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琟俯身,薄唇轻轻碰了女人脸颊。 不夹带任何情欲的吻。 像清风,徐徐而过,不留痕。 “舅舅,我还在。” 一道突兀的女声打断。 被撞到偷吻,陈时琟没有任何慌乱,不紧不慢地替徐茉掖好被角。 “明天徐医生会来接你。”陈时琟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陈觅清不满:“我不去,再去户外吹冷风,我会冻死。就让我住几天嘛!” “去哪都行,别来我家。”陈时琟站起身,“她今天不舒服,还一直照顾着你。” “我……”陈觅清回想,只顾着发泄情绪,没注意到徐茉有不舒服的反应。 越想越心虚。 “她……可以和我说呀。”陈觅清小声辩驳。 陈时琟眼中透出寒意,眼神能冻死人。 “我知道啦。”陈觅清推着轮椅回卧室,“我自己可以,你继续亲吧,我不会告密的。” 陈时琟被她这几句气笑。 他小心地将徐茉拦腰抱起,回卧室。 徐茉精神身体双疲惫,睡了许久。 醒起来时,人懵懵的。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想了好久,后知后觉这是主卧——也就是陈时琟的房间。 浴室传来洗澡的声响,屋内木质调的香像星火,将她整个人点燃,瞬间红温。 今晚该不会真的要睡一间屋吧? 第18章 错号后没有分房睡的理由。 浴室门锁拧动,‘啪嗒’一声,和脑子里理智的弦崩断声重合。 徐茉鞋子都顾不来穿好,乱套一通,从床上跳起来,局促地站在床边,手放得规规矩矩的。 浴室氤氲的雾气涌入屋内,陈时琟单穿一件白色浴袍,露出结实的胸肌和六块腹肌,上面还有水珠滚落,最后没入性感的人鱼线,腰带系得松松垮垮,再走两步就要散开。 他额前头发湿了水,微微卷曲,遮住一半眉眼,他掀开眼皮看来,整个人透着一股矜贵的冷倦气质。 “醒了?” 徐茉支支吾吾半天,只崩出来一声:“嗯……” 陈时琟余光瞥到站在床边的女人。 网?阯?f?a?B?u?页?ǐ????u???ε?n???????????????????? 头发早睡乱,居家服领口大,露出锁骨和半边肩,再往下一些,就能看到她胸膛的痣,在白色的肌肤上尤为明显,每次见到,很难无动于衷,总会忍不住亲吻、舔舐,留下专属吻痕。 她头埋得更低一些了。 长发遮住了外泄的春光。 陈时琟走到旁边的桌子,徐茉立马转身背对他,就像学生时候被老师罚站在门口的那种站姿,缩着脑袋,僵硬且不自在。 接着,听到他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 “躲什么?”他问。 徐茉脸爆红,说不出任何话。 心想对啊,她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没摸过,这会儿装羞也太丢面了。 “没躲……”徐茉找回自己的声音。 发声虚弱,特没底气。 她为了找回面子,嘴硬说:“我俩很熟了。” 说完她像想给自己一嘴巴子,不会说话可以不要逞强,这话显得她更畏畏缩缩了。 啊啊啊! 真的好丢人! 陈时琟轻慢笑说:“嗯,我们确实是身体比感情还要先熟悉起来。” 幸好屋内昏暗,看不到她早已红透的耳朵和脖子。 罪魁祸首还跟没事人一样,站在暖光洒落的桌边,拿起玻璃杯,将剩下的水饮尽,喉结上下滚动,禁欲感十足。 徐茉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舍不得挪动一点,脑子里满是曾经的风月事。 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交往后的第三个月。 寒假她不愿早早回老家,宿舍不让留住后,她住到了他家里。 她从小循规蹈矩,乖顺听话,拖着行李箱去找他的路上,心都快跳出胸膛。 这种晦涩不明的刺激感推动着她,摁响门铃。 陈时琟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微微凌乱,眼底有淡淡的乌青,下巴也冒了青,一看就是熬夜写课题了。 她先发制人,大喊道:“我要和你住几天!” 陈时琟手压在她头上,懒声说:“知道了,不用喊得这么大声。” 徐茉顾不来被弄乱的头发,开开心心钻他怀里,整个人挂他身上,喊得更大声了:“等会儿我们去吃吃了心情会好的漂亮饭,好不好?” 陈时琟单手抱着跟考拉一样的她,另外一只手将行李拎进门。 “今天不行,年前课题要完成,最近都在加班。” “我可以给你做漂亮饭。” “徐小姐不嫌弃就好。” 徐茉搂着他扭几下,连说几声好呀。 陈时琟只能放下所有东西,双手抱紧,提醒道:“小心掉下来。” 徐茉也不非闹着出门,在客厅吃零食追剧,陈时琟就在书房里忙。 直到晚上陈时琟洗完澡出来,她才 傻傻问:“我俩……要睡一张床吗?” 他的公寓是两房一厅,但小房间是书房,没有睡榻。 他促狭一笑:“不然呢?” 关掉客厅灯,只有卧室的落地灯亮着,荧荧地洒落在客厅地板。 他逆光站在房门口等她进来。 从没有和异性独处一间屋子,更别说睡一晚,那会儿她差点就踢正步过去,他就憋笑看她。 “你笑我!”徐茉指他。 陈时琟推开她的手:“茉莉,用手指人不礼貌。” 徐茉恼羞成怒:“不准笑!” 就算是看出来她紧张也不准笑,弄得她很没面子的。 男人有力的胳膊一把揽她入怀,俯身下来。 以为是要亲她,紧张地闭了眼。 额头相抵,他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也紧张。” 男人的嗓音低哑,酥麻到她心窝。 心跳持续飙升。 男人的坦诚令她震惊,更无措了。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他胸口。 掌心之下,是一颗有力跳动的心脏—— 一颗因她而跳动的心脏。 数着心跳节拍,她缓缓睁开眼。 落入他如浩瀚银河般的眸子。 屋内暖光倾洒,他周身冰川融化,身上干净的肥皂香蛊惑她的心神,体温侵染,她情不自禁地向他靠近。 四目相对,她只有一个念头。 ——她好喜欢他。 ——非常喜欢。 接吻自然而然发生。 在她要腿软倒下之前,他拉开距离,声音发哑问她:“要继续吗?” 主动权交到她手里。 “要。”她可以无比肯定,想要继续将这件美好的事情进行下去。 他们接吻,从房门到床上。 吻痕遍布。 前戏做了很久,等到外卖的套子送到,他急不可耐地拆封。 他吻着她,轻哄着,缓解她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