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的秋雨淅淅沥沥,如丝线般缠绕着茅台大厦的钢筋铁骨。这座伫立在闹市区却空置二十年的建筑,在雨雾中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玻璃幕墙蒙着厚厚的灰,像极了浑浊的眼珠。林夏握紧手机,屏幕上微信群聊不断跳动:“23:00,茅台大厦正门口集合,过时不候。”
她抬头望向大厦顶端,第13层的窗户突然闪过一道幽绿的光,转瞬即逝。作为灵异探险博主,林夏见过不少所谓的“闹鬼”场所,但此刻掌心的冷汗却不受控制地渗出。“夏夏!”身后传来清脆的呼喊,陈婷踩着马丁靴小跑过来,黑色皮衣下露出半截银色十字架项链,“我把家伙事儿都带来了。”说着晃了晃背包,里面的dv、红外摄像机、罗盘叮当作响。
陆续到来的众人在路灯下形成怪异的剪影。韦蓝欣抱着笔记本电脑,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透着学术的严谨;陈崇玲始终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李婉儿穿着洛丽塔裙,指甲上的骷髅图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张晓虎拍了拍腰间的工兵铲,咧嘴笑道:“老子倒要看看,什么鬼能挡得住这玩意儿!”
任东林和孙运清是大学考古系的师生,两人抬着沉重的探测仪。苏晴默默跟在后面,脖颈处的胎记像一道未愈的伤口。最后抵达的张磊戴着鸭舌帽,全程低头刷手机,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
“都到齐了?”林夏深吸一口气,“根据传闻,大厦从建成起就事故频发,工人离奇坠楼、保安失踪……最邪门的是13层,有目击者说半夜能听见女人的哭声。”她顿了顿,晃了晃手中的录音笔,“今晚我们逐层排查,务必……”
“行了行了,别废话。”张晓虎踹开生锈的铁门,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后是漆黑的走廊,应急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忽明忽暗。林夏带头走进大厅,脚下的瓷砖布满青苔,每走一步都发出黏腻的声响。陈婷举起dv,镜头扫过斑驳的墙面,突然定格在某处:“你们看!这是不是血手印?”
众人围拢过去,墙面上确实有个暗红色的掌印,边缘呈锯齿状,像是被利爪抓出来的。韦蓝欣掏出紫外线灯照射,掌印瞬间变得猩红,还泛着诡异的荧光。“这不是人血。”她推了推眼镜,“根据荧光反应,倒像是某种动物的血液,但成分我需要取样检测。”
电梯早已停运,众人只能走楼梯。铁制台阶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每上一层,空气就愈发阴冷。当走到第7层时,孙运清手中的探测仪突然疯狂作响,屏幕上的波纹剧烈扭曲。“有异常磁场!”他脸色发白,“强度是正常数值的十倍!”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李婉儿尖叫一声,躲到陈崇玲身后。张晓虎握紧工兵铲,大喝:“谁!给老子滚出来!”黑暗中,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浮现,白色长发遮住脸,身上的旗袍破破烂烂,脚踝处缠绕着生锈的铁链。
“跑!”林夏拽着陈婷转身就跑。众人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梯,直到回到大厅才敢喘息。“那……那是什么东西?”苏晴颤抖着问。张磊突然冷笑:“你们真以为有鬼?不过是有人装神弄鬼罢了。”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一张老照片——三十年前的茅台大厦奠基仪式,人群中有个穿着旗袍的女人,面容竟与刚才的“女鬼”一模一样!
“她叫秦婉秋,是当年开发商的情妇。”张磊继续道,“大厦封顶那天,她从13层跳下,据说死前发过毒誓,要让这里永无宁日。”任东林若有所思:“我在档案馆查到过资料,秦婉秋的尸体至今下落不明。”
短暂的沉默后,林夏咬牙道:“不管是人是鬼,我们都要查清楚。继续往上!”这次众人更加谨慎,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摇曳。当推开13层的防火门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房间中央摆着一口红木棺材,棺盖上刻满奇怪的符咒。
陈崇玲突然摘下口罩,露出左脸狰狞的疤痕。她盯着棺材,声音沙哑:“二十年前,我父亲参与了这座大厦的建设。有天他从工地回来,整个人就疯了,嘴里一直念叨‘对不起婉秋’。”她上前抚摸棺盖,“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到真相。”
就在这时,棺材发出“吱呀”的声响,缓缓打开。林夏举起摄像机,镜头里,秦婉秋的尸体赫然躺在里面,皮肤竟还保持着诡异的红润。更可怕的是,她的双手突然抓住陈崇玲的手腕,将她往棺材里拽!
张晓虎挥起工兵铲劈向棺材,却在触及秦婉秋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飞。任东林急忙掏出朱砂撒过去,秦婉秋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一缕青烟消散。陈崇玲瘫坐在地,手腕上多了一道青紫的掐痕。
“她不想让我们离开。”韦蓝欣突然指着地面,原本干净的瓷砖上不知何时爬满了黑色的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众人蔓延。苏晴惊恐地发现,自己脖颈的胎记开始发烫,仿佛有火在皮肤下燃烧。
张磊突然冲向楼梯间,却发现所有的出口都被混凝土封死。“糟了!我们被困住了!”他踹着墙壁,“这些混凝土是新浇筑的,有人故意把我们关在这里!”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次探险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林夏的录音笔自动开启,里面却不是她的声音,而是一个阴森的女声:“你们都得留下来陪我……”陈婷的罗盘疯狂旋转,指针指向天花板。众人抬头望去,无数双血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密密麻麻如同蜂巢。
“用火烧!”孙运清突然喊道,“这些藤蔓怕火!”张晓虎立刻掏出打火机,点燃随身携带的酒精。火焰燃起的瞬间,藤蔓发出凄厉的尖叫,纷纷退去。但火焰也暴露了他们的位置,天花板上的“眼睛”如雨点般坠落——竟是一只只巴掌大的蜘蛛,通体赤红,口器滴落着毒液。
混乱中,苏晴的胎记越来越烫,她痛苦地蜷缩在地。任东林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一本泛黄的古籍:“我在档案馆找到的,上面记载着秦婉秋精通巫蛊之术。苏晴,你的胎记……恐怕是被下了咒!”
林夏顾不上害怕,扯下丝巾缠住苏晴的脖颈。“我们必须找到破解诅咒的方法!”她望向棺材,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卷羊皮纸。陈崇玲颤抖着展开,上面画着一个阵法,中心写着“以血还血”。
“难道要用施咒者的血?”韦蓝欣分析道,“可秦婉秋已经死了……”话音未落,张磊突然掏出匕首抵住林夏的喉咙:“她没死!”他狞笑着,“秦婉秋是我姑妈,当年她假死躲了起来,就是为了复仇!而你们,都是祭品!”
原来,张磊的父亲是当年害死秦婉秋的帮凶之一。为了完成姑妈的遗愿,他策划了这场“探险”,选中与当年索事有关的人作为牺牲品。就在他准备动手时,秦婉秋的虚影再次出现,这次她的目标竟是张磊。
“叛徒……”秦婉秋的声音充满怨恨,“你竟敢利用我的计划!”张磊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棺材。藤蔓缠住他的四肢,将他缓缓拖入棺中。随着一声惨叫,棺材重新闭合,一切归于平静。
苏晴的胎记渐渐消退,众人瘫坐在地,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恐惧交织。任东林在墙角发现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本日记。秦婉秋在日记中记载,她本无意害人,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尸体安葬。却不料被张磊利用,酿成了这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