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风雨阅读>玄幻奇幻>从青楼萌妹到乞儿国风主> 第八章 血染残局-鹞鹰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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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血染残局-鹞鹰现形(2 / 2)

毛草灵直接走到皇后尸体旁,再次蹲下。这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没有任何遮掩,伸出左手,果断地、清晰地撩开了皇后右手腕的素色衣袖。

那道浅红色的细微划痕,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诸公请看!”毛草灵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金属,“皇后娘娘右手腕内侧,此道划痕,边缘整齐,色泽浅红微肿,与周围青紫尸斑迥异!”

群臣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道小小的划痕上,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更是凑近一步,凝神细看,脸色都变得极其凝重。

毛草灵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再次探手入靴,寒光一闪,那柄薄如柳叶的匕首再次出现在她手中!

“你……你要做什么?!”拓跋宸失声惊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毛草灵充耳不闻。她的眼神专注而冰冷,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匕首的尖端,精准无比地、轻轻地划向那道浅红色划痕的边缘!

刀锋切入!

鲜红!刺目的、带着一丝微弱湿润感的鲜红血液,瞬间从划开的小口子中渗了出来!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在青紫色的皮肤上显得如此诡异、如此惊心!

“嘶——!”殿内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重臣的脸色都变了!连首辅张廷玉都骇然变色!

“活……***瘀痕?!”刑部尚书失声惊呼,作为掌管天下刑狱的最高长官,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这绝非自缢能造成的死后伤痕!

“自缢者,怎会有如此新鲜渗血的伤痕?!”毛草灵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殿内。她猛地站起身,高高举起手中那沾着一点鲜红血液的匕首,如同举着一柄审判之剑!她的目光如同燃烧的寒冰,瞬间刺穿了脸色煞白、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的太子拓跋宸!

“这伤痕形成时间,绝不会超过两个时辰!皇后娘娘,绝非自尽!她是被人谋杀!就在陛下驾崩的消息传来之前不久!”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无可辩驳的力量,“凶手,急于制造皇后‘畏罪自尽’的假象,掩盖其真正死因!其目的,便是搅乱宫闱,混淆视听,甚至……嫁祸于人!”

她的目光死死锁住拓跋宸,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昨夜皇后被圈禁冷宫前,太子殿下!您,可曾派人……送过什么东西进来?!”

“轰——!”如同平地惊雷!

所有的目光,瞬间如同无数柄利剑,齐刷刷地刺向拓跋宸!质疑、震惊、难以置信、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拓跋宸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看着毛草灵手中那柄染血的匕首,看着皇后手腕上那刺目的鲜红,听着那如同索命般的质问,脑中一片空白!他精心构筑的悲愤面具在这一刻出现了致命的裂痕!

“孤……孤……”他嘴唇哆嗦着,下意识地想要否认,想要辩解,想要再次斥责对方构陷。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窒息时刻——

一个苍老而沉痛的声音,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骤然响起:

“老臣……可以作证!”

声音来自一直沉默立于重臣群中的赫连勃!

只见这位三朝元老缓缓出列,走到毛草灵身侧,对着惊疑不定的群臣,更对着脸色瞬间惨白如鬼的拓跋宸,深深地、深深地躬下身,声音带着一种沉痛的决绝:

“皇后娘娘被圈禁冷宫前约半个时辰……老臣……亲眼所见!太子殿下身边的心腹内侍总管,高德海(已被诛)的副手,王德顺,曾奉太子殿下之命,以‘送些安神汤药,尽人子孝心’为由,携带一个……密封的锦盒,进入冷宫!看守禁军因是太子亲命,且只是汤药,未敢阻拦!此物,最终……交到了看守皇后娘娘的宫人手中!时间,恰好就在皇后娘娘……‘自尽’之前不久!”

赫连勃抬起头,浑浊的老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锐利和痛心,他死死盯着拓跋宸,一字一句,如同宣判:“老臣,赫连勃,以项上人头及赫连氏满门忠烈之名作保!此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轰!!!

赫连勃的指证,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浇下了一瓢冰水,瞬间炸开!

“王德顺?太子近侍?”

“密封锦盒?安神汤药?”

“就在‘自尽’前送入?”

