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暖笑容虽然依旧维持着礼貌的微笑,但在心底已经对此人埋下了不太好相处的印象。
即使他是薛贺的好朋友,也不能例外。
阮暖提着裙子,与薄峻夜擦身而过,微微俯身,低位与薛贺手中的酒杯相碰,眼波流转间,明眸善睐,薛贺戴着的镜片微闪,原以为这所谓的闪光,不过是酒杯倾斜的镜面,可一瞬间的眯眸,薛贺看见的是阮暖头顶的水晶发卡,和她胸前佩戴的钻石胸针。
还真是相得益彰。
薛贺心跳快了些,目光一时黏在了阮暖身上,怅然若失的感觉。
任他这么多年阅人无数,看见阮暖的那一刻,依旧不能免俗地心动。
阮暖对他的目光一无所觉,因为在她眼里,薛贺还是一如既往的,如古板夫子一般,不解风情。
但没关系,低位碰杯也只是她的礼仪而已,她浅浅勾唇,“下次有时间咱们再单独聚。”
这句话有两重含义,薛贺get到了其中一点,就是今天薄峻夜在场,阮暖有些话不方便跟他说,但还有另一点,他没领悟到,薄峻夜却是心知肚明。
这丫头的喜恶都写到脸上了。
纵是心头涌起淡淡的不悦,喜怒不形于色的薄峻夜亦没有表现出来,他注视着阮暖的背影,女孩子腰杆笔直,分明是青葱的杨柳,却长着玫瑰的妖娆美貌。
带刺的玫瑰——外表美丽,内里坚韧,若是摘下来,不知该有多香甜。
人都走远了,薛贺的目光依旧追随着阮暖,直到耳边突然传来薄峻夜的冷沉嗓音,“你喜欢她。”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多年的好兄弟了,一个眼神就能确定彼此心意,薛贺也没必要隐瞒,低笑道:“你看出来了,阮阮怎么样?”
“她叫阮阮?”男人低哑的声音,微微压着,磨砂一样,带着不同寻常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