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每日都同妾室念叨杳杳有多可爱,甚至期盼着临走前能多见杳杳一面,最好让他的妾室也多看两眼,到时候生出的丫头可以像杳杳一样讨喜。 杳杳同样激动。 自打进了侯府,杳杳每天的活动范围就是葳蕤院到韦氏屋里,杳杳早就觉得闷了。 自进韦家后门起,杳杳就勾着小脑袋东张西望。 韦家的院子虽然没有侯府大,但五脏俱全。 尤其是韦老太爷是文人出身,尤爱赏花,春赏芍药夏赏荷,秋赏菊花冬赏梅,后院空地全种满了花。 如今地上刚铺了一层雪,红梅就绽开花苞。 杳杳伸长胳膊想要摘一朵捧在手心玩,结果她的小胳膊太短,实在够不到。 谢亦行注意到她眼底的着急,立马抬手折了一支递到他怀里。 韦家下人还没来得及提醒这满院的红梅是韦老太爷心头宠,平日里谁不小心碰掉一个花瓣,韦老太爷都会动怒。 就连韦大郎夫妇平日都绕着梅园走,结果他外孙子一来,就折了一整支。 下人虽然忐忑,却没一个人敢开口谴责小世子。 虽然谢亦行没在他们面前发过威,但他们之中有远亲或是其他朋友在侯府当差,每每见面提起他们侯府的小主子,众人都是脸色异变,突然变沉默。 哪怕一个字不说,他们也能猜到,自己远亲或是朋友在侯府的日子不好过。 小世子难伺候。 如今小世子进了韦家,他们一个个也提心吊胆。 韦氏刚进前厅,就听到韦老太爷摔茶碗。 “他们谢家欺人太甚!” 韦氏赶来的路上,韦老太爷已经派人去侯府打听清楚了。 得知谢家二老刚来就给自己女儿下马威,韦老太爷恨不得拄着拐杖就去承明侯府讨说法。 韦氏连忙制止,“大过年的,父亲千万别为不值当的人生气。” 虽然韦氏也气,但她并不想让父亲替自己操心。 她母亲过世的早,父亲没有再娶,一个人操持全府任劳任怨。 她顶上有三个哥哥,大哥科举多次失利,只能花钱买官;二哥参军,被分到了戍边,已经多年未回;三哥下海经商,也是聚少离多。 平日里与韦氏经常往来的只有大哥。 正因如此,承明侯才不阻止韦氏与娘家人交往。 可惜韦大郎人敦厚心善,但他娶的妻子实在不是省油的灯。 好在田氏已经被他逐到庄上,这辈子不会再见。 韦氏也没因为田氏的事迁怒家里人,一家人还是其乐融融。 韦老太爷正生着气,余光突然瞥到杳杳掌心的那支红梅,一双老气横秋的眼睛闪过明光,“这梅花看着有点眼熟啊。” 杳杳眨动晶莹水润的眼睛,仰着白生生透着红润的小脸,小巧粉嫩的手指立起来,指向门外,“就是在前面那个院子里摘的。” 韦老太爷突然察觉不对,眉心猛地一拧。 前面的院子? 那不是就是他的梅园? 这梅花是从他的梅园里折的? 韦老太爷的气刚涌上胸口,再看向杳杳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胖脸,眼眸不经意地一弯,就连语气也变得和善,“你就是杳杳?”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