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就连呼吸都变得不太顺畅, 污浊的空气中灰尘被舞台的灯光照着产生丁达尔效应。 丹尼埃克即便有着身高的优势让他足以俯瞰多人的头顶,却还是嫌这里吵闹。 他从角落的位置一点点地拨开嘈杂的人群移动着,但这并不太容易, 大家都在很激动地讨论着即将开始的音乐节和那个持木仓变态即将对路易斯下手的预告。 主办方目前还没有发表任何官方声明, 丹尼埃克担心着即将被人木仓击的那个人, 可无奈于这些人的黏合性极强, 他冷着一张脸反而只是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他低着头错开这些人的打量眼神,哪怕多年以后他已经长成了高个子又常年学习散打, 这些不怀好意带着好奇的目光还是让他觉得不适。 无论他如何成长, 心里那个柔弱的小男孩时不时还是会透过他精心打造的盔甲的缝隙跳出来。 “怎么了?” 有道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来,带着点很熟悉的磁性。 污浊的空气被柠檬驱散,紧接着就是香根草和雪松的味道包裹住了前调四处发散的水生调香气。 丹尼埃克抬起头,眼前的画面像是跟多年前的那一幕重合。 穿着黑色连帽衫把兜帽戴在头上的路易斯侧身挡住了旁人看来的视线,绽开笑对着他调侃道:“伙计,你还好吗?” 明明受到生命威胁的人是他,但从他的表情一点都看不出来多余的担忧与害怕的情绪。 “你怎么会在这里?”丹尼埃克上前一步用自己挡住了那些人朝路易斯看过来的视线, “要是被人看见你怎么办?” 路易斯抓住他的胳膊然后很轻松地就用手肘隔开了人群, 他带着丹尼埃克往前走,回头对着他浅笑:“他们都找不到你, 所以我就来了。” 丹尼埃克一下子就想到路易斯之前说过一定会在人海中找到他的话。 “你疯了吗?”他加快脚步跟着他一路往前走,“要是被那个疯子看见你怎么办?你会被杀的。” 路易斯带着他经过工作人员时非常快速地摘下了兜帽,然后又迅速戴上:“我也不是第一次收到死亡威胁了。而且在快速移动的人群中瞄准一个人可比在舞台上瞄准聚光灯对准的人难度大的多。” 丹尼埃克还没来得及对他这番漠视自己生命的言论表示生气,米勒就迈着与他身形极其不符的敏捷步伐小跑了过来:“我的上帝啊!路易斯, 你怎么自己跑过去找丹尼了?” 路易斯摇了摇头, 到了室内之后就一把扯着衣领脱下了那件连帽衫,期间连帽衫的下摆带起了一点衬衣的边缘,露出一截紧实的腹部肌肉。 丹尼埃克别过头去, 在密闭的空间里他还是能够嗅到那一股熟悉的雪松香气,然后他就看到了摆在化妆台上的那瓶获得过最佳设计奖的香水。 刚才有点发木的大脑这会儿开始恢复正常运转,丹尼埃克这才明白为什么路易斯要亲自去接他过来——这满屋子都是生面孔,如果是这些人中的任意一个去请他,他未必会真的跟过来。 甚至他对于米勒都是带着点客气的疏离感,在对方不停嘘寒问暖的时候只是回以冷淡的颔首。 丹尼埃克打断了米勒喋喋不休关心自己的废话,而是就路易斯收到的威胁信开口:“警察可以通过查找IP地址定位那个发推人,并且通过网络运营商得到那人的信息。” 现阶段的网络技术是允许做到这一切的,甚至不少人网络暴力人肉他人的时候就是靠着这些技术手段进行“扒皮”。 还在丹尼埃克面前吹路易斯有多看重这段友谊的米勒慢了半拍,随即才说:“警方那边也跟我们说了,理论上可以做这一步,但是法律规定运营商有保护客户信息的权利,除非涉嫌违法,否则网络供应商不可以向警方提供这些。” 尽管丹尼埃克并不是法律系的学生,但他也很明白在错综复杂的英美法体系里,这种发木仓击预告的行为不足以构成违法与涉嫌违法。 他没有就法律体系发表任何废话,反而直截了当说:“我可以黑入运营商的系统找到那个人的IP地址和一切信息。” 米勒并没有对斯坦福大学计算机科学系的天才产生任何专业技术上的质疑,但他担忧:“这……合法吗?” 丹尼埃克已经从他的行李里找出了他自己带来的电脑:“高明的黑客从来不会留下痕迹。” “丹尼。”路易斯走到他跟前,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邀请你过来是让你享受音乐节的。” “路易斯。”丹尼埃克无视掉自己肩膀上那只手逐渐施加的力道,头也不抬地盯着电脑屏幕道,“你知道整个音乐节里我享受的只有你的音乐。” 路易斯低头看着他,丹尼埃克却已经开始用手指快速地敲击着键盘陷入旁若无人的专注状态。 他只能抬起头,对着米勒耸耸肩。 “时间来得及吗?”米勒的眉毛从刚才就没有舒展开,他故意施加压力道,“只有两个小时了。” 路易斯警告性地瞥了一眼米勒,自家经纪人在打着什么算盘他很清楚,但丹尼埃克并不是会被乖乖利用的傻子。 “我相信丹尼的实力。”路易斯亲自穿过人潮去接丹尼埃克也并不是想找回这个电脑天才,“就算找不到那个人也没关系。” 米勒翻了一个白眼,心想着路易斯嘴上说的好听,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更不留痕迹的方式逼着丹尼埃克罢了。 —— 距离路易斯上场还有半个小时,他已经离开了休息室前往后台等待,化妆师和造型师一起再次把他围住,可上妆的时候他们还是忍不住发抖。 “别害怕,”路易斯戴上耳麦,用很轻松的语气对着跟了他快两年的化妆师笑,“这四周都是灯光器材挡着我们,他们不会在这个地方射击的。” 正在用粉扑的化妆师像是再也忍不住一样大声抽泣道:“路!求求你别说这样的话,谁又没见过木仓了?我是怕你真的会……” 路易斯弯腰拥抱住这个比他矮了快一个头的中年妇女:“谢谢你,亲爱的琳达。” 琳达看路易斯就像是在看亲戚中最优秀出色的后辈,她因为自己跟在这个男孩身边一起工作更是了解他的为人,路易斯自传电影上映的时候她一个人就贡献了三次的票房,每次都哭的不能自已。 她在心里骂了科切拉主办方和不会签合同的傻逼公司一万次,并且已经开始祈祷索尼那种又强又横的大公司接手之后没人再敢逼着路易斯冒着生命危险表演。 导演组的人在耳机里开始跟路易斯布置上舞台时走的行进路线,安保团队也都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安慰完情绪失控的化妆师,路易斯很安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