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太太给了他一记刀子眼,“我跟你哥说话,你别插嘴!”
萧老三立马老实的低下了头。
他们这几个兄妹,最怕的是萧北鸣这个大哥,可萧北鸣最怕的是马老太太,萧北鸣要对他们动手,他们还能喊妈妈拦着点,但要是马老太太动手,萧北鸣会怕马老太太累着会代为动手。
没人拦着,还会下狠手揍的那种。
继而,马老太太又看向了萧北鸣说,“她心不定,跟你去了,那边有让她心不定的人,只会更定不下心来。”
萧北鸣没再说话了,因为他也觉得他妈说的对。
马老太太又看向了桑非晚说,“鞋子和裤衩子不用你赔,那是那筐葛根你得挖回来,否则就没你饭吃!”
这下桑非晚彻底崩溃了。
昨天晚上到现在,她终于是忍不住了,她看向马老太太说,“要不你们还是把我杀了吧。”
“我哪里认识什么葛根?我从小到大都是养尊处优五谷不分,一顿饭都没有做过。你们却逼我干活还让我去挖葛根……”
“你们也知道我家庭是什么样的,我是什么样的。哪个好人家娶了老婆不是为了疼老婆,让自己老婆过上好日子的?就你们,你萧北鸣,知道我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偏偏把我娶回来让我干活受累。”
“我是什么烧杀抢掠的日本人,需要被你们虐待干活改造吗?!”
“我差点被火烧死,手背上都烫出泡了,你们也没关心一句,简直就是没有人性的土地主!”
桑非晚这番话把马老太太给气到了。
土地主在她这里就是骂的了不得的脏话,是扣帽子。
他们那个年代一被扣上这个帽子是得批斗坐牢的,也就这些年日子过的好了些,现在才不会立马被抓。
马老太太抓过门口的扫帚就冲着桑非晚要打过去,“行!我没人性!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爹妈没教好的疯丫头!”
“妈,你消消气。”萧北鸣赶紧拦着马老太太。
虽然他老婆是有些强词夺理颠倒黑白,可是他又觉得他老婆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他娶她也不是图她干活的。
而且他出门前,他老婆还是像个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白白嫩嫩的,现在先是剥了壳的鸡蛋滚到了草灰里,弄得一脸的灰。
她这模样,红着眼眶,看着起来实在是可怜极了。
而桑非晚还在说着,“你们要想有勤快的老婆、儿媳妇、嫂子,那你们一开始就娶个勤快的啊。”
“反正活我不会干,要么你们就打死我!”
“你听到没?!听到没?!是她要我打死她!这样的老婆,你不赶紧打她一顿,你还护着她!”马老太太气得直跺脚。
萧北鸣连忙说道:“我会好好说她的,妈你先消消气。她被烫伤了,手是不方便干活,我先带她去镇上的卫生所包扎一下。”
“赶紧跟我过来,去卫生所!”
桑非晚反应的慢半拍,迟疑的跟上了萧北鸣。
不用干活,那她就先不想死了。
马老太太看着桑非晚被萧北鸣带走了,是气得直跺脚。
萧老三也看穿了他哥说道:“妈,你这就我哥带走她了啊。你看我哥宝贝她那样,怎么可能教训她?被烫伤了我们从小到大都不看医生,连药都不擦的,我哥却要带她去卫生所!”
桑非晚在坐上自行车前,也听到了萧老三说这话。
贫穷就会不把人当人,富有就会把动物都能当祖宗供起来,这是社会经济问题。
所以她刚才虽然说了那些话,但心里也没真的觉得他们不好。
可这种地方真的不适合她生存,坐在自行车后座,被垫的屁股疼的桑非晚又开始emo了。
她不违法犯罪,不欺凌弱小,就是一个老老实实在家花钱的富三代米虫,老天爷为什么要拿她当日本人整?让她穿书到这?
直到在卫生所包扎结束后,回去了,桑非晚才打起了精神问萧北鸣,“你是真的不打算带我一起回部队了吗?”
“嗯。”萧北鸣骑着自行车,专心看路,应了她一声。
“停车!快停车,我要找我舅妈!”
萧北鸣愠怒的蹙眉,“你又闹什么脾气?!”
“我让你停车!快停车!”桑非晚着急的催促他,可她越是催他,他越是不听。
桑非晚就着急从萧北鸣的车上跳了下来。
没有意外的摔了。
但她不在意,一心要去公交车站找她舅妈要回彩礼。
书里她舅妈在车站售票,拿了她的彩礼钱一家子都搬到了镇上住。
萧家走到镇上要十几里,她知道这次被带回家,下次就不容易来了。
萧北鸣以为她又想跑,正要发火,就听桑非晚说,“我脚崴了,你背我一下,把我背去车站,我要找我舅妈。”
她对着他伸着手求背,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小嗲音,瞬间就把他的毛给顺平了,没了怒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