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进步了! 朱瞻墡让他入阁。 不过只是以候补阁员的身份行走御书房。 回到太子府。 朱瞻墡一个人在自己的书房思索着后续的安排。 杨阁老他们的忧心忡忡不是没有道理的。 工于谋国,拙于谋身……。 如果那群家伙们,真的要对自己不利。 那还真是有一万种办法。 最近自己确实要小心一点。 想到这儿,朱瞻墡打算走到哪里都带着丁白缨。 …… 京城花街柳巷。 一家青楼内。 此地是京城最负盛名的富贵温柔乡。 也是江南一地巨商富贾们秘密联络的地方。 早朝一结束。 这天才刚刚傍晚呢。 一群江南出身的京官们,就纷纷聚集到了这里。 等候在这里的江南掌柜们。 见到诸位大人一来,就开始探听今日朝堂的大事。 这一番打听后。 这些掌柜们,脸上都是苦大仇深的样子。 这群有钱的老板们,对于如今这一位监国殿下,那更是恨到了骨子里! “他娘的!狗日的小东西……竟敢收我们的税?太祖爷都没有找我们讨钱,也就杀了一个沈万三而已。” “对,没错,这个小崽子,连嫡长孙都不是,就是一个太子殿下的嫡三子,这皇位日后轮不轮得到他都还另说呢!他怎么就敢,这么胡搞瞎搞?”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一个小子而已,咱得找人除掉他!” “好——!就是要为民除害,不能让他把咱的大明朝,弄得民不聊生!” “为了天下苍生,也要干掉他!” 商贾们,说的是慷慨激昂。 搞得这大明朝好像是他们的一样。 也弄得他们每一个,都是为了百姓好一样。 满脸都写满了忠肝义胆! 大腹便便肚子里,装满了黎民苍生。 一个朝中的官员,端着茶,那也是喝不下去,跟这群老板们,大吐苦水起来, “诸位,你们是不知道!这小监国,直接让锦衣卫上殿,好家伙!几十个锦衣卫,一个个手持绣春刀地盯着我们这些大臣,谁要是不如他意,直接就拖出去——人头咔嚓落地!” “唉!”另外一个官员,还是一个御史,也是唉声叹气道:“这个小东西,戕害我们就算了,他杀几个忠良,自有青史铁笔!可,他还要与民争利,这不是要陷我大明江山于风雨飘摇中吗?” “对!杀害忠良,与民争利,横征暴敛……这一桩桩一件件,咱们读书人都要记着,必须将这个狗监国给写到史书里,让他遗臭万年!” 一旁一个一直沉默不,有些儒雅的商贾, 忽然从闭目沉思中睁开眼来,他瞧着这几个气愤的大人,小心问道: “大人,不知道咱这一位监国殿下,平日里会去哪玩?” 在这个商贾看来,监国如此年轻。 必定是会偷闲出来游玩的。 官员们被问住了。 那个御史,稍加思量道: “诶,这还真不知……” “那不行,御史大人,你们得想办法搞到他的行踪,他现在已经是贵为监国了,衣食住行那都是有专人记录和负责的,务必得弄到他的行踪。” “诸位,不必担心!且看我的。” 一个笑面虎一样的商人,操着一口江浙口音,忽然出声。 众人寻声看过去。 就见他笑呵呵道: “我已经派人前往太子府盯着了,一旦他离开太子府,咱们就有机会,他只要出了城,甚至去一些不该去的地方——就是咱们说了算了!” 此人话音刚落。 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一个护卫拉开房门检查后。 这才放一个一脸横肉的江湖人进来。 这个江湖人在那个笑面虎商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众人听不清。 但肉眼可见,笑面虎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都能瞧见肉褶子。 “哈哈哈!”