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转过身,背对着他,才露出一张红透了的脸,轻轻喘息。
严寂礼黑眸漫出一点笑。
在她身侧躺下。
刚想伸手关灯,忽然想起她刚刚说的,在家里都会留一盏小夜灯的话。
关闭的指尖下意识移开,拨动旋钮,将暖黄的灯光调至最暗。
第一次没有完全熄灭灯火地入睡。
夜很静。
熟睡的人渐渐放松戒备。
在香甜的梦境中,展露出最天真纯然的自我。
沈知意踢开被子。
大喇喇地将腿横放在不属于她的地盘。
又抱着软枕,翻滚轻转。
换了好几个姿势,都不满意地嘟哝。
直到钻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头枕着结实可靠的臂膀,才终于发出满足的喟叹。
她哼哼两声,勾着嘴角,像八爪鱼一样攀住喜欢的热源。
手、脚,都不安分地上下滑动。
在蓬勃硬朗的肌肉上游走摸寻。
直到手指触及大块的、让人安心的胸肌,脚也勾住劲瘦的腰身,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搭靠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严寂礼醒来的时候。
动了动僵寂的指尖,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人当成靠枕压着。
腰上,也环着一只莹白修长的腿。
他眼皮一跳。
蓦地转头。
这才看到沈知意不知何时滚到了他怀里,还把他当成某种大型玩偶,紧紧地抱着。
不施粉黛的脸就那么贴着他。
浅浅地呼吸。
明艳动人的栀子花,在清晨还未开放,却已经展露出醉人夺目的娇美。
她脸上带着甜梦的痕迹。
让他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愉悦。
睡相真差……
严寂礼伸手,刚想把她的胳膊从自己身上移开,视线却意外瞥到她身前。
方才的愉悦立刻变调。
像是腾空坠落的火星,簌簌地烧起,让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骨血,都掀起岩浆般的轰鸣。
她睡姿豪放,半点也不设防。
长袖早已从肩头滑落。
露出圆润浅粉的肩头,和一大片锁骨。
因为挤抱着他的姿势,那傲人的资本就显得更为澎湃,在朦胧的晨光中,泛着柔软惑人的珍珠光泽。
随着呼吸绵延起伏。
让幽暗的目光也变得赤红难耐。
严寂礼闭上眼。
清晰感觉到自己死死压抑的渴望,以势不可挡的方式重新冒出了头。
他浑身紧绷。
只感觉怀中的人,像一团最勾人的火苗,跳动着,跳动着,碾过他的神经。
让他恨不得将她连光带热地揉进骨血深处,和她一同堕落烧灼。
他压下烈火。
刚握住她的胳膊,将它抬起。
沈知意就睁开了眼。
两双眼睛猝不及防地对上。
沈知意懵了一瞬,视线跟着他的,移到自己胸前。
瞳孔倏然变得震惊。
啪——!
悬空的胳膊挣脱他,直接往他脸上招呼巴掌。
而后一个翻身,滚到一旁,坐起身。
“沈知意!”严寂礼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咬牙迸出怒火,也跟着坐起身来。
“你又来!”
沈知意想到他昨晚的威胁,眼里瞬间包上了泪,“呜呜呜……你看我,还凶我!”
严寂礼胸膛起伏地怒视她。
明明是她先抱他的!
怎么还倒打一耙,反过来说他的不是?
可对上她眼底的水雾。
他又一瞬间熄了那火焰,按了按头疼的额角,在退让之际,掀眸问她。
“打完之后呢?”
“啊?”沈知意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眼尾的泪还坠着,要掉不掉。
严寂礼几乎咬牙。
“睡懵了?忘了你们沈家的规矩?”
“你妈妈打完你爸爸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你学也要学到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