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一到,竞标会随即开始。
诸如林锦堂、吴远山、沈逸风等人,早就赶到了金陵帝都。
为了参与此次竞标,他们这段时间可是筹措了大量银钱,就等着一举拿下矿产港口呢!
应天府的街道上,往日悠闲的氛围荡然无存。
来自江南塞北的马车挤满官道,车辕上插着各地商会的旗帜,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昼夜不停。
城门守卫从未见过这般阵仗——有赶着驮满银锭的骡队的,有捧着地契田产准备抵押的,甚至有人带着祖传的字画珍宝,只为凑够招标的资格。
此刻齐聚于此的富商巨贾,共有上百余人,都是腰缠万贯的大商人。
二楼雅间里面,老朱陛下、太子标与两小只正在闲聊,还有户部尚书郭允道。
老朱摩挲着扶手,目光扫过下方如同蚁群般攒动的富商们,喉间发出低沉的笑声:“炽儿,你这招倒真把天下商贾都聚到眼皮子底下了,不过这法子真能行吗?”
原本朝廷的做法,简单粗暴,明码标价,直接出售。
白纸黑字写得清楚,这还要折腾什么?
结果小胖墩却对此很是不满,提出搞一个竞标会,价高者得。
这种方式先前还没怎么见过,所以此刻老朱与太子标等人心里面都没底。
朱高炽却是笑呵呵地回答道:“您老就放心吧,保准比直接卖赚得更多!”
“咱们故意等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是给这些富商巨贾时间去筹措银两,这些富商平日里哭穷,藏着金山银山不吐口。咱们故意拖这一月,让他们典铺子、押田契、借印子钱……不把他们掏空了怎么能行?”
太子标抿了一口茶水,目光扫过户部尚书郭允道手中的册子,追问道:“可这年税两成……会不会太重?”
“太子殿下,”郭允道笑着摇了摇头,苍老的手指点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光是倭国硫磺矿的年税,就抵得上江南三府的盐税。商贾们精着呢,没利可图的买卖,他们断不会伸手。”
朱高炽冷笑道:“咱们这叫欲擒故纵,引蛇出洞!”
“等竞标开始后,他们红着眼加价时,才叫痛快!”
此时,大堂上的铜锣声骤然响起。
身着绯袍的礼部官员展开明黄卷轴,声音穿透晨雾:“第一轮竞标开始!倭国九州岛长崎港东侧码头,二十年经营权,起拍价十万两白银,年税两成!”
没错,朱高炽不仅搞了一个拍卖会,还是将这些金矿银矿码头全都拆分拍卖!
长崎港拆成了三个码头,佐渡金矿与石见银山等矿产分作十片矿脉,再加上二十年期限……端得是个丧心病狂!
“皇爷爷,拆分开来竞标才有意思。”朱高炽仰着圆滚滚的脸,“就像切糕似的,一小块一小块卖,总比整个儿贱卖划算!”
众人听后一阵莞尔,索性也不再去想,因为竞标会已经开始了!
“十万两?!”林锦堂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又大笑起来,“值!太值了!只要能拿下港口,不出三年就能回本!”
话音一落,他就立刻开始竞标,出手就是十一万两!
“十二万!”扬州盐商吴远山的声音从西侧传来,眼角余光瞥见对面包厢里沈氏家族的旗帜,冷笑一声:“沈万三的后人也来了?当年富可敌国又如何,今日这码头,我扬州盐商要定了!”
二楼雅间内,老朱微微前倾身子,指节叩着案几:“有点意思。”
话音未落,沈氏家主沈逸风的声音如淬了冰般响起:“十五万两!”
朱高炽趴在窗棂上看得津津有味,胖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
“这可不行,加价幅度太小,得添把火!”
他转头冲郭允道挤挤眼,“郭老头,让户部加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