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裹挟着潮湿的水汽漫过沔阳市王官镇的青石板路,林夏站在村口老槐树下,望着远处荒草丛生的王官镇中学,校服裙摆被风掀起一角。手机屏幕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微信群里“探险小分队”的消息不断弹出。陈婷甩着染成栗色的卷发凑过来:“听说这学校当年洪水淹死了十几个师生,地下室到现在还锁着?”她故意压低声音,指甲上的水钻在昏暗光线下一闪一闪。“嘁,封建迷信。”张晓虎晃了晃书包,里面传来金属碰撞声,“我带了工兵铲,真有僵尸也能给它开瓢。”他脖颈处的纹身随着说话若隐若现,惹得一旁的李婉儿皱了皱眉。韦蓝欣抱着素描本不说话,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勾勒出荒校扭曲的轮廓。陈崇玲则紧张地揪着衣角,她腕间的银铃铛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声响,这是奶奶特意给她戴上的护身符。“都别吵了。”任东林推了推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众人,“孙运清查了地方志,1998年洪水后,这学校地下室突然封死,所有记录都被抹去。”孙运清闻言从背包掏出泛黄的县志,手指点在某页空白处:“这里原本有防汛记录,但被人为撕掉了。”他说话时习惯性地舔嘴唇,露出紧张的神态。苏晴突然抓住林夏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你们听!”远处荒校方向传来铁链拖拽地面的声响,一下,两下,在寂静的黄昏格外清晰。张磊握紧手电筒,光束扫过荒校断墙,惊起几只乌鸦,“扑棱棱”的振翅声惊得众人后退半步。“怕什么?”林夏深吸一口气,率先往荒校走去。她总觉得父亲临终前说的“王官镇的秘密”,和这废弃学校有关。众人对视一眼,硬着头皮跟了上去。翻过断墙时,陈婷的高跟鞋卡在砖缝里,她咒骂着拔鞋,却摸到鞋底黏糊糊的东西。手机光照下去,暗红色的污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极了干涸的血迹。“死了死了!”她跳着脚甩鞋,惊飞了草丛里蜷缩的野猫。荒草没过膝盖,每走一步都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韦蓝欣突然停住,铅笔在本子上疯狂涂抹。众人凑过去,只见纸上是个扭曲的人影,脖颈缠绕着铁链,青灰色的皮肤上布满尸斑。“我刚才看见的!”她声音发抖,“就在老槐树下!”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树干上挂着半件褪色的校服,在风中飘荡,像极了悬空的尸体。张晓虎举起工兵铲正要往前走,李婉儿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等等!你们看地上。”月光下,一行湿漉漉的脚印从校门口延伸而来,每个脚印里都嵌着水草,散发着腐烂的腥臭味。陈崇玲腕间的银铃突然剧烈摇晃,清脆的声响在死寂的校园格外刺耳。“别摇了!”她捂住铃铛,却发现铃声根本不受控制,反而越来越急促,仿佛在警告什么。教学楼的门虚掩着,推开时扬起一阵灰尘,呛得众人直咳嗽。手电筒光束扫过教室,课桌椅东倒西歪,黑板上的数学公式被血红色的涂鸦覆盖,写着“别进来”“救救我”。张磊的手电筒突然闪烁几下,熄灭了。黑暗中,传来指甲抓挠黑板的声响,“吱——吱——”“快走!”任东林拽着众人后退,却听见走廊尽头传来拖沓的脚步声,还有铁链拖地的哗啦声。林夏感觉后颈发凉,像是有冰凉的呼吸喷在上面。她缓缓转头,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看见一张腐烂的脸几乎贴在她眼前,空洞的眼窝里爬出蛆虫。“啊!”尖叫声划破夜空。众人四散奔逃,林夏被绊倒在地,抬头看见无数双脚从她头顶跨过。那些脚穿着破烂的解放鞋,脚踝上缠绕着生锈的铁链,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她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被困在储物间。门外传来僵尸们的嘶吼,还有同伴们的呼救声。黑暗中,她摸到个冰冷的物体——是具骸骨,手指骨死死抓着本练习册。手机光照亮封面,上面写着“王官中学1998级3班林卫国”。林夏的手剧烈颤抖,那是父亲的名字!另一边,陈婷和韦蓝欣躲在女厕所隔间。陈婷捂着嘴不敢出声,却听见头顶传来“咚咚”的敲击声。她抬头,看见天花板的通风口伸出只腐烂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绿色的苔藓。张晓虎挥舞着工兵铲,试图挡住涌来的僵尸,却被铁链缠住脚踝拽倒在地。僵尸们扑上来,腐烂的牙齿咬向他的脖颈。千钧一发之际,孙运清抡起背包砸过去,里面的县志散开,泛黄的纸张在空中飞舞。“看!”苏晴突然指着墙上的裂缝,手电筒光束照进去,里面密密麻麻排列着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都锁着具骸骨,脚踝上的铁链早已和骨头长在一起。墙上用血写着:“他们把我们当实验品”“救救孩子”。任东林突然想起什么,翻出手机里的老照片。那是他在档案室找到的,1998年防汛演练合照。照片里,校长和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地下室门口,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这些人不是普通老师!”他大喊,“当年洪水是幌子,他们在地下室搞人体实验!”话音未落,僵尸群突然停止攻击,齐刷刷转头看向地下室方向。陈崇玲腕间的银铃突然发出刺耳的长鸣,地面开始震动。众人惊恐地看着地下室的门缓缓打开,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一个身形高大的僵尸走出来,它身上穿着残破的白大褂,胸前的铭牌写着“王有德校长”。“是校长!”孙运清声音发抖,“县志记载,王有德在洪水后失踪,原来……”校长僵尸张开嘴,发出非人的嘶吼,身后涌出更多僵尸,它们的眼神中透着怨恨与不甘。林夏握紧父亲的练习册冲出来,泪水模糊了双眼:“你们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教学楼回荡。校长僵尸顿了顿,腐烂的手指指向墙上的暗门。众人鼓起勇气打开暗门,里面是间实验室,布满灰尘的实验台上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还有写满数据的笔记本。任东林翻开一本,手剧烈颤抖:“他们用洪水困住师生,把活人当成实验对象,想制造……”他说不下去了,因为笔记本里夹着张照片——十几个孩子被锁在铁笼子里,眼神充满恐惧。“这些可怜的孩子……”李婉儿泣不成声。这时,陈崇玲腕间的银铃突然发出柔和的光,照亮了墙角的保险箱。张磊用工兵铲撬开保险箱,里面是盘录像带和一份文件。录像带记录了当年的真相:洪水退去后,王有德校长和几个科学家为了研究“永生实验”,将幸存师生囚禁在地下室。他们给活人注射神秘药剂,却导致师生变成行尸走肉。为了掩盖罪行,他们封锁了地下室,销毁所有记录。文件则是父亲林卫国的日记,他当时是学校的老师,发现真相后试图报警,却被王有德杀害。“如果有人看到这本日记,一定要让这些可怜的灵魂安息。”父亲最后的字迹潦草凌乱,充满绝望。“我们要帮他们!”林夏握紧拳头。众人想起张瞎子说过的话,僵尸怕阳气,更怕怨气,只有让他们入土为安,才能平息怨气。他们在村民的帮助下,将地下室的骸骨收敛,在村后的山坡上挖了个大坑。当第一具骸骨放入土坑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雷声滚滚。校长僵尸带着其他僵尸缓缓走来,它们眼中的怨恨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解脱的神情。林夏将父亲的练习册放在坟头,轻声说:“爸,您安息吧。”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僵尸们逐渐透明的身体。它们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夜色。第二天,阳光洒在王官镇中学的废墟上。林夏和同伴们站在新立的墓碑前,墓碑上刻着所有遇难师生的名字。“以后这里不会再有僵尸了。”任东林说。陈婷摘下染成栗色的假发,露出原本的黑发:“我再也不追求刺激了。”韦蓝欣的素描本上,最后一页画着阳光照耀下的校园,孩子们在操场上欢笑。张晓虎将工兵铲埋在老槐树下,喃喃自语:“有些秘密,就该永远尘封。”李婉儿抚摸着胸前的十字架,低声祈祷。陈崇玲腕间的银铃终于安静下来,苏晴和张磊互相看着对方,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孙运清将县志捐给了市档案馆,任东林则继续追查当年参与实验的科学家。而林夏,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这场“永生实验”背后,似乎还有更大的阴谋。但此刻,王官镇的风温柔地吹过,带着泥土的芬芳。荒校的故事,暂时画上了**。然而,谁也不知道,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是否还有新的危机,等待着这群勇敢的年轻人……王官镇的风波平息后,生活似乎重归平静。林夏坐在教室的课桌前,望着窗外的梧桐叶发呆。自从从荒校回来,她总会在半夜惊醒,梦里回荡着铁链的声响和僵尸的嘶吼。直到那封没有邮戳的信出现在她的书包里。泛黄的信纸上,字迹歪歪扭扭,透着诡异的气息:“你以为真相已经大白?太天真了。1998年的实验,不过是冰山一角。想要知道你父亲真正的死因,今晚八点,老地方见。”林夏的手忍不住颤抖。她将信悄悄塞进口袋,目光扫过教室里的同伴们。陈婷正在补妆,韦蓝欣低头画着素描,张晓虎和任东林在讨论篮球,其他人各自忙碌,谁也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放学后,林夏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赴约。她给探险小分队的微信群发了条消息:“今晚有事,大家别找我。”刚发出去,手机突然黑屏,无论怎么按都开不了机。
夜幕降临,林夏站在荒校的老槐树下,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月光透过树枝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阴影。“你终于来了。”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夏猛地转身,只见一个戴着斗笠的人站在阴影中,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
“你是谁?”林夏强装镇定。
“这不重要。”神秘人向前走了两步,林夏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臭味,“你父亲发现了比永生实验更可怕的秘密,所以他们必须让他永远闭嘴。”
“他们是谁?”
“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组织,他们的触手伸向各个领域。王官镇中学的实验,只是他们用来掩人耳目的幌子。”神秘人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在一个巨大的祭坛前举行仪式,“他们在寻找一种能掌控生死的力量。”
林夏接过照片,手止不住地发抖:“那我该怎么做?”
“小心身边的人。”神秘人说完,转身消失在黑暗中。林夏追了两步,只听见远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和在荒校时听到的一模一样。
第二天,林夏将照片拿给任东林看。任东林推了推眼镜,脸色变得苍白:“这个祭坛的图案,我在县志的边角处见过,当时以为是涂鸦,没想到……”
“我们必须告诉其他人。”林夏说。
然而,当他们找到陈婷时,却发现她举止怪异。陈婷的眼神空洞,指甲缝里沾着绿色的苔藓,就像那天在荒校女厕所看到的僵尸手上的一样。“你们在说什么?”陈婷的声音冷冰冰的,和平时判若两人。
林夏和任东林对视一眼,决定先不声张。他们又去找了韦蓝欣,却发现她的素描本上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照片上祭坛的图案十分相似。韦蓝欣抬头看到他们,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迅速合上了本子。
“蓝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林夏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