笑面虎大笑起来,“几位大人,诸位掌柜,机会可是送上门来了,这小子竟然就只带着自己的一个女护卫,就朝着城外明镜湖去了,似乎要上山,咱们可以派人在半路——” 说着,这笑面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眼里尽显毒辣狡猾! 这群商贾们闻大喜。 他们并不害怕。 因为这年头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江湖恶徒,干了一些劫财杀人的事情: ——跟他们这些老实做生意的商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怪就怪,谁叫你出门不多带点人! 那几个当官的,倒是有点儿害怕。 不过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好!”一个商人,拍案而起,“这可是替天行道的好机会,就让这小子顺道去阴曹地府找洪武爷说说,他的这一位皇爷爷篡自己侄儿皇位的事情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是极!” “太妙了!” “呵呵,没错。” 一时间,屋内充满了欢快的声音。 另外一头。 朱瞻墡确实出了城。 因为他打算去找姚广孝。 朱瞻墡身后就跟着丁白缨。 丁白缨小心地警惕着四周。 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一伙人,隐于林中跟着。 似乎都是好手。 “公子,有尾巴!” 丁白缨手中的戚家刀已经亮出一点寒芒! “莫慌,白缨。”朱瞻墡轻轻摁住欲要拔刀丁白缨的小手,“让这群老鼠们先跟着,倒是要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公子……!” 朱瞻墡不说话,直接就将丁白缨那一只要拔刀的小手给抓住攥在手里。 就这样牵着面颊绯红,英姿飒爽的丁白缨,朝前走去。 “对了,白缨,你可知你家公子,最近新学一门武功?” “嗯?” 当朱瞻墡跟丁白缨聊着天。 走到前方远处的十字路口。 这时,异变还是发生了! 霎时间,三十多个手持凶器面上带着黑布的人,就杀了出来。 都是浑身打扮不一的江湖中人。 从两侧的林中窜出。 此地本就人烟稀少。 现在正值傍晚,更彻底没什么人。 连砍柴人都遇不到一个。 这伙强人,直接将朱瞻墡和丁白缨给团团围住。 第一时间,丁白缨也挣脱开了朱瞻墡的掌心! 从小鸟依人心动脸红的女儿态! 瞬间变成一个,拔刀上前,横刀迎敌,牢牢护住自家公子的女护卫! “大胆!”丁白缨瞪着这群人,冷声道:“你们可知我家公子是何人?九族都不想活了吗?” “呵呵,小姑娘,就算玉皇大帝来了,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为首的贼人满眼都是杀意。 显然这人就是这伙人的老大。 ——带头大哥。 罢,这人冷冷地一招手。 顷刻间。 这群人就朝着朱瞻墡他们杀了过来。 “公子——!” 丁白缨一掌将朱瞻墡推开。 手持戚家刀就挡杀袭来之敌。 这时,一枚暗器袭来。 朱瞻墡正打算显露自己本领呢! 叮的一声。 丁白缨已经横刀帮他打掉了这一枚直奔面门的暗器。 而随着丁白缨这一瞬间的功夫,她又持刀一转! 一个干净利落的回马枪! 当场抹了一个身后杀手的脖子。 再一瞬。 丁白缨抬手数十枚飞镖脱手而出。 直接射向四周的杀手。 敌人一个措手不及,顿时夭折了几个。 “小姑娘真是好身手!” 那带头的大哥坐不住了。 一个眼神示意,让弟兄们,全部冲向朱瞻墡。 显然他们的目标就只有一个! 朱瞻墡见状,环顾一圈这群贼人。 心底里想到了杨阁老之前说的话。 看样子有些被触碰到核心利益的人,再也坐不住了。 纷纷开始有了动作! 朱瞻墡倒也没有一点儿紧张。 因为在自己的眼中,这群人速度很慢! ——很慢,非常的慢! 