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士林沉吟三息:“如果单单就仕途的通畅而,这确实不是个好事。” “你要记住,一潭污水里是容不下一滴清水的。” “但对于即安而,这也是一件好事。” 这话就很绕了,钱四两顿时就听不懂了。 钱士林一捋长须: “他若是与朝中官员同流合污,他必会处于危险之境。” “他若是成为庙堂中绝大多数官员之敌......他反而会受到陛下重用。” 钱四两还是一脸懵逼。 钱士林没有解释,他看着这孙子,笑道:“你不是很崇拜他的么?要不爷爷就将你送到他的身边给他当一个......书童?” “他还没有自己的心腹嫡系,你若是能留在他的身边,对你的将来许有极大的好处!” 钱四两思忖良久摇了摇头:“孙儿还是想要通过科举入朝为官。” “孙儿坚信朝堂之上还是有许多清官的,孙儿愿成为其中的一滴清水。” “若清水成了潭,又何惧那些污水?” 钱士林一捋长须欣慰一笑:“嗯,你有暇可多去花溪别院走走。” ...... ...... 花溪别院。 东院。 庄老太太仔细的给陈宥宁的额头上敷了药,偏着头看了看这个孙子,关切的问了一句: “还疼么?” 陈宥宁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他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老太太的面前: “疼......!” “他、他、他用那茶盏是想要砸死我啊,还请奶奶给孙儿做主!” 庄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即安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是不讲道理的人!” “起来吧,奶奶不会为你做主的,奶奶倒是要告诉你一声,他是你、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你怎么就不能学若雨呢?” “你怎么就觉得他会与你争夺开阳神将府的家产和爵位呢?” 庄老太太抬起了头,看向了躬身站在一旁的儿媳妇蔡燕妮。 她眉间微蹙: “从老身来花溪别院你就很清楚老身是来这里护着即安的!” “老身上次去帝京又给你说过他叫陈小富,字即安......他小富即安一辈子就行,可你偏偏就听不进去也或者是听不懂!” “你在帝京呆的好好的,老身就不明白你风风火火的跑来临安做甚?” “老身更不明白你啥事都不知道就跑去南院,还带着侍卫,还想要即安的命!” “你是真蠢啊!” “他究竟哪里招你惹你了?” “还是有人在背后鼓动你来做这样的蠢事?” “你临行前就没有回娘家问问你父亲忠义候么?” 蔡燕妮抬起了头来。 她忽的婉儿一笑:“婆婆不要生气,我这不是听说即安有惊人的变化么?” “实在很是好奇,这便急急忙忙的来了。” “倘若我真要对即安不利,哪里会只带了十个侍卫入南院?” “媳妇也就是试试......试试他的胆量和魄力。” “他爹说他极有可能会来帝京,极有可能陛下会赐他个官儿,他如果还是如以往那般软弱......这帝京不去也罢。” “今日见他果然是不一样了,媳妇这也就放心了。” “至于开阳神将府......今日见了即安,开阳神将府就由他来继承吧。” “毕竟他是陈家的长子,毕竟他有比肩大儒的才学还有一颗仁慈的心。” 跪在地上的陈宥宁一听就惊呆了! 他抬起了头:“娘......!” 蔡燕妮打断了他的话:“你起来,随娘去给你大哥道歉!”.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