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竟然给慕时做了糕点。 她竟然敢给别的人做糕点! 手背浮现出青筋。 眼底猩红无法遮掩。 邱十三看见主子这副模样,惊了惊,忙的说道:“世子,冷静些,如今知道林姑娘的下落是一件高兴的事。” “对……”萧洹逐渐压制住了胸腔的怒火,“你说得对……” 知道她藏身何处就行。 猩红痕迹逐渐退散下去。 他再是出去用千里镜一看,才留意到这宅院的下人都忙着挂红绸,贴喜字。 “他们是要成亲了。” 他面色更沉更冷,恨不得要杀几个人才能平息怒意。 邱十三在旁边是大气都不敢喘。 萧洹又问:“婚期定在何时?” 他没想到,林知意藏身在京中,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嫁给旁人。 呵,她恨他至此。 邱十三回答道:“初四。” “那也没几日了。”萧洹放下千里镜,面上没有表情,但眼底的戾气更重,“慕时成婚,我理应给他送一份贺礼的,是不是?” “世子是要参加婚宴吗?”邱十三说道,“可看着,慕时并不打算大摆宴席。” 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去接林姑娘回去吗? 难不成世子还真想看他们拜堂成亲? 萧洹牵扯了一下嘴角,没有接话,转身下了眺望楼。 他并不着急。 他会让林知意知道,慕时的小人面目。 转眼就到了十月初四。 天还没亮,宅邸里的下人就开始忙碌起来。 婚礼一切从简,但慕时还是心怀美好愿望,从外头请了喜娘。 喜娘给林知意梳了头,田婆子和小桃搭把手,花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把她装扮好,并且穿好了嫁衣。 考虑到她怀着身子,嫁衣并不隆重,发髻上的珠钗能多简单就多简单,尽量不给她增添大负担。 尽管如此,林知意起身后还是觉得这身装扮沉重,压得她寸步难行。 喜婆看着新娘子一张脸美得不可方物,眼里尽是惊艳,嘴里夸赞了好几句。 她做喜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艳的女子。 “吉时快到了。”喜婆给她披上了盖头。 用不着上喜轿,待会新郎就过来接人去正堂那边拜堂。 只是他们等了好一会儿,眼见就快过吉时了,仍不见新郎的身影。 喜婆直皱眉头,催人去问怎么回事。 丫鬟很快回来了。 新郎也来接人了。 可喜婆却是瞬间瞪大眼睛,这……这新郎怎么换人了?! 先前她见过的那位公子面相阴柔,可眼前这个新郎,容貌更是一绝,下颔线刚毅,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挑。 他一身红色喜服,质地上乘,绣着金线,足见矜贵。 “你你你……”喜婆想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成想,院子里还来了一批黑龙卫,腰间挎刀,喜婆登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其中一个黑龙卫道:“喜婆,快到吉时了,你还不快点?” 他的手搭在刀柄上。 意思很明显。 只要喜婆说错一个字,就会小命不保。 喜婆再看一眼田婆子和小桃两人,见她们已被黑龙卫控制住,更是吓得欲要昏倒。 这都什么事儿啊! 盖头遮挡,林知意看不清情况,觉得奇怪:“出什么事了?” 那新郎横了喜婆一眼,努努嘴,示意她回话。 他的眼神凛冽,喜婆不敢直视,急忙说道:“没、没事!新郎来了!” 话虽然说得磕磕绊绊,但好歹说全了。 喜婆把红花绸子塞到林知意手里,另一端自然是萧洹牵着。 “新娘子出阁了!”喜婆壮了壮胆子,大喊出声,“新娘子出阁了!” 从后院到前厅,不过是数百步。 因着林知意的嫁衣和发饰沉重,她得在喜婆的搀扶下行走,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萧洹自然迁就着她,脚步放得极慢。 在这期间,他不止一次去看她,一直紧绷且阴寒的面容总算有了些变化,嘴角微扬,眼眸有止不住的温柔。 前院依旧只有暗卫 ', ' ')(' 守着,没有一个宾客,喜婆看得眉头都忍不住跳了跳。 正堂内,桌上摆着两个灵位,喜婆更是脸色都白了。 拜堂拜两个灵位,她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见。 她不由得多看几眼那灵位上的字,内心一惊,不敢再看。 她忙的喊着新人拜堂,只想今日能够快快离开这儿。 到了夫妻对拜,萧洹比林知意高了不少,看着她比自己先弯腰拜下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一下又一下的剧烈跳动着。 幸亏那些暗卫并不是一声不吭,他们在外头观礼,看到礼成就鼓掌叫好,这才让新娘子打消了怀疑,按照规矩进了新房。 因为婚礼从简,自然不会闹洞房了。 单单是这样,林知意已是累得不轻,她刚坐下,单凭着脚步声,听出了她的新婚夫君要离开,她开口问道:“沈郎,你……你是要出去招待客人吗?” 萧洹脚步一顿,紧盯着坐在喜床上的新娘子。 袖子没完全遮住她的双手。 她似是很紧张,攥紧了裙子。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听起来声线倒是与慕时有些相像。 林知意并未察觉,声音轻柔,似是充满期待:“那……那你早些回来。” 萧洹本是温柔的面容在顷刻间骤冷。 她那么温柔的唤慕时沈郎。 还让他早些回来。 林知意,看来你能嫁给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可惜,你的这位沈郎看见宅邸附近的情况不对,早已逃之夭夭。 你的夫君,只能是我。 萧洹又嗯了一声,很快离去。 喜婆早已被邱十三叫唤到角落里,说明了身份,让她注意些别乱说话。 “小的一定注意!一定注意!”喜婆没想到新郎竟是萧世子,难怪这么眼熟。 可为何拜高堂的时候,萧世子是拜景淳太子夫妇? 她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明白,就进了新房,好好看着新娘子。 谁知一进去,便看见林知意自个儿就摘下了盖头。 “我的老天爷!” 喜婆惊叫,险些晕厥过去。 “新娘子怎可自己摘盖头,这不吉利啊!” 林知意一张绝美面容满是疲倦,她道:“嬷嬷,屋里没人,我实在是累得慌,能不能先把发髻上的簪子摘下来,让我好好歇一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