而且似乎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出手,这群人连丁白缨手中的戚家刀都过不了! 特别是怀揣着死战绝境心念的丁白缨,那武力值直线上升。 刀不砍卷刃,这群人近不了他朱瞻墡的身! 每一次接近朱瞻墡的攻击。 全部被丁白缨给拦下了。 手中的戚家刀,一招一式,每一次凌厉出刀都会取敌性命。 一个杀手正面袭来,被丁白缨一脚踢翻在地。 丁白缨戚家刀顺势就落刀绞杀! 顷刻,这人脑袋当场被——割落! 血溅了她一身! 染红了她的衣裳。 那带头大哥一见这女娃厉害得紧,心底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就在这时。 就在他失神的瞬间。 丁白缨忽然放弃了护住自家公子的行为! 而是主动杀向那带头的贼人。 冲着他来了! 这人脸色大惊,正要出刀格挡! 却不想手中的刀,竟然被丁白缨横刀一斩。 当场乓的一声,应声断裂。 而就在他临死的最后一瞬间。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落下的刀。 还有刀身后的女人! 下一刻,这人横尸当场。 一会儿不到,这一处十字路口,已经是一地的尸体。 丁白缨脸上也都是血。 她持刀有些气喘吁吁的。 “公子恕罪,有些跑了……” “无妨,辛苦白缨了。” …… 一个时辰后。 朱瞻墡领着丁白缨来到了栖霞寺。 就在京郊城外明镜湖不远的地方。 这是朱棣专门修建给姚广孝的。 同一时间,京城内一处青楼内。 那群富商们,也收到了刺杀失败的消息。 “怎么可能!!!” 笑面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掌柜!我们二十多个兄弟……都被那个丫头给……” “你放屁!” 这个笑面虎怒气冲冲大吼,“你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都是江南盐帮出身的杀手,三十多个人,解决不掉一个懂点武功的贱婊子外加一个小屁孩?” 这个手下也是浑身发抖! “掌柜的,我们也不想啊,那女的太厉害了!老大都被那丫头给一刀做了……!” “滚滚滚,真是一群废物!——蠢笨如猪。” 手下赶紧滚了出去。 房间内的几个朝中官员。 还有十几个商贾掌柜们,脸色瞬间就不好起来。 一个个拉着脸,就跟死了娘一样难看。 “那女人这么厉害?” “得找高手!” “目前我们还没有暴露,问题不大……只是需要更好的人选!” “真他娘的见鬼了,一个女人,居然三十多个大男人打不过?——加钱!对,只要加钱,就不愁找到不到更好的杀手!” 栖霞寺。 就在朱瞻墡即将要到的时候。 这寺庙的门口。 此刻站着一伙人。 正是朱棣。 他正打算离开。 追赶先行一步的大军。 却不想一个锦衣卫来报。 “陛下,皇孙过来了。” “谁?瞻基吗?” “陛下,是监国殿下。” 第一时间,朱棣自然而然想到了自己那个认识姚广孝,还很熟悉大和尚的长孙。 却不想,锦衣卫告诉了他一个很意外的名字——朱瞻墡! 小五? 他来这里做什么? 站在朱棣面前的黑衣老和尚。 瞧着沉默若有所思的皇帝。 显然是猜到了什么。 当即合十手掌一笑,“阿弥陀佛,大军还未到大同府,皇上要赶过去半日即可,不如再留下些时辰,难道陛下就不想知道,你又中意上的好圣孙,来找老衲到底是作何打算吗?” “大和尚,你这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 “呵呵,无非就是让陛下知道,好圣孙只有一个——便是您的皇长孙!” 一会儿后。 朱瞻墡已经来到了栖霞寺。 庙门口别说人了,连马匹都没有。 