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脚不怕穿鞋的。”
“反正你要什么,我都没有。”
他打过那么多场官司,她可没自信能辩得过他。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给钱就行了。
严寂礼失笑。
“你还真是心大。”
他拿起协议,也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以后在外面,签的所有合约,都要先拿来给我看。”
免得被别人骗得,裤衩子都不剩。
“听到了?”
他摁完手印,抬眸看她。
“知道了。”
沈知意答完,他才慢条斯理地拿起纸巾擦拭印痕。
又瞥到沈知意的指尖。
鬼使神差地抽了张纸。
走到她身旁坐下,拉过她的手,仔细小心地擦掉上面的红印。
等全部弄完,抬眼,对上沈知意惊愕的视线。
他动作一僵。
将纸巾丢进垃圾桶。
“顺手的事。”
“别多想。”
沈知意:“哦。”
严寂礼轻咳一声,视线在客厅扫了一圈。
“昨天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他虽然给她安排的是客房,但也不比主卧小多少。
那边也靠近衣帽间。
她裙子那么多,应该会满意那间屋子。
沈知意点头。
“本来也没多少东西。”
她的珠宝首饰,抵押的抵押,变卖的变卖。
那些熟悉的大件,更是不可能带过来。
都连着房子,一起封了。
唯一值钱的,也就是几条裙子而已。
严寂礼目光垂落。
看到她今天,又穿了一件将将盖到大腿中部的裙子。
法式的无袖圆领公主裙,杏色碎花,领子和压褶的裙摆花边都是白色。
腰部是同色系宽腰带,在侧面束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很贵气。
也很娇俏。
他不得不承认,裙子很好看。
她更好看。
可是……
“你只有这么短的裙子?”他皱眉道。
沈知意嘴一瘪。
眼底波光似乎又在晃动。
“我的意思是……”严寂礼下意识从钱夹中掏出一张卡,“多去买几件。”
“买点长的。”
沈知意眼底的那点泪花,瞬间散了。
“那我明天去逛街。”
她抽走卡,翻看之后确认,“没密码吧?”
“嗯。”严寂礼又瞥到她的倦容。
“今天没什么事,你早点睡。”
“沈家的官司,你不用担心。”他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万全准备,知道一定会赢。
“不过,你爸妈要重新捡起这块生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沈知意点点头。
“我知道。”
“妈妈跟我说了,他们现在虽然在另一个城市,但奶奶会帮他们站稳脚跟的。”
这是她老人家送给沈家的,比彩礼还要珍贵的东西。
严寂礼看着她懵懂又乖巧的样子。
心头蓦地一软。
方才还冷硬的下颌线,也不自觉柔和几分。
“所以,你可以开心点。”
“不用整天哭哭啼啼的。”
他已经确信。
他很不喜欢她的眼泪。
那是会让他心烦意乱,影响工作的东西。
“谁整天哭哭啼啼了?”沈知意瞪着他,嚯地起身,“我去睡觉了。”
严寂礼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入夜。
蝉鸣渐弱,月色微凉。
严寂礼结束所有的工作,洗完澡,刚刚躺到床上,房门就被人叩响。
“进。”他淡声道。
沈知意推开门进来,抱着个软枕,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眼下挂着两团比早上还重的黑眼圈。
“严寂礼……”她皱着张脸,道,“客房的床好硬,我真的忍不了了。”
“我要睡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