所有重臣的目光,从最初的震惊、疑虑,瞬间化为了难以言喻的骇然和审视!一道道锐利如刀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切割在拓跋宸身上!铁证如山!人证物证环环相扣!指向性已经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不……不是的!孤没有!孤只是送了安神汤!是母后自己……”拓跋宸彻底慌了,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语无伦次地辩解着,眼神惊恐地扫过一张张充满质疑和冷意的面孔,最后落在毛草灵那张冰冷沉静、仿佛洞悉一切的脸上。

绝望!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精心谋划的棋局彻底崩盘!不仅皇后之死的嫁祸失败,连自己最大的秘密“鹞鹰”身份也即将暴露!他苦心孤诣经营的一切,眼看就要在这贱人手中灰飞烟灭!

不!绝不!他还有底牌!他还有……

极度的恐惧和疯狂的不甘如同毒火,瞬间烧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中爆发出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和狠戾,死死盯着毛草灵,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声音嘶哑尖锐,带着一种诡异的、仿佛暗号般的节奏:

“鹞鹰惊雷!金蝉脱壳!给我……”

“杀——!”

最后那个“杀”字尚未完全出口,如同一声破锣的呐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鹞鹰惊雷!金蝉脱壳!”

这八个字,如同九幽地狱吹来的寒风,带着一种诡异而森然的节奏,瞬间冻结了整个冷宫别苑的空气!

所有的声音——风声、远处禁军的甲叶摩擦声、甚至重臣们压抑的呼吸声——在这一刹那,都消失了。死寂,绝对的死寂,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得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

毛草灵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同擂鼓!那卷染血的丝绢上,“鹞鹰”印记仿佛在她袖中灼烧!她死死盯着拓跋宸那张因疯狂和绝望而扭曲的脸,眼中寒芒爆射!就是他!果然是他!伪装成温顺无害的羔羊,却一直是潜伏在帝国心脏、窥伺着一切的毒蛇!

赫连勃浑浊的老眼中精光乍现,随即化为一片沉痛的冰寒。首辅张廷玉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微微晃了晃。刑部尚书、大理寺卿等人更是脸色剧变,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太子……太子竟然亲口说出了“鹞鹰”的密令?!

“殿下!”拓跋宸身后仅剩的两个心腹内侍脸色惨变,下意识地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巴图鲁一个凶狠的眼神和腰间半出鞘的腰刀逼得僵在原地,浑身筛糠般抖动着。

“杀——!”拓跋宸那破锣般的嘶吼终于完整地迸发出来,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癫狂!他猛地一挥手,指向毛草灵和赫连勃,眼中是彻底的疯狂,“杀了她!还有赫连勃!给孤杀了他们!”

然而,殿内殿外,一片死寂。他预想中的暴起发难、潜伏死士的雷霆一击……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有他嘶哑的、如同困兽般的咆哮在空旷破败的殿宇内回荡,显得如此可笑,如此绝望。

毛草灵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一丝笑意,只有看透一切的了然和掌控全局的森然。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如同冰锥刺破脆弱的伪装:

“金蝉脱壳?太子殿下,您是在呼唤那些藏在济世堂药铺夹层密道里,还有冷宫中废弃水井下的‘蝉’吗?”

拓跋宸脸上的疯狂瞬间僵住,如同被冻住的面具。他猛地瞪大眼睛,瞳孔因为极致的惊骇而缩成了针尖大小,死死地盯着毛草灵,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仿佛一只被扼住脖子的鸡。

“你……你怎么……”他失声喃喃,每一个字都带着灭顶的恐惧。

“本宫怎么知道?”毛草灵向前一步,那柄染着皇后鲜血的匕首在她手中闪烁着寒光,“‘雀儿’的供词,济世堂的夹层,冷宫水井下的密道入口……殿下,您以为您布下的暗桩天衣无缝?可惜,您忘了,昨夜御花园假山密点的鹞鹰密报,是本宫亲手截获!顺藤摸瓜,您那些‘蝉’,早已在本宫掌控之中!就在陛下驾崩、您忙着指控本宫之时,巴统领的精锐,已经按图索骥,将您那些藏头露尾的爪牙……一网打尽!”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殿外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尖锐而短促的唿哨声,随即是几声沉闷的撞击和压抑的怒喝,很快又归于平静。

那是行动成功的信号!

拓跋宸的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由惨白瞬间转为死灰!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他精心布置的退路,他赖以翻盘的暗桩,竟然在无声无息间就被连根拔起!完了……全完了!