不过姚广孝似乎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阿弥陀佛,贵人登门,老衲有失远迎。” “见过大师。” “请,监国殿下。” 来到大雄宝殿。 朱瞻墡点燃一根香,随意地插在香炉里。 也不拜面前的大佛。 就看向身后黑衣袈裟的大和尚道: “大师,小子烧香拜佛,求一个大明昌盛。” “阿弥陀佛,监国殿下要求大明昌盛,何须来老衲这里?当去求陛下,求太子和求——皇长孙。” 姚广孝说这话的时候,有意地看了一眼一墙之隔的后院。 皇长孙? 朱瞻墡眼底一冷,很快就掩饰过去。 果然如历史那般。 姚广孝更看中自己那一位兄长,明宣宗朱瞻基。 “大和尚你话里有话呀!”朱瞻墡淡然一笑,“你不欢迎孤?如今我也算是当朝的监国。” “老衲眼里只有皇上,太子,——皇长孙。” “老和尚,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家公子岂能你冒犯?——看刀!” 丁白缨手中戚家刀已然拔出。 刀尖已经逼近姚广孝。 姚广孝脸色一惊。 抽身后退。 也是内力深厚。 却不想,丁白缨刀法更为犀利。 径直就逼近这老和尚! 老和尚退无可退。 每一次闪躲,都被丁白缨凌厉的刀锋给盖住。 “阿弥陀佛!” 姚广孝双手合十,倒也不退了,“女施主好俊的身手,这样的刀法还有这样的刀,老衲都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是何刀?” “是大明的刀,戚家刀!”丁白缨手刀入鞘,也不多做解释,就冷冷道:“对我家公子放尊重点,我的眼里没有什么皇长孙,只有我家公子,你待他客气,我就待你客气。” 姚广孝有点儿郁闷。 这女娃子性格这么不客气的吗? “呵呵,是老衲冒犯了。” 姚广孝倒也识趣。 他能清楚地感觉得到。 只要这个丫头身后的朱瞻墡点点头。 他姚广孝就会死在这丫头的刀下。 甚至这丫头都不会犹豫半分。 都不会惧怕他背后的朱棣。 因为正如这个丫头说的,她眼里恐怕不只是没有皇长孙,连太子甚至陛下都没有。 只有——她家公子朱瞻墡! “监国殿下,请后院用茶。” 后院。 朱瞻墡一坐下。 就觉得有些奇怪。 这里的院内一侧的房子似乎里面有人。 还不少。 姚广孝见朱瞻墡注意到了什么。 则是微微一笑解释道: “殿下不必担心,都是留宿寺庙的香客们,老衲这里香火还算鼎盛。” “那是,大师可是山中宰相,黑衣大师,你这儿香火不鼎盛那就奇怪了。” 朱瞻墡闻也没有多想。 毕竟正如自己说的那样。 姚广孝这个寺庙,香火不鼎盛那才是有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一侧的屋内。 那一件比较大的长厢房。 里面的烛火亮了起来。 就在朱瞻墡看不见的那厢房内。 此时端坐在窗户前的老者。 不是别人,正是朱棣! 永乐大帝! 院内。 朱瞻墡喝一口面前的茶后,开门见山就给老和尚说道: “我虽然不通佛学,但吃斋念佛就能修得正果的事情,小子是从来不信,就好比我大明朝,只相信火器和大炮,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范围内,从不信什么神仙菩萨……” “但,单靠火器大炮,也不能解决国家的问题,更不能解决天下百姓们的温饱,还有各地的土地兼并。” 一说完,忽然间,一侧客房内响起一声杯子摔到地上碎裂的声音。 朱瞻墡微微一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姚广孝。 姚广孝讪讪一笑。 倒也没有回应。 只是看着朱瞻墡。 他也不是笨蛋。 自然听得出这话外之音。 但他想要效忠的是皇长孙。 而不是眼前的太孙朱瞻墡。 此时在屋内的朱棣。 