后膨胀开。
周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沈玉楼,气焰嚣张地开骂。
“儿打娘老子,天打雷劈!”
“小娼妇,你不就是仗着有赵家人给你撑腰吗?我告诉你,你是赵家买去的丫鬟,充其量就是赵家的一条狗!”
“等着瞧吧,早晚有一天赵家人要把你杀了吃肉……啊!你干啥?你疯啦!快把刀拿开……杀人啦!杀人啦!沈玉楼杀人啦——”
周氏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脖子上会架着一把杀牛刀。
再想想沈玉楼先前杀牛时的狠劲儿,周氏吓得两腿直哆嗦,扯开嗓子就嚎。
然后嚎叫声又戛然而止。
因为杀牛刀捅进了她的脖子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