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刚捡了树枝,还没扔过去,余光里,就见两道冷芒飞射而出。 他心底一惊,这是向着他来的,还是向着黎梦川去的? 但当他转身后,就是一喜,那两道冷芒扎在那男人的古怪武器上,将猝不及防的男人逼退一步。 黎梦川脚步一错,就脱离了男人的纠缠。 这时只听一道男声响起:“我当是谁在这,原来是你黎梦川。” 一个修长的身影从林间走出,脚步不疾不徐,语调略带轻慢。 这男人约莫三十岁上下,身高腿长,穿着素净,脸上还架着坠着细金链的金边框眼睛,通身一派斯文气质。 但仅限于他不开口。 他一开口,便自带拉嘲讽属性,就如之前那句看似日常的打招呼。 他微微一笑,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视线在黎梦川和那男人之间来回逡巡。 “你黎梦川堂堂玄学一道,年轻一辈最具盛名的翘楚,怎么还拿不下这么个东西?” 他的语气也并不酸,好似在平淡的陈述一个事实,可就是让人觉得他有些欠扁。 容墨也实在搞不清这人怎么会给人这么古怪又矛盾的感觉。 但听这人的话,想来他应该是跟黎梦川一边的吧? 就算两人之间可能有什么竞争关系,但这种对敌的时候,肯定是要一致对外的吧? 黎梦川显然对他有些难以招架,更多的是无奈,他道:“栾音师兄别说笑了。“ 又正色说道:“这人的法器颇有几分古怪,难缠,还请栾音师兄相帮。” 他们虽然并非同出一脉,但这个时代,玄学式微,各大流派之间都尽力友好相处,守望相助。 所以他们之间,也算是熟悉。 栾音这人颇有几分傲气,说话也有几分不饶人,但人还是正派的。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到这小县城来,但他肯定是察觉这里的争斗,前来帮手的。 栾音努努嘴,虽然对黎梦川的“使唤”有些不高兴,但下手却是一点不心软。 手中符箓一动,又是几道寒芒向着那男人袭去。 一开始,男人还不动声色的招架几招,好似多了一个人帮手,对他来说也无多大影响一般。 但很快,他就露出真正的心思。 容墨原以为黎梦川来了帮手,对付这个男人不说轻而易举,但总归是加大了几分把握。 人身安全也更多几分保障。 还长出一口气。 只握紧那根树枝,静静藏在树后看戏——虽说这不过大腿粗细的树,也藏不住他。 ——虽说以修行之人的敏锐,也已经早已发现了他。 但这个形式还是要走一走的嘛。 他也以为自己就是这么看一看戏,然后就能看着黎梦川和这位栾音师兄强强联手,得胜归来。 然后再回黎梦川的酒店,将他的问题分析分析。 可哪知道看的正精彩的时候,那男人确实虚晃一招。 黎梦川以为他是想逃,毕竟渐渐的这人也露出几分招架不住的意思来,想逃也是正常想法。 黎梦川对此也是早有防备。 可哪知道这人虚晃一招,骗开黎梦川是假,想要逃跑的动作竟然也是假。 他真正的目的,是容墨。 他又不是傻子。 只有黎梦川一人时,他自然是敢斗上一斗,说不定能拿不少好处。 可半路杀出一个栾音,他原本的优势尽数荡然无存。 他还不伺机跑路,真落在这些所谓名门正派手里,可也没有他好果子吃。 可他也知道,仅仅是跑,他也未必跑的出去。 黎梦川虽没带多少法器出来,可栾音一看就是手中法器充足,追踪起他来,说不定都不耗吹灰之力。 ——总之不论是对敌,还是跑路,他都耗不过这两人联手。 就算是能逃得过,那必定也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那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选一个相对容易相对安全的路子? 比如,挟持容墨。 他是一个普通人,不管是跟黎梦川有什么关系——毕竟他之前似乎还想着帮助黎梦川。 还是他仅仅只是个过路的,好奇心旺盛来围观的,黎梦川和栾音这两个出身正道的弟子,就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受伤,甚至死亡。 所以,他是个很好的人质。 容墨没想到原本已经胜券在握的局势,竟然还能横生枝节,且突破口就在自己身上。 明明他已经为了不裹乱,离的好远了。 坚持不走,也就是为了等着尘埃落地的那时候。 哪知道,身体忽然不听使唤,脚跟离地,猛然向前滑行,眼见着就要落到坏人手中。 数十米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那男人五指成爪,紧绷的指尖就要扣紧容墨的咽喉。 黎梦川往前一扑,就要拉 ', ' ')(' 紧容墨。 却堪堪来得及扯出他背心的布料,刺啦一声撕开。 容墨背心直灌凉风,就这么被男人抓在了手中,一直搂在身前的背包,直直撞进男人的胸膛。 继而,男人将容墨转身,一手擒住他的左肩,右手的利刃就架在容墨的脖颈间。 容墨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缠绕在武器上的浓黑雾气,一丝一缕的拂过他颈间的皮肤。 没什么气味,但湿漉漉黏腻腻,让人觉得十分恶心,鸡皮疙瘩接二连三的起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