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多少码的鞋子?”
老师傅是个手艺人,谢宴止之前就知道他,村里人有时候要做点重要场合出席要穿的东西都是来找他。
只是这才是谢宴止第一次来,一到城里他就和马亦川分道扬镳了,他看着马亦川走远了进了供销社才来的,他本来不想和马亦川同行,谢宴止总怀疑马亦川昨晚是不是听到些什么。
可只有马亦川弄得到马车。
鞋子是做给缺棉靴的人的,尽管谢宴止还没有想好要怎样送出去,但已经脱口而出:
“二百三的脚,偏窄。”
说出口的时候自己都纳闷了,随即又觉得挺合理的,不是他刻意把她的事情都记得清楚,是他本身记性就好。
老师傅一愣,他先是再次确认似的看了这年轻人的脚一眼,然后恍然大悟,笑着说:“做给你对象的?”
谢宴止没有否认,否认了还要有多余的话要解释,他还不如认下来。
老师傅看着这年轻人冷峻却因为自己的识破而变得有点青涩的脸,温和道:“这么好的羊绒毛,那位女同志一定是位好姑娘吧?”
谢宴止更没话说了。
魏雨萱好吗?谢宴止扪心自问,谢家一出事就离婚而去的是魏雨萱,离婚一个月就相亲找下家的也是魏雨萱,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乡下却一直在捅娄子的也是魏雨萱。
“不好?”老师傅问,又自问自答:“不好你怎么舍得这样付出,还拿的最好的牛皮......”
他又想到什么,揶揄地抬头看着谢宴止:“那一定是位非常漂亮的女同志吧?”
谢宴止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勉为其难不是勉为其难地承认魏雨萱长得漂亮,勉为其难是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不争的事实。
魏雨萱很漂亮。
老师傅又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和人聊天,还是什么的,他笑够了才说:
“漂亮的女同志总是男同志带着致命的诱惑,你可要当心了,就不怕自己把好东西送出去拿不回本钱?”
谢宴止说:“这样怎么能叫做送?”
送出去的东西为什么要计较回报。
老师傅一愣,“你说的有道理。”
“大概什么时候能做好。”谢宴止还有别的打算。
老师傅看了眼自己的老怀表,“最快也要三个小时,你该庆幸我这刚好有一副现成的,不然你这礼物可送不了这么快。”
“辛苦师傅了,我等会过来拿。”
老师傅纳闷地看着谢宴止就这样走了,心里回味着这年轻人刚才说的话,又是好笑又是感慨。
现在的男青年倒是主动。
“师傅!”