接过侍卫递上来的手帕,一脸凝重地擦拭着被茶水打湿的手,口中不禁喃喃自语道: “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范围内……土地兼并,天下百姓们的温饱吗?好小子,不愧是咱看中的人!有此念,已有守成之才了!” 朱瞻墡见姚广孝不答。 又道: “大师不说话?那我就多说几句。” “你这庙里的泥偶,每一尊供着的菩萨,它们有一个算一个,如果大师不天天擦拭,很快就要满是灰尘!甚至哪怕天天擦拭,很快也会从里面一点点腐烂,这些,难道大师不知吗?” “信者不信,其中三昧,大师比我更清楚。” “阿弥陀佛!”姚广孝道了一声佛号,注视着对面端坐着的少年,“不知道殿下要老衲做些什么?老衲已经老了,也退养山林了,不想过问朝中之事。” “呵呵,大师,如果一个可以再现盛唐雄风的人出现在你的面前,你都不愿意多跟他聊几句吗?” 这一刻,不只是姚广孝睁大了眼睛! 甚至连屋内的朱棣,都忍不住激动地隔着一扇纸糊的窗户,看向了窗外的方向! 盛唐雄风? 那可是咱大明从洪武爷就开始的夙愿! 如果此子真的能做到! 朱棣心中不禁大喜起来。 那他就有脸下去见太祖爷了。 屋外。 朱瞻墡看着面前的姚广孝,对于这个大和尚的智慧,他是不怀疑的! 这也是他朱瞻墡想要得到的。 特别姚广孝,还可以为自己做些特别的事。 “阿弥陀佛,殿下看似年纪轻轻,却腹有雄才大略,老衲倒是眼拙……老和尚我洗耳恭听。” 朱瞻墡心下了然。 这老和尚是要看看自己的本事! “好!大师听好了——” 朱瞻墡自信一笑,朗声说道: “现如今我大明朝,看似如日初升,实则已显日薄西山,所谓的繁华锦绣,不过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朝廷国库空虚,民间百姓身无分文,富得流油的还是富得流油,光脚的泥腿子,还是光脚的泥腿子。” 院内的姚广孝闻一震! 屋内的朱棣闻,更是大惊失色,久久不语…… 都不知道话该怎么说。 姚广孝沉默片刻,却也叹气点头。 对,朱瞻墡说得是正确的。 屋内的朱棣,此时也不禁连连点头。 ——十分赞同! 就听,朱瞻墡继续说着: “百姓们被剥削被压榨,心底里天天想着就是盼青天,盼明君,但都不想着去追究去怪罪那些欺压他们最直接的当地大户们。” “一个个百姓想要怪罪的时候,都只会咒骂大明咒骂这个世道,满腹怨气,却也活得极其不易,别人是生活,他们是活着——大师,深知民间,我说得不对吗?” 姚广孝被问住了! 而屋内的朱棣则是彻底地陷入了深思。 是呀,有多百姓只是活着而已。 也只有少数人称得上是生活着。 姚广孝这一刻,细细地端详着面前这个年少的监国殿下,他收起了之前的轻视,礼敬道: “阿弥陀佛,殿下能这般深察民间,已有仁君之资!” 与此同时,屋内的朱棣也颔首微点。 是呀,单单是这样的想法。 若在一个君主身上可已经很是难得。 此刻的朱棣,不禁生出一个念头。 这天下日后还是要交给太子和瞻基吗? 这一刻,朱棣开始心生犹豫了! “仁君吗?可我不想做仁君呀!” 朱瞻墡摇头叹道。 屋外传来的声音,让朱棣一愣。 仁君? 这小子还不想做仁君? 这仁君可是千百年来,所有士大夫读书人们心中的标杆! 他们的眼中能称得上仁君者,那都是会被他们夸到天上。 可这小子居然口出奇不想当仁君? 朱棣不禁心生好奇! 若是小五,他想要做什么样的皇帝? “大师告诉你一个事情,从江南开始大明其实就烂到根上了!江南最为富庶,而他们的富庶还有一个词叫——‘资本’,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资本吸的是百姓的血,吃的是百姓的肉!” 姚广孝是何等人物? 当场就被震得无以复加! 心中顿时,翻起千层浪! 一样心中再也无法平复的还有朱棣!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