“不——!孤是太子!是储君!你们不能这样对孤!”极度的恐惧和绝望彻底摧毁了他的理智,他如同疯兽般嘶吼起来,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柄镶嵌着宝石的华丽短匕,竟然不顾一切地朝着离他最近的毛草灵猛扑过去!眼神怨毒,形同厉鬼!

“娘娘小心!”巴图鲁怒吼一声,如同猛虎出闸,魁梧的身躯带着狂风瞬间挡在毛草灵身前!腰刀如同闪电般出鞘!

“保护娘娘!”“拿下太子!”重臣们骇然惊呼,场面瞬间大乱!

然而,比巴图鲁的刀更快的,是一道无声无息的灰影!

一直如同影子般站在毛草灵侧后方的赫连勃,在拓跋宸掏出匕首的瞬间,那双浑浊的老眼中骤然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枯瘦的身形快得不可思议,如同鬼魅般一步抢出,一只干枯如同鹰爪的手,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精准无比地、狠狠地切在了拓跋宸持匕的手腕上!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啊——!”拓跋宸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手中的宝石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厚厚的灰尘中。他的右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软软垂下,显然已被赫连勃那看似枯瘦、实则蕴含恐怖力量的一击生生折断!

赫连勃的动作毫不停滞,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瞬间扣住了拓跋宸的咽喉,将他整个人如同拎小鸡般提了起来!速度快到只在众人眼中留下一道残影!

“呃……呃……”拓跋宸双脚离地,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因剧痛和窒息而翻起了白眼,脸上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他从未想过,这个看似行将就木的老臣,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身手!

赫连勃面无表情,枯槁的脸上只有一片冰冷的肃杀。他扣着拓跋宸的咽喉,将其重重地掼倒在冰冷坚硬、布满灰尘的金砖地上!灰尘飞扬。

“逆贼拓跋宸!通敌叛国!暗设‘鹞鹰’!谋害皇后!意图弑君!罪证确凿!罪无可赦!”赫连勃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三朝元老的威严和此刻的雷霆震怒,响彻整个大殿,也宣告了太子的彻底覆灭!

巴图鲁的刀锋,稳稳地停在了瘫软在地、如同烂泥般抽搐的拓跋宸颈侧一寸之处。寒光映照着他那张因痛苦和绝望而扭曲的脸。

尘埃落定。

殿内一片死寂,只有拓跋宸断断续续的、痛苦的**和抽气声。

毛草灵缓缓地走上前,靴底踏在厚厚的灰尘上,发出轻微的“噗噗”声,如同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她在拓跋宸身前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冰冷,如同看着一具没有生命的物件。

她从袖中,缓缓取出那片包裹着微量深褐色碎屑的素绢,在拓跋宸眼前轻轻展开。那点几乎看不见的碎屑,在昏暗的光线下毫不起眼。

“殿下,”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您送给皇后娘娘的‘安神汤药’里,是否……加了点特别的‘佐料’?比如,能让人心跳加速、气血翻涌,最终……‘恰到好处’地在白绫下呈现出自缢症状的……‘金蝉蜕’粉末?”

拓跋宸猛地睁大被痛苦和窒息折磨得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片素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充满了极致的惊骇和恐惧!她竟然连这个都查到了?!

毛草灵不再看他,收起素绢,目光扫过一众被这连番剧变震撼得几乎失语的重臣,声音恢复了那种掌控全局的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诸公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太子拓跋宸,豢养‘鹞鹰’,通敌叛国,监视帝踪,操纵宫变在前;假借送药,毒杀嫡母皇后,嫁祸于人在后;更于陛下驾崩、国丧之时,妄动刀兵,意图刺杀本宫及朝廷重臣,实乃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电,扫过每一个人:

“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驾崩,太子失德伏诛!当务之急,乃速定新君,以安社稷,以慰陛下在天之灵!本宫提议,即刻召集群臣,于养心殿前,宣读陛下……遗诏!”

“遗诏?!”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再次在群臣心中炸响!连首辅张廷玉都猛地一震!陛下……留有遗诏?!在何处?!

毛草灵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依旧如同铁塔般按着拓跋宸的赫连勃身上,眼神中带着询问。

赫连勃缓缓松开扣着拓跋宸咽喉的手(后者如同死狗般瘫软在地,只剩下痛苦的抽搐),对着毛草灵,极其郑重地、缓缓地点了点头。他那双浑浊的老眼中,此刻翻涌着复杂的光芒——有沉痛,有决绝,更有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

他枯瘦的手,缓缓探入自己宽大的朝服袖袋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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