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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都想先见天书(1 / 1)

「与天书感应时,首先会有一道细小的微光,如流星般稍纵即逝。」 「有缘者可轻易追光而去,被引入天道近前,届时,世间万道都在你头顶演化,但时间很短,你能悟多少,便悟多少。」 「不过你若与天书无缘,便是竭力追赶也追不上,我同期几位兄弟姐妹便是如此。」 「六年前,他们中有人曾多次见到那束光,但终究无法进入。」 次日清晨,悟道场内,内院弟子班阳舒接到楚河与陆清秋的信件,来到悟道场,将感应天书之法与楚河和陆清秋细细讲解。 他们都是在崇王府里认识的,同为崇王看重之人。 楚河和陆清秋尝试两日,始终无法感应天书,只能求助于他。 只因这位班师兄就是在外院感应了天书的人物,最后成功入了内院,如今已经是通玄上境。 跟着前辈的脚印走,这是最快的修道方式。 班阳舒人倒挺正派的,况且崇王也比较关注感应天书一事,所以他也没有藏私,知无不言,。 陆清秋与楚河听后若有所思,似是有所感悟。 「对了,那个名叫季忧的下三境圆满呢?我怎麽没有见他?」 「他……他今日又去试剑林了。」 班阳舒微微一愣:「武道双修?」 陆清秋点了点头,心中也是十分费解。 她相信季忧昨夜在悟道场已经感受到了悟道艰难,本以为他会放弃武技小道,与他们一样从早悟道到晚。 可事实却是,他今日却仍去了试剑林,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而觉得出乎意料的并非只有陆清秋,同时还有试剑林里的王教习,他对这个特例独行的内院名额竞争者到底在想什麽也十分好奇。 「我听闻那陆清秋与楚河已聚了一道玄光,你怎麽还有心思前来学武?」 「不是说若始终无法破境,有可能会被天书院清退?我总得有一技傍身,说不定还能上山当悍匪呢。」 「?」 季忧手握木剑,在林中不断冲劈点刺:「王教习见过悍匪吗?」 王教习闻声便笑:「这盛京是大夏国都,又有我天书院坐镇,哪来的匪徒敢在这里逞凶?」 「有兴趣见见吗?听说悍匪也是武道双修,剑法也是比较精妙的。」 「莫非你说的那孟星魂其实是个悍匪?」 季忧收剑后擦擦头上的汗:「只需一两银子,我带王教习您认识认识。」 王教习看他半晌,从袖中掏出一两银子:「何时去见?」 「现在。」 「?」 季忧甩下木剑便跑,站在远处回头道:「教习,我没钱吃饭了,这算是我借你的,来日必双手奉还。」 王新安在原地愣了一下,倏然睁大了眼睛,我草,这是真他妈悍匪啊! 一溜烟的功夫,季忧已经到了仙膳坊,用银子填饱了肚子。 不过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还是要谋条出路才行的。 他是个以乡野私修身份混入了正统大教的另类,背后没有家族,连生活都是问题。 难以入道还没那麽丢人,饿死就有点丢人了…… 季忧吃过饭,眼看着天色还早,于是起身下山,决定去关心关心正在备考当中的老匡。 他对盛京并不熟悉,也只知道匡诚所住的地方叫做春华驿站,于是一路打听,最后走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地方。 这里到处都是玩胯子弟,这里到处都是人心黄黄…… ? 季忧一开始还不确定,直到寻到那家驿站里,见到了匡诚,彼时的他正在屋内头悬梁锥刺股,苦读经典。 「季兄,你怎麽来了?」 「你不是说找了个僻静且文气十足的地方?」 匡诚忍不住叹了口气:「对面原本是个书局,谁知五年前改了花楼,而我家那份盛京城图是八年前的。」 季忧拉了个凳子坐下:「故意的还是故意不小心的?总能换一家吧?」 「可价格如此公道还能有张书桌,并提供灯油的,也便只有这家了。」 「那你准备的如何?」 匡诚思量半晌后开口:「先前只有六成把握,如今能到八成吧。」 季忧微微挑眉:「这麽自信?」 「陛下今年要广开恩科,录用之人将远超从前。」 「为何会出现这般变故?」 「有传闻说陛下觉得如今的朝堂太过死气沉沉,想要选拔一批新官员,来整顿吏治。」 季忧听完之后未动声色,只是稍稍点头,心说却道,原来皇帝那所谓的新政便是这般谨小慎微。 不过,这也正常吧。 那位镇北神将虽说临仙境下无敌,可在七大仙宗面前还是如同蝼蚁。 皇帝将他召回,坐镇盛京,然后整顿一下自家朝堂的官僚,这应该没什麽问题,却也仅限于此了。 季忧不太喜欢政治,但想着若换位思考一下,以如今这悬殊的实力,也只能把身边人换的顺眼一些,继续做着皇帝的美梦了。 不过吏治改革也牵扯到了许多仙门之事。 例如税奉的收缴与监管丶灵草矿脉的采集与运输丶丹药的流通与周转。 万一有所差错,牵一发动全身,也许会惹更多的乱子,说不定过段时日,盛京会满城风雨也说不定。 「季兄?季兄?」 「嗯?」 匡诚见他回神,不禁道:「别光说我了,你如今在天书院如何?修行可还顺利?」 季忧将手扶在双膝之上:「而今所有人都在竞争内院名额,天天跑去感应天书,据说能感应成功,基本就成了。」 「有成功者了?」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匡诚听完之后点点头:「看来修行与读书一样,也是不易,不过最后总会是季兄胜的,这个倒不会有何意外。」 季忧听罢乐了:「你知道那些都是什麽人?修仙世家的公子,家里有矿的大小姐,几千两的丹药说闷就闷!」 「可季兄仍旧胸有成竹不是吗?你只是习惯在事情未成之前,永远都不向外说。」 匡诚比他更加自信:「说不定你其实已经在琢磨去做掌教了。」 季忧沉默半晌:「其实我没钱吃饭了,在琢磨抢你五两银子。」 「?」 「快点!」 匡诚嘴角抽搐了一番,最后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一只已经瘪了的钱袋子,从中掏出大概八两碎银。 见到这一幕,季忧瞬间凝眉瞪眼,发现鼓炸了的钱包不鼓了,简直就像自己的钱被人偷花了一样难受。 他指着窗外的花街柳巷,忍不住开口:「你这书生,黄黄不可终日啊?」 「惶惶不可终日?确实,未入考场之前,我的心始终静不下来。」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只要不黄黄,今天就不算结束?」 匡诚愣了许久,最后随他的手指看向窗外,脸色骤红,瞬间明白了他的潜台词:「胡扯,匡某是正人君子!」 「那我的钱……不,你的钱哪儿去了?」 季忧觉得话有点烫嘴,立刻三百六十度旋转,差点就说对了。 匡诚看了一眼自己的钱袋,难以置信:「这是我的钱!」 「别管谁的钱,你来京还不到三日,那麽一大包银子,怎会花的如此之快?」 「我捐了。」 匡诚一边系着钱袋一边喃喃道:「眼见着没几个月就要过冬了,西城有个孤残院连棉被都没有,我去书局买书的时候见到,脑子一热就捐了。」 季忧沉默半晌,还是有点心疼自己的钱。 额,不对,他的钱。 堂堂玉阳县走出来的两位杰出青年,现在竟然只剩下这几两碎银了,还特麽见见命运里的风呢,笑死了。 季忧把他递过来的那点给推了回去:「算了吧状元兄,别没考就饿死了,走了。」 「季兄,别只盯着内院弟子啊,记得目标大些,要做掌